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次打酱油就上手
乔青作为一只人鱼无论从德智体美劳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很完美的，认识乔青的人鱼们也都这么认为。
从小到大，一直都担任班级的班长，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的第一，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担任着‘人鱼专属学院’的学生会长，深受广大的人鱼们的崇拜。（人鱼专属学院是一所可住宿的人鱼学校，拥有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的人鱼们的专属学院。学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自然人鱼和少年时期就进行改造的改造人鱼。全国99%的自然人鱼都是在人鱼学院完成他们的课程的，毕竟，把自家可爱的小人鱼送到普通的学校里就读，那可是鱼入狼口啊！哪家的家长敢那么做。）
但是，这个世界上人无完人，哪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呢？乔青有一处硬伤，当19岁的乔青最后一次在浓烟中淡定地离开厨房，并冷静地打了火警，当消防员只是看到来电号码，就知道是哪里出现事故的时候，我想大家都明白了，乔青，是个厨房杀手。
当小乔将人鱼医生们最新搭配的人鱼套餐H端上来的时候，乔青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再一次穿上围裙。
‘停，停止你现在脑中诡异的想法，然后忘掉他。’北宁看到乔青盯着盘子中的食物，目光渐渐飘远的时候，作为发小，作为竹马，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乔青的想法。乔青和厨房是不相容的，这可是当年学校里人人知道的事实。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藏身之地，可不能这么让乔青给毁了。
‘想吃牛排吗？我做给你吃。’北宁道。
乔青点点头，因为是早上才起床，所以头发乱糟糟的，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还泛着水雾，脸颊上还有被被角压出来的红色印子，看起来格外的想让人蹂躏。
‘小乔，你来帮我打下手。’把桌上的两份人鱼套餐端走，然后倒到垃圾桶里，无视小乔伤心地眼神。人鱼套餐的味道真的很让人鱼们抓狂，写食谱的人自己都不尝一尝吗？！
尽管今天是周六，但是乔青还是早早的来到办公室里。
因为与‘龙息’的合作已经正式敲定下来了，签了约盖了章，这次的游戏是款以种田修真为主的休闲类全息网游，竞技的元素虽然有但不是很多，即使公司自己有一台主脑，可以完成很大一部分的设定，但是乔青身为游戏的总策划和技术总监也依旧不会轻松。
手机的铃声将乔青从庞大的数据中拉出来。
‘你好，我是乔青。’
‘你好，乔青，是我宋允。’手机那一头传来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的声音。
‘有什么事儿吗？’乔青问。
‘今晚有空吗？我定了法国的餐馆。’宋允提出邀请。
‘有空，还是上次那家吗？’上次扭到腰真是非常不好的经历，不过听说那家的法国菜做得是非常的正宗，乔青心中小小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想吃大餐的欲望压倒了曾经的阴影。
‘恩，是的。今晚6点怎么样？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了，我们直接在餐厅见吧。’
似乎听出了乔青声音中些微的拒绝，宋允也不强求，道：‘好，那我们今晚6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挂了电话，乔青觉得心里有点堵，但是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果然是不合适吧？他和宋允的性格有些相像，都会习惯性的在与其他人的相处中建立一道墙，在墙后观察对方，试探对方，然后做出是不是要继续相处的决定。这种带着理智的感情不是爱情，若是方才宋允开口询问他为何变得冷淡的话，俩人也许还有机会，唉，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只能是朋友了。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乔青告诉小乔今天不用准备自己的那份儿晚饭了，然后简单询问了一下北宁今天在干什么。自己还没有恋爱，现在还得解决另一个‘爱情白痴’的爱情问题。想了想，乔青又道：‘帮我找几本恋爱大全，恋爱攻略的书，小乔。’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算准了时间，乔青开着自己的雷7离开了公司。
到餐厅的时候是5点50 ，早到了10分钟。将车交给泊车小弟，泊车小弟一脸兴奋的坐进雷7，这种全球限量200台的天价车，他即使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啊！
‘等等。’乔青叫住泊车小弟，道：‘你们这儿那个叫方随的保安今天在吗？’
‘方随？他早不干了。’泊车小弟道。
乔青觉得他的心情现在很好。
‘哦，我知道了，谢谢，还有，请把你嘴上的口水擦一下吧，车子里有纸巾。’乔青好心地提醒，然后坏心地看着泊车小弟面色泛红的开车走了。
‘宋允先生预定的席位在哪里？’乔青问服务生。
‘是乔青先生吗？’
‘我是。’
‘乔先生请随我来。’
