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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种下——by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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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值风华茂盛之年,只要撇除杂念,细心静养,龙体必能恢复康健。”上官乱清如明镜的双目倒映着皇帝的身影——只倒映他的身影,从他问他:『汝是否为可依之臣?』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朕好不了了,子梢,你要帮朕辅佐士舒。”沉沉的声音,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回覆。

上官乱勾起嘴角,毫不掩饰的讥讽。“莫说皇上必龙寿万年,即便百年后魂飞九天,也轮不到他继位,皇上,您怎可重视惜王胜于自己的儿子,安王殿下虽尚年幼,但五官清朗,聪慧非凡,将来必为一代明君,臣愿一路护持,百官万民亦同,皇上不必远虑。还是……”上官乱顿了顿。“皇上难道是怀疑臣会挟幼君以揽权自重?”

“宝宝确实会为一代明君,朕打从心底相信。”韩士真轻笑道,上官乱闻言隐怒才刚稍微消下去,立即被下一句话狠狠撩起。“但宝宝应在士舒之后继位。”

一拳狠狠捶在门板上,发出惊天巨响。“为何皇上硬要将皇位传给他!”清如明镜的双目霎时染上一片疯狂,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迸出来的。

“士舒与朕不同,他拥有罕见的天赋与品格,历朝历代,皇帝驭下使用各种手段,但除去这些手段的面纱,其实所有手段终归两个词:暴力与权谋,只有靠它们才能驾驭臣子统治帝国,朕也不例外。”从有名无实到真正成为天下的主人,这过程是数不清的斗争、数不清的整肃异己,数不清的权谋与杀戮,而这一路,都是上官陪着自己。

韩士真微笑的望着他的国相。“但士舒不需要这些,朕的弟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比朕宽仁,他拥有广阔的胸襟及真正仁民爱物的胸怀,不需要用暴力维护自己的权威,他比朕敏锐,虽出身皇家,贵为王爷,但对于百姓的痛苦能感同身受,甚至能理解敌人的悲哀,他也比朕聪明,因为他不需要用权谋,只用仁厚就能征服人心。”

“朕深信,在他的统治之下,大耀将迎来一个辉煌繁华的盛世,堪比历史上任何一个盛世!”

“品格天赋是假,皇上被他蒙蔽了心智才是真。”上官乱完全听不进去,在他心目中,没有人比他的皇帝更好!韩士舒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王爷,还存着狼子野心!

“子梢,你真的不能辅佐士舒吗?”皇帝幽幽然的语气飘过御书房,带着一股森气。

上官乱无惧冷笑。“皇上,你为了惜王想杀臣吗,臣明白,臣不需要您动手。”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锐利匕首及一本奏摺。“皇天后土,臣今日于此死劾惜王韩士舒三大罪状,一,为人臣而谋权不忠,二,为人弟而欺瞒不恭,三为人王而僭越不守分,三大罪状逆天背伦,断无可赦,臣请皇上命惜王自裁以谢罪天下!”

皇帝的脸色变了,在耀初的官场,弹劾可谓家常便饭,你看谁不顺眼,和谁有仇,都可以弹劾,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衣服没穿对、腰带没系好、鞋子穿太大、长相难看,上个两三篇弹章算是稀松平常,这些弹章都先会由都察院整理,再交由皇帝御览,几年下来,每位大臣在吏部的档案里多多少少都有几份弹章,连上官乱都有几份,没有的人是根本入不了别人的眼,无人答理的官儿。

弹劾没什么了不起,但死劾便不同了,它不是一种简单的文书,它代表了一种坚定的态度,一种特殊的决心,弹劾的罪状是足以置对方于死地的大罪,逐条罗列,恭请皇上圣裁,皇帝若采纳,被弹者必死无疑,皇帝若不采,无庸下旨,死劾者将自行了断,以示决绝。

以生命为赌住,冒死上劾,即为死劾。

死劾一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龙袍下的身躯剧烈震颤,韩士真没有想到上官乱会逼他到这种地步,死劾!他不杀弟弟,上官乱就自刎,以上官家在耀初的政治地位,以及上官乱广布四海的声名,若士舒是踩着上官的尸体登基,群臣百官恐永难相服。

死劾一出,他也无法私底下解决上官乱,死劾文书依例必有存本,一份交由吏部,另一份……莫约在上官老国相手里,前者或有办法偷天换日,后者是决计动不得的。

韩士真闭上了眼。

而上官目光灼灼的等待他的裁决。

线香袅袅,一点一点的小火星终至燃尽而灭,不知过了多久,韩士真再度睁开眼,在他的眼中已经不见犹豫,似是已做出了决定,上官乱心如静湖,未起波澜的准备聆听皇帝的宣判。

未料皇帝却说:“国相,风大了,去把门关上。”

上官乱微微挑眉,却无异议的转身阖上门扉,待他再度回身时,双目瞪如铜铃。

皇帝一言不发的卸下龙袍,龙袍之后是中衣、里衣……

第一百零七章

华贵而繁复的天子之装缓慢的被一一褪下,堆落在脚边,嶙峋苍白却带着莫名魅惑的身躯一点一滴袒露在上官乱面前,皇帝弯身脱下鞋袜,接着是明黄色的长裤……

上官乱不自在的别过脸去。“皇上您……”

