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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长 上——by阿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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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起一张臭脸,白晓乐不明所以也没闲暇去探究,继续低下脑袋写习题。

我再看姜宇,他翻开书,却不知道自己翻错了页码,定定的盯着白晓乐干净侧脸,眼里承满许多情绪。

姜宇一指白晓乐书上一道例题就开始问问题,我听不懂,白晓乐倒是很愿意细心给他讲解的样子。

我一摔书,书就直接掉到地上,也不去捡起来,小孩心性大爷脾气。

见身后两人没反应,依旧热火朝天的讨论习题,我怒不可遏,扭过脑袋说“说什么题,我也得听!”凶声凶气,日后想想真丢人,谁比谁幼稚!

白晓乐抬眼深深看我一眼,放慢速度说起题来,可我听得生不如死,一字没听懂,倒是近距离看他俩解题越来越默契,心思飘荡,脑子嗡嗡作响。有着自己都不蜀察觉的委屈。

说完一道题,白晓乐问我,听懂了么?不等我回答又和姜宇讲起下一道题,我猜他那意思就是,算了……你肯定听不懂。

脑子里突然闪现发愤图强四个大字,也不为别的,不想给重要的人看不起。

我捡起书,嘴上挂油瓶一样看起来。

******

我和白晓乐对视着。

我夹了几块排骨到他盘里,又被他夹回来。

“吃。”

“不吃。”

“吃不吃!”

“不吃。”

我怒视他,“爱吃不吃!”

“嗯。”他点头,低头继续老实巴交的啃青菜。

靠,我又输给他。我一脸挫败,望洋兴叹,“你干嘛天天净吃素的,好像咱家虐待你似的,昨天阿姨才拿生活费来吧。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能看么?”

白晓乐嚼着青菜,含含糊糊的说话,“不能看就别看。”

我又给他噎着,挥着筷子,“求我看都不看。”

“嗯。”

……我彻底败下阵来,被屁孩子的驴脾气打倒在地,赌气一样拼命扒拉着米饭,吃完就把饭碗撂桌上,气势汹汹的走人。

回到407,俩卫生间都给人占着,我没法儿先洗澡。看一眼白晓乐床头的书包拉链没拉好,坐过去想帮他弄好,没料到一个东西从里头掉出来,还挺重,砸着我手腕。我仔细一看,表情真正愣住,是一个空的酸奶罐子,洗的很干净,上面还贴着老北京酸奶的字样,看上去有些年头。

我又想起那时他每天都比我起得早,大清早跑到院子里洗衣服,鲜花簇拥,我就偷偷从抽屉里拿出前一天买好的两罐蜂蜜酸奶,两个帆布书包放在桌上,他一罐我一罐,拉链拉好,两个帆布包挂在车龙头,瓶罐声音互相撞击,清脆悦耳,这样就点亮青春。

这屁孩子什么时候偷偷藏起的酸奶罐子?

又究竟留在身边多久?

我愣完,随即拿着罐子笑起来,仍不住汹涌而出的满足,李钧擦着头发走过我身边,扔出一个白眼,“你怎么笑得辣么淫荡。”

我狂笑,“淫荡么?”

李钧盯着我,满脸认真的打量我,“村意盎然的感觉。”

我挠挠乱蓬蓬的头发,或许就是春意盎然,一笔一划在心头写下喜悦,他对过去年月仍纪念,我突然觉得满世界花都要开得灿烂。

晚上没有课,寝室里沸反盈天的吵闹,隔壁寝室都来加入,扑克牌当红不让,笑闹声意图掀破天花板。

我玩儿了两局,手臭,老抽到烂牌,怒其不争,耍起脾气不跟他们一块儿玩儿,坐到一边儿等屁孩子回家,盯着他书包里鼓囊囊那一处,心头暖和。

等白晓乐进来,我本想跟他热情地冲他打个招呼,可看见身后姜宇跟着走进来,于是我觉得改一下计划,更加热情地一把搂住他。

白晓乐面红耳赤,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好看的面容呆傻傻,“你……你干嘛?”

