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和烦恼每一天都缠绕着御雪，梦里偶尔还会出现自己那不知生死的儿子。
短短数日，御雪像是一下子老了，满脸的沧桑。
“大王，你多休息一下吧。”王后也好不到哪去，不仅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安宁的羊村被毁，现在还有生计问题。
原本那个总是比丈夫霸道的妻子，如今也学着贤淑起来，为丈夫分忧。
“我决定了。”御雪安慰地拍拍夫人的肩：“我们往东走，离开这里。”
“大王……”王后还想劝他改变主意，毕竟是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还有羊村的回忆。
“不用说了，与其活活饿死在这里变成野兽的盘中餐，我宁可冒险让大家去东边，至少那里能让我们生存下去。”
御雪去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
第二天，羊族就开始着手准备启程。
“出发！”御雪一声令下，羊族残余的羊开始跟随着御雪缓缓向东走去。
“羊王留步。”狐媚的声音从羊群身边的草垛里传出来。
草垛中窜出一群狐狸。
“你们……”御雪警觉地看着那些狐狸。现在羊族只有一些小羊和屈指可数的大羊，狐族真的要灭绝他们，岂非弹指一挥？
“羊王想得很周到，为了让羊族能延续下去，带走了小羊羔。”狐王发自内心地赞赏着御雪。
“想得周到？那还要拜狐王所赐！”御雪愤怒地看着狐王，恨不得自己长出尖牙利齿，能将他撕裂。
“你们就这么走了，可想过被你抛下的那个孩子心里的感受？”狐王佯作难过地皱眉。
“你说什么？”
“夜少爷可是很想你们呢，为了找到你们，他甚至来拜托我。”
狐王满意地看着御雪又惊又怒的神情：“那个……那个畜生！！”
在御雪心里，小夜不仅自说自话自己闯进狼寨，给羊族找麻烦不说，竟然还找羊族的仇人帮忙！
“羊王不要激动，你要知道，本王享受屠杀之乐的时候，夜少爷还在狼王的手里。”狐王的眼中流光四溢，看着御雪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情甚好：“我们姑抛开这些不说，你可知道夜少爷在狼族受到怎样的对待？明明是公羊，却被狼王强迫交配。狼王用享用过之后，夜少爷就被扔进狼族关押重犯的地方……”
“夫人！！”狐王话未说完，御雪焦急担忧的叫喊声传来。
羊族的王后听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被这样对待，当下脑中一片空白，浑身瘫软下来。
“小，小夜……我的儿子啊……”王后瘫在羊王怀里，泣不成声。
“你跟我们说这些想干什么！？”御雪愤怒地瞪着狐王。
“也没什么，现如今你们的小夜少爷已经被狼王抢回去了。但是我还是要履行我对他的承诺，让他能够见到你们。”狐王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他带来的狐族士兵立刻将羊族的人团团围住：“请羊王几位，跟本王走一次吧。”
“你这个……”
“羊王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时间紧迫，由不得你们，带走。”说完，狐王头也不回离开了。
狐族的士兵将羊王等捆住，带去了狸窝。
“大王……”王后无助地看着羊王。
这一遭要是进了狸窝，能不能出来还是未知数。可恨小尾寒羊竟要灭绝于此了吗？
御雪沉默着。
羊族几代昌盛繁衍，居然在他手中全部断送。他有何颜面去见羊族的祖宗！？
“你干什么！？”一个狼族士兵忽然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移向押送羊王的士兵，此刻他手中哪有什么羊王。
御雪毕竟是羊族的王，怎会败给区区狐族小兵。他一使劲，便挣脱开来。
“我御雪竟断送了羊族子孙后代，生不能报灭族之仇，死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哈，哈哈，哈哈哈哈……”御雪站在山崖上，疯了似的笑着。
早些离开的狐王听见动静折返回来，便看见这番景象。
御雪的死活对他而言无关痛痒，却关系着能不能利用小夜干掉狼王。
“羊王。”狐王走上前，冷漠地看着他：“你若现在就要寻死，我不拦你。你跳，我让所有羊给你陪葬。你不跳，事情完了之后，我就让你们平平安安的离开，并且狐族再也不会去侵扰你们。”
“……”御雪瞬间冷静下来：“你说的是真的？你还要我怎么信你？！”
“我能允你兽血之誓。”狐王伸出手腕，亮给御雪看。
所谓兽血之誓，是草原森林所有动物种族尊崇的最高的盟誓。这里的所有动物都相信自己是依靠着自然之神而存活的，兽血之誓便是向自然之神发誓，如果背叛血誓，全族将会遭到牵连。所以一般的动物也不被允许发血誓，只有族王才有资格够代表全族发誓。
“好，若你违背誓言，狐族将灭！”御雪恶狠狠地看着狐王，冷冷地吐出满含恨意的狠辣毒誓。
第三十章：平凡·爱
“好。”狐王神色如常，伸出利爪，一边缓缓划过手腕上的动脉，一边低缓念道：“我狐王在此发下兽血之誓，如果羊王愿意跟我去狐族走一次并协助我，事后我必定将羊族悉数释放，否然，我狐族将绝！”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狐王苍白纤细的手臂往下滑，最后滴落在草原大地上，慢慢渗进泥土。