“看着朕,子梢。”

上官乱依旧不敢回头,他怎么能回头,他爱这个人已经深入骨髓,心爱之人在眼前赤身裸体,他怕只消看一眼,自己将再也难以克制激越之情,会僭越君臣份际做出大逆不道的行为。

“看着朕,子梢!这是皇命!”严厉的命令从龙座传来。

上官乱沉凝不动,但若仔细观察便可得知,刚刚那名用死劾威胁皇上的国相大人鼻头和颈后都满布细汗,呼吸也不受压抑的略为急促,他暗暗深深呼吸几次调整情绪,抱着无论如何都要镇定的心理准备缓缓回头。

在他的目光之下,皇帝拉下最后的里裤。

上官乱倏地瞪大了眼,冷静的面具霎时崩裂。

“看清楚,这就是朕的身体,朕的身心都是残缺,怎么弥补都弥补不来,这样,你还要我立妃生子传位吗?”赤裸的身躯没有龙袍的衬托,却无损于他的高贵与威严,但任何人只要看见这副身躯,即便再高贵威严,都不会服从此人为帝。

阉人,岂可为帝。

“怎么会……怎么会……”上官乱猛烈的摇头,陷入极度震惊之中,匕首抓不住已经摔在了地上,他目不转睛死死的盯着那片平滑,脑袋宛如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混乱不堪。

“战争中俘虏的敌人,无论要杀要换,先断根绝后是常识。”韩士真语气平淡到好似谈论的不是自己。

而上官乱在被千军万马踩踏的混乱中勉强抓住了一个头绪,战争中俘虏的敌人?谁俘虏过皇帝?边疆的战事都是由宋鸿处理,皇帝高坐殿堂,又不亲征,怎会有被俘虏。

……二十四年前的沙山之难!?

上官乱怔怔的望着虚无中的一点。

妖族设陷沙山,包围帝君,强袭之中,大耀朝数十年的累积、数十年的人才精锐,就此一扫而空,包括先弟的所有皇室贵族,皇叔皇伯、皇子公主,皇后皇妃,全都被杀或战死,仅有二人残存……

“强褓中的婴儿不能斩根,一斩就死了,朕骗抓住朕的妖人,这个孩子是某个大臣的小儿子,将来可以换大笔的赎金,才保住了士舒的命,保住了耀初最后的血脉。”弟弟一直是他的希望,是他这个没有未来的人的希望。

“不……不……不可能……那……那安王殿下……殿下……”上官乱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只能拚命的寻求浮木支撑。

“宝宝是士舒的儿子,他过继给朕的。”一切都摊在上官乱面前了,事实已经证明他费尽心思要维护的正统,只存在想像之中。

上官乱完全被击溃了,但比起皇帝无后,像把匕首血淋淋地扎在他的心头,更让他痛彻心扉的是……他没有办法想像这个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事情,这二十四年来他独自背负着这些过去,费尽心思的隐藏这个秘密,而无知的自己还不断的在伤口上撒盐,以大义之名劝他纳妃生子……想到这里,上官乱简直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子梢,耀初的真正主人是士舒,我只是代他暂管这个天下,他和宝宝才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这些年来谢谢你的襄助。”韩士真捞起一件外袍,罩住自己残缺的身体。

“我的病没救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妖族抓住我后就给我下了药,他们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皇家的人,药量虽然轻微,但毒性甚烈,是缓发性的剧毒,多年来一直侵蚀着五脏六腑,施大夫很早前就告诉我,我寿注定不长,能活三十年已经不错了。”韩士真淡淡笑着。“希望我死后,你能辅佐士舒,他是个好孩子,知道我寂寞,才把宝宝过给我的,拜托你了,子梢。”

“我不想听!”上官乱恶狠狠的瞪着韩士真。“我不想听!!!”蔓延在四肢百骇的暴怒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炸裂,心中的忿恨涨升到极致,为什么这个人要受这样的苦!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现!为什么!

凝重的沉默霎时充斥满整间御书房,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句细小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

“对不起……”

韩士真坐在龙座上迟缓的别过脸,颤抖的抬起一只手慢慢捂住双眼,些微的晶莹在指缝中闪烁。

“我真的……真的一直想……如果……如果……可以直到最后都在你面前……保持一个完美皇帝的样子就好了……”

好几次好几次真的好几次差点跟他吐实,但听他侃侃而谈着大耀未来的盛世,子孙后代的贤明昌盛时,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不敢说,不敢说自己不值得他所谈的那些远大未来,今年年初察觉自己的情况恶化之后,也一直躲着子梢,这个残缺身体的秘密想带进坟墓,永永远远埋葬在黑暗之中,这样,自己就永远是他心中的圣明君主……

“真之!”上官乱再也忍不住的喊出小时候互换的腻称,冲到龙座前紧紧将他心目中最尊贵的皇帝抱在怀里。

“……你不要再爱我了,我不值得,你年纪也不小了,快找个好姑娘成亲吧。”传出来的声音模糊不清还带着哽咽,嘴上这么说,双手却跟着紧紧的回抱着对方,像是根本就不想放开。

“我不要!我只想要你!”上官乱又悲又气,双眼通红死死搂住此生他最想要的人,力气大到想把这个人永远揉进自己的身躯,上天啊,这是他们第一个拥抱,为什么竟是一个如此绝望的拥抱!