服务生将乔青带到3楼得一席靠窗户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不一会儿，宋允就到了。
看了眼表，6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宋允你果然准时。’乔青笑道。
‘让你久等了。’
‘没，只有几分钟。’
‘先用餐吧？’
‘好。’
食物是中午电话的时候，已经询问好的，因为晚上的时候客人比较多，所以，宋允提议提前将食物点好，并订好时间，6点的时候准时上餐，所以，宋允刚到没两分钟，食物就送上来了。
‘先生，你们的鹅肝酱。’
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乔青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宋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还在电影院相谈甚欢呢~’谄媚到有些飘的语调。
‘呀，是乔先生，你们在约会吗？’抬头，果然是扫把星方随。
‘你不是不干了吗？！’第一次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乔青觉得自己优雅的礼仪和形象荡然无存，俊秀的脸颊‘哄’的一下，变得滚烫，乔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乔青先生真是关心我呢，我是不干了，只不过是不干保安了，我现在是大堂经理。’方随冲着乔青露出一个笑容。‘其实，早就想通知您的，不过最近有些忙，就忘了。真是不好意思。’附
近用餐的人听到乔青的有些大的声音，本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听到这儿，也明白了，不过是朋友间的一场误会而已，于是又接着用餐了。
‘没，没事儿。’知道方随帮自己挽回了面子，乔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那，祝您们用餐愉快，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接下来一直到用餐结束，方随再也没有出现。
拿出一张红色的请帖，递给乔青，道：‘给你的。’
乔青打开请帖，里面写着宋允和苏畅两个名字，上面还印有俩人的合照，照片里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人鱼，一个英挺，一个清秀，笑容灿烂，十分般配。
‘恭喜。’乔青看得出来，宋允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真实，是发自内心地开心吧。
‘谢谢。’宋允也笑了，‘我的爱人和我是青梅竹马，为了我自作主张地去做了人与手术，才从人鱼研究所回来。’
‘你的爱人一定非常爱你。’
‘说来惭愧，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对我抱着那样的心思，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他的个性很强
硬，我也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去做人鱼手术，我想你一定明白，像我这种家庭，子嗣是非常重要的。’一想到那个倔强，有个性，总是像小豹子一样的爱人会为了与自己在一起，顶着来自他的家庭的压力去做手术，宋允就觉得心疼。
‘我本来是想追求你的。’宋允忽然道。
‘我知道，看得出来。’
‘其实那一阵子我的压力非常的大，家里不停地催促着我去参加人鱼们的相亲会，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已经攒够了足够的功勋，足够申请人鱼了。但是我本身对这种做法非常的排斥，然后，遇到了你，乔青，你真的非常的优秀，我觉得我们应该能合得来。可是……’
‘可是没有那种感觉对吗？’乔青把宋允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不要搞得像是要跟我分手一样，宋允，我们是朋友，至始至终都是。’
‘是我话多了，对不起。’拿起酒杯，宋允喝了一口。
‘给我讲讲你的爱人吧。’也许是觉得自己无法拥有那样的感情，乔青对宋允口中那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九章：英雄救美人鱼（上）
听着宋允絮絮叨叨讲了许多他爱人的事情，原来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乔青忽然有了感悟。连宋允这样有些冷的人，都可以讲着另一个人的事情，就不想停下来，爱情果然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这么想着，乔青也觉得心情有些难以自抑，迫不及待的想去感受这种感情。
‘乔青，第二次见面时，我给你的名片你还留着吗？’宋允问道。
‘当然留着，怎么了？’不解地看着宋允。
‘这是我的新的名片，其中有些信息的改动，能把以前的那张还给我吗？’
‘哦，好的。’从钱夹里拿出宋允的名片，递给他，接过宋允的新的名片。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乔青道。
‘好。’
乔青和宋允道了别，并告知对方以后要常联络，乔青又道了一遍恭喜，并且允诺一定会参加他的婚礼，俩人才开着各自的车走了。
开到半路，肚子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乔青本想坚持到回家的，可是这疼痛却愈演愈烈，冷汗不断地从乔青的额头冒出。
将车开到附近的一家商场，停好，乔青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卫生间。
