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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风花雪月 下——by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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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有自己的一套运作,我只要减少到基层去,就没事了。就怕事态严重时,客流减少,酒店的生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爸爸又不在,我有点担心。”他发愁的对我说。

“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能操劳,不能受刺激,要好好休息,反正,有我妈妈陪他,我还是比较放心。”

“我要去看望他吗?”

jike听了我的话,他深深的看我:“你愿意去看他?”我抱着他:“我爱你,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怎么不愿意?”

他笑了,突然拼命亲我:“你真好!宝贝,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等过了这一段,你和我去看他们吧!”

我动情的搂着他:“我有点担心,你爸爸会用棍子把我赶出来吗?”

“不会,因为,你是这么疼他们的儿子,他们怎么舍得赶你!”jike一脸的甜蜜。

第七章:疫情扩散

我很清醒,我觉得既然和jike在一起了,我就该把以前和浩子的事忘了。因为,没有放下浩子,就来爱另一个人,这不符合我的道德准则。而且,我也是这么向jike保证的。

可是,我知道,我还是想着浩子,我根本就没有放下他。

知道他的消息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我和浩子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比jike短,可是,感情的深浅,时间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也许某些瞬间,我以为我忘记了,可是,其实那正是我重新想起他的时候。

我像个老人怀念我的过往,那些快乐和悲伤。在我的梦中,他是一个站在河边的少年,风吹动他的白色衬衣,他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犯错,我越来越迷恋他,他向我微笑,我走向他,他就像一道光,让我眼花,我伸出手……但是,我触摸不到他,永远触摸不到。

我明白,我就是忘不了他,他走了,我站在原地,我的心伤得无法自持。

我想起我曾经发誓要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没有做到,因为我不会表现我的爱,他离开了我。我现在已经逐渐改变了,是他的离去,是浩子教会了我,爱就要表现出来!我学会了,我说出来了,却不是他来听!

我该怎么办?

思念的痛苦就像河边的水草,越长越多,无休无止。

我在黑暗的夜,揪着心,烦乱无助。

春节来临,疫情还是没有缓解,SARS使这个春节蒙上了一层阴影。

jike的其中一个酒店,出现了有员工染病的情况,酒店必须停业一个月,损失不可估计,jike心情非常糟糕。他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在一起。我现在只能为他提着一颗心,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几乎连电话联系也停止了,我不想打扰他,所以,他没有来电,我也不打给他。

SARS在全世界肆虐,WHO已经向全世界发出警告,建议取消到HK和广东的不必要旅行。

这是对全世界的一场严峻的考验。

台湾,新加坡,越南,加拿大,都出现了有人感染致死的报道。

恐慌的情绪蔓延。

我告知员工,过年没有回家的,每天除了食宿无忧,如果没工做,还会发给每人50元的补助,我的目的是希望减少流动,就怕南来北往的回家之路,不知道谁会中了病毒的镖。如果回家的,到厂以后,就要在工厂附近的另一个隔离宿舍,呆上一周,没有什么异常,才能回厂,这期间,工厂不会补助一分钱。

由于考虑到来回的损失,加上外面的疫情工人们还是害怕的,到最后,过年了,没有一个工人回家。

我也没有回家,我和工人们时刻都在一起。

我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的厂,我和厂长合计,还在车间安装了4台大排风机,加大通风的效果,减少病毒的滋生,我又叫厨房的师傅,买了许多的醋,醺蒸厂房。

每天中午,工人们都会喝到一碗抗病毒的凉茶。

我的苦心得到了回报,在最恐慌的日子,我和我的工厂,都没有出事。

我度过了不平常的一个春节。

工人们没有回家,管理这些人,春节事就比较多,虽然有一个管厂的厂长,由于是处在特殊时期,许多的事他必须和我商量,我根本没有时间,回到城里。

我的心里有些记挂jike,我不知道他究竟忙的怎么样了。

我现在只是想到,我必须保住我的工厂,不要出事。自己站住了,当jike需要我的时候,我才有力气去关心他。

元宵节,国家取消了所有大型的联欢和娱乐,第一次没有看见元宵晚会。

我看见电视的新闻说,广东已经进入了SARS的发病高峰,目前已经有5个人死去,300多个人被感染。

春节,北京开始爆发疫情!首都!国家的心脏!

卫生部向WHO求助!

从南到北都有人感染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听说,在大街上,只要有人咳嗽,大伙立即就会色变,周围的人就会离开,立即人间蒸发!

