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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飘零去+番外篇——by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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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哀怨地说:“我真没想过还能见到你,多久我都会等你,可是我以为那是我从国外回来之后的事情了。你才进来的时候我心里真没底,我都想好台词了,你要是说明了不想跟我有瓜葛,我也不会让你困扰的。”

“什么台词,说来我听听。”我立马来了兴趣,发挥八卦精神。

他马上变了脸,严肃地说:“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

我笑得更厉害了:“行了吧,你这台词,不会让我恨你,只会觉得自己更欠你,其实我也想好台词的,不过没用上。”

“什么台词?”

“我不稀罕你的抱歉,我不稀罕你说你对我很亏欠,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对等关系,一段感情里,我们实实在在爱过对方,到结尾时,也实实在在恨上了对方,你不仁我不义,我要你知道,我们始终势均力敌。”

他皱了皱眉,我不会跟你说抱歉的,我也不会恨你的。

咳咳……

他这话让我更加良心不安了。

我问:“为什么你大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

“博雅是她侄女,她想要我们结婚。”这个我早该想到,那女人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想找个女人拴住罗浩,可是如意算盘落空了,“我说我跟你上床了。”

我又差点被口水呛到,他说话能别那么直接么,也难怪我成了名人,一到他们家就被炮轰。

“这话我当着我爸跟她说的,于是她也跟我爸发誓,只要你真的对我好,她就不反对了。”

“不是吧,你爸病者你还刺激他!”

“我爸跟你一爸一样开明,”不可能啊,这事搁谁家身上都没那么好待遇,我家因为有我小舅舅的先例,所以特殊,他们家怎么也……“我爸觉得有钱人就是该什么都玩玩,有几个男宠什么的不新鲜。”

男宠!玩玩?

要不是知道他是真心的,我真想给他来一招“佛上无影脚”加“降龙十八掌”。

其实都不重要了,总之家人这关我们算是过了。

我们没地方去,在外面把话都说清楚又折回他们家。

罗浩明天就要走了,他说先在法国落脚,等我一年后过去。

晚饭吃得很拘谨。

他们家的饭厅比我家全部房间加起来都大,里面有五个大圆桌,都坐满了。我想到了圆桌骑士,一个人低着头笑。殊不知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我因为成了“罗夫人”,从此麻雀变凤凰,所以在窃喜。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免跟罗某人是同房又同床,他不安分地吃我豆腐,嘴里还振振有词:“你说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就乖乖任我上的,我现在就有需要,而且再见都是一年后了。”

我拍开他的爪子说:“你不会DIY啊,再说你到国外去美女多了去了。”

“我是可以,但是你岂不是可怜了点。”

“我呸,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明天就去国外了,我可是要回家去的,你要是一个狠心,把我折腾得下不了床,我就亏大了。”

“你知道我疼你的,不会把你做得下不了床,你看你借酒把我迷奸了,我第二天还不是没事。”说到这里我心虚,还好他不知道我是装醉。

这一夜他也没做什么,我们就是这样斗斗嘴,偶尔亲一口就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个华丽丽的车队下了我一跳,我们那结婚才有这阵势。

八辆黑色悍马,整齐地排着队一路前往飞机场。

我们车本来在第二,他开车,我坐副驾位置。他说时间还早,带我去一个地方看看,他以前不开心就一个人去的地方。于是到了一个宽敞的路口,所有车都靠边停着,他开车带我过去。

我看着他笑,他俯下身子来亲我,车还没开出多远就出事了。

另一边车道上的车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迎面朝我们冲了过来,罗浩有及时踩刹车,可是车速度太快停不下来,而且跟在我们后面的车也没能停下来,在我们车屁股后重重撞了下,本来他偏一下方向就会没事的,至少他会没事,我一脸惊慌,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我爱你。”然后迎面冲过来的车撞上了我们……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头晕晕的,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我转了转头,看见的庄翊红着眼睛坐在一旁,旁边还有“小四”。

她见我醒了,过来对我说:“医生检查过,没事的,当时安全气囊打开了,身上有几处伤都是外伤。”

我在房里找罗浩,自然是找不到。

她说:“罗浩在做手术……”然后她哽咽了,“那孩子……真是的。”

庄翊红着的眼一对上我的目光,泪水就滑了出来。

这下我心慌了,手术……

他一定很严重啊。

其实我知道的,“真是的。”这三个字包含了那么多意思。

罗浩知道躲不过了,他方向那样一转,对方的车完全撞上了他在的位置,而我躲过了。

“我要去见他。”

