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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下——by夜笼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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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被人监视,夏百年亲自引开了眼线,将骆缇与云燕亭送往了芙蓉居。

在等待的最后一天旁晚,云娃终于出现了。

他们离京没几日,雅竹便病倒了。神思倦殆,时时的吐酸水。小腹像是有气,竟然微微的鼓了出来。不得已在客栈暂且住下。方要请朗中来看,正巧,向南山便赶了上来。原来,他与廉松风将费关情送往山上掩埋后,回到芙蓉居找到老板一问,这才要了一匹马追了上来。

向南山颇懂岐黄之术,云娃便让他与雅竹诊脉。这一诊不至紧,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神情古怪,瞪着雅竹半响无语。云娃连问他数声,向南山摇了摇头,凝神静气的重新与他诊脉。夏桑植的目光在雅竹与他身上来回直扫,心也提了起来。

向南山再一次诊脉的结果,还是同方才一样。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立起身将雅竹呆呆的望着,不知如何向他说明。雅竹请他坐下,要他据实以告。向南山支支吾吾的道:“公子……公子……我说了你们可别骂我。”云娃有些不耐的又催了他一句,夏桑植急得几乎要上前揍他。向南山这才一咬牙道:“据我看来,公子这分明是喜脉,已有近两个月了。并且……从脉象上看,应是双胎无疑。”夏桑植一听险些栽倒,冲过来指着他的脸骂道:“你医术不高也就罢了,连男女也不分了吗?”抬头一看雅竹与云娃,见他两个虽面露惊慌,但还算镇定的坐在那儿。云娃没好气的看了雅竹一样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让人知道的。”于是,将事情的真相对他二人和盘托出。

向南山毕竟在医书上看见过这种人,此时得以解惑,渐渐的平静下来。夏桑植仍旧不敢十分相信,目不转睛的望着雅竹。云娃道:“还好向夫子赶到了,若是让外头的……”说罢,又横了雅竹一眼。雅竹早已是红霞染面,将头微微垂下不做声。

云娃请了向南山回去写方子,将脑子还处在一片恍惚的夏桑植拍醒道:“你还要跟着吗?他这一生只能受孕一次,你便是娶了他,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夏桑植想也不想的道:“当初,我把他看作与我一般的男子,从未想过他会为我诞下子嗣。我不走。”云娃又道:“他真与你一般也倒好了。可如今,他怀了你兄长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天长日久的看着,你能忍到几时?或者趁人不备,将他送还与你兄长,让他们母子……父子……”云娃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还。夏桑植抢过来道:“孩子生下来便是我与他的亲骨肉。他是我兄长的孩子不假,可好歹与我血脉相连,不比外头抱的孩子强吗?只要你们不去说,我是断断不会自寻麻烦的。”云娃还要试他一试对雅竹道:“依我看,趁现在把他打掉吧?”雅竹陡然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护在小腹之上。正要开口,却被夏桑植抢了先。只听他高声道:“使不得。那是两条人命呀,如何说打便打了?你,你个小孩子哪里知道,打……打胎是那么容易的吗?清心怎么受得住?”一面走到雅竹身边,扶住他的肩道:“你听我的,把孩子留下,我便是他们的父亲。”云娃从头到脚的将他打量一番道:“啊,你可怜他是吧?”夏桑植虽然气恼,心下还算明白,知道这是个得罪不起的,咬着牙道:“我喜欢他,我,我就是喜欢他!”云娃望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展颜一笑,立起身来走了出去。

夏桑植平静了会儿,在雅竹跟前蹲下,抓了他的手道:“你还不肯信我吗?”雅竹见他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心里便没来由的发酸,许久方道:“你,你就是个傻子!”夏桑植眼睛慢慢的弯起来,笑道:“自从遇见了你,我可不就变成傻子了。”雅竹红着脸侧过头去。夏桑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捧了他的脸细细看着。雅竹难得没有推看他,也含笑相望。夏桑植用指尖抚摸着他的眉间道:“咦,那颗痣怎么不见了?”雅竹目露疑惑,伸手一摸,果然一片光滑。夏桑植道:“你近来犯病似乎少了,不觉得吗?”雅竹微微的点了点头,方要说话,忽然间变了脸道:“会不会对……对孩子不好?”夏桑植赶紧喝道:“别胡说八道!”说罢,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将耳朵紧贴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似乎在倾听着什么。雅竹不料他有如此举动,回想他方才说的话,慢慢伸出手揽住他的肩,一时心中悲喜交加。

