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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中——by夜笼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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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外面看守的人也冲了进来。一面将夏百年暴打一顿,吊在了一旁的铁柱子上,一面探了探云修儒的鼻息,所幸,尚未断气。好像是小头目的人,轻轻巧巧的将他抱到榻上躺下,命手下人去传医官来。

约莫午时都过了,双方才各自收兵。万俟飓被盛怒下的廉松风腰斩于马下,他的坐骑驮了血淋淋半截儿身子,跑回了自家营地。百里安平若不是被一个面目呆板之人接应,险些遭廉松风生擒。而此人,便是那晚掳走云修儒之人。他与人对阵不说半句话,上来便开打。虽无坐骑,却仗着身姿轻盈。舞动双刀与廉松风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打得难解难分。

正自酣战,猛听得兰玉国这边鸣金收兵。廉松风像是杀红了眼,对此充耳不闻。魏允之不顾众人的阻拦,提枪跃马的冲了过来。架住他二人的兵器,对廉松风厉声喝道:“你要违抗军令吗?还不退回去!”廉松风紧紧的咬着牙,耳边回响着百里安平的话:“寡人数年前,在大内与将军初次相见,便对将军生了爱慕之心。只要将军肯当寡人之面废去武功,随寡人回波利国做皇后,寡人定将云修儒放回。只是拖一日,他便要受一日的苦,望将军早作答复。”廉松风现在很后悔,因一时冲动而激怒了百里安平,怕的是他回去拿云修儒撒气。魏允之见他凝望波利大营,眼神忧虑而悲伤,不免心中一阵发酸。强自收住心神,拖了廉松风回去。

云修儒被救醒后,那些看守他的人并医官都退了出去。在榻上又躺了会儿,觉得稍微缓过来一些,便挣扎着坐起来。一眼瞅见夏百年被吊在柱子上,忙踉跄着走过去,想要解开绳索。待靠近了才看见,夏百年两边的肩胛骨上,有大片的变成暗黑色的血迹。云修儒稍微得一愣神儿,暗道:“难怪他手上没劲儿,原来是受了伤。”夏百年斜眼看着他道:“不过是穿了琵琶骨,疼也疼过了。”忽然又骂道:“奶奶的,只可惜老子这身功夫,怕是毁掉一大半儿了。”云修儒一手扶了柱子,站稳身形,勉强道:“国公受……受苦了。”说罢,便要去解缚在他手上的绳索。夏百年颇觉奇怪,望着他道:“不怕我在掐死你?”云修儒摸了摸脖颈,苦笑了一下道:“奴婢很……愿意死在……国公手里。只是,这一次……请国公勿再失……失手了。”夏百年道:“你不怕死吗?”云修儒轻轻揉了揉喉间,有些艰难的道:“奴婢怕死,也怕疼。”夏百年脸色微微一变,方要开口,却听云修儒继续道:“只是奴婢此时死了,免去了许多的麻烦,倒也干净。国公放心,奴婢还知晓国家大义,绝不会做出那等……”

话未说完,只见百里安平气急败坏的冲进来,那阴冷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来回一扫,笑道:“故人重逢,聊的好啊!”又对云修儒道:“公公可想好了?几时动笔呀?”云修儒对他再无多言,别过脸去不睬他。百里安平最终被他激怒,抬脚将云修儒踢翻在地,狠命的朝那人的胸口上,小腹上,背心处一阵乱踢。云修儒疼得缩成了一团儿,神情虽痛苦万分,嘴却咬得死死的,一声也没吭。帐内只听见百里安平的喘息声,还有牛皮靴子,踢在人身上的“砰砰”声。那小头目见云修儒嘴里,已开始冒血,忙上前提醒大王。百里安平这才压住了怒气,一把拽过云修儒的头发,在他耳边道:“你那心上人想你的紧呐,要是见你这般受罪,不知还有心思打仗吗?寡人今晚再来之时,望公公能想明白,免得在白白的受苦。若还是执迷不悟,你今生今世便休想再见他了。”走两步又到转来,附在耳边低声道:“听说公公还有一位女公子,万一哪天被人送回,你却死了,岂不叫她孤苦无依?”说罢,拂袖而去。少时,医官奉命强行给云修儒灌下止血的药丸。