“皇帝不可以跟臣子秽乱宫廷,你不是教过朕董贤的故事,断袖之癖会灭亡一个国家。”韩士真觉得自己真是口是心非,听见他说只要自己的时候,明知不对,心里却止不住的窃喜,长久以往早就知道对方的眼神中饱含着什么样的情感,但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我不管!我只要你!”他才不管什么国灭家亡,他才不管什么秽乱宫廷,如果早几年知道真之的心意,早几年知道真之的悲苦,他绝对不会做一个在朝堂上滔滔不绝家国兴衰、却放任心爱之人在深宫中寂寥煎熬的笨蛋!

明亮的龙目满载着满足的湿润,明知违背人伦却又无法推拒……就容他放肆一下可以吗?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好皇帝,日夜拼博、没有半刻懈怠,虽然他是个不够资格当皇帝的阉人,但……如果上天垂怜,如果……如果……这份努力值得一点点微薄的奖赏,那么……他有一个埋藏许久的愿望……

“子梢……你……可不可以……我……”最后那两个字几不可闻。

亲一个阉货……应该很恶心吧……

提出要求后,韩士真全身都在颤抖,他想隐藏,想压下颤抖,却只是颤得更厉害,他怕听到鄙夷的回绝,怕破碎的身心会连灰烬都不剩。

上官乱的回答是毫无迟疑的抬起韩士真的下巴,狂猛又存了些许温柔的吮住那两瓣双唇,轻轻的怜爱的施以抚慰,并趁着喘息的空档,将自己的舌头伸进朝思暮想之地,勾缠着那想要回应却又怯懦的软舌,诱哄着它随自己起舞。

韩士真微阖双眼,双手主动攀住上官乱的颈脖,沉醉在这个温柔又逐渐激狂的深吻中,心里那个虚悬已久的空洞好像被某种东西慢慢填满了。

但上官乱还想要更多,他想跟这个人更亲近,更加的密不可分。

深深的亲吻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个吻接着又一个吻,不舍得片刻放开他的呼吸,上官乱将他从龙座抱起,一路走向御书房的偏间,放在皇帝平时小憩的单人软塌上。

第一百零八章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皇帝与臣子,不再是一国之君与宰相,他们只是两个各自因为自己的理由苦苦压抑对彼此的爱意多年的男人,这份情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早就记不清了,二十多年来,两人朝夕相处唇齿相依,看着对方的身影一点一滴沁入骨髓刻入心底,即便隔着金阶龙座遥遥相望,违背纲常的情愫依旧如野草不停蔓延滋长,直到今日,那些不该不可不准都见鬼的去死吧!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在对方身上寻求那一点点小小的温暖。

上官乱轻轻扯开单薄的金龙外袍,虔诚地将细吻遍洒在他心目中最尊贵的人的身上,因病而显得苍白枯瘦的肌肤在他看来却性感得不可思议,只消他稍稍用力一吮,就能在这片纯白的画布上染上自己的颜色。

“真之,你是处子。”上官乱说的是肯定句,还很不合宜的竟在此时笑了出来,他的笑让韩士真恼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副残破的身躯,他要跟谁……

韩士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绷着脸拉起龙袍就要遮住下体,上官乱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别,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笑你。”他怎么可能会嘲笑他,心疼都来不及了。

上官乱反手与他五指交缠,俯下身,轻轻的将脸贴在韩士真的下腹,低声诉道:“每夜每晚我在府里,只要想到你今晚将会临幸哪名后妃,我就睡不着,心里像一把火烧着,憋着荒,只好起来给你整理折子,整理了一半,常常又生闷气,想着我在这里给皇上做牛做马,皇上却在那厢芙蓉帐暖夜春宵,折子好几次都差点给我撕了。”

韩士真别扭的别开脸。“既然这么气,那还上建言要我充实后宫。”想到那次吵架,韩士真心里就不是滋味。

上官乱支起身,捧着心上人的后脑,与他额抵着额。“我是蠢货,真之,你永远都不要原谅我,打我出气好了。”

“打你?你是读书人的尖子中的尖子,士子百官的首脑,我打不赢你。”韩士真恨恨的干脆翻过身。

上官乱轻笑的盯着皇帝的后脑杓,他一定是病了,竟然觉得这一丁点的小小拌嘴竟然也让人幸福无比,心底霎时溢出足以溺死人的柔软,他将那个人扳回身,在嘴角轻轻一吻。“真之,我也是第一次。”

韩士真当场露出不信多于诧异的模样。

“年少轻狂时,曾与同学经游青楼见识,但仅仅醉酒酣睡,从未更进一步,我可是为真之守身如玉至今。”年长后,因位极人臣,要为众臣表率,便不再踏入风月之地,当然更主要的理由是没那个心思,他的心思都挂着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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