忍冬这种中药材,由于是抗病毒组方必要的,它从一斤2、30元,听说卖到一斤300元!

口罩脱销!

体温计脱销!

药店的清凉茶,有人一买就是一车!

混乱!从未有过的混乱!

谈SARS色变!

在一片惨淡中,开年,我的工厂订单急剧下降,海外的客户一个也没有来,没人愿意到疫情严重的广东,如果这样下去,我的工厂会支撑不住,不久就要完蛋。

看着仓库的货物积压,我的心里一片茫然。

赚钱的速度如果比作蜗牛负重,那么,亏钱的速度好比猛虎下山!

我看着财务报表,按照这种情况,我的厂最多只能维持到5、6月。

灾难何时才会结束?

我感觉焦头烂额。

我和jike整整3个月没有联系。

4月初,我才打电话给jik,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第二天,我又打,还是没有人接。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里升起。

我虽然自己也沉重,但是,我还是决定,上城去看看jike。

他怎么样了?

第八章:jike染病

很久没有进城来了,季节已经是春残,街头过年的花坛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处理,凋零的花四处飘零,散发着腐朽的味道,路边高大的灌木,掉光了叶子,树叶还没有长出,伤痕累累的枝干裸露着,一付衰败的样子。

这个城市就像一个末日之城。

我直接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

我来到酒店的8层,右边最后一间,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看见房间的布置,我顿时呆住了。

哦,房间里的装饰已经变了。原来是西式装修,因为jike喜欢白色的寝具,所以整个装修的风格是清新淡雅,现在变成是中式复古,富丽堂皇,连枕头都是牡丹花。

很明显,jike不在这里住了。

我掏出手机拨打jike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身上有点冷,我才发现房间的冷气开的很大。

谁开的?

我站了一会,关门走了。

在服务台,我向服务员打听:“jike在吗?”

“不在。他今天没有来。”

“他今天没有来?那么,他昨天有来吗?”

“不知道。”

“他多久没有来了?他去哪里?”

“不知道。你要是有话可以留在这里。”服务员笑容满面,态度无瑕可击。

我知道问不出什么,我只好走。

我越来越担心,他肯定出什么事了!

停车场的管理员和我挺熟了,我走向我的车,他笑着给我招手。

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要问问他!

“你知道jike的事吗?”我开门见山。

他看了我一下,把眼睛朝向别处:“他染病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病?”

“SARS。”

“严重吗?”

“是,都转到广州去了。”

“酒店谁管理?”

“董事长,夫人陪jike到广州去了。”

“董事长现在还在酒店吗?”

“应该还在,他的车,就是那辆白色的平治还在那边。”

“他在几楼?”

“三楼306。”

“谢谢你,我去找他。”

“小伙子,董事长不让传jike染病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不会说的,你放心。”

三楼306,我轻轻的敲门,我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进来!”

我推开门,我看见一个60岁左右的胖男人坐在一张大班台后面。他戴着眼镜,看见我进来,他把眼镜退到鼻尖,几乎是在瞪着我:“你是谁?你找我?”

“你是jike的爸爸?我叫魏东。”

“你就是魏东?我知道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叔叔,你好!”我走向前,伸出手,他连动都没动。我只好收回手。

“我来想问一下,jike的病情,他好些了吗?”我觉得他对我态度很一般,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我jike病了,所以我直接问他,我没有心情绕弯子,我只想知道他的情况,我很焦急。

“酒店里的人告诉你什么了?”他果然没有回答。

“谁告诉我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我也变得不客气。

他的气焰顿时有点消退,但是他还是没有回答。

过好一会,他问我:“你和jike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我已经对他非常反感,所以,我没有留情。

“你为什么看上jike,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你,我并不认识你,我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儿子才认识他!你觉得是我看上你儿子?事情刚好相反,是你的儿子看上了我。我不知道我要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的事和你无关。jike不是小孩,他和谁在一起难道还要你批准?你同意了或者不同意,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是我们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

“你就这样和老人说话!你的父母是怎么教你!你可以走了!”

“我不想和你这样说话,可是这都是你造成的,我和别人不会这么说话!我就是想知道,jike的病怎么样了?他在那个医院看病?”

“我不会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是什么目的?你不知道jike现在需要我吗?你不希望他早一点康复吗?”