“誓已发完，羊王可满意？”狐王的身体原本就被狮王予取予求，羸弱不堪。失了这么多血以后，面色更加苍白，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御雪看着狐王，连兽血之誓都发了，他不明白狐王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好，我跟你走。”
“呵，那就请吧。”
狐王迈开步子，竟一下子没站稳倒了下去。
“王！”狐族人大惊，甚至不管羊族纷纷跑去狐王身边。
“本王没事……”狐王强撑着站起来，身体几不可见地微微颤抖。
为了报仇和权力，这条命竟然被自己消耗到这个程度了么。
轻轻地叹了口气，狐王向狸窝走去：“善待羊族众人，到了狸窝后好生对待。”
“是。”狐族士兵们应了一声，目送狐王离开。
“医狼，我来拿药。”医狼的帐子外，一个从几天前开始每天都会出现的狼王亲兵在门口站着，拿治疗割伤的药。
医狼已经从外面听说了，狼王把那个逃去狐族的羊抓了回来，但是没杀他也没放他走，而是仿佛无止境地关在最偏远的帐子里。
掀开帘子，医狼递过药，那亲兵拿到药之后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焕，为什么最近总是有人来要割伤的药？”卿儿坐在轮椅上，好奇地张望。
“卿儿，你很久没出去了，我带你出去看看风景可好？”医狼没有回答卿儿的问题，而是走到他轮椅的后面问。
“诶？好啊。”卿儿其实很喜欢在外面，整日被医狼命令在帐子里不准出去使他觉得十分郁闷。
医狼推着卿儿离开他们的帐子，向着狼寨的边缘走去。那里有茂密的树林和溪流，风景宜人，是散心的好去处。
“你不能出来！”
“让开！”
……
还未走到，远处便传来争吵声。
医狼和卿儿靠近一些，看见一个普通的帐子外面围着两三个狼王的亲兵，其中一个正是刚才来拿药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告诉你，伤了狼王，狼王还待你这么好。哼，要不是狼王有令，我们早就把你的骨头都一起嚼碎了！！”拿药的亲兵一脸凶狠地瞪着帐子里的人。
“唔……”略带痛苦的呻吟传出来：“让我，出去！”
这个声音？！
卿儿尖尖的耳朵一颤，这个声音，是那个羊族的孩子！
小夜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往外冲，可是他力气小，况且狼王的亲兵正在气头上。将小夜推回去的时候下手极重，小夜急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沉稳带有威严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医、医狼？拜见医狼。”亲兵们看见了狼王的弟弟、狼族的二把手，尊敬地下跪。
“起来吧，我问你们在干什么。”医狼当然知道里面的是小夜，也知道亲兵正在拿他撒气。但是拗不过卿儿的再三请求，才过来替小夜解围。
“报医狼，这里面是狼王带回来的人。他刚才吵着闹着要出去，狼王有令，不准他踏出一步，所以……所以我们正在阻止他。”亲兵说的磕磕巴巴，有掩饰之意。
“哼。”医狼不屑地看了亲兵一眼，又看了看里面与初次见面相比瘦了许多的小夜：“让他走。”
“啊？医狼，这……”亲兵全都一愣，没想到医狼竟会不顾狼王的命令做出与他对着干的事来。
“这什么？狼王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就不是了？！”医狼的声调一下子上去了，狼王的亲兵皆是畏惧地一缩。
“不不，我们这就让开。”亲兵后退几步，让开一条路，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儿赶紧去跟狼王报告，不然这罪名算到自己头上可就倒了大霉了。
小夜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扶着帐壁走出来，头也不抬离开了帐子。
“谢谢。”路过医狼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到。
“你该谢的不是我。”医狼毫不领情，扭头离开了。
小夜微微抬头，远处，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张望着这里，等待医狼回到他身边。
啊，真好……如果可以跟狼王有这样普通的爱情，哪怕让他全身瘫痪都愿意。
可是，错过的，回不来了。
小夜继续前进，他要找狼王，做个了结。他受够了这样的折磨，与其在爱与恨中煎熬，不如让被自己伤害了的人将自己杀死才好。
他灭他的族，他刺了他一刀……
最后，就让他杀了自己，来了了这恩恩怨怨吧。
狼王的亲兵见小夜离开了，医狼也推着卿儿走远了，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向王帐赶去。
第三十一章：一朝·永远
“你说什么？”
被狼王凛冽的目光扫过，亲兵吓得噤声。
“哑巴了？本王问你话呢！”听到关于小夜的消息，狼王情难自抑，不禁急吼出来。