等帐中清静下来后,夏百年才试着叫了两声那人的名字。云修儒正自咬牙忍疼,哪里还开得了口。他心中尚存一丝清明,思付着方才百里安平的话,暗道:“原来,他竟对泊然起了非份之念。看他方才怒气冲天而回,必是吃了败仗,又被泊然痛骂一场。”想到这儿,那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浑身散发的温暖气息正慢慢包裹着自己。又想:“我在这世上,原是孤苦无依的。老天可怜,让我有了云娃,泊然还有欢郎。他们既然敬我,爱我,拿我当心中至宝,我为他们受这些苦,又算什么了?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最后,再见他们一面,方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正想着,忽听得夏百年又在叫自己,不由一阵好笑,暗道:“这个人,一见自己便恶语相向,挥拳动脚的,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如今这是怎么了?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莫不是怕自己死了?”云修儒听得心烦,只得微微的呻吟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有口气。夏伯年在那边听见后,竟不知不觉间,从嘴里长舒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是为什么。

番邦的止血药果然了得。从服下到百里安平再次驾临,云修儒竟没有在吐过血。

夏百年望着番兵抬进来的软塌,“嗤”地笑起来,斜着牛眼道:“你敢是也要搬进来,与我们同住吗?”百里安平懒得理他,俯视着云修儒,言不由衷的赞道:“果真是个病美人儿啊。公公可想明白了?”云修儒阖着眼,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百里安平“嘿嘿”的冷笑着,附在他耳边道:“你若不画,寡人便当着你们国公之面,临—幸—你。”云修儒身子一僵,微微睁开眼道:“亏你,也是……一国的君主,这种禽兽……行径也做得出来。也罢,这个身子,早已……破败不堪,若要,直……管拿去。要我画,除非日出西山,江河倒流。”百里安平怒火中烧,一把抓了他的头发,拖到那张软榻前,狠狠地将他掼倒在上面,伸手便来撕扯他的衣服。云修儒此时,浑身疼痛难当,哪里动得了?想骂人,却不知该骂什么,只得对他怒目而视。

夏百年对云修儒的成见颇深,认定他就是个,狐媚邀宠的奸佞小人。而此等人,向来便是没有节操,寡廉鲜耻,贪生怕死之徒。可他看到的,完全颠覆了他心里认定的。那人虽被打得,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甚至是口吐鲜血,痛苦的抽搐,却一声都不曾叫喊,更不要说求饶。只凭这一点,他对那人的看法便稍有改观。这会儿见百里安平撕扯云修儒的衣服,再忍不住了,高声喝骂道:“你狗日的,有本事到外头真枪真刀的干,欺负一个不会功夫的,算个求!”

百里安平已将云修儒的衣服撕扯开,露出里面泛着珍珠光泽的肌肤。那两颗红色小果被冷气一激,立时坚挺起来。衬着粉粉的乳晕,水灵灵的十分诱人。只是那胸腹间的淤青,显得格外的不协调。即便是这样,百里安平还是被眼前一幕所震动,眼里露出惊艳之色。心中连道两声“难怪。”不知怎的,便又想起了廉松风。想到他跟眼前之人,情意绵绵,耳鬓厮磨,眼里渐渐的有了怒意。伸着手,在那娇嫩的樱桃上狠命的一掐,血随着他的手指缓缓流下。云修儒将那一声惨叫紧紧压在喉间,肌肉因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着。百里安平没能如愿听见他的叫声,颇觉失望。于是,在另一边也如法炮制。云修儒疼得闷哼一声,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他怒视着,这个有着少年纯真面庞的恶魔,颤声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只管……只管使出来!”百里安平笑着点头道:“莫急莫急,自然会成全你的。”回头吩咐人将夏百年取下,堵了他的嘴,绑至在榻前的椅子上。又将云修儒的亵裤扯下,提着他的两条腿用力分开,没有丝毫怜悯的往前一顶。云修儒只觉得,像是被人从中间撕裂一般,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下颌高高的扬起,惨叫声冲口而出,却在半路将它硬生生咽下,浑身虚汗直冒,指甲在软榻的扶手上,边沿上抓出道道痕迹。

