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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长 上——by阿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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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带这么调戏人的。

白晓乐一听,好像想□□儿刚才发生的什么,面上红一片儿,低下头去,也不看我。

第三十四章

俩人并排站在洗手池前,谁呀,那时也都是嫩呆呆的脸蛋,一个贱兮兮一个红通通,一人一把牙刷,姿态慵懒,手里拿着塑料杯子,杯子上红色印刷号码都是排着的。

齐喻李钧勾肩搭背出门买瓜子打算夜晚边睡边啃,美曰其名明天我扫地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不必太感动,给我一人一脚踹出去。

一人吐一口泡沫出去,咕噜咕噜把牙刷干净。

我指一指他杯子旁边的牙膏,“什么时候买的?”

“昨儿……我用不惯你买那个,太凉了,怪刺激的。就买了个水果味儿的。”

“噢,什么味儿?”

“是……”我不等他回答,探过脑袋去吻他,琐碎地亲吻间探出舌尖舔他舌面,近乎贪婪,“柠檬味的。”我笑笑,满意的看白晓乐呆住,牙刷差点儿掉地上。给他放回牙刷杯子,喝一口温水就又吻上去,嘴对嘴灌给他,伸手摸到放在池子旁的感冒药,舌尖一片苦涩分解片,蹿着舌尖送下去,涩涩的味道在彼此舌尖化开来,我一抿,其实也没多苦。

月亮都要露出一张鄙视的脸蛋,弯脸挂在夜空里气鼓鼓,臭小孩们真刺眼,吃药都当做调情来做,秋天里春意怎能如此荡漾?

白晓乐垂着脑袋摸杯子继续咕噜咕噜喝几口水,期间完全不看我,只可劲儿憋着一张红脸,整个人都像要冒热气出来。

收拾好一切,白晓乐站在自己床前发愣,啊,一张木板空荡荡,挠头发,这怎么睡?

我行动倒是快,伸手拿过他一只枕头扔自个床上,毛茸茸脑袋蹭过去,在他耳边吹着热气,“一块儿睡?”说完就一手环他腰往床上拖,山沟沟抢压寨一样的架势,被子一掀就滚进暖和被子里,紧紧圈着屁孩子,没有逃跑的机会。

白晓乐一下一下的鼓腮帮子,圆鼓鼓的看着天花板,像要看出花来也不舍得看我一眼,我都要嫉妒。我伸出舌头舔他脸蛋,他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捂住被舔的地方,迷迷糊糊的表情,抱怨一样的说,你是狗啊,怎么这么爱舔人。苍白脸蛋蒙一层颜色,嗯嗯,脸上飘粉红,春意挂月梢,夜晚蜜乎乎。

那时叫你跟我一块儿睡你不乐意。我说。我最大的优点便是记仇,这时为自己忿忿不平,一句话打坏气氛,翻旧账理直气壮。

他摇头晃脑的不承认,耍赖皮倒是越来越像样。

“别跟我赖啊……那会儿不是我用树杈儿打你,你几时又愿意和我一块儿睡?”

他好像想起什么,乖乖点头,是啊,那时候你见天去拔树杈,收集一堆在院子里放着,哭丧着软趴趴的脸蛋,还都是拿来打我的。

你说的好像我那时净会欺负你似的。

他转过眼珠子看我,眼里明净,那意思好像就是,难道不是?

我靠!我气得嘿,“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我什么时候用树杈儿抽你用过力?白晓乐你摸着良心说。”

他不说话,好像陷入回忆里。

我看他那样就心底踏实又欢喜,掳白晓乐进怀里,他脑袋不保,几次在被窝里喘不过气来,扑腾扑腾的。

这时齐喻和李钧推门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副画面。

俩人呆愣愣,啊,打扰了。退一步就要把门关上。

我乐,“你俩傻逼啊。”

他们又进来,捂着一张脸,齐喻开口就要讨伐我和白晓乐,“敢问两位兄台你们的脸呢!在寝室就公然打情骂俏,伤风败俗,身为宿舍长我很痛心。”

