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轩，你听到没有！快给我回家！
不是说，相爱的两个人之间都会有心里感应的吗？可是，程宇轩你……为什么没有听到呢？我要你回来啊！
第二十一章：小孩怎么纠结个没完没了
蒋程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有气无力的走到最近的沙发旁，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程宇轩，他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到底是在在意什么呢？
抬头看到沙发旁茶几上的电话，一股惊喜钻进了蒋程的心里，对了，上次程思留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放在……唔，对了，电话下面。
蒋程抬起座机，果不其然，一个蓝色的小纸条被乱七八糟的压在座机底下。之前，程思给电话的时候，蒋程根本是不想要的，最后，怮不过程思，蒋程才勉强收下的。蒋程有些庆幸的拿出纸条，激动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座机摔下茶几。
蒋程完全是一顿乱搓搓开了纸条，然后，拿起话筒，用肩膀撑着话筒夹在了耳朵旁，看一眼纸条再摁一个键。
“嘟，嘟……”蒋程有些焦急的听着电话里的等候音。
“喂？”总算有人接了。
“那个，程先生，出，出事了。”蒋程激动了起来。
“你是蒋程？”对方似乎有点惊喜，“我是鱼玄啊！”
“鱼玄，快喊程先生接个电话。”蒋程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功夫问鱼玄为什么会在程思哪里了，只是快速的说着。
“唔，好。”鱼玄的声音似乎有点不甘不愿。
“喂？”另一个声音，“是蒋程吗？”
“对，你是程先生吧？”蒋程急急的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程思在电话那头疑惑。
“程先生，程宇轩出事了！”
“出事了？”声音急了起来。
“嗯。”蒋程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
“喂？程先生，你还听着吗？”
“……”程思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能帮些什么吗？”
“唔，程先生能不能帮忙找一找。”蒋程有些犹豫，“我想程先生的人脉很广的。”
“嗯，好的。”
电话挂了，可是，蒋程的心依旧悬的高高的。
蒋程又出了门，找着那些曾经和程宇轩来到的地方。
唔，院子里没有，花园里没有，电影院没有，酒吧没有……每个地方似乎都还带有记忆。原来已经有那么多回忆了，蒋程苦笑道。
……
周一，蒋程不得不来到学校，完全听不进教授讲的课。
程宇轩的运气也出奇的好，一直没有被教授的点到名字。同学们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失踪了，蒋程有些痛苦的看着程宇轩空着的座位，揉揉脑袋。
蒋程干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
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等到一个消息说有一个年轻男子被车撞死，至今没有人认领尸体。蒋程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耐不住快速跳动的恐惧的心，蒋程还是去公安局看了。警察把蒋程带到太平间，从一个冷冻箱里抬出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罩着，看不清容貌，身型与程宇轩有几分相似，警察面不改色的拉下白布，蒋程紧张的心情达到了最高点，当看到陌生的脸时，蒋程彻底松了一口气，可是，旋即又不安了，程宇轩你到底在哪里？
……
每一天都会无获而归，蒋程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心中苦涩的想起原本美好的回忆。一个星期了，蒋程不止是瘦了一星半点，就连只碰了一面的老婆婆都拉着蒋程说他瘦狠了。蒋程默笑，不知道是身子还是心更累一些。
突然，蒋程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程宇轩突兀的“老婆”，蒋程一听鼻子酸了，从来没有觉得程宇轩的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值得珍藏。蒋程听着铃声，眼中朦起了雾意。
似乎是知道没人接，铃声断了，蒋程像猛然惊醒似的，拿起手机，唔，不认识的电话，算了，可能是骚扰电话吧。
蒋程拿起手机，嘴边噙着苦笑，打开了录音列表，放着程宇轩的录音，整个房子空荡荡的，不停地回绕着声音。
蒋程眼带疲倦，身子酸软，突然，蒋程想起了那种寻人请示，程宇轩总要出来买生活用品吧，只要把程宇轩的照片和信息写上去，一定会有人看到程宇轩的。
蒋程似乎一下就充满了活力，跳下床，似乎看到了程宇轩的笑容和那一声的亲昵。
却在跳下床的一刹那，蒋程愣住了，再次呆呆的坐到了地板上。
他没有……没有他的照片——曾经被他脱去照相，又由于他的执意不肯而作罢……他这才发现似乎……似乎什么也没有……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离开他……程宇轩，你难道真要走的那么彻底，彻底到一张照片都没留，就离开……
蒋程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那些红痕是什么呢？不是他的错啊，那只是另一个人犯的一个错误啊。
……