姜宇只是很安静的倚在门边,我没挡丫道儿,丫也不进去,非爱在门口当门神,我管不着,就在白晓乐耳边说起话,“空罐子多没意思,还想喝我带你去。”脸上都染开波光潋滟。“咱俩以前喜欢喝那家,它还在。”

白晓乐手脚都不动换,安静一下,“你看到了?”

我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背后八卦的声音响起,“哟,这画面真深情,眼内都要掉下来。”

我回头刚想损丫的‘眼内’,就看见白晓乐冲到床上拿起干净衣物就奔向卫生间。

我无奈耸肩,“这是害臊,我们要理解。”

哥几个个个儿笑得淫贱不堪,理解理解。

我想起白晓乐刚才脸红扑扑的样子就得意不已,回头看姜宇面部偏瘫的依旧杵门口,给一个挑衅的笑。

深夜里点点星光挂在灰蒙蒙天上,臭流氓摸黑爬到谁谁床上,掀开被子就钻进去。

白晓乐睁开眼睛,眼珠子黑亮黑亮地看着我,用气声问我“你干嘛?”

又是这句?

就他妈烦就是这句?

我说,跟你睡觉。

屁孩子继续问,干嘛跟我睡觉。

我理直气壮,仿佛一切都该如此,最天经地义不过,我说以前我们都一起睡觉。

他说,那是以前。

心脏一下子被挠疼,不怎么舒服,我搂住他,在他耳边说,以前和现在,从来都该一样。你不是说我们要做好兄弟么。

白晓乐不知如何反驳我,只得乖乖给我搂着,闷不吭声,我感觉到他身体都僵硬。

我在黑夜里盯紧他的脸,满眼满眼只有他的眼睛他的脸孔,最熟悉不过。

多久没有和你一块儿挤在一张不大的床上了?

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咱家里,床底下,还藏着那根树杈,迟早那么一天,领你回家,啪啪打在你身上,力道绝对不重,对重要的人不要下狠手。

我用脚趾碰碰他脚踝,弄痒了他,他在夜里瞪我,不用阳光也知道脸色红红。

我在他后颈均匀的呼着气,环着他腰,我说,“有时间,带你去隆福寺。”

屁孩子不吭声,可紧贴的胸膛告诉我,他心率在慢慢加快。

我说,白晓乐,我没有再带过谁去吃炸糕。

掌背被泪水烫到。

“不许哭。”

他耍赖,闷闷“……没有。”

“那干嘛我手湿湿的?”

“……流口水……”

“……你还是我……”

他装睡,呼噜呼噜,我也不再逗他,搂紧他在耳边喃喃,“我说真的。”

第二十八章

那天晚上之后,我跟白晓乐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我煽情的几句话而好转。

他对我依旧爱理不理,就是真搭理了也是冷冷淡淡。

这种滋味最不好受,长大征途里,伙伴不再陪同,一人孤零零,我觉着我八成很想他,即使我每天都能看见他。

可我在他面前也不能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鬼样子,只得在白晓乐的淡漠下镇定地挺直了背脊,迈开步伐,在想念中度日,转过弯就一脸寂寞,死人脸面色凝重,长腿一伸砰砰砰就要破坏公物,不文明不文明,校长看到了要处分。

我也会自我安慰,这是我们都长大了的缘故,没法儿跟小时候一样黏糊瓷实,可我仍旧没法儿对白晓乐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释怀,我觉着我俩不该这样儿,就该热火朝天的做兄弟。

我去图书馆一人自习,找一个靠墙的角落啃专业书,期中考不要输给姜宇,让白晓乐再有看低我的机会。有时看累了就把书倒着扣地上,从书架缝隙看各路行人,有时还能碰巧看到一些比较特别的画面,例如现在。

我听到何以言的声音在距离我左手边两个书架的距离响起,何以言就是白晓乐口中的那女朋友,至于我为什么能听出她声儿,我觉着不过因为她声儿太刺耳了,尖锐得有特点。

何以言在和一个姑娘说着话。

“你的意思是说,白晓乐跟他宿舍哥们儿说你的他女朋友?”

