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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上——by夜笼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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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帝见他面带倦色,吩咐骆缇,送他到里间屋去躺会儿。云修儒立起身道:“回陛下,这御书房不比别处。奴婢也歇的差不多了,这便告退了。”中兴帝道:“怎的又不听话?快随骆缇去吧。”骆缇忙上前扶了云修儒道:“别犟了,进去躺会儿再走吧。”云修儒只得谢了恩,扶了柳春来的肩,随他进去。

魏允之见他进去了,又是一声冷笑:“欺负他算什么本事?”中兴帝一股邪火儿直往上撞。廉松风慌忙在两人中间跪下道:“亲王误会了。从紫宸宫到御书房,便是好人也要走一阵。云掌印大病未愈,不知他是如何走来的?陛下怕他在路上出事,所以强留下他在此处歇息。”魏允之瞄了中兴帝一眼道:“他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皇兄有当仁不让之功劳呢!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不知该是如何的感激皇兄?”骆缇打里头出来,三步会成两步赶至他身前跪下,扯了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祖宗诶,他还醒着了,听见了可怎么好哇?你是想让他快点……”话未说完,便被魏允之推开。

应在气头儿上,难免力气大了些。骆缇又是不会功夫的,如何禁得起?幸而有廉松风一把抱住,才不至于摔得头破血流。

中兴帝见他竟然打了自己心腹之人,立时勃然大怒。骆缇见他要动手,起身死命的抱住,喘着气小声道:“只看着屋里的人吧。”中性地明白,此事一旦让云修儒知道了,是什么后果。正如魏允之所说,再也无法要挟他了。他喘着气,走到一边坐下。

骆缇在魏允之跟前重新跪好道:“王爷要找人出气,奴婢打死也无怨。只求别在这儿动手。”魏允之照着他的脸啐了一口,也压低了声音道:“亏他这般信任于你,你竟害他到如此。听人讲,云掌印的女儿你爱如珍宝。你他妈就是这等爱法儿的?你鬼主意不是挺多的吗,为何想了怎么一条下下之策?果真便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幸之中的万幸,他还算好好儿的。”忽又苦笑一声道:“也不算好,去了半条命了。”又对廉松风道:“孤许久不曾与人对手了,今儿晚上过来一趟吧。”说罢,招呼也不打个,提起脚来便走。廉松风也向中兴帝告退。

哪知才要出门,魏允之又倒回来,二人撞了个满怀。魏允之扶住廉松风的肩,阴阳怪气的对骆缇道?“莫非,那孩子竟是让骆掌印,给藏匿起来了?”骆缇尚未起身,一听此话,几乎瘫倒,口里结结巴巴的道:“奴婢,奴婢,冤,冤枉!”魏允之翻着白眼儿,想了想道:“哦,好像是冤枉了。”轻笑一声,拍了拍廉松风的肩,径自去了。

骆缇告退之后,中兴帝轻手轻脚的进到里屋。见云修儒微合着眼,柳春来正与他捏腿。中兴帝向他做了个手势,柳春来起身退了出去。中兴帝坐在床沿儿上,继续给他揉起来。

哪知没揉几下,云修儒便微蹙了眉,睁开双眼。中兴帝笑道:“我手劲儿大了些,弄疼你了吧?”云修儒要起身,却被他按住道:“你好生躺着,我们说会儿话。”说罢,也合衣歪在他身边。

云修儒自神志恢复后,通过柳春来才知道,短短几日,朝廷与后宫放生了许多变化。而最让他感动的是,中兴帝不嫌污秽的,为他换去被便溺弄脏的衣物,不顾体面的为他清洗身子,并日夜守候在他身旁。

