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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疙瘩的那些事儿 下+番外篇——by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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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和黑子出了王浩家,陈凡准备乘公交去奶茶店看看。转头对站着的门神一样的黑子问:“你有零钱么?”陈凡身上没有一分钱,也不知道是萧逸故意的,还真是忘了。陈凡恨恨的想,不给我钱,我看这菜谁买。

黑子立在那里,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要去哪里?我有车。”黑子和萧逸有着不深的交情,黑子在特种部队退下来后,拿着转业证找了份工作,当司机。但是很不巧的是,和一个官二代撞上车,那个官二代断了条腿,黑子失去了工作。甚至还背上官司,自古民与官斗,没有胜的时候。

可怜了黑子在国家部队效命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背上肇事者的身份,要赔医药费,要赔公家的车,还有那个官二代的车子修理费。等黑子的老娘从家里凑钱,把黑子从号子里拎出来。黑子发现,自己家徒四壁。就这么,黑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最落魄的时候,萧逸以萧二爷的身份帮助了他,还在官司上,把那个官二代的爹从位子上弄下来。就此,黑子开始替萧逸卖命。萧逸也是个好老板,黑子他娘得到了妥善的照顾,黑子他哥嫂也找到了一份富裕的工作,这一切都是在私底下悄悄办的。

士为知己者死,黑子感念萧逸的恩德,更是里面添了一份衷心。等到参与到具体事例里面,见识过萧逸的手段,黑子也起了敬佩的心思。那么年轻,心思缜密,手段老练,难得是居然还有一副赤胆,如何让人不敬服?

可是,这么一个人,是个同性恋不说。还找了那么一个垃圾的人作为情人。黑子主观上认定,一定是陈凡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什么天仙地仙没见识过的萧逸怎么会对这样的人上心。而且,萧二爷还让自己过来保护他这个小情,刘老的一个死忠在围剿的时候逃了出去,萧逸不放心。用黑子的话说,那就把他关屋子里不就安全了?萧逸却说:“还是让他走走吧,总憋在屋子里不好。”瞧瞧,萧二爷这么近人情的一个人,黑子把所有的不满都撒在了陈凡身上。

把车停在奶茶店钱,陈凡和黑子一前一后进了店。还不是放学时候,店里人不多。柜台里的小姑娘看见陈凡,知道这是另一个老板,连忙过来:“陈大哥,你来了?快过来做。”陈凡看屋子里很干净,地面,桌子什么的还透着新鲜劲。正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小王呢?”陈凡雇的这两个姑娘,一位姓王,一位姓李。

“哦,她说早上没吃饭,就出去吃早饭了。”陈凡点点头,走到书架处,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看。黑子就站在陈凡后面,一定不动。姓李的小姑娘心里看着这两个人,尤其是后面和保镖似的那个人,心里面有些害怕。

陈凡冲着李姓小姑娘说:“你去忙你的吧,我呆一会就走。”小姑娘这才会柜台里,准备着材料。陈凡看见书籍已经是两个月前的期刊,一杯奶茶一大特色就是,时时的书籍刊物,陈凡把一切默默记下。又等了一会,那个去吃早饭的姑娘还没有回来。于是陈凡起身,说一声走了,别送了。

黑子把车门打开:“你要去哪里。”“随便逛逛吧。”陈凡看着车外,若有所思。这两个姑娘怕是不能留了,一个公然旷职,那书刊不论是谁的责任,都是不上心。黑子看着神游不知道哪里的人,心里有些不耐烦。

车子一直行驶着,忽然,陈凡叫道:“停车,停车。”黑子一个急刹车,“怎么了?”“我看见一个认识的人。”说着,降下车窗,冲着一个人影,喊道:“小巴!小巴!”前面那个灰色的人影疑惑的回头,看见停在路边的吉普车上,陈凡正摇着手,大声喊叫。小巴快跑了几下。“凡子哥?”