“唉,对~”这得意劲儿得,刺得我背都疼,于是骷起背继续听,听墙根儿不是好习惯,那是特别不道德的一件事儿,谁让她俩在公共场合说这个,谁让我正好儿坐这儿,谁让她们不会把声道调下一点儿,我心说,不怪我,怪老天去。

活该给我听到。

“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怎么一直没和我说。”那姑娘听上去万分激动,就跟小电影儿里红娘没两样,比当事人还亢奋。

“一个月前吧,你不是一直忙着社团的事情么,我也一直忘了说。我还真挺不敢相信的,你说我明示暗示追他快三年了,他也一直没什么反应,突然就这么一出……”

“对啊,更何况他不是一直拿你们是名义上的兄妹搪塞你么,突然就开窍了?”

我敛起一脸笑意,站起身来,把书本扣起来,听到这里,足够了。

三年,和他离开的时间正好儿一样,又名义上的兄妹,何以言又也是云南人,我全然明白,乐呵呵的走回刚才拿书的书架上。

书刚刚准备塞回去,就被一直手拿住,我转过脸,那一行书架上的灯泡快烧了,很暗,一闪一闪的亮光,我没带眼睛,眯着眼看白晓乐,“哟,也来看书啊。”张狂又暧昧的笑意藏不住,识破屁孩子的谎话,莫名喜悦在心头打着转儿。

他估计刚洗完澡,身上净是爽爽的清新,手里还拿着一个蛋糕,北京的秋天总阴雨连绵,转凉了,他就穿一件薄薄卫衣,我有点儿心疼,一捏他胳膊,“就穿单件儿?外边儿可没暖气。”说着就把脖子上不算厚的围巾取下来,套上白晓乐脖子。

跟他一起的每一个动作懂溢满既视感,我们都清楚,这样的动作在那些年间,我们做过无数回,每一次都暖意满满,两个臭小孩在青春里相依为命,肉嘟嘟的青涩。

没有弄好就胡乱套上去,米白色围巾遮住他半张脸,只留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和红扑扑的半边脸颊,忽闪忽闪最可爱。“不……不冷。”说完他就打一个喷嚏,搓搓鼻头。

“还说不冷,着凉了都。”

他脸蛋藏进我的围巾里,不说话,嘴里哈着气,晃着脑袋仔细盯着眼前那一排专业书籍,嘴里念叨着书名。

我近乎贪婪的看他,近距离盯着视线不要飘摇,眼睛一眨不眨,他拿起一本书,脱了封皮,一翻到内页目录,“啊,是这本。”说着就笑起来,酒窝一深一浅最好看,我没忍住,真没忍住,绵延全身的挠心挠肺的痒,右手食指一戳就戳到他酒窝。

还不够似的,来回戳两次。

白晓乐捂住脸颊,不解的看我,眼睛眨眨,小毛耳朵在扇乎。

我凑近他脑袋,小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闪闪烂灯下,头叠着头,脸蛋啊脸蛋,忽然那么近,我吓得白晓乐往后一躲,我趁机咬一口他手中的蛋糕,咀嚼着皱眉头,“奶油味儿忒重了这也。”

“你……”他刚想讨伐我吃了他的饭后甜点,就被我打断。

“你没跟何以言处朋友。”

我用的是肯定句,我清楚看见白晓乐眼睛睁大了些,好像在诧异我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神情中还带着那么些微可爱的委屈,就像孩童年代,一小屁孩儿花了半天功夫扯一个谎再圆一个谎,没瞒多久就给人毫不留情的戳爆,小小自尊心被伤害,不带这么玩儿的。

“为什么骗我?”我额头抵上他脑袋,冰凉凉,我蹭蹭,试图帮他温暖额间,抬起左手狠狠揉乱他发梢。

“我……”

“嗯?”语气虽算得上温柔,可言语间威胁意味势不可挡。

“不为什么。”

我算是明白,他认识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会了耍无赖。

我一掐他脸蛋,嫩得能出一把水,掐红了才放开,在他耳边呼出热气,“以后不许骗我。”想了想又说,“特别是这种事。”

