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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蜜意——by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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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别不信,他真干得出。

以前曹译不信,见识过一次两次三次之后,他妈的他就信了。

于是他干脆把庄严明扯到门口,拿了车钥匙打算把庄严明送到酒店去。

他就不信了,他帮庄严明还摆脱不了这祸害了不成?

可刚走到门口,听到动静的闻皆匆匆出来拉住了他,一脸头疼地说,“你就不信他也会跟上去?”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曹译就把气全撒到他身上去了,把闻皆的手一甩就甩开,对着闻皆就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朋友弄给一个死GAY,你仗着我爱你就不把我当回事,闻皆,你给我去死。”

曹译气极,根本不顾自己也是个死GAY,并且是弯得不能再弯的一个死GAY,对着闻皆就是一阵火轰。

伴侣发飙,闻皆哪敢再逆他的鳞,把人拉住了之后对着抱着枕头跟过来,身上明显还带着点睡意的顾长历皱着眉头说:“深更半夜了还让人睡觉不?这都忙一天了……”

顾长历看看他,再看看眼眶边上有些发青的庄严明,低下头,抱着枕头往另一间客房走去了。

从头到尾,赤着足走路的他都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背影里,他脑后面可能因睡姿不好而有些翘起的头发随着悄无声息的走动一翘一翘地在空中摆动着,在曹译刚刚吼完的空间里凭添了几分诡异。

直到他走进了客房再也看不到人,曹译明明想再发飙,但被刚才的景象给刺激到完全无力,抚着额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才好。

闻皆在一旁也不禁摸了摸鼻子,换十年前,有人要是敢跟他说顾长历是这种人,他肯定会跟人赌上他全部身家财产也不会信。

而忙碌了一天没有歇息过的庄严明只是捏了捏鼻梁,根本没有脑力再想太多,拍了拍曹译的肩,往先前那间客房走去。

他一走,闻皆就要拉曹译回卧室,被曹译回头瞪了一眼,手又被甩掉,曹译还对着他继续炮轰,“你到底拿了顾长历什么好处?我兄弟你都要卖?”

哪有什么好处,闻皆不禁苦笑,不过是以前顾长历帮过他几次,他又因为帮曹译把顾家奶奶拉了出来,顾长历要他将功补过,不补就天天使阴招派人来骚扰他,他早就安心跟曹译过日子了,哪有那个闲情去对付那些人,所以不得不妥协,能帮一次就帮一次。

要不然,顾长历肯定会让他日子不好过的。

闻皆可不想日子再不好过,要是被曹译知道他被人缠着,胡闹倒是不会,但让他睡客房那是肯定的。

为了自己的安静日子,他这也是没办法。

再说,按顾长历这几年的执着劲,这都四五年的光景了还依旧如此,庄严明又哪能真能摆脱他,就算没有他帮着一点,这人肯定没人帮着也会创造出那么个环境,出来那么个人帮他……

他对庄严明肯定是不会来硬的,但不妨碍他大动手脚用润无细无声那招来靠近他,连他家那想抱曾孙的奶奶都被他用阴招摆平了,闻皆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顾长历不敢干的……

这还不如自己来呢,好歹自己看着,最后要是出了事,他也能担点责任。

总归是曹译兄弟,他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由得了顾长历胡来。

当然,这些他是不能跟曹译全说明的,曹译要是知道顾长历是那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都要上的人,恐怕会带着庄严明逃到外星球去。

05.