“最近干什么呢?”陈凡看见小巴,心里感觉很亲切。“打个零工,凡子哥,还是你混的好,都坐上吉普了。”小巴笑着说道。

“怎么不在搬家队里干了?那些人还好么?”“凡子哥,我从搬家队里出来了。”“怎么了?”陈凡关心的问。

“跳槽了呗!”小巴露出个大白牙。陈凡也没追问,搬家队的人都是人来人往的。“那你现在在干些什么呢?”陈凡关心的问。“也没什么,就是在一家网吧当网管。”小巴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给我留个电话吧?咱们有事联系,你看好么?”小巴问陈凡。陈凡有点为难,这次,萧逸除了给自己一身衣服,什么联系工具也没有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现在有事么?”“没事。网吧的活是晚上。”“那你上来说吧。”陈凡想了想,小巴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不用了吧。

“上来,在外面说话怪冷的。我给你介绍个活。”小巴这才上了车,坐在车座后面。

看见司机师傅是个黑脸大神,羞涩的笑笑。“凡子哥,你说的是什么活啊?”

“这样,我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奶茶店,想找两个人看着。找的那俩人不熟悉,干的活我也不放心。不过要全天,你看怎么样?”

小巴没有说话,陈凡这才摸摸脑袋:“瞧我,每个月开两千,包吃。要是你想住,晚上的时候可以住店。你觉得再怎么样?空余时间很多,活也不重。”

小巴冲着陈凡感激的笑了一下:“凡子哥,你对我真好。你看,你都自己当老板了。我这个月做完就到你那里,好么?”

“那也好,正好我在安排安排。你手机号给我,我给你打电话。”

第四十九章

王浩听了陈凡的话,“那好,你信的过就好。等过两天我过去,和那两个人说下。就让小巴过来上班。”

“那浩子,我就先走了。”

“凡子,后天咱们一起出去看店面吧?”王浩想起来自己被搁置的事业。“好。”陈凡起身走了,后面跟着黑子。

萧逸回来的时候,发现晚餐居然是白水鸡蛋和白饭。“怎么回事?”萧逸问道,陈凡现在应该并没有胆子起刺。

“家里没有菜了。”陈凡说的理直气壮,尽管心底还有些怕。萧逸把目光转向黑子,黑子冲自己摇摇头。“黑子,你先回去吧。”“二爷,那我先走了。”

萧逸坐在沙发上,盯着陈凡说:“说吧,又怎么了?”陈凡看了一眼萧逸,看萧逸并没有生气。这才道:“我身上没有钱了。”萧逸挑挑眉头,“那又怎么样?”陈凡这种人,胆子总是小的,可时不时的总妄图争取点利益,但被人吓一下,又很快把那点胆子吓了回去。

“萧逸,我没有钱就没办法买菜。”“黑子有,你没有和他说?”萧逸问道。陈凡一听黑子,脸色就有点发白,“我也没有自己的手机,和人联系也不方便。”“可是我记得你很少打电话。”陈凡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那些钱,落跑的时候除了拿了萧逸的一万块钱,自己攒的八千块钱也不见踪影。

萧逸的钱反正就是他的,可自己那八千块钱可是实打实的力气钱,还有自己平时一点一点攒下来。“萧逸,我那些钱呢?”陈凡听见自己这么问。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问出来了。

“你的那些钱?你那一万块钱的银行卡还是放在身上,缝在衣服内层的那些钱?”萧逸的话,让陈凡的脸红了。因为八千块钱不是小数目,陈凡像大多数打工者那样,都缝在了衣服的内层。好比自己的小秘密被人暴露在青天白日下,陈凡很不自在。但还是有些心疼钱,问道:“那些钱呢?”“钱啊?在我这里。”

“啊?”在陈凡心里,萧逸是大老板大律师,怎么会在乎自己那些小钱?可是萧逸分明说了,自己的钱他拿着呢,看样子还不想还。陈凡觉得嘴里有些干,又问道:“那菜钱怎么办?”