眼前的这幕活色生香图,让这个一贯粗枝大叶,不拘礼节之人老脸通红,不敢睁眼。口中“唔唔”作响,心里将百里安平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另一面,对云修儒生出了敬佩之情。

原本只想以此来惩罚云修儒,却不料,那具身子像是有魔力,让百里安平有些欲罢不能。门边站着的几个番兵,被自家大王的神武所震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唯有那小头目,虽然也在看,眼神却落在了另一边。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近一个多时辰,百里安平才心满意足的打云修儒身上下来。

那人早已昏厥多时。百里安平命人取了一大碗的冰,直接倒在他裸露的胸口上。云修儒浑身一颤,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百里安平轻抚着他的脸,用商量的语气道:“还是画吧,嗯?”云修儒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内腑,冻得口唇直抖,半响方哆嗦道:“原来……你只……这些手段。”说罢,再不言语。百里安平俯下身子,一面蹂躏着那伤痕累累的小樱桃,一面轻声道:“将士们离家太久,不曾沾得女色。公公天生的尤物,比那庸脂俗粉不知强多少。就请公公用身子,为寡人劳军吧?”夏百年一听,又惊又怒,项间青筋直跳。奈何手脚被缚,口中被堵,身上有伤,还被饿的浑身乏力。只得将两只牛眼使力的瞪着百里安平,竟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从帐外走进十个番兵,俱都是健壮魁伟之人。向国王行礼后,齐刷刷的,将目光集中在,赤身露体的云修儒身上。犹如一群饿狼盯着美味的羔羊。百里安平终于满意的看到,云修儒眼中,那一抹惊恐的表情。他再一次重复那个问题,陈恳的希望得到满足。云修儒慢慢的,将目光转向夏百年,嘴唇蠕动了几下,唇边似乎绽出一丝微笑,转瞬即逝。夏百年被他那绝望的眼神,所深深刺痛。他将那颗硕大的头,尽量埋在胸前。暗自发誓,若得出去,定要为他报仇。

百里安平紧盯着云修儒的脸,只要一见他昏厥,便立即命人,将大堆的积雪倒在他胸腹间,硬生生的将他激醒。在任那雪化作水,缓缓流下。每一个与他交合的番兵,上来之前都要问一句:“可愿意画吗?”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沉默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夏百年听见百里安平暴怒的吼叫道:“你少要装死!明日若再不画来,便是二十个,后日三十个。”说罢,怒气冲天的去了。那小头目急急的唤了声“大王”,也跟了出去。

少时,便有人端了一大盆热水进来。小头目在另一人的帮助下,将云修儒洗涮干净,放到换好被褥的软榻之上,自有医官上前为他诊治,敷药。夏百年被生拉硬拽的拖走,关到了别处。

第42章

次日,两军阵前。百里安平没有等来廉松风,却与魏允之交上了手。二人约莫打了十几个回合,不知何故,兰玉国营中传来鸣金之声。魏允之一愣,拨转马头急急赶回。百里安平正要嘲讽两句,猛听自家营中也响起了梆子声。失望的看了敌营一眼,悻悻而回。

魏允之被顾观仪,宦海宁迎入中军帐。落座之后才发现,有一位黑壮青年立与人后,看面貌有些眼熟。那青年上前与他施礼道:“臣夏桑林叩见王爷。”魏允之听他自报家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夏百年的长子。叫他起来问道:“你不是出门游历吗,怎的游历到了这里?”夏桑林环顾左右,顾观仪挥手叫退诸将。夏桑林这才拿出密函,呈给顾观仪。魏允之望着他的脸,见他慢慢露出了喜色,心痒难耐的往前倾了倾身子道:“写的什么?”顾观仪将信转到他手上。魏允之接来一看,不觉微笑颔首道:“陛下果然可以独当一面了。好一条妙计呀,再有赞善大师相助,定会马到功成。”说罢,又将信交给宦海宁。回头问夏桑林,可知信中详情?夏桑林道,全知。又问他怎么过来的?他道是替朋友办完了事,回到京中与赞善大师相遇,又听说父亲被擒,所以便跟来了。魏允之道;“看来,波利老王是下了狠心,预备舍弃这个忤逆之子。这就叫天理昭彰啊。嘿嘿,有好戏看喽!”又对顾观仪道:“叫将士们做好准备,今夜便里应外合,活捉百里安平。”顾观仪躬身领命。