在客栈里住了几日,便又继续启程。一路上游山玩水缓缓而行,十分的惬意。雅竹此时有孕在身,夏桑植忙前忙后,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云娃察也觉到,雅竹看夏桑植的眼神,与往日大不相同。

便在此时,遁地们的人找上了他们。

雅竹看着云娃拿信的手打着颤,脸上瞬间便乌云密布。浓密的羽睫,遮不住汹涌而至的杀气。云娃将信撕成了碎片,对雅竹道:“我爹爹那里出了事,你们先回去,等安排妥贴了我便来找你们。”雅竹一惊,攥了她的手急问缘故。云娃不便细讲,只说是云修儒与廉松风,为了什么事触怒了皇帝,被软禁在宫中。雅竹哪里肯信,直言她这分明是要去救人。云娃知道,不说实话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并且会让他误会,自己是要弃他而去。不得已将他扶着,离得众人远远儿的,悄声将实情相告。雅竹听得呼吸急促起来,连连的往后退了几步,咬着牙骂道:“这……这种人还配做君王?简直的禽兽不如!”又像起廉松风,对自己屡次出手相救。如今,他竟然被废去了武功,不由唏嘘道:“廉伯父怎么好的人,怎的落到这个下场?你要去我不阻拦,但,必得向夫子与周氏相伴,我才放心。”云娃答应了,又道:“再走一日便是西池府,你们权且在那里租户宅院先住下,等事一办完我就来找你们。哦,对了,那里有宝麟亲王的府第,便在那里相见吧。”

雅竹望着他欲言又止,云娃何尝不明白他的心事,挽了他的手道:“大哥哥,你如今不比从前了。”说着,摸了摸那已完全凸起的小腹,笑道:“真想不到,这里竟装着两个孩子,才几天啊,仿佛又大了好些呢。”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我便是嫁了人,也不会离你而去的。”雅竹将她抱住,唤了声宝宝。云娃望着他道:“大哥哥愿不愿同我爹爹与伯伯住在一起了?”雅竹道:“我没什么愿不愿的,只是云叔叔他肯吗?”云娃一听便笑道:“大哥哥不生他的气了?”雅竹微微颔首道:“还说那些做什么?他也是受了昏君的挑拨。”云娃放下了心,嘱咐夏桑植好生守护他,这才带了向南山与周氏,飞马直奔京城而来。

骆缇一见云娃,扯住顿足道:“好个狠心的丫头,说走便走吗?你……可知你爹爹与伯伯在宫里受的什么罪吗?”魏允之赶紧劝他小声些,以防外面的人听见。云娃唤来芙蓉居老板喻无穷,吩咐他另外找了所,比较偏僻的小跨院儿,将魏允之父子与骆缇,云燕亭搬了过去,又差了几名心腹得力的伙计专职照应。至此,众人才晓得,这芙蓉居竟然是她家的买卖。

这日午后,京中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屋檐枝头上,瞬间便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梧桐院内很安静,甚至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内侍们在廊下缩手缩脚的立着,看见糜江城进来,朝里头努了下嘴。

厚厚的棉帘里,室内温暖如春。慧锦帝端着药碗直犯愁,见他进来忙道:“来的正好,帮着把药给他喂下去吧。”糜江城接过了碗,慧锦帝将云修儒小心的抱在怀里,轻声唤他吃药。云修儒半天才清醒过来,微睁了眼道:“我如今……蓬头垢面,行将就木,你……你还不肯放我……清净几日吗?”不等说完便大咳起来。一面伸手来抓扯自己的衣服,一面喘道:“好,好,给你便是,给你……咳咳……”慧锦帝怕他在受凉,赶紧拿被子将他裹住,不断的好言相劝道:“你别气,别气,朕……我不会在勉强你侍寝,也不会再难为廉松风。守真,你好好的把病养好了,怎么罚我都行。”云修儒冷笑道:“那好啊,就请……咳咳……就请陛下即刻……咳咳,当着百官之面,将……泊然交与齐国公……”慧锦帝心里的火儿直往上撞,往下压了压道:“我说话算话,他虽在直殿监当差,不叫他做重活儿便是。来,先把药喝了吧?”云修儒斜着眼望着他,一味的冷笑不止。慧锦帝哪里还忍得住,向糜江城使个眼色,自己压住他的身子,伸手捏着他的下颌,总算将药给灌了下去。