萧逸反问道:“我能信任你么?”信任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总是分外的矫情,比爱情还虚无缥缈的东西。尽管陈凡是个贪小便宜的,但身上还是有着农民的朴实厚道,信任这个词对于都市人来说是个拉交情的遮掩词,但对陈凡来说,它还有着文字与道德方面的约束力。所以,陈凡没有说话。

萧逸继续说道:“我可以把钱给你,把手机给你。可是你能保证你不在跑了么?我能信任你么。”陈凡跟着站起来。“想要吃什么?”萧逸问道。陈凡一直是萧逸生命中的意外,意外的看上他,意外的让他救了,意外的带他回家,意外的对这个人不愿意撒手。

陈凡对于下馆子这种事情,总是一帮大老爷们在个小饭馆,大排档搞定的。而显然,萧逸这样的人,并不会这样看上去低俗又脏乱的地方。“你说吧,我不知道,没吃过。”陈凡回道。“你喜欢吃辣的,走吧,我们去吃川菜。”萧逸一锤定音。

车子停在这个城市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整整一条街道,全部是的各色饭店。一份水煮鱼,一份火爆大头菜,一份麻辣鸭,又要了一份凉菜,每人一份四两的白米饭。店面不是陈凡以为的富丽堂皇,他一直以为萧逸这种人去的地方,都应该是电视上所说的什么五星级酒店呢。

“怎么?吃惊了?”萧逸看陈凡的表情,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解释道:“那些大饭店就是装璜不错,不是正经吃东西的地方。这家的川菜做的特别好吃,味道很正宗。又麻又辣的让人有精神。你没看见这里人很多么?”

此时,二人正做坐在吵闹的大堂里。陈凡看萧逸一脸满足的样子,也许这位大少爷真的喜欢这样偏向平民的地方,看他平常总是在家里吃。想到这里,陈凡有些轻松。和萧逸的巨大差异,就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之剑,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自己,什么是差距。这种差距加深了陈凡心里的自卑,而自卑又反作用在明显的差距上,好似一个恶性循环。

饭菜上的很快,四份菜摆满桌子,水煮鱼红通通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片的白嫩嫩的鱼肉。那份凉菜伴了少些辣椒,大头菜是用干红辣椒的呛的。那份麻辣鸭,全部都是用葱和辣椒和油拌的,油汪汪的。“别看了,吃吧。”说着萧逸就给陈凡夹了快鸭腿。

“别用筷子弄了,上手吃吧。”萧逸看陈凡费力的夹起那块鸭腿,不知道如何下嘴。陈凡听了萧逸的话,还是用手拿起鸭腿,吃了一口。辣的舒服,麻的销魂,咸淡正好。陈凡看了一眼萧逸,看见萧逸正冲着自己笑呢,“恩,这个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尝尝这个鱼。”陈凡又尝了一口,入口微化,又鲜又嫩,着实是味道不错。“你别关顾着给我夹,你自己也吃。”陈凡看着萧逸又给自己夹菜,而自己还没有动,连忙劝阻道。“那好,那你自己吃。”

中国人在饭桌上的交情是世界上哪个国家都比不上的,这话不知道真假。但明显,今天饭桌上的气氛那是很好,陈凡看连萧逸也吃得鼻尖泛红,自是放下心来。忍不住的道:“从哪里找到的地方啊?”