百里安平的右眼狠跳了两下,望着跪在面前,丢盔卸甲的押粮官,咬着牙道:“烧得干净呢,一袋都没剩下?要尔等何用?来人,拖出去砍了!”押粮官那绝望的哭叫声,几乎将众人的耳膜划破。最终在刀锋落下后,戛然而止。百里安平阴沉着脸,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大帐中人人噤若寒蝉。

云修儒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疼痛一波接一波的向他不断袭来,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哪儿在疼。感觉身子一会儿在冰窖里,一会儿又像是在三伏天。不知不觉间,竟然含糊不清的叫着云娃的名字。仿佛那两个字,胜过世间的灵丹妙药,只要不断的念着,便能减轻痛苦。小头目趁着给他喂水之机,在他耳边轻声道:“请公公做好准备,今晚必有人来搭救。”怕他没听清楚,又将他摇了摇,重复了一遍。云修儒微微的睁开了眼,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怀疑,但很快的又疲惫的阖上了。心里暗暗在想,此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历经了昨夜的劫难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疼痛可以忍,伤口亦会痊愈。但那非人的屈辱,却击碎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原本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撑着这口气,再见见心爱之人,把女儿托他照顾……唉,看来,是不能够了。再见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他?这样的身子,连自己都厌恶,难道,还要与他同床共枕吗?本来已是不配,现在就越发的不配了。

忽又想起了云娃,那个被自己视做生命的女儿。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数年前,仿佛女儿永远都长不大。软软的身子,被自己抱在怀里。软软的童音在耳边喊着“爹爹,爹爹。”受了再大的委屈,只要一见到那灿若春花的笑容,便能让他有勇气,去面对再一次的刁难。撒娇时含着自己的乳首,虽然什么都吃不到,却还是卖力的吮吸着。而如今这一切,只有出现在梦里了。快九岁了吧?那个毛病也因该改了吧?等不到了,再也不能相见了。

百里安平与众将议事已毕,回到王帐胡乱用过晚膳后,仍觉心神不宁。到外面走了走,不觉来在关押云修儒的帐篷前。小头目上前请安,说了那人的情况,又谨慎的道:“大王今日若还要动刑,小的怕他再受不住了。若是死了,岂不误了大事?”百里安平看了他一眼,小头目立即卑微的垂下头,不敢看他。百里安平掀帘入内,径直走到软榻前,望着云修儒发了会儿呆,点头道:“你的话在理。”小头目一听,方要舒口气,却听他又道:“把那炭火跟烙铁拿过来。”小头目一惊,手脚丝毫不敢怠慢,立时命人将炭火抬至榻前。百里安平坐在榻边,伸手狠推了那人几下。云修儒紧蹙着眉,由不得哼了两声,缓缓的睁开双眼。百里安平一面摆弄着手里的烙铁,一面含笑道:“看不出,你怎么一个读书人,骨头倒是硬得很呢。还不想画吗?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只管说来,寡人亲自执笔。”云修儒脸上显出微微的冷笑,艰难的道:“痴心妄想!”百里安平将烧红的烙铁,伸至他眼前道:“此物,若放在公公肌肤之上,不知烫不烫?”云修儒被那扑面而来的热气,烤的偏了偏头,不由得变了脸色,又惊又怒的骂道:“百里安平,你,你个畜生!我……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罢,喘成一片。百里安平很欢喜,看到他失态的表情。把烙铁又放回去继续烧着,手在他身上慢慢游走道:“听说公公二十多岁才净的身,那滋味儿如何呀?享了这些年的褔,早忘了吧?”说着,一把扯下了他的亵裤,拿了烧得泛红的烙铁,冷下脸喝道:“还要倔强吗?”云修儒紧咬着牙,将脸侧到一边,再不开口。百里安平见他浑身打颤,又耐着性子道:“你既怕成这样,又何必嘴硬了?画还是不画?”见他不答,举起烙铁,朝那两腿间的嫩肉按了下去。只听得“哧哧”作响,立时便闻到皮肉焦糊之味。云修儒尖声惨叫,浑身一正剧烈的抽搐,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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