说着我就爬起来,手上还打着吊针,我也不管了,直接拔了针头就往外走,他们并不阻止。庄翊上前来扶着我。他的手在颤抖,我心里更慌了,罗浩一定……不,他会没事的。

“小四”跟在我们身后,默不作声。

到了手术室门口,那里通道都被罗家的人堵塞住了,医生一直在请家属离开,最后变成了黑衣黑裤黑鞋黑墨镜的人沿着医院的墙边成一字站开。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坐的是罗家两位夫人,跟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的。

江铃跟江帆不在。

罗浩的妈妈看见我出现,只是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看,一个字也没说。

反倒是那位原配起身就给我一巴掌,她说:“不管怎么说罗浩是我们家唯一的血脉,他出事了你也不会好过。”

我脸被打的歪朝一边,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难道我们真的是不被允许的么,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却是这样的结局。

“小四”挡在我身前说:“姐姐担心我们知道,可是他是浩浩拿命换回来的。”

原配听了,居然也红了眼在一旁开始哭。

我以为她讨厌罗浩呢,原来不是啊,毕竟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唯一的孩子,尽管不是亲生的,这就是女人啊。

庄翊告诉我那起事故很严重,因为车辆都在高速运行,对面冲过来的车刹车失灵了。造成了六车连环相撞。罗浩让自己承受了所有撞击,那么好的悍马都被撞变形了。用了六个小时才把他从车里弄出来……这起事故已经有三人死亡了,两个是对方那辆车上的,一个是跟在我们后面的车……庄翊还说,江铃听到这个消息,孩子流产了……

手术也进行了十多个小时了……

尾声

一年半后。

我告别了父母,独自踏上了去法国的路。

我在德国找了一份工作,其实是在国内找的工作,因为跟德国有生意往来,因此派一个人驻德国学习交流,这种一去好几年的工作没有人愿意,我就自告奋勇了。

我爸妈都过的很好,他们说看见我这样他们心疼。

我什么样?

李靖说我浑浑噩噩的样子很吓人。

席君说我丢了魂,我丢的魂就像跟着罗浩走了一样。

她被李靖瞪了一眼,没敢继续说,而是红着眼走开了。

季璃还会跟我开玩笑,她说她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我怎么还像个丧尸一样,她指着《行尸走肉》中的丧尸说:“你看他们都比你强。”

我闭上眼,我不想呆在这里地方了,因为有太多关于罗浩的回忆,我怕自己坚持不住。

那天手术室的灯熄了,医生只让家属进去。

我紧紧抓住庄翊的手,我怕自己听到什么会坚持不住。

后来手术室传来了家属的哭声,然后罗浩的妈妈一直在里面痛哭,他大妈发了疯似得,完全没了形象要打我。多亏被那些看着像黑社会一样的人拉住了。

他们家没有一个人想再见到我,连庄翊也是,他说不是为了保护我,至少罗浩不会离开,他那么年轻,他下个月才要满二十五岁……他还有一个重病在床的父亲,他还要继承整个罗家……

我甚至没能见到罗浩,就被人送到了机场。

罗家人说,这座城市不欢迎我。

是不是说我连来给罗浩扫墓的权利和资格都没有了。

我到家的时候是表弟跟席君来接我的,我没有眼泪,也不觉得痛。可是表弟说他看了痛……这一年我回学校读书,继续写论文,学外语,毕业去实习。

我没有先去德国,而是到了法国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只是在门口站了站。

一阵风吹过来,我仿佛看见罗浩在笑。

他笑得那么温柔,那句“我爱你”还在耳边。

法国的冬天也很冷啊。

我手上依然带着刻着他名字的手表,只要变换一下角度就能看见“LH”两个字。

还有他送我的手套,我的生日礼物,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他教我这个单词的时候不就是说了么,glove,给你爱!

那一年,法国冬天的街头,最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再也没有未来。

——正文完——

番外:季璃的独白

PS:这是“季璃”本人真实的故事……太多无奈跟惋惜。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季璃给我倒了杯水,眼神恍惚,梦幻却又哀伤,“我都快忘了要从哪里说起了呢!”

那是一个少女的时代,青春洋溢却暗藏锋芒,我想我是和她一起回到了那个曾经美好的年代。

季璃慢慢地说着,她的世界像一幅画,在我眼前水墨渲染般展开……

我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子,打小就不大爱搭理陌生人,总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知,读书的时候也只管看书,这种人,通常被称为一根筋,因为没有多余的脑袋来想更多的事。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懂回头。

你知道的,那个凯和张晴,我想说,张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如果可以,这一生都不舍得放手,而凯,他是我的梦,只不过我的梦有12点,灰姑娘也找不到那双水晶鞋了。

认识凯很戏剧性,却不得不承认,还是这样相识了,从陌生到相识,一点一点的累积,那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对吧?而且,那个人还心系于你,每个女孩子都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被人狠狠的疼爱,还是触不到的高度的温暖,那种温暖,就能一下子把人溺死,却丝毫不愿意逃离,