慧锦帝将他推到一边,怒冲冲的回御书房了。这几日前方战事吃紧,云修儒又病势沉重,还时常的与他怄气,这让慧锦帝感到有些分身乏术,力不从心。

云修儒被呛的涕泪交流,又被他狠命的一推,立时便连咳带喘,将刚吃下的药,连带着一口殷红的血,一并吐了出来。糜江城居高临下,看他几乎要背过气去,心中便欢喜得很。

慢慢转身往外走,猛听得云修儒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你……你与我……咳咳。有仇吗?”糜江城立住脚,双手几乎将拂尘的杆儿撇断了。几步跨到床前,揪着他的脖领子,咬牙切齿的道:“云修儒,你可还记得一个故人?”云修儒见他脸上的肉微微抽搐着,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恨意?只听他继续道:“先帝在位时,紫宸宫首领孙树,你不会忘记吧?”云修儒思付片刻道:“他不是……不是与记贵妃父女一党,给乱棒打死了……”不等他说完,糜江城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过去,磨着牙道:“放屁!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呀!他……他都已然答应要与我结拜了,先帝为了给你出气,竟将他……将他乱棒打死。”说到此处,那眼泪便直流下来。一把推开云修儒,自己也瘫坐在地上,伏在床沿儿上抽泣道:“我苦等了他三年,才盼得他回心转意。什么都准备好了,他……他……他却……到头来,我连他一把骨灰也不曾得到。”此刻,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失控的捶胸顿足痛哭起来。

棉帘被人掀开一条缝儿,慧锦帝僵着脸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

只听糜江城哭诉道:“他被烧成了灰,抛洒得到处都是。我……我……没办法将他收拢起来,我……我没办法呀。”趴在床边歇了歇道:“云修儒,你知道我这十余载,日日夜夜受得怎样的煎熬吗?看着你们花好月圆,看着你们兄弟亲爱,看着你们圣眷隆宠,飞黄腾达。看着你父女团圆,享尽天伦之乐,人间富贵。云修儒啊,云修儒,天下的好事,总不能让你一人独占了吧?只可怜我那哥哥,事事都尊从上面的旨意,黑锅却由他一人来背。我好恨呐!我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哪怕在陛下的胯下承欢也在所不惜。只为能让你家破人亡,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我早就看出陛下对你不一般,可笑你还只把他当作孩子看待。也是天可怜见。他若对你没有半点邪念,又怎么会被我牵着鼻子走?”一气儿说完,又大笑起来。云修儒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无意间便看到,慧锦帝铁青着脸,正一步一步的逼近糜江城。

笑声戛然而止,糜江城缓缓望向近在咫尺的慧锦帝。恐慌之情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与达成所愿的欢快。他从容起身拭干眼泪,忽然向慧锦帝展颜一笑道:“多谢陛下为奴婢报得此仇。”慧锦帝一把掐着他的脖子,瞋目裂眦的道:“朕要将你凌迟处死!”糜江城瞬间脸涨得通红,还扯着嘴笑道:“便是……将我……五,五雷轰顶,你与他也……再回不到……从前了。”慧锦帝怔住了,身上的力气一点一滴的在消散,他没有勇气,看那被自己亲手侮辱,折磨的奄奄一息之人。虽然他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肯定的对自己说:“我是爱他的,真的爱他。”