一个星期的假似乎是不够的，又是周一，蒋程又准备请假，却在去途中被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的人给拦住了。
那个人用食指推了推眼镜，问道：“你就是蒋程吧？”
“是的。”蒋程点点头，微微挑了挑眉毛，疑惑，“请问，你是？”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那个人毫不客气的说，“这是程宇轩给你留的字条。”
然后，往蒋程的手里塞进一个纸条，走了。
蒋程反应过来，打开纸条：
我爱你
蒋程的泪珠像不听使唤一样，滑过面颊，落到了纸条上，模糊了字迹。
傻子，字条有什么用，他要的是他啊！
小心翼翼的折叠好纸条，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透出微微的温暖。
蒋程拿着纸条，脚步有些凌乱的走了，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黑影闪过，坐在他曾经站着的地方，轻轻地抚摸。
第二十二章：悲剧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闷头走了许久，心下乱成一团。等到情绪渐渐平复，蒋程越寻思越觉得自己应该从眼镜兄身上挖掘一点什么出来，挠挠头，转过身，可是，白净的走廊里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算了，蒋程叹了口气，这么好的线索就被自己给放过了，蒋程失望的摇摇头。
……
日子是平淡的，每一天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周围的东西开始变得平淡无奇，就连不习惯也要变成习惯。
蒋程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还是有些刺眼。算算日子，程宇轩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了呢。蒋程自嘲的笑笑。
“下课。”蒋程收拾了手边厚厚的几本书和笔记本，搂在怀里。
走出教室，蒋程看了看两处皆空的走廊，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肚子不饿，今天就不去吃饭了吧。蒋程心里盘算着，又重新整了整怀里有些凌乱的书。
反正今天没课了，蒋程抱着书，走出校门。
拱形的校门外有一个小型喷泉，喷泉旁有几个不良少年吊着烟头，把头发染得像彩虹一样，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衣服破烂的像乞丐一样，只有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但依然穿着一件超大V字领的黑色夹克，一条黑色牛仔，自认为有型的斜靠在校门旁。
蒋程抬头看看这几个人，再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准备走出校门。
可是，那个斜靠在校门旁的不良少年看见蒋程，眼中一亮，竟然直起身子，痞里痞气的走到蒋程面前，微抬着头，说：“喂，要出去玩玩吗？”眼中是调笑。
蒋程当他是对自己身后的某一个人说，便没有搭理，只是，默默地绕过那个人。
那个人有点惊讶，伸手捉住了蒋程的手。
蒋程也有些惊讶，抬头看着那个人说：“你是对我说？”蒋程的声音虽然很早就变声了，但是依然有一些中性。
那个人突然把脸凑近：“对啊，要出去玩玩吗？”
“不要！”蒋程断然拒绝，心下却疑惑：难道是太久没剪头发，被当成女生了吗？
那个人突然放开了蒋程的手，对着其他几个人一挥手，几个人突然拦住了蒋程的出路，将蒋程堵在了中间，那个人嘴角绽开了一个笑，说：“这就容不得你来选了。”
然后，俯身，托住蒋程的后脑勺，将唇印上。
蒋程一皱眉，咬住了那个人的唇。
那个人惊呼，放开了蒋程，嘴唇被咬破了，渗出了几滴血。
“你……你，竟然咬我！”那个人气急败坏的抬起了右手，狠狠地掴了蒋程一巴掌。
蒋程的左脸上出现了淡淡地红痕，一股血腥味在蒋程的口腔里蔓延。
蒋程依旧不卑不亢地抬头，说：“我可以走了吗？”抱好怀里的书，蒋程抬脚准备走人。
那个人冷笑一声，说：“想走？”几个人架起蒋程，蒋程怀中的书散了一地。
……
四周无人的小巷之内，四个青年将一个清秀的青年压在身下。
蒋程慌乱了起来，拼命地挣扎，可是，却被四个人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要干嘛？”声音中带着惊恐。
“干嘛？你说呢？”那个人暧昧地一笑，却伸手又打了蒋程一个耳光。猛的站起身来，使劲地用脚踩着蒋程。
其他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走到不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旁观，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个人越打越兴奋，特别是看到蒋程口中渗出血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狠狠地咬着牙，更使劲的踢打着蒋程。
蒋程吃痛的蜷曲着身子。
更想程宇轩了啊……如果，程宇轩在……蒋程突然笑了起来……“咳”蒋程突出了一口鲜血。
“算了吧。”旁边有一个人看不过去了，毕竟就是随便的一个路人，至于这么用力吗！
那个人似乎没有听到，只是，眼神阴冷的看着蒋程，一边用力的踢着蒋程无力的身子，一边恨恨的说：“让你咬！让你咬！”
蒋程觉得全身都软了下来，那个人的踢打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蒋程侧过身子，看着巷子外，依然是空无一人，浑浊的眼中乍然滚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蒋程转过头，抬头仰望那个人扭曲的脸，再看看昏沉沉的天空，啊，天要下雨了吧……