凯很优秀,学校里每年的大大小小考试都是前十名,老师辅导员教授从不离口的好学生,打的一手好羽毛球,学生会副主席,说到这里,有点像是小说了啊,完美的男主角对吗

确实是很完美的男主角吧,阳光下看不到一丝瑕疵,于是,我深深的陷了进去,不可自拔。

想想,那几年,我是真的幸福着的,所有王子灰姑娘的童话都没有我幸福。我曾经也以为,会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的。

季璃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含满了泪水,却固执的没有让它掉下来。嘴角弯成一抹笑,安静却让人心疼。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让我觉得,全世界都晦涩无光。恍惚觉得,陷入回忆里的季璃,那样美,却好像手里的一抹阳光,随时都会消失。

如果说季璃是阳光,那么让阳光真正发挥作用的,就是那个温暖人心的张晴了。在他们的故事里,过程很美,只是感叹结局不够美好。

季璃继续往下回忆……

可是那两年,我真的幸福啊!有一个把你宠上天的男朋友,优秀的不像真实的,却让你感觉他是随时都能触摸得到。

所有的搞不定都找他,我这个人,还是算很笨的,一根筋用在了谈恋爱上,于是,成绩总是低空飞过,险险的几次竟然都是59分,我就哭了,其实,老师是故意的吧。

觉得是我带坏了他的好学生,平时分随便给我一分也能过的。

他总是笑笑的摸着我的头,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小笨蛋。

从此的以后,图书馆却总有两人的身影,画重点,单辅导,在他那学的比在课堂里学的还要多。

从没承认自己有多聪明,也知道自己在这个美女众多的校园里顶多也就算清秀,却偏偏还是遇到了他,总是说自己有多幸运,怎么就能于是了他,然后傻乎乎的说,要对我好哦,你看,遇见你,已经用光了我一生的运气,于是,要加倍的对我好,他也总说好。

凯的眼神是能把我融化得很温柔。

学校里总是有各种各种的活动,他会拉着我,到处转悠,别人都会说,哎呦,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啊。他笑的一脸阳光,是啊,然后把害羞的我拉出去献宝一样。

于是,整个学校大概都知道吧,那个优秀的凯有一个怎么看都不怎么样的女朋友。

表面上我风光无限,心底也甜蜜,却总是有不安在滋长,我知道,那叫做自卑。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日子蜜里调油,凯对我已经不是用宠能形容的了,恨不得溺爱。

只是我破败的身体还是经常出状况,一个不小心,多吹了点风,便高烧不退,宿舍管理阿姨已经睡了,同学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平时身边都有药的,只是正好吃完,凯的晚安电话总是很准时的打过来,在同学们调笑的话语里接起电话,没有精神,就连说话都会显得费力。凯一听就觉得声音不对,吃药了吗?摇摇头,说没有了,甚至还来不及说只是轻微的烧而已,也许一晚过去就好了,就听到那边焦急的声音,等我,两个字,意义不明,也不懂,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吧,也不记得多久的时间,昏昏沉沉中被喂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又已经是一天了。

这才知道,他出去买了药,特意叫同学下楼去拿上来的,很是感动,不然今天可该挂水了,然后想想,11点宿舍熄灯了,医务室早就关门了,他哪来的药,后面问他,出去买的,怎么出去,爬墙,转过头去,有微微的不自在。

我知道,他如此的高傲,却爬墙,我想,他的一帮朋友和老师知道会怎样想啊,一定会哭笑不得。

可是于我,却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然后,又慢慢的长大,我大三,他已经大四,时光还是走的太快,只恨不得把生命都葬在过去,只余那舍不得放手的温暖。

那条短信到来的时候,我的措手不及,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差距,只是总相信爱情的无厘头,“知道我是谁吗?我想凯一定没告诉你吧,我们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呢!”就这样的一句话,就把我从天堂打入了地狱,疯狂的跑到他们班,看到的却是凯和她一起做论文。

我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调笑,而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我,我想我站的地方并不是不起眼。

转过身,我走开了,泪如雨下,关机是我唯一给自己逃避的方式,却不善于掩藏,我想,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凯焦急的双眼。

关掉了手机,便没有回宿舍,我去了校门口的网吧,学校门口有无数的网吧,就像是在给自己找逃避的理由,我钻进去了,连自己也不知道那家网吧叫什么。

然后打开电脑,隐身上线,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自己却不说话,我没有再哭,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可是在晚上的时候,我看到了狼狈的凯,他似乎很激动,也很无措,轻轻的坐在我旁边,摸着我的头发,终于找到你了啊,乖,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我们回家,就那样,他,牵着我,没有问理由,也没有给我解释,可是我还是没有出息的落了泪,而且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那里,就是我的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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