云修儒静静的望着,这个亲手毁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此时却无半点恨意。他缓缓的道:“为了奴婢值得吗?”中兴帝把他搂在怀里,极尽温柔的,抚着他瘦削的脸道:“为你做什么都值。守真,好好儿的调养身子,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云修儒听着他的呼吸,望着他深情的双眸,微微苦笑道:“奴婢如今姿色尽退,连自己看着都厌烦,陛下……”话未说完,便被中兴帝用嘴给堵住了。因想着他身子还弱,只一会儿便放开了。云修儒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红晕,闭着眼,细细的喘着气。中兴帝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当初是贪恋你的美色,如今……你只记着我的话,只要你是云修儒,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这辈子都看不厌你。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云修儒喉间哽咽半响无语。

此时,柳春来在外面道:“启奏陛下,礼部尚书求见。”中兴帝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在云修儒耳边道:“你先睡会儿,我打发了他便来陪你。”说罢,坐起身掸了掸衣服,快步走出去。

云修儒隐约听见,波利使团要回国的话,便渐渐睡去。

夏至刚刚服侍魏允之用罢晚膳,便迎来了他无比崇敬,心心念念想见的廉首领。

廉松风头裹软巾,身着浅灰色云锦缎袍,端端正正的坐在魏允之下首。夏至在门外贴着窗户偷看得起劲儿,忽觉耳朵一阵吃疼,转头一看,却是杭士杰正拧着自己的耳朵。夏至又是赔笑,又是作揖,这才逃开去。

魏允之在里面笑道:“这小子上回跟孤入宫,就因为不会骑马,才未能与你见面。后悔的要死,如今也算勉强会骑了。我这个做王爷的,做主子的,那么扯着耳朵要他学,没用。还是你呀,比孤有面子多了。”廉松风微微一笑道:“王爷在军营之时,便爱打趣奴婢。如今到变本加厉起来。”

忽正色道:“在御书房时,王爷说有什么事要瞒着云掌印,似乎与记维多有关。”魏允之脸上显出怒容道:“与你说是不妨事的。”便将事情原委详细与他说明。廉松风沉默一会儿方道:“委实有些冒险。”魏允之一听,像看怪物一样瞪着他道:“你说什么?”廉松风微微侧过脸去,轻声道:“陛下兴许是迫不得已了?”

魏允之在他面前,来回的走了两圈儿,又瞪着他看了半响,摇头道:“廉松风,自你回宫这些年,变了许多呀。今儿孤就不妨与你挑明了说。”说罢,拖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廉松风方要起身避让,魏允之早将一条腿压在他的大腿上,拉着个脸道:“孤是情场中的老手了。早看出来你对云修儒有意。”廉松风吃了一惊,争辩道:“奴婢冤枉啊!他是陛下心爱之人,奴婢从未此等……”魏允之道:“你少他妈的说这些个废话!廉松风,你虽是内臣,可在孤心里,一直把你当铁铮铮的汉子敬佩。人这辈子,能真心实意的爱几回呀?不怕告儿你,老子就喜欢他了!”廉松风睁大眼道:“他是陛下的人,王爷你,你怎么能够,能够……”魏允之忽然笑起来,拍着他的腿道:“老子喜欢他也没用。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人了,就是你,你这个笨蛋!”说罢,伸着指头,在廉松风的头上使劲儿的戳着。廉松风听他此话,惊得带翻了茶碗。

夏至一头冲进来,还没站稳,便被魏允之骂了出去。

魏允之继续道:“还记得驯马之时,你身处险境,他竟不顾一切的要冲过去,要不是老子把他压住,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一个惨。妈的,那眼泪全他妈是为你一个人流的。那天,是个瞎子也看见了。自然,我那皇兄也看见了。不知回去怎么折腾他呢?”说罢,将脑袋伸至他面前道:“你要是个男人,就撂下一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廉松风犹豫再三,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终于道:“奴婢只怕配不上他。”

魏允之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亲耳听他说出口来,还是不免心里酸酸的。甩了下头,努力笑道:“你们怎么相识的?”廉松风便将那日在翠微湖畔之事相告。魏允之听了,竟有些后怕。要是当日廉松风不在,云修儒岂不一命呜呼了?拍了他的腿道:“幸好有你在。你同他说了吗?”廉松风想起,两次拒绝他的好意,把头摇了摇。魏允之明了的道:“说了也没用。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得和他同床共枕。只要远远儿的看着他,知道他过得还好。关键时候能帮他一把,这便足够了。”又拍着他的肩,苦笑道:“也许,你我二人这辈子,都只有远远儿的看着他。嘿嘿,够了够了。你我二人真是难兄难弟呀!”

