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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息烽——by都护铁衣冷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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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浩洋并没有马上让周金丰回到牢房,而是在卫生室的房间里给他单独准备了一张床,这样既可以有区别于别人,又可以说周金丰身体有问题需要调养而掩人耳目,应该说周浩洋为了周金丰费了不少的心思。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要知道,集中营里还有不少的军统关押分子,这些人为了自己能够重新获得自由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最喜欢干的就是打小报告,周浩洋倒是不怕他们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怕传出去会影响周金丰在下一个四一大会上得到释放获得自由的事情上出现麻烦。

息烽集中营原本是本地一个大地主的庄园,约有四平方华里大小,东西长而南北短,里面有山有水,山是不知名的山丘,水是不流动的湖水,那湖取名明心湖。军统征用了这里,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和改造。里面的所有房子结构形式都不一样,新旧大小都有。而集中营内部结构优势相当的复杂。除了息烽本部几个行政单位的办公用之外,还划分成了好几个部分。

男监区分为忠孝仁爱信和平七个大斋房,女监叫做义斋与男监隔开,还有一个特殊的监房。在旁边的一个独立的平房里。这里有一个可以容纳几千人的大礼堂,可见这里的规模以及反动派对这里的一些想法。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抗战节节的败退,而在上海南京北平武汉一带逮捕的人太多,既不能全部杀掉又不能全部放了,所以才有了转移到这里的必要。息烽在贵州远离抗战在后方,这里又是在万山丛中安全保密,又离黔渝公路不远交通方便易于控制再就是息烽的名字,有平息烽火的意义,预示着政权巩固,天下太平之兆。

周金丰本是就被安排在特殊修养人所在的地方,而这几天有特殊放在了卫生室里调养,白天的时候他睡够了,就由郭晓宇秘密的带出去吃东西呼吸新鲜的空气,甚至可以稍微做一下化妆,在阳朗坝的街道上自由行走。这是周浩洋给他的特殊照顾,也是希望他能够尽早的得到恢复,他不想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周金丰,他想看到和原来一样光鲜照人的周金丰,因为自己的身体里还有着一种极其瘙痒的念头,那念头和滚烫的血液混合,更是烧得他抓耳挠腮。

连续几天回到家里把郑大全当做周金丰狠命的蹂躏,可是就是不能感到那种舒坦,他知道周金丰的美妙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就算是十个郑大全变着花样的来满足他,也许身体上可以得到满足,但是他的心灵深处还是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放,没有得到那种让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释放,那才是一种自己想要的享受。所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的给周金丰这种特殊的照顾,这是一种冒着风险的富养,不过周浩洋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郭晓宇这两天的任务也轻松了许多,不用每天出去抓人,他的心里实质上很厌倦做这些事情,但是这是他的工作,现在陪着周金丰心里舒坦多了。他是一个很实诚的人,所以对周金丰的问题他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周金丰从他这里知道,方似虎现在在重庆,他的心里很是欣慰,不管怎么说有了似虎哥的消息,虽然他不在身边,知道他过得好,自己心里就很高兴,那种感觉是发自心里由衷的,不掺一点的假。

在周金丰极度宽松的调理的时候,其他的七个人正在接受新的盘查,应该说在来到集中营之前,他们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希望了,现在突然有人过问他们的冤屈,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兴奋,似乎想抓住这唯一的一丝光亮,重新走出这种魔窟。应该说他们是幸运的,周浩洋很清楚要是想解脱周金丰给他自由,就要捎带着打着六个人也恢复自由,只是一种连带也是一种必然,军统的释放人员一起放出和一个人放出,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样的话被怀疑的成分会很小,会对周金丰有利。

由于为了对周金丰有利,所以所有的问话也带有一定的合理诱导性。其实周浩洋和上面都知道周金丰这个案件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样的必要程序还是要走,还是要做得很真的一样。而且周浩洋更知道,这个结果上报了以后,周金丰也不会马上获得自由,他还要等,不过他现在必须要这样的做,只是一道程序和手续,而且这里的人会把这道手续做的很是符合逻辑,看上去相当的严谨。

好的心情加上好的调理让周金丰的身体一天天的健康起来,这天郭晓宇有其他的任务,没有陪着周金丰出去,而周金丰也已经搬回了自己的修养处。自己的身体已经慢慢的恢复,所以他也不见得一定要走出去。这天也是周浩洋有事出去,留下周金丰像一个四处晃荡的幽灵一样在集中营里来回的溜达 ,守卫没都得到了指令,不用限制周金丰在集中营里的自由,吃了特殊监房他可以任意的走动。

今天周金丰的心情也不错,一方面是自己恢复得好,另一方面周浩洋给了他一个暗示,说是他这次出门办事回来后,会领他去自己的小院子里洗澡,周金丰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的眼神和深情告诉周金丰,他想周金丰了,尤其是临走的时候,轻轻地在他的屁蛋自子上拍了一下,那轻轻的一拍,带着一种调皮和轻薄,留着一种勾魂的温度,让周金丰傻站在那里呆了半天没有缓过劲来,等他缓过劲来的时候,周浩洋已经上了吉普车对着他美美的笑了一下,那笑脸让周金丰身子为之一震。