我一摸闹钟扔过去,差点砸中李钧,一颗电池掉出来,李钧垂着脑袋蹲下去捡起来,我见犹怜一张脸,“娄以涛公然袭击并蓄谋暗杀副宿舍长,我也好痛心。”

白晓乐噗嗤在我怀里乐,脑袋都颤着,一头毛茸茸弄得我脖子都痒痒,情难自禁的吻他头发,反正两位干部忙着痛心伤春悲秋,这会儿都没工夫看我。

过一会儿,他俩伤感完了,世界突然一暗,407陷入一片黑色里,李钧一声哭号,“怎么就熄灯了!!!我还没有nai得及sua牙!!!”标准的四川普通话响彻整栋西北楼。

我感觉到怀里那屁孩子快要睡着,一手搂着他,一手轻轻揉着他腰椎,开口冲他说,“其实那根树杈儿我还留着。”

白晓乐微微打起酣,李钧问,涛子说的什么?

齐喻乐,吐一口泡沫的声音,情人私话,我们不必懂。

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我们之间的那些年,外人不必懂。

我们俩自己清楚它有多明亮,在金黄的光线中永远柔软而灿烂,就最好。

何以言夹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抬眼看我,“你找我什么事?”

我喝一口矿泉水,吹了吹刚因为打球汗湿得粘在额头上的刘海,“女的还吃那么肥的排骨?你不怕胖啊?”

何以言拧起眉毛,筷子一滑,排骨掉地上。

食堂卫生员走过来叹一口扫走。

“随地乱扔垃圾这习惯不怎么好。”我开口慢悠悠瞎扯着,拿脖子上原本挂着的蓝色毛巾擦汗,皂角香味,白晓乐的,我给拿错了,丫回去一定又要念叨上半天,想到这儿我就傻乐起来。

何以言一脸别扭样,干脆饭也吃不下了,“你有话直说成么?”

“得,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就问你一句话,今儿早上跟一教里冲白晓乐说那话什么意思你?”

她装傻充愣,迷茫的眨眨眼睛,我眼都晕,想起今早在一教走廊听见她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冲白晓乐说“哥,你别再和那人混一块儿了,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句就算了,我也觉着我自己个儿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她一眼认出我本质,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下句接着就是,“你要是不听我劝,我……我也只能让白叔叔来劝你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白晓乐脸色该有多难看,心里会多难过。

我伸出食指指着她,“您别以为您是一姑娘家的我就不敢拿您怎么着,啊,你有本事抢白晓乐儿,就别有事儿没事儿拿他爸说话,掐他软肋你能再有点儿骨气么?”

何以言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乐,对着一个姑娘头回不再留半分风度,人贱我必定不要认输,跟着耍贱又当谁不会,“不知道是吧,成,您不知道也成,我不过就是想告儿您,我这人吧,打小儿操行就比较难看些,要是谁招惹白晓乐难受吧,我这啤酒瓶cei花谁的脸,我就不一定清楚了。”

言尽于此,说完走人,留姑娘家家一脸发白,给我气傻了。

给自家屁孩子出完气,谁家幼稚臭流氓要回去讨赏,一回到宿舍,一人不剩,隔壁408哥们儿探个脑袋慰问我,“哟,娄哥没跟着去啊?”

“上哪儿?”

他一脸新鲜,“您不知道啊?不能够吧这,有这好事儿您那群哥们儿还敢忘了您?”

我受不了人跟我绕半天弯子,毛巾甩到一边,一脸不耐,“到底他们干嘛去了,舌头捋直了,把话说明白,甭给我绕到四环外去。”

“你们班那群哥们跟马克思主义学院的姑娘联谊去了,学校外边那家日式餐厅。”

我一激灵,血往脑袋涌,“白晓乐也去了?”

他傻乐,迷迷茫茫,“白晓乐是谁?”

“就是见天儿和我一块儿那哥们儿。”

“噢,去了。”

我一脚踹铁床,穿着人字拖的脚要青肿起来,“我操得嘞。”

第三十五章

我走到s大校门口那条街时,已经透过玻璃窗看见坐在窗边的白晓乐,他略显拘谨的坐着,两手很老实的搭在膝盖上,白外套,脖儿上套着我那条灰色围巾,下巴埋在里面,暖呼呼的。

跟人联谊?