忽的,心中有个声音在问道:“真的够了吗,能罢手吗?”魏允之靠在椅中,眯起双眼,嘴里模糊不清的咕哝一句,只有他才知道的话。

第28章

二月十一,乃是黄道吉日。波利使团于辰时三刻离京返国。

来相送的文武官员中,竟然出现了宝麟亲王风流倜傥的身影。他原可推脱,大伤未愈不必来的。想着百里丹纱那日伤心的样子,委实觉得过意不去。如今她要回国了,也许便再无相见之日,想着临走之时,与她好生赔个礼,也让自己心上过得去。

岂料,公主在马车上再不肯露面,魏允之只得求百里安平代为转达歉意。

当队伍缓缓启动,魏允之盯着公主乘坐的马车,心里盼她掀起帘子,再看她一眼。正想着,公主果然打起半边车帘,泪流满面的冲他叫道:“魏允之,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魏允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大臣们对此事多少有些耳闻,见他这副狼狈样儿,差点儿没笑出来。夏至在一边儿小声道:“王爷,人家要恨你一辈子呢!”魏允之很想扯他的耳朵,又要顾惜自己的光辉形象,只得也低声道:“孤看你这小模样儿越发的标致了,今晚你就侍寝吧。”夏至一听,脸都绿了,几步窜到杭士杰身后站着,低了头,再不敢开口。

自从失去女儿,云修儒几乎每晚必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浑身的冷汗,直至鸡鸣五鼓,方迷迷糊糊睡去。柳春来见不是个事儿,悄悄儿的禀告了骆缇,求他赶紧拿主意。骆缇自然将此事回奏给中兴帝,请他示下。中兴帝思之再三,决定将云修儒搬至紫宸宫的九重阁居住。

骆缇进言道:“如此一来,岂不让他成为众矢之地了吗。”又指着桌案上的奏折道:“陛下不曾看到,这几日那些官儿们跟马蜂蛰了似的,该管的不管,偏偏咬着守真不放。说的那叫一个难听。奴婢那儿还有二三十本儿折子没拿过来呢。”中兴帝道:“哼,竟然管到朕的后宫来了。太平日子过腻了吧?”骆缇道:“陛下不宜于大臣们闹的太僵。奴婢到有个法子,也不知使不使得?”中兴帝不悦道:“还卖什么关子?快讲。”骆缇道:“不如让他去灼阳宫,服侍六殿下。一则,可避避风头。二则,有松风在,陛下便无忧亦。”

中兴帝忽然想起,那夜影卫对他说,魏崇翼与云修儒在翠湖畔的红松林里相谈甚欢。可又一想,如此一来,便不能与他天天见面了。中兴帝摇摇头。

骆缇正要相劝,内侍来报,青鸾宫首领郦怀生求见。二人相视一眼,骆缇道:“让他进来吧。”

郦怀生在外头应了声是,快步走进来。施礼已毕,中兴帝问他什么事?郦怀生道:“娘娘只对奴婢说,要同陛下商量件要紧之事,详情,奴婢不得而知。”中兴帝暗道:“莫非又要提立太子一事吗?”微微点头道:“你先回去,就说朕即刻便到。”郦怀生躬身退下。

骆缇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只是兹事体大,他一个内侍不敢妄言。低头问道:“陛下这就要去吗?”中兴帝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倒要看看她走哪步棋?”骆缇抬头唱道:“陛下起驾青鸾宫!”