周浩洋想他了,这个家伙这段时间不停的给自己增加营养,当然有关爱自己的成分在里面,更多的还是有着自己的一种期待。周金丰也知道自己没有到了周浩洋认可的那种情况是不会得到周浩洋的缠绵的,尽管他知道自己和周浩洋心里都痒到了极致,但是他还得耐着性子在等。同样周浩洋不也是在等吗?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不再有其他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就像是被圈养的年猪,不到一定的时候,是不可能被拉出来屠宰的,当然自己的屠宰,就是周浩洋那宝塔一样的生命之树形成的无坚不摧的战刀。

他渴望那战刀的无坚不摧,他渴望那生命之塔的摧城拔寨,今天看来终于有了那种可能,怎能不让他心神荡漾。随意他比较高兴,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从守卫的身边走过去,也没有人说他什么?不知不觉中他在一座斋房前停住了,他的眼神停留在四个被打得不成样子的青年人面前。周金丰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牌子,知道这是信斋的所在地,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人,忍不住靠了过去。他没有别的意思,这是觉得这几个青年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可怜,所以他忍不住想关心的问一下他们的情况,这就是一种良心上的发现而已。

04 只因想吃白米饭

周金丰这几天和郭晓宇在一起,慢慢的了解了一些这里的规矩,所以他走到了信斋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委屈,其实听了郭晓宇说这几个人的遭遇,他才感觉到其实这几个人更冤枉。自己在这里还好,还有周浩洋罩着,可是他们可能要把生命搭在这里头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周浩洋怎么可以这样,这么一想不免对这里的一切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里关着的四个人,分别叫做石作圣,李仲达,陈河镇,苏文宇。周金丰特意看了一下他们的斋房号码,不过就是这里,而里面正好四个人,也就更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当然他不能说什么?只能走过去用一种关切的眼神去直视,郭晓宇说过,这件事情他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千万不要随便的去说,这可是犯大忌的。周金丰知道,郭晓宇和他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应该说了,所以才这样和他说。

周金丰自然不会让郭晓宇担心,自己是尝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现在自己的好哥们和自己说这些,无非是一种好意,也是让自己了解这里,自己怎么可以出卖朋友。别说不会出卖,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的哥们朋友有了过错的话,他甚至想利用自己和周浩洋的关系来帮他们一把。也许他想的太简单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但是在朋友的这个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出卖的。

其实郭晓宇不仅仅和他说了这些,他和周金丰说得最多的就是周金丰的这个案件。因为他为周金丰鸣不平,所以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以及吴科伟的死亡牵引出的一连串事件,当然日本日本特务,以及那个虽窥视特训班的人。他越说越来气,说道最后有些骂人了。“就算吴科伟是日本特务,就算那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你绝对不会是那边的人呀。这是谁都知道跑的事情,凭什么还要那样的处理。”

说白了不就是要整走霍校长吗?把霍校长整走了又如何,他费力奇不也走了吗。可是他走了不要紧,却把你活活的给坑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周金丰理解郭晓宇的心情,以前自己在望龙门囚禁的时候,王兆槐也不明不白的和他说了一些话,王兆槐喜欢他的英雄事迹,他是一个喜欢有才华的人,但是他又不能和周金丰说得更多,更不能对周金丰太好,因为他那里和周浩洋这里还不一样,所以他尽量的避免和周金丰接触。

但还是有几次找周金丰去他那里闲聊的时候,说了一些替他惋惜的话,当时周金丰心神不宁心绪不平,更不会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反倒是有些觉得莫名其妙。可是郭晓宇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进入了监狱,他明白了自己是别人下的黑手。这让他心里很是伤感,他没有想到军统会这样的待他。霍校长已经给自己解释得很明白,可是上面依旧没有还给他清白之身,这让他更痛苦,他感到了一种伤害,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暗暗地压在心底。

他不能把这些事情发泄出来,这样会牵扯到郭晓宇,再说现在似乎也没有必要了,他觉得周浩洋能够还给他清白,可是又觉得这件事情最后要通过那样的方式来解决,实在是有些憋气。没有办法,这里就是这样的黑暗,在周金丰的心里,这个自己为之骄傲自豪过的地方,第一次被自己冠上了黑暗这个词汇,他的心有些痛,但是事情就是如此,不用的他不这么想,就算是心痛,也依旧是事实。

郭晓宇不担心自己和周金丰说关于周金丰案子的事情,反而担心和他说了集中营里关押的那四个人的事,可见周金丰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其实王兆槐说过自己哪里和息烽集中营相比那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过这么的严重,因为他曾经经常的和周浩洋在一起,他感觉周浩洋根本不想他们说的那么恐怖。既然人都不恐怖,那么集中营也许是一种传说,自己就在息烽呆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息烽有这样一个魔窟,所以当时没在意,现在郭晓宇这么说这么想,似乎在证实一点,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郭晓宇就在这里工作,他看到的也许没有完全的说出来,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在和周金丰说话的时候带出来了。