“我相信医院。”

我愤怒了:“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jike的父亲,你知道jike多爱你吗?你生病的时候他有多焦急吗?你就不想想,你的儿子究竟喜欢什么?他已经很尊重你们父母了,你就不能尊重他的选择吗?你不要等到没法补救才后悔!你就是不告诉我,我也一样能找到他!我今夜就到广州去!”我站起来,准备走。

“你们这些死基佬!死变态!你们都该进入毒气室熏死!”他破口骂了!

“我不是基佬!我告诉你!是你儿子,才是!他生出来就是了!如果他是变态,也是你生的,你是个老变态!你就要断子绝孙了!你的儿子从来就不喜欢女人!你的基因才是有病!去查查吧!”

我把门摔得山响,我走了。

我非常生气!

第九章:找到他!

这个酒店的房间,以后我是不会再来了,我愤愤地掏出钥匙串,退出了这个房间的那一支,我把它拿给前台的服务员吧。

我走了两步,又想,不对!这是jike亲手拿给我的,这代表了他对我的信任和感情,我怎么可以拿给别人?就是要还,也要亲手交给jike才对啊。

无论如何,我要到广州去见他!

我发动汽车,我边开车边给我的厂长打电话:“是我,我要到广州去两天,有什么事你就给我电话。”

厂长答应了。

我来到银行,从自动取款机取了两万元。

我什么衣服都没有带,直接就上广州。

H市距离广州138公里,上高速一个半小时就到。

我在高速路的休息区向一个广州小伙子打听广州SARS的情况。他说,现在大家都是神秘人物,满街都是口罩党。集中收治SARS的医院有很多,其中,广州医学院最出名。就在越秀区。

我想,jike应该会在那里。

已经是中午了,我草草的买了一点东西填肚子,我又上路了。

我的心里很是牵挂,我暗暗祈祷,希望jike能够平安。

广州确实很复杂,我不习惯路况,开的很辛苦。后来,我叫了一个的士,我给了他100,让他在前面带路。10几分钟,我到了,他还给我抢了一个停车位。我碰到好人了!我顺便问了他附近旅馆,他推荐了一间。我给了他150,因为他真的很有心,我就比讲好的价钱再加了50。

我在药房买了一个口罩戴上,然后,我来到医院的急诊科,好多人啊!果然全是口罩党!我也是党员!

我在登记处询问:“护士小姐,麻烦你。”

护士看着我,我拉开一边口罩,我有意展现微笑:“我要找个住院的病人。多谢你帮我。”我说的是广州话。

“病人的名字?”护士问我。

“名字叫jike,H市来的。”

护士在电脑上浏览,不一会,她说:“这里没有这个人。”

“那么,麻烦你告诉我,在广州还有什么医院收治SARS病人?”

“我给你一张广州收治SARS病人的全部医院的地址。”她递给我一张纸。

“谢谢,你还能够查到在广州的确诊SARS病人的住院登记吗?”

“我试一下。”

“看看有没有来自H市的病人?”

“哦,好像有个H市来的病人,在T河区救治。”

“他叫什么?是不是叫jike?”我焦急的问。

“这里没有名字显示。不过是男性。”

“对。”我指着这张纸:“是那一间医院?”

她看了一下,用笔在那张纸划了一条线:“就是这一间。”

“谢谢你,美丽的南丁格尔!”

我戴上口罩,飞一样出了医院。

到T河区还算比较顺利,这里是广州的一个新区,道路比较宽敞,我找到了医院,停车位也不是太难找。

我还是戴上口罩,直接到医院的急诊科。

这里的人没有越秀的那一间那么多:“护士小姐,我要找个病人,多谢你帮我找一下。”

“名?”

“名字叫jike。”

护士的目光在电脑上移动,我紧张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看得非常慢,过了很久,她说了一个字:“有。”

我说:“他是H市来的,28岁,男性,对吗?”

她看着屏幕,缓慢的又说了一个字:“对。”

这是个慢性子的妞!

她不管别人火烧眉毛!奇怪!她怎么会在急诊科工作?我心里不由感叹!不过我还是很欣慰:我终于找到jike了!

“护士小姐,我能去看看他吗?”

“不能。”她终于说出两个字的话了!

“我怎么和他联系?”

“家属。”她说的是和jike的家属联系,她真是惜字如金啊!

“他的家属我怎么联系?你有他家属的电话吗?”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开口。

我等着她开口,可是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低头做别的事了。

我知道撬不开她的金口,我决定找别的方法,反正就是在这里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见到j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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