“我和露羽、白泣原本想要阻止他的，没想到医狼忽然来了，放走了他。我们是下人，怎敢违抗医狼的意思。所以只好先放了那只羊，然后立刻来报告您了！”渊狸跪在狼王面前，不敢抬头。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狼王呼了口气，挥退亲兵。
“是！”渊狸应了，躬身退出王帐。
狼王抚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夜。
是悔？是恨？
没容狼王多想，王帐的门帘就被掀开了。小夜瘦弱的身影背着光亮映入狼王眼底。
他又瘦了，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出乎狼王意外的，自己看见小夜的第一眼想着的只有他的一切，什么新仇旧恨统统抛之脑后。
小夜走进王帐，走近狼王，然后停下。
从他紊乱的喘息可以听得出，他的体力到极限了。
狼王坐在王座上，静静地打量着小夜。
他曾经手掌抚摸过小夜身体的每一处，精确感知到小夜的身上哪里瘦了。
小夜看着狼王，这么多天的思想准备，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全部付之一炬。
忽然他笑了，笑得像凤凰自焚时迸出的美丽耀眼的火焰：“我刺你一刀，你恨我吗？”
狼王蹙眉不语。
“我猜，羊族被灭族的事情是有其他原因的，是吗？”小夜继续笑着，好似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已不再困扰他。
“……”狼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不是，那他灭了羊族的冤怕是永远翻不了身了。如果回答是……
“算了，这都不要紧。”小夜又向前走几步，依旧笑得灿烂：“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报你一刀之仇。”
狼王一愣，狠狠瞪着小夜，忽然觉得他风淡云轻的笑很刺眼。那笑容之下，是血泪。
火气莫名地烧上来，狼王[腾]地站起来，抓住小夜的一只胳膊拖到他的床边。
“不、不！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小夜终于是忍不住哭出来了。
狼王不理他的哭喊，一把将他扔在床上，随即自己压住他的四肢：“本王允许你死，但是只能死在本王的床上！”
充满火药味的宣告。
狼王嫌恶地撕碎小夜带着狐臊味的衣服，依旧是那白皙的皮肤，只是上面还有淡淡红痕。
带着老茧和粗糙皮肤的手指缓缓的、轻轻的滑过那些红痕。这是罪狼留下的，嵌在白里触目惊心的红，仿佛在控诉狼王曾经犯下的过错。
很久没有抱这具身体了，指尖一触之间，全身烧起熟悉的火焰。
下身那根肉棒昂首以待，欲火和怒火烧尽理智。狼王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抱这个人。
小夜心中满是绝望，也不抗拒。他也无法抗拒。
叫嚣着渴望纾解的肉棒就这么横冲直撞进了小夜的身体。
“呃啊！！”再怎么不在意，还是很疼，疼得好像下面穿掉了一样。
干燥的通道生生阻挠了“蟒蛇”的探索。
可狼王不管，小夜也不在意。不顾血液往外涌，就这湿润的血液滑进了深处，并且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目标，使劲一顶。
“啊……不要……”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冲击，小夜下面娇嫩的小棒猛地喷出白色精华，湿了狼王一身。
小夜的喷射仿佛强力催情剂，狼王只觉得下身那条凶猛的“蟒蛇”更粗大更勇猛了。
一下猛过一下的贯穿，直捣肠道。小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随着这疯狂的节奏在跳舞。
“不要了……你杀……杀了我吧……”小夜受不了地哭叫。
他的体质没有以前好了，体力更不胜从前。一时间只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是，本王会杀了你……你就死在本王的床上！”狼王听见小夜在做这情爱之事的时候依旧是这样，心中怒火更盛。
紧紧攀着狼王结实后背的手缓缓松开掉下，最后无力地垂在床边，随着狼王的律动一下下轻轻晃动着。
小夜终究是受不了这剧烈的运动晕过去了。
狼王虽然是说着狠话，看见小夜晕过去到底是心疼的。
一次发泄后，狼王就压抑着还想来几次的欲望，拔出还想往里钻的“蟒蛇”，打横抱起小夜，带去狼寨的温泉清洗。
温润的水从上方浇下，蹦跳着滑过小夜的脖颈、后背然后再次回到温泉里。
全身都暖洋洋的，这种仿佛在母亲的肚子里一般的感觉包裹着小夜。
好舒服，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
才稍稍凝聚的意识又再次被小夜驱赶离自己。
狼王一边掬水清洗小夜的身体，一边又爱又恨地看着他恬静的睡相。
他一朝在战场上闯入自己的视线，谁想两人竟会纠缠至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