……
“看吧，看吧，出问题了吧！”一个青年惊慌了起来。
“快跑，快跑。”一个青年提议。
然后，几道慌慌张张的身影逃开，剩下一个一动不动的身躯。
就在身影逃出巷子的瞬间，“轰隆”一道炸雷响了起来。
雨跟着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将蒋程身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在身下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污，格外妖艳……
……
蒋程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周围是一片白，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一望无际的白……柔软的白……将他包裹了起来……感觉很温暖……很累很累了，睡一下吧……
程宇轩看着病床上浑身包扎着绷带的蒋程，难受，握着蒋程手的手不自知的紧了紧。当看到蒋程躺在留满血的地上时，脑袋就像炸掉一样，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失去了主张，怕自己会失去……会永远的失去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人……不要！
半梦半醒之间的蒋程被程宇轩这么一使劲，皱了皱眉，嘴里嘟囔着什么。却把程宇轩惊喜的跳了起来。
“蒋程，蒋程。”程宇轩两只手死死地攥住蒋程的手，“你听得到吗？”
可是，这次蒋程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是死一般的沉默……静的让人感到恐惧。
第二十三章：失去的找回来
“什么？”蒋妈妈和蒋爸爸一听说儿子出了事，就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一进医院，程宇轩就把这对慌乱的衣衫不整的父母带进了蒋程的病房。
蒋妈妈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是很关心儿子，但其实是很在意儿子的。一看到蒋程这副样子，面色苍白，嘴唇也干干的，似乎是许久没喝水了，还打着点滴，蒋妈妈扑倒蒋程的身上，摸摸这摸摸那，似乎是怕乖儿子缺了哪一块。当确认蒋程全身都是伤以后，蒋妈妈黑着脸，转过身，问程宇轩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宇轩的眼睛躲躲闪闪的，“我……不知道。”如果，如果他没有一时别扭离开……或许，或许蒋程就不会碰到这种事情了。
“啪”蒋妈妈打了程宇轩一耳光，面色铁青，右手高扬在半空，微微颤抖着，许是气的吧。
蒋爸爸似乎是没有料到蒋妈妈会做出这种事来，瞪大了眼，一脸惊诧。
正当蒋妈妈准备再扇一个耳光时，蒋爸爸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及时的阻止了她，“你做什么？儿子这样，又不管别人的事情！”
程宇轩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低垂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内疚……
蒋妈妈放下手掌，和蒋爸爸一起到住院部交钱去了，临走前，蒋妈妈嘱咐着程宇轩，说：“你先把蒋程照顾好！”
“好。”关门声一响起，程宇轩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呆滞的眼神，焦点凝固在蒋程身上。
程宇轩痛苦得抱住头，发疯似的使劲捶打自己，想要将他莫名的无处发泄的情绪发泄出来。
程宇轩再抬起头时，已是满眼泪水。慢慢握住了蒋程的手，蒋程，老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当着你的面，差点被……就算是装作不在意……也做不到……甚至是被那些人看到那些东西……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怎么可能。可是，如果……如果没有离开……是不是……你就不会……
原来错的只是我，程宇轩默默地想着，支着手，靠在手上，一颗……两颗……三颗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手上，再流进衣袖……
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太过冰冷的缘故，程宇轩突然觉得浑身寒冷。
觉得眼前的苍白有些刺眼，程宇轩闭上了眼睛，却忽然感觉到蒋程的手微微抖了几下。
程宇轩惊喜的睁开眼睛，看到蒋程的眼眸动了几下，一股喜悦从心底涌出。
“嗯，啊……”蒋程扭着头，眉头微皱，嘴里呢喃着，一副快要醒的样子，手又微微动了几下。
程宇轩看着蒋程，嘴角微翘，满脸温柔。
蒋程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几欲睁开，程宇轩俯下身，轻吻蒋程的闭着的眼眸。
感觉到眼眸的温热，蒋程嘴里又呢喃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醒来。
……
一片白中，蒋程缓缓苏醒，还是那片白的世界。
可是，在白的尽头似乎有着什么，是什么？蒋程看不清，它用温柔的语调，不停地催促着蒋程“过来，快过来。”
像是被什么蛊惑了，蒋程呆呆的伸出了手，“我来，我这就来。”
试图移动手脚，却像被什么束缚了一样，无法动弹。
它越走越远，蒋程急的满头是汗，却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