还好是坐便，不知道为何，乔青的脑海中浮现出诡异的想法。
当然，不久以后，乔青无限的庆幸，还是坐便好啊！
乔青现在正在经历人生最惨痛的一个过程，在他短短24年11个半月的人生中，没有一次比起这一次更加悲催了。
肚子不时传来的疼痛让他浑身都冒着冷汗，他在卫生间里呆了不下2个小时。
小药丸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过了时效，双腿已经变成了银蓝色的鱼尾。
尽管他把裤子抢救了下来，免于被撑裂的厄运，但是他的鱼尾是无论如何也套不进裤子里的。
再接下来，本来想打电话给小乔求助，却发现因为当时慌张，手机已经没电了。
将正处于孤立无援，没有裤子，还在闹着肚子的乔青打入杯具的最低端的是半个小时前，11点整，百货商店关门了，将乔青关在了里面，当广播里反复播放着请顾客离开的信息时，乔青正无比悲催的坐在厕所里，可惜没有人进来，这就意味着，他无法求助。好在，唯一庆幸的除了是坐便以外，就是洗手间没有停电。
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30分。
肚子里的翻腾现在已经平息下来，乔青坐在马桶盖上，开始考虑，他该如何出去。
这时，厕所外忽然出现开门的声音，听脚步声，是一个人。
‘外面有人吗？’乔青问。
‘妈呀~~闹鬼啊！’外面先是传来人惊恐的大叫声，然后是摔倒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再然后，厕所门又一次被关上了。
‘靠，TMD’乔青保持了24年11个半月的好修养，正式破功。因为是第一次说粗口，语气还是有些奇怪。
想了想，‘TMD’乔青又说了一句，果然比第一次顺口多了。乔青觉得他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儿，‘TMD，TMD，TMD，TMD……’乔青无聊的一个人蹲在马桶盖上，练习骂人。
过了好一会儿，厕所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在吗？’外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就像是某个人的。怎么会是他，不可能。
‘有，有人。’乔青忙道。
‘乔，乔青？’外面的人惊道，‘是乔青吗？’
乔青……
‘我是方随，方随啊！你怎么在这儿，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人生最大的杯具是在错误的地点遇到错误的人，古人诚不欺我啊！乔青想。
‘给我弄一条人鱼裙。’
‘人鱼裙？你个男人要人鱼裙干什么？不会是变态吧！我看你不像啊，一副精英相，最近好多报纸都有报道人鱼裙被盗事件，不会是你做的吧！’
‘我是人鱼。’乔青小声地道，比起接着让方随乱猜，还不如自己坦白，反正自己隐瞒人鱼的身份是只为了方便寻找爱人，方随肯定不在候选人里面，所以瞒着方随完全没有必要。
‘你是什么？我没听清，不管你是什么，偷人鱼裙都是不对的，我跟你讲哦，被警察抓住的话，是要被扣功勋的。’
‘我说，我是人鱼！’乔青提高了音量。
‘你是……’
‘我是人鱼！我需要人鱼裙！’乔青冲着门外大喊。
……
……
‘我去给你找条人鱼裙，你不要骗我哦！’门外传来方随明显变得底气不足的声音。
‘不骗你。’意识到自己方才干了多么丢人的事儿，乔青的脸变得又红又烫，当然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被气的。
门外，与声音中的猥琐，势利不同，方随并没有走出厕所，手里拿着一条银蓝色的最新款人鱼裙，嘴里说着：‘你一定要等我哦！’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使得本来只称得上是还算不错的脸，变得无比的邪魅。
穿上方随递进来的人鱼裙，乔青打开门，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方随的表情也许会是谄媚，也许会是嘲笑，又或许会是别的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一脸的严肃和正经，在他的想法里，这人一直是猥琐的有些流气，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充满了……肃杀的气息。这种气势他见到过，因为他的爸爸就拥有这样的气息，一种沾染了无数鲜血的气息。
‘嘘。’方随半搂着将乔青带回厕所的里间，轻轻和上门，示意乔青噤声。
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被方随半搂在怀里，人体的热度让在厕所冻了几个小时的乔青不自觉地靠近。
好像感到了什么，方随将乔青往身边带带，使俩人的身体紧密贴合。距离近得乔青可以清晰地听到方随地心跳，平稳，有力，这让乔青有些紧张的心情慢慢平稳下来。
这时，乔青才反应过来，他正被方随搂在怀里。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以为他会反感的，但却意外地觉得安心。向后退了退，将身体与方随拉开些许距离。
感到乔青的动静，明白他的意思，方随也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批到乔青身上，还给他紧了紧。
门外传来脚步声，乔青感到身边的身体紧绷起来，不是因为恐惧的紧绷，而是像豹子即将捕猎时，那种蓄势待发的紧绷。
‘找到了吗？’
‘没有。’
‘不可能啊，他的车就停在外面。而且，我们的人也亲眼看到他进了百货公司的。’
‘总之，厕所是最后没有找过的地方，先找了再说。’
‘好。’
厕所门被打开，听脚步声，陆续进来不少人，当然，乔青听不出来究竟有多少人。
方随往前上了一步，正好将乔青整个人都挡在身后。
那些人正在一间一间的打开厕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