舒皇后早领了一众人等,在宫门外迎接。远远儿的见圣驾来临,齐齐的拜了下去。中兴帝下了辇,含笑将舒皇后扶起,帝后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进了宫门。

舒皇后亲自捧了茶奉与中兴帝,在他下首坐下道:“臣妾请陛下过来,是要商量云修儒之事。”中兴帝十分的出乎意外,诧异的望着她的脸。三十许的少妇,依旧是美丽不可方物。

舒皇后看了一眼中兴帝,笑道:“陛下怎么了?”骆缇在一旁轻轻的咳了一声,中兴帝这才回过神来,干笑道:“朕不明白。”舒皇后道:“前些时,曾听闻陛下要封他做华容,被他拒绝了。如今,他的女儿被人抢走,能否找回来实属渺茫。现在,大臣们因他久居紫宸宫一事,纷纷上本参他。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中兴帝道:“依皇后之见了?”舒皇后道:“既然陛下已与他谈过一次,便不好再出面了。不如由臣妾与他再谈一次,陛下以为如何了?”中兴帝道:“皇后不知道。他那个人虽外表柔弱,脾气却倔的很。朕去说都不成,皇后怎么这般的胸有成竹了?”舒皇后笑道:“臣妾乃六宫之首。与他谈,必能安其心,让他抛却无谓的顾虑。可是比陛下强多了。”

中兴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皇后竟不吃醋吗?”舒皇后也笑道:“他是个可怜之人。臣妾好歹还有一儿一女,他了,唯一的女儿还让人给抢走了。臣妾比他强了何止千百倍,为何还要去嫉妒他?”中兴帝暗暗叹口气道:“真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呀。可惜可惜……”骆缇见他发呆,轻轻的叫了声陛下。

中兴帝道:“若是他不答应,那便如何?”舒皇后道:“那也未免太不识抬举了吧?”又道:“若他答应了,陛下该怎么谢臣妾了?”中兴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皇后想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舒皇后眼珠儿转了转,走到中兴帝身边道:“跟陛下玩笑了。这也是臣妾的本份,可要的什么赏了?但愿陛下有了新人莫忘旧人,雨露均沾,这才是后宫之福啊。”中兴帝握了她的手,赞道:“得贤后,是朕之福也?”骆缇在一旁暗自叹了口气。

舒皇后道:“陛下几时唤他前来?”中兴帝想了想道:“不忙,他身子尚未恢复,再过些时吧。”舒皇后一点儿也不慌,点头道:“一切听陛下的。”又道:“他这几日必不能侍奉陛下,陛下还是该到其他姐妹处,走动走动。”中兴帝轻轻揽了她的腰道:“便是从皇后开始吧。”骆缇,郦怀生领着各自的人退了出去,只留几名宫女伺候。

不到一月,参奏云修儒的折子如雪片般飘向御书房,在宽大的书案之上,堆得像座小山。

中兴帝几乎将桌子也推翻了。魏允之望着满地的奏折,抬起一只脚道:“皇兄臣弟实在无法落脚,我可就踩了啊?”中兴帝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滚进来!”魏允之拿着脚尖儿扒拉着地上的奏折道:“皇兄预备将云修儒怎么处置了?”中兴帝道:“朕想让他去伺候崇翼。那里有廉松风在,朕还可放心一二。”魏允之暗自磨牙道:“妈的,这会子好了,他到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中兴帝见他神情古怪,拍了他一掌道:“想什么了?”魏允之道:“皇兄已有圣裁,何必还来问我。”骆缇道:“只是这般送去,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的。须得施一条苦肉计,方能瞒天过海。不至于将六殿下也扯进去。”

魏允之一听就炸了,瞪着眼道:“他那个身子还禁得起谁的拳脚?不行啊,你们趁早儿另打主意。”忽眼珠儿一转,凑到中兴帝跟前道:“要不便让他先暂时到臣……”中兴帝一把推开他道:“你还不曾死心吗?”魏允之撇着嘴道:“你别防我跟防贼似的。只是暂时,风头一过,便将他送回来。”中兴帝连连冷笑道:“羊入虎口,焉有回来之理?”魏允之道:“他要是被你打死了可怎么好?”中兴帝怒道:“你休要咒他,朕自有分寸。”魏允之皱眉道:“皇嫂这又是何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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