还不告儿我?

大了,琢磨着要跟人处对象耍朋友了?

我偏不顺他的心。

我推开餐厅的门,白晓乐正好抬眼看见我,嘴角一抿,定定的瞅着我,直到我在他旁边坐下。

齐喻看见我乐了,“哟涛子,赶巧儿了,你怎么也来了?”

我扫视完毕一桌儿的姑娘,姿色都不错,于是笑笑,“认识新朋友也不叫上我,不带你们这样儿的啊。”说完冲对面的姑娘点头,“哲学社会学学院,娄以涛。”

对面的姑娘明显笑开一朵花儿,“你好。怎么?你们班人都没告诉你今儿有这聚会。”

我顺手拿起白晓乐买面前的那杯果汁就喝起来,柠檬味儿,酸死我。“是,忒不仗义了是吧。”

班上几个不大熟悉的哥们儿扫我一眼,也没说话,无力的翻白眼,闷葫芦走到哪儿他都是闷葫芦,发不了光就只能给人刺瞎的份儿。

没一会儿,我显然就凭借会卖嘴耍贫的功夫和一干姑娘熟络起来,一桌儿气氛挺热闹,都互换起宿舍号码,我一边拿原子笔写着,一边眼睛偷偷瞥着某个屁孩子。

白晓乐打我坐到他边儿上就没在看过我,宁愿朝外边街道放空目光。

我在桌底伸出手,在他大腿上掐上一把,他今儿穿的一条白色运动裤,很软很好掐,顺带在摸上一把,极致下流。白晓乐憋红一张脸不敢发作,转过毛茸茸脑袋瞪我,我在阳光下仔细盯着他眼珠子,一下就目无旁人,一桌子人都成了空气,心跳砰砰剧烈,竟然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有说不尽的……妩媚?

我靠!臭流氓被自己个儿这种想法吓着了,妩媚?这词儿和一小屁孩又有哪里搭的上边儿,扭曲扭曲,一头毛都要爆炸起来。

坐在对面一个姑娘冲白晓乐很含蓄的笑笑,鼻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刚才听他们说白同学很擅长外语啊。”姑娘说话南方口音,细细的。

白晓乐张张嘴,摆起手来,“说不上擅长,凑活儿而已。”

“白同学是北京人。”

白晓乐歪一歪小脑袋看我,眼珠子闪耀一下,似笑非笑,“……啊。是。”

姑娘了然的点点头,打包里掏出一本试卷儿来,“有几题不懂的,今天晚上就要上交,你能教教我么?”我差点儿就要乐得喷一桌儿汽水,这勤奋得全世界人民都要流泪,联谊还不忘背作业来。

可我发现我很快就乐不起来了。

白晓乐很细心的一题题跟那姑娘讲解着,说得很认真,那姑娘时而记着笔记,时而抬起脑袋盯着他看,那眼神儿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怎么说呢……春天的味道,呸呸呸,真恶心。

他俩显然忘了这桌儿所有人,窝在窗边的位置,对坐着建立小群体,将世界隔绝,乐乐呵呵的天天向上,也把我隔绝,我莫名气不打一处来,脸唰地拉忒长忒阴郁,乌云飘飘,巴不得现在就当着全世界把屁孩子搂进怀里扑腾他脑袋,嚎叫你们谁都不许跟他说话跟他腻乎,能这么做的也只有我。

这家应该是日式餐厅吧,怎么到处都是陈年老醋的味道?无力仰叹,欲哭无泪,心意在某个时刻总是清晰却又有人胆小啊,多胆小多胆小,刻意不去挖开它来一探究竟,埋起来,感情和认真都要深埋入土,哪一天才能让心底的那些小苗苗真正钻出芳香泥地,坦然爱这么一个人,让爱情这玩意儿在一方天地间参天,啊……天晓得。

我不清楚他说了多久,我也不清楚自己个儿跟旁边气了多久,气到地老天荒都足够,一颗心肺砰砰砰炸成渣渣,白晓乐笔尖一顿,冲对面坐着的姑娘笑笑,“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说完红笔在一道阅读题上划出一条笔直的线条,“你看看这句吧,解题的重点在这儿,我回来跟你说。”

在他站起来走向洗手间的同时,我也跟着走过去。

李钧跟座位上吃掉不知第几个冰激凌,“他上厕所你也得跟着啊?”