“……什么事?”屁孩子问我,呆愣愣。

我想了想说,爱不爱谁这种事。

白晓乐在光晕里冲我抛出疑惑的眼神,眉毛扬扬。

我一揉他眉间,不说话,等他答复。

他想了好久,我觉得天荒地老都足够,我也陪他在书架前傻耗着,他才开口。

白晓乐说,娄以涛,爱不爱谁这种事,我从不骗你。

我一下脑核疼,想起他鼻青脸肿,嘴角挂血的模样,却倔强对我说喜欢,我又被自己的回忆牵动痛处。

日后想起,才察觉自己多像二傻子,伤人的同时自己也跟着痛,还一切都不自知。

懵懂少年最可恨。

第二十九章

选修课,齐喻隔着一行桌子给我扔过一纸条,坐我前边儿那姑娘帮忙当了纸条儿传送员,回头递给我纸条儿的同时冲我一乐,异常漂亮的脸笑得灿烂,对我说“有人要我给你的。”我收下纸条攥进手心,春意荡漾。

纸条儿上写着,下这节课和二班打篮球赛。

我用圆珠笔笔尖打了一下后桌,哒哒作响,“他们说待会儿下课和二班打球,你去不去看?”

后桌那人抄好几行工工整整的笔记,金属笔头儿套上盖子,抬起眼看我,胳膊撑起脸蛋,眼珠子乌里乌突,我有点儿感冒,头重脚轻的,没法儿打。他说,话音轻飘飘。

我说白晓乐你有没有读过书,我有哪个字暗示了你也要打了,我是问你去不去看。

随便。他说。

我气得嘿,哼哼唧唧几声,“别,话说明白,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白晓乐拧起眉头,感冒让他显得有那么点儿梨花带雨的样子,虽说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恶心,“我去不去很重要么?”

我理所当然,慢悠悠的说,“废话。你去看我就打,你不去我干嘛活受累。”

我这么说,迎来身边人唾弃,喷出一口水,弄湿桌面多不文明,李钧操着一口正宗川普说我,“辣么辣么友麻!”说完还很配合自己,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在地。

嘴角笑成微妙的弧线,我挤眉弄眼笑得骚包,“那是,我跟晓乐谁跟谁啊,你想跟人肉麻还愁找不着呢。”流里流气。

白晓乐拧个眉褶子,脖子低回,不讲卫生的咬起笔头看题,闷闷答一声儿,“好,我去。”

噢噢,刹那芳华,有了耍威风的机会,万物闪亮。

于是眼神幽幽发亮,我乐呵呵从白晓乐手心里抢走钢笔,唰唰几笔在给我揉皱的纸条儿上写上一个好字,歪歪扭扭,扔过去。

多傻啊是真傻,每天脑袋瓜子里总惦记着想在某个人面前出尽风头,光芒万丈,这样傻乎乎的用心良苦不是喜欢还该是什么?

那时的娄以涛若能懂得就最好。

大冷的秋天儿,把球服换上,外套扔白晓乐那儿,一个没认准就盖在他头上,挡住整个脑袋,晃悠着不知方向,扯下来眼里有呆愣愣的怒火,却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发作。

把我衣服穿上。我说。

白晓乐摇头晃脑的拒绝我的好意。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我忿忿,你丫穿上!我叫。

你丫不是感冒么,感冒还穿那么少!作吧你就!

白晓乐鼓起腮帮子,眼角都皱出褶子了,眼神飘飘忽忽,好半天儿有气无力说一句,管着么,语气不跟人说这话时的拽兮兮,倒是显得几分可怜。

多不解风情。

或深或浅不自在,我食指点他额间,用些力他脑袋就前后晃起来,眼珠子紧盯着我一根手指就要成对鸡眼。

狼心狗肺屁孩子,白心疼你,不懂领情。我说。说完就大跨步走向篮球场,留感冒的那谁抱着我外套跟场外坐着。

北京又下起雨,秋天最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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