早上闻皆起来,天还没亮,看到厨房有灯,走过去一看,顾长历顾大银行家正在做早餐。

闻皆默然,这个别人求爷爷告奶奶都想见一眼的人就这么站在他家厨房里揉面团,看样子是想做刀削面……

他扭过头,当作没看到,去花园跑步去了。

他这几年不知怎么地,尽管身体还是很不错,但有点怕病怕老,到时候怕没法满足曹译……

那么个妖孽,不能想像他到时候去别人那里找满足感。

所以,只好自己做足能喂饱他的准备。

曹译一醒来,随便洗了个澡,准备去厨房煎蛋弄三明治从食欲上喂饱闻先生。

一到厨房,看到顾长历在削面条,眼睛差点瞪出来。

一旁,庄严明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穿着一套明显不是昨天穿的西装。

曹译看看他,再看看顾长历,揉了下刚起床不久就疼的额角,闭闭眼睛,打算眼不见为净,再回头睡一觉去。

吃完面,曹译还没出来,庄严明见面条快要冷掉,去找曹译过来吃。

他当曹译是世上唯一的亲人,自然给予了所有照顾与关心,找来了曹译过来吃饭不算,还把牛肉小炒里面的辣椒挑了出来。

曹译不能直接吃辣椒,吃下去会嘴角起火。

这个是个小毛病,曹译向来不跟人讲,也只有照顾过他的庄严明知道。

这次的牛肉小炒是按庄严明的口味炒的,里面加了无数新鲜的红辣椒,开胃又爽口,曹译也爱吃,庄严明也做给他吃过,只不过那是先挑好辣椒了的。

庄严明挑得认真,一丝不苟,跟平时他做事态度一样,但却看得旁边的另外两个人心里不断发堵。

喝着面汤的闻皆看着一个挑,一个吃的半会,然后懒洋洋地问他家的那位,“不爱吃辣椒?”

平时也没直接吃过什么辣椒的曹译用鼻子嗯哼了一声,捡着挑好的牛肉往嘴里送,懒得看家里的太上皇一眼。

自己吃什么不吃什么,只有当惯了祖宗的人才会不知道。

像他,闻皆喜的不喜的,他又有哪样不清楚?

自己眼睛真是白瞎了,才会事到如今还肯认命。

兄长自然地照顾家里小弟,顾长历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在吃好跟着去上班的庄严明出门时,突然对人说:“我不喜欢吃洋葱。”

庄严明看了他一眼,然后淡然地点了一下头。

“觉得味道怪。”顾长历进一步解说,跟着庄严明到了庄严明的车边,想帮庄严明拉车门。

庄严明没让他拉,先他一步拉开自己的车门,对他又点了下头。

顾长历却还是不走,沉默地看着庄严明进了车,又看着他倒车……

车子跑了几步路,又停了下,车窗被人摇了下来。

不用车里的人出声,顾长历立刻走了过后,对着窗户弯下了腰,满面认真地欲听人讲话。

对着这么张脸,庄严明沉默了几秒才张开嘴动了动,说:“知道了。”

说完,皱着眉头朝顾长历点了下头算是道别,按上车窗,开车走了。

而顾长历一直站着看他车开走,直到车没影了,长舒了一口气,安然地朝他自己的车走去。

而一直站在房门前冷冷看着他们的曹译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资本家冷冰冰地说:“你最好想个办法把顾长历从严明家赶出来,要不然给我滚去书房睡。”

被殃及池鱼的资本家微敛了下眉,随后微笑,去揽伴侣的腰,不以为然地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你又何必多操心?”

很显然,他说得不以为然,曹译却对他的话更是不以为意,一把扯下他在他腰间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就回了头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

闻皆不作为,大不了他搬过去,亲自去把那顾小人赶走。

他就不信了,真奈何不了那死不要脸的。

06.

曹译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搬到庄严明那去了。

他是真的打心眼里不喜欢顾长历。

房子是庄严明的,曹译住进来,顾长历屁都不敢放一个。

吃饭时,闻皆过来逮人回家,曹译先和颜悦色地再次说他要住这,闻皆劝说太多次,这次见曹译决意如此,非要住到别人家里,不如心生薄怒。

曹译不以为然,闻皆眼看就要发火,他也没理人,坐在那一派老神在在。

闻皆看他那样,一言不发,甩了门就回去了。

剩下房子里的三人,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庄严明也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闻皆,自然能见得了他的不好。

顾长历没立场,怕开口,半句话都是错,干脆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听见。

曹译倒是真的无所谓,闻皆生气他现在也不怕了,还是那句老话,不是不爱闻皆了,但也不会爱得那么义无反顾了。

最好,闻皆要明白,他要干什么事,不是他能影响的。

如果闻皆这么一小点都容忍不了,那么,他万般容忍求全来的这段相处,那么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都一大把年纪了,没了爱,不都照得活么?谁还能再为这个要死要活不成?