我回头瞅他,扬扬下巴,邪里邪气,“怎么?嫉妒啊?你也跟来啊,我不介意。”

李钧一嘴奶油,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你们的啊。

我乐,我靠,谁叫你说这种话的?

李钧很无辜看一眼身边人,“是齐喻教的这种事我会告诉你么?”

齐喻一拳头就砸他脑袋上,面无表情。“里砸我的头!里怎么能砸我的头!!”谁家四川娃娃嗷嗷大叫,就准备举起锄头起义。

跟着他转进洗手间,倚在门背上,他刚关好门,没还来得及上锁,我就推开。

白晓乐在里面抵着门,力道不大,声音一下子尴尬起来,“里面有人。”

我用力一堆,一进去就看见他捂着额角,估计是我推门劲儿太大,撞着他了,我一揉他额角,反手关起单间门儿来,把他抵在角落,勾起笑容满满,“就是知道有人才进来啊。”小野兽般的少年,越禁忌越想要痛快,疯狂举动停不下。

他整个人有些蔫蔫的,无意识的歪脑袋看我,无辜的揉被撞伤的额角,眼里写满不解和些许慌乱,“你……你进来干嘛?”

我用额头蹭他额前碎软的头发,张口舔他鼻尖,带着急促的一路吻到额角,再由上至下,终于吻到唇角,舌尖深入撬开嘴唇牙关,在狭小的密闭关键里极致情色的舔吻,亲吻依旧缺乏技巧,缺乏酝酿,可唯唯不缺少满腔热情与疯狂,几乎把自己和他都灼伤,就要燃烧成灰烬。

他好像明白什么,两手推搡起来,亲吻间满是推拒的哼哼声,小动物呜咽可爱到要人命,我心口一软,扣住他后脑勺动作更加激烈,就仿佛他的动作比起拒绝更像是一种推波助澜。

我终于放开他,鼻尖抵着他鼻尖喘粗气,他紧蹙眉头也拼命抢夺空气,“你疯了么!”话语里满是紧张和惊恐的成分。他满脸通红,眼睛急得湿漉漉,水光闪亮,我看得呼吸一窒,脑子里水深火热,莫名而来的征服欲烧坏我一根脑神经。

第三十六章

我低下头继续用力吻他,几乎野蛮的镇压他的反抗,两手都被我制住,只得乖乖在我怀里不动弹,任我宰割一般,舌尖沿着白晓乐耳廓的线条舔弄,然后牙齿轻轻咬住他柔软的耳垂,“今儿来干嘛?”

“啊?”他抬眼望我,小动物无辜眼神最招人,“下午没课……他们叫我来我就来了。”

我伸手进他运动裤里解开他系好的绳子,一手把那条白色运动裤扯到他膝盖,扯开他半边内裤,使坏一般,一巴掌就落下去,力道不算重,可也让他臀瓣上显现出红红一个巴掌印。

他眼神呆住,几乎震惊的看着我,眼神里还露出羞耻,身体在我怀里发颤,“……你干嘛打我?”语气里满满委屈。

我弯下身子用牙齿咬住他衣服往上掀,含住他乳尖,边用牙齿拉扯啃咬着咬边抱怨,“他们让你来你就来,平时怎么不见你那么听我话?”

他腿都软了,弯曲着,只用背部靠着墙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些许哭腔含在话音里,“你就为这个就发疯?”

我抬头看他,“你知道这顿饭吃来干嘛的么?”

他摇脑袋,“啊?”

“这是联谊,他们这是打算让你们俩俩成对儿,看对眼儿的都搞对象去!”

白晓乐真愣了,“可齐喻说就是普通的吃饭……我正好儿中午没来得及吃,就来了。”

我止不住乐,圈进白晓乐靠在他肩头笑得颤抖,“所以你是为了蹭饭。”

“……啊。”白晓乐有些尴尬,像是被我戳破什么黑暗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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