“怎么,觉得好吃了?告诉你,这家店的东西都便宜的很。怎么,不相信?”萧逸看陈凡的一脸不相信。“你猜,这盘水煮鱼多少钱?”“要五六十块吧?”陈凡看着那一大盆的鱼,小心的猜测。萧逸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十?”陈凡不可置信的问。萧逸点点头,“你再猜这盘鸭子。”有了水煮鱼的低价格,陈凡饶有兴趣的回答:“三十?”萧逸摇摇头,“十八块钱。这是半只鸭子,全只三十四。”

陈凡很兴奋的说:“真的很便宜啊。东西这么好吃又不贵,我们下回还来吧?”萧逸点点头,对着陈凡说:“好吃不贵的地方很多,我们可以慢慢吃。”陈凡听了萧逸的话,笑笑,又开始吃了起来。中间还又要了二两米饭,一顿饭吃的很高兴。

陈凡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特点,就是吃东西特别香。别人看见他吃,总觉得一样的东西,他碗里的东西就是比自己碗里的香。萧逸就有这样的感觉,看见陈凡一直往嘴里塞东西,萧逸竟然觉得很幸福?萧逸笑笑,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错觉。

吃完饭后,陈凡显然是吃撑了。萧逸知道带陈凡去明珠广场溜食,明珠广场晚上的时候有很多运动的人,路边还有一些小贩在贩卖。天气有些冷,但好在今晚没有风。陈凡和萧逸漫步在明珠广场的小路上。

陈凡吃的身上见了汗,冷不丁出来感觉很凉爽。吃的好,心情好,陈凡开始和萧逸打起了商量:“萧逸,能不能不让人跟着我啊?”萧逸说:“怎么了?黑子可是个嘴严的。妨碍到你了?”“也不是说妨碍,跟着我别扭。”“那你就当他是你保镖好了,他的身手能确保你的安全。”

“我哪里有什么危险?我就一平头百姓。”“陈凡。”萧逸的口气有些严肃。“啊?”“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上次你看见的那个人虽然死了,但是他有一个养子跑了出来。”陈凡听出来了萧逸的意思,不说话了。

上上次的车祸,上次的绑架无一不让他心有余悸。也正是那次车祸让他产生了逃离的冲动,可这回要是在逃,那空屋子里的绝望让陈凡狠狠打了个寒颤。“那你没事吧?”陈凡问道。萧逸还真没想到陈凡会这么问,当即笑道:“我没事。”暗处有人保护,这个话萧逸确是没有说出口的。

陈凡听了也没有多问,既然萧逸说安全那自然是安全了。身上的那些汗退下去,陈凡觉得有些冷了,打了一个寒颤。萧逸看见后,说道:“走吧。”

第五十章

等到李子木回了家的,王浩正在扶着腰从洗手间出来。“怎么了?不会拉肚子了吧?”李子木问道。王浩瞪了一眼整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没说话。

李子木连忙过去扶住,“浩子,昨天晚上也没有多么狠吧?至于你走路都要人扶着腰么?”“别和我扯,当初说好了,一人一次,少给我大马虎眼。”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要能动的起来么?腿能行么?等好利索再说。”李子木四两拨千斤。王浩想着自己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转了话题:“你知道么?今天陈凡过来了。”

“他不是总爱过来找你么?”李子木一点也不在乎的说。“我看他有些奇怪,瘦了很多不说。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跟着一个人?他哪个穷亲戚吧?”

“我看着不像,哪有亲戚那么凶的,而且一看就是军人出身,陈凡对他也不介绍,看着似乎有些怕。”王浩一边回忆,一边琢磨。

李子木接道:“应该是保镖吧?萧逸做律师很是得罪人。你们上回的车祸看着就像是故意报复。”“那估计是了,你发小真不是一般人。我看那保镖的身手是相当不错。”王浩有些羡慕。

“你不也是军人出身么?怎么?自暴自弃了?”调笑的口吻。而王浩则摇摇头,很认真的说:“不是,我看那人身手真的不一般。”

“行了,行了。别说别人家的是非,把你呆的都有点像家庭主妇了。你这腿也没哟什么大碍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要去考察考察店面么?”

“这还用你说,我都和陈凡说好了。后天就去看看。啊……你干什么啊?”王浩看李子木把手放在自己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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