趁着慧锦帝恍惚之际,糜江城使出全力推开他,一头撞在粉白的墙上。他的眼前一片鲜红,用着最后一口气,轻轻的唤了声“哥哥”。依稀看见那人就在眼前,伸了手来接他回去。

第83章

雪一直未曾停过,虽然下的小,却是连绵不绝。似乎想将这世间的污浊,尽数掩埋掉。可当冰雪消融之后,那被掩埋的污浊,依然会暴露于天下。

芙蓉居里,偏僻的小院儿中。魏允之父子与云娃,向南山,各自拿了一张骆缇绘制的皇宫主要路线图,细细观看并牢记在心。

云燕亭乖乖的坐在一边,拿着云娃从手上褪下的小金铃铛,有滋有味儿的玩儿的开心。周氏在一旁看得直叹气。

最后一次确定了计划,那几位禁军将领,就在此处只等天黑,便好行事。

魏允之单独叫了云娃到另一间屋,进去便与她行了大礼道:“我晓得你手段了得,也晓得你恨他入骨。只求你看在我的薄面上,莫伤他性命,我……我先谢过了。”说罢,连连的向云娃叩了三个头。云娃侧身避让不受,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道:“好,就依你吧。”见她答应的爽快,魏允之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云娃看他还跪在那儿不起来,伸手拉他一把道:“魏伯伯请起吧。若救得我爹爹伯伯出来,就算我不欠你的情了。”魏允之这才赔着笑脸起身。肚中正要将慧锦帝乱骂一通,又觉不妥。骂来骂去,还不是骂的自家。第一次觉得,与皇帝沾亲带故有多不划算。

夜晚早早的降临了。

云修儒被安置在另一间房里。屋内两三个火盆烧着,两个内侍前仰后倒的,几乎快坐不住了。

云修儒猛咳了几声,微微的睁开了眼。那两个内侍慌得跌跌撞撞跑到倒床前,问有什么吩咐?云修儒将眼阖上,低声让他们自去安歇。那两个哪里敢真的去睡,又坐回椅中继续小鸡啄米。

又隔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两人被不断的呻吟所惊醒。抢到床前一看,只见云修儒按着胸口,大汗淋漓的呼疼不止。李放这几日就在梧桐院当值,听到呼叫忙忙的赶了过来。

慧锦帝正独自在青平宫发呆,听见禀报,来不及披上大氅,便飞奔而去。

梧桐院内顿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慧锦帝望着床上之人痛苦不堪的模样,禁不住自己也发起抖来。李放几次险些撞到他,他都浑然不觉。内侍们上前扶他坐在一旁,奉了茶到他手中,他险些没接住。

等到收了针,慧锦帝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李放不答,竟伸手拉了他到门口,这才小声道:“云公公病入膏肓,小臣已竭尽全力了。”慧锦帝瞪着两眼,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出去吼道:“什么叫病入膏肓?你……你要是救不活他,朕就灭你满门!”李放一阵冷笑,用力推开他道:“云公公要善加保养,活到六十岁是不成问题的。哼哼,可如今……这不都是拜陛下所赐吗?”有内侍上前将他按倒在地,他仍旧不停口的说道:“自云公公初入宫禁到现在,我与他看了十余载的病,也与他相交了十余载。先帝说爱他,就拿他的女儿做要挟,强迫他变成个废人。陛下也说爱他,就骗他入宫强行求欢。却让他担着,以色相邀宠与父子两代君王的罪名。你们都说是真心爱他,可谁又曾问过他的心意如何?”喘了几口气又道:“只有廉松风,他二人才是两情相悦,相敬如宾。云公公自从跟着他,才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陛下动手之前就不曾想过吗?云公公为何宁愿受辱,也不肯背叛陛下?尚江一行,他为陛下挡箭,是臣与他取的。那箭尖儿有倒刺,七八只箭就挖走七八块肉走。陛下为皇子时并不得意,廉松风尽心尽力的服侍左右,不敢有半点懈怠。他又屡立战功。臣听说,陛下的功夫还是他传授的。他与陛下也算得师徒,却为何竟能下这等狠手,废去了他的武功?若帝王之爱就是如此强横霸道,试问,谁人能够承受得起?再有,廉松风虽为内侍,他在军中的威望颇高。如今叛贼造反,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将他们放了,也好收复人心呐。就算是陛下真心爱实意的爱云公公一回,还他们自由,放他们远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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