晚上曹译洗完澡,随便擦了下头发就去书房找庄严明。

庄严明正在看一个投资计划书,他这人这几年很是谨小慎微,未雨绸缪得很,怕他与曹译再落得为钱奔波的地步,做什么都要留十步后路。

曹译进来,他又拿了一堆东西让曹译签字,曹译拿过笔就签,都懒得问庄严明又在搞什么名堂。

上次,庄严明怕亚洲金融系统崩溃,把钱都转了一部份去欧洲去了——他们其实也没多少钱,转了一部份出去,国内就捉襟见肘,亏得庄严明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熬了下来,连顾长历都在事后很久才在他的渠道里知情一二。

可见,时间久了,庄严明变得很能变通之外,为人也更是深沉了起来,有时候连曹译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无论如何,他只要确定庄严明过得好即可,另外,他也不允许自己拖累庄严明太多。

他从来都不觉得庄严明拖欠他什么,庄严明也明白他的想法,最初庄严明第一次离开国内去美国的时候离开得也相当洒脱。

只是后来庄严明觉得他过不好,觉得他得像个兄长一样对他负责任,才把重心又转移到了他这边,同时本人又招惹了顾长历,曹译向来觉得他对这事介意得很,他非常确信庄严明不是个同性恋,直得不能再直,一点弯的可能性都没有。

而顾长历却设计让他跟他上了床,曹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他有多厌恶顾长历,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连听着顾长历的名字都觉得有些反胃。

连带的,他甚至都觉得跟顾长历的闻皆这一伙人的行事作风真有点恶心——只要自己看得上的,想得到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是对闻皆有别样心思才投鼠忌器,可这不代表,他得把庄严明也拖进来。

所以这次,曹译是真的发了狠心,要把顾长历从庄严明的生活里彻底赶出去。

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在影响着庄严明原本干净清静的生活。

07.

曹译来了的第一天早上,顾长历起来的时候庄严明也起了。

起了随便洗了把脸就去了厨房熬粥。

曹译嘴叼,性情却温和,不喜的一般都不说,但不喜的又多,庄严明能照顾他的时候就尽量照顾着点。

他拿了黑米洗净,加了清水放上火,又用冰糖化了糖水,放进冰箱冰冻,等会曹译会用得上。

然后干笋浸水,再从冰箱里把草莓拿出来浸盐水,在热牛奶的时候拿碟子出来,打算等会切盘。

顾长历就看到他醒来就跟在他后面,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自如地做着这一切,在这段时间里,他觉得自己是这个房子里的陌生人。

原来,他再怎么步步紧逼,庄严明也没认为跟他熟悉过。

他现在做的,从没为自己做过一次。

曹译醒来,见着顾长历也懒得多言,接过牛奶和草霉盘边懒散地吃着边看电脑浏览新闻,庄严明在一旁给了顾长历两个顾长历常做的三明治,也给他倒了杯牛奶,紧接着就去厨房去炒曹译要吃的小菜去了。

顾长历在旁一直沉默不语,曹译也没看他一眼,自在地干着他的事。

他从不跟别人说他跟庄严明之间的交情,也更不跟人说起庄严明的过去,因为那样会触及庄严明心里那道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痕。