石作圣,李仲达,陈河镇,苏文宇四个人都是抗战时期从山东流亡到四川的青年学生,在四川省绵阳县国立六中读书的。可是那个时候学校还讲什么国立不国立,喊着优待流亡学生官费读书的大口号,看上去很是为学生着想,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读不读书先不说,就是能不能活着的这个问题都不能保证下来。当然不会饿死,饿死了没法交差。但是一天就给两次稀饭算是伙食,这不可能吃到,当然还不至于马上饿死,很多人只是饿的一病不起,病死了没有办法,只要不是饿死的就行,可见一斑。

看着每天都有在病饿交加下病死的学生,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应该是饿死的,或者是因为饿病死的,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变成这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离开这里,因为他们相信这里只是管理者太腐败,他们相信别的地方一定要比这里强。他们要找到可以吃饱肚子还能安心读书的地方、他们听说重庆的国立中学要比四川绵阳这里好很多,自然抑制不住心里的那份渴望,四个人简单一商量,还等什么,走吧,有好的地方不去那不是傻瓜吗?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四个人也是孤注一掷,卖了仅有的衣物当做途中的伙食费用,然后满怀希望结伴从绵阳奔向重庆。他们并不知道重庆有多大,更不知道确切的路线,只知道那里就是希望。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在漫长的道路上跋涉,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但是几个人很乐观,他们知道现在时国难当头,只有学好了知识,将来才能报答自己的国家,有了这个信念的支持,就算是一路上的再多辛苦他们也不放在心上,因为放在心上也要前行,所以还是不要去想的好,几个小伙子这个时候倒也想开了。

还没有到达重庆的边缘,他们手上的伙食费用就已经花光了,四个人像叫花子一样的一路乞讨勉强到了歌乐山的脚下。这里只是重庆的近郊,他们并不知道,可能是实在挨不过去的一种错觉,也或许看见了歌乐山上“中美合作所”的牌子上有重庆的字样,反正这个时候,他们被里面林立的洋房所迷惑,因为终于走到了重庆,心里的那份喜悦之情难以形容,他们一扫往日的阴霾,这个时候他们觉得等过去找到了教育部门,就会被安排好学校,安心的读书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的高兴,忘乎了所以。

四个人终于慢慢的平息了喜悦之情,看着眼前林立的洋房,他们有些犯愁了,到哪里去找教育部门呢,如其走进去分不出个东南西北,还不如现在这里站在山头仔细的观察一下,看一看那座楼房有可能是教育部门的所在地。四个人就这样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在山上争辩着,望着,在一遍一遍的确认和否定。也许是要到了目的地,他们四个人的想法第一次者那样的发生分歧,以至于争吵不休,在山上情绪激昂起来。

他们是以为这里是重庆城,自然更不知道中美合作所的厉害,当然别说他们,那时候很多的重庆人都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看着外表美丽的院落,总是以为那里是消金窟,却不知道那里也是一个阎王殿,更别说这四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青年了。他们不知道可不要紧,但是他们的争吵引起了中美合作所里面特务的注意,这还了得,这几个人在哪里指指点点的性活动异常,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更不会放过。

四个人还没有争辩出个子午卯酉。就被便衣的特务们给请到了瓷器口童家桥的派出所进行盘查审问。当然派出所的人不像特务,不会一上来就狰狞恐怖,他们和蔼的问着他们四个人是不是红党。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是因为恐吓而不敢回答,只是那样用惶恐的眼神看着他们,连想问他们怎么去找教育部门的话都忘了说,因为他们太累太渴现在又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所以都很慌张。

偏巧这个时候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派出所的人还算是有点良心,就把自己吃剩下的饭菜,给他们每个人盛了一大碗,也许是觉得他们太可怜了吧。这四个人也实在是饿坏了,却不说一路上的沿街乞讨,就是在绵阳六中也没有吃过大米干饭呀。现在看到了这么白的白米饭,实在是高兴极了,重重地吃完,有一个和老警察看着他们实在是可怜,就把剩下的都给了他们盛来,让他们吃了一个饱。

也许没有这一顿饱饭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事情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四个人吃饱了就悄悄的商议,这里不错起码能吃上白米干饭还管饱。何不就说自己是红党,先吃上他几天大米干饭也不错呀。我的老天爷,这几个不经事的小青年,他们为了吃饱肚子想得太天真了。下午在审问他们的时候,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自己是红党。这让派出所的人喜出望外,让他们交代组织名单。

四个人本就是为了吃大米白饭的,那是什么红党自然交代不出来,于是各个被酷刑吊打,大灯每个人都要残废的样子了才送到了息烽集中营进行不定期的关押。周金丰停在信斋的门口,很长时间的看着四个人,看着他们此刻的样子,心里好酸。可怜的小伙子,你们咋就那么傻,那红党可是随便说的吗。四个人没有人抬头看他,似乎他们没有力气抬起头一样,也似乎觉得外面的任何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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