当年为了答应小亦的事他甚至穷得连血都卖过,这些庄严明从不跟他谈及,但多年来他对自己的维护和照顾曹译是看在眼里的,他这兄弟是敢拿所有报答他的。

就是因为这样,曹译才不得不下了狠心来驱赶顾长历。

毕竟,是庄严明再怕他身边无人可依靠,才从美国回到国内,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等着哪天可让他依靠。

从而,顾长历利用了这点纠缠上了庄严明,他可以无耻,但曹译也觉得他们也可以反抗。

总不能别人不讲理,就真让人不讲理去了。

几个人沉默地吃完饭,出门上班。

曹译一出门,就看到闻皆就站在门口他那辆车的的前面倚着车头,一见到他,英俊贵气的男人无奈地朝他笑了笑,朝走过来的曹译伸过手揽住他的肩,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来接你去上班。”

曹译倒是笑了,俊美男人脸上的笑容深且充满浓情蜜意,他问闻皆:“吃饭了没有?”

“没有,你先陪我去吃点?”闻皆笑着询问,又把领带从裤兜里掏出来自然地塞到曹译手上,“帮我打上先……”

曹译摇头扯了下嘴角,拍拍闻皆的脸,让他别老是得寸进尺,手上却是已经帮闻皆打上领带,在打侯领结的时候说:“我叫了佣人给你煮粥,怎么不吃?”

“没见着你,没胃口。”闻皆懒散地说着理由,朝后面的庄严明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又朝顾长历打了声招呼,“长历……”

他这边跟曹译自在得像老夫老夫,那边顾长历的脸阴沉得像十一月的阴风,他阴沉着脸朝闻皆看了一眼,然后把视线又投向了庄严明。

庄严明走向停着的他那辆车,对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

他什么都无所谓。

顾长历的事,人要怎么缠着他就让他缠着,反正推拒无法,那就不如顺其自然,反正他也不会接受他。

至于曹译,要是跟闻皆能这样相处下去,那也很好,自己大不了陪在身边看着他老,也许哪天曹译要是先他走了一步,他还能风风光光地送这明媚了一生的兄弟走。

要是不能,他自然会带他走,给他新的生活,让他得到新的幸福。

庄严明在心爱的人离开他这么久后,在孤单的漫长岁月里早就学会了什么都不去强求了,对他来说,再多的事,只要先把重要的人顾及到了,其它的都是小事。

08.

曹译让闻皆送他去上班,中途找了个地方吃了个早饭,饭间闻皆笑着抱怨没有曹译做得好吃。

曹译只是笑,不答话,没有说要回去。

闻皆被他伺候惯了,也为所欲为惯了,曹译觉得自己对他的宽容也就在那个限度了,再多他也给不出来了。

如果闻皆觉得这样的他不适合在一起,其实他也不会非缠着闻皆不可。

还是那句话,男人年纪大了,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过那么一次,人也就淡定多了,缺谁都会活得下去。

快中午的时候闻皆打了电话这来,说要一起吃饭。

他们两个的公司离得不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但曹译还是拒绝了,在电话里说:“有些麻烦,你自己吃吧,下午如果下班早,有空的话来接我回严明家,我在他家做饭,你吃完了再回去。”

闻皆在那头答应了下来,只是到了曹译快要下班的时候打来电话,说临时要去见个人,不过来了。

曹译也没问他要去见什么人,应了一声就说了句拜拜就挂了电话,回头给庄严明打了电话,让他来接他。

庄严明没多久就来了,两个人打算去超市买点菜,但在车上一合计,觉得去菜市场买可能更好些,加上去庄严明家的路上有个菜市场,可以停下车去买一下。

两个大男人都是会做菜的人,对菜市场也不排斥,于是庄严明停好车,和曹译一起去了菜市场。

曹译挑菜买菜,庄严明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提着,而这情景是没法出现在闻皆身上的,那个贵公子爷,这辈子恐怕没来过这个地方。

平时曹译去超市买家用,闻皆也没怎么去过,这么几年,只有头两年跟着去过那么一两次,后来缺了什么干脆打电话叫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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