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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你相伴下——bypu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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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了胤禛的口谕去传旨的张起麟心中止不住的郁闷,怎么每次皇上单独和八爷在一起的时候就要让他离开?他记得刚刚乾清宫里头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皇上和八爷打起来了?不可能啊,皇上不是一直都和八爷的关系很好吗?于是张起麟就在纠结郁闷中去传旨了。只可怜张起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家皇上和八爷可不只是关系很好而已啊。

隔日,胤禛就认为,既然他已经决定要传位于弘昼,就要让弘昼知道,便在退朝之后将弘昼传到了乾清宫,两个足足说了三个时辰,连午膳都没用,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三年之后,胤禛效仿康熙的做法,假死离京,弘昼继位。

不过,虽说弘昼曾经也跟在康熙身边,胤禛也时常亲自去教导,可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现在的弘昼也只有十二岁,胤禛刚提起的时候也是万分的不愿意,可是,最终还是被说服了,毕竟从小弘昼也是最听胤禛的,而且,为了胤禛和胤禩,弘昼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决定去尽自己的一份力。站在乾清宫外面,弘昼看看头顶的太阳,突然笑了,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主子!”弘昼刚刚出来,旁边就有一个少年向他跑了过来。

“裕岂?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难不成你就生生在外头等了这么久?”弘昼皱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裕岂,这裕岂身体本也就不是太好,今天这日头又盛,弘昼只怕裕岂的身子会越加的不好了。

不想裕岂却只是笑笑,“回主子的话,刚刚奴才是在张公公哪儿歇着的,其实也没等多久,刚才就想着看看主子出来没有,结果一过来就看见主子已经在外头了。”裕岂看着弘昼,眼睛都笑弯了些,“主子,咱们回府吗?”

弘昼有些无奈地看了裕岂一眼,“瞧瞧你那脸色,今儿回去咱让大夫给瞧瞧,实在不行了,我就求了皇上宣回太医,你这小子,身子骨儿打小就不好,到现在了自己也不仔细些,”弘昼又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的裕岂,心中反而舒坦了一些,“得了,我也就不说你了,回府吧,一会儿你和我一起乘轿子回吧,别回头你晕倒在路上,别人又说我这廉亲王府的阿哥克扣底下的人了。”弘昼说完,便大步往前走去了,明明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可眉宇间竟也成熟了不少,举手投足间既有胤禩的温文尔雅,又有胤禛的果断冷静,既有悲天悯人的仁慈,又有铁血杀伐的冷漠,倒也真是一个帝王之材了。

弘昼回了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胤禩随想问问胤禛和弘昼说了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了,毕竟这是弘昼自己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弘昼自己想清楚的话,旁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胤禩看着弘昼轻松的表情笑了,也许这孩子已经想明白了吧?只是,对于弘昼,胤禩还是觉得亏欠,就算从弘昼小时候,他就恩疼爱这个孩子,胤禛对弘昼也一直视如己出,可即使是这样……胤禩摇摇头,还是不要去想了吧。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过。

“皇上!!!”一声凄厉的嘶喊从养心殿里传了出来,跪在殿完的一众人人均是身子一颤,胤禩更是脸色苍白直接昏倒在了地上,“阿玛!”弘昼连忙扑到了胤禩身边“太医!”声音颤抖地喊道。

没过一会儿,张起麟就捧着一页明黄的锦缎走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宣读了雍正帝的遗诏,传位于廉亲王府世子,爱新觉罗弘昼。

雍正三年五月,雍正帝驾崩。爱新觉罗弘昼继位,天下哗然。雍正帝在世几十年,从不曾有子嗣,早在一年前传出雍正帝缠绵病榻的时候,整个天下就都在猜测这雍正帝已属的继位者到底会是谁,不曾想,居然是那位最是深入简出不过的廉亲王的唯一一个子嗣,这阿玛还在世,雍正帝就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侄子,那这廉亲王又该如何自处。

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月后,又出大丧,廉亲王忧思过重,思念成疾,终无药可医,薨。举国哗然。天下皆知这廉亲王与雍正帝兄弟亲密,可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廉亲王居然会随着雍正帝去了,霎时间,又是一片哀悼。

“四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弘昼他……”

“弘昼可以的。”

几天后,一辆再是简朴不过的马车,驶出了京城。

66.携手白头

盛隆八年开春之时,皇帝微服出巡,身边仅待了一个随行的是从,没有通知各地的官员,出了京城一路往北面走去了。

走了将近七天之后,弘昼的脸上明显有了焦急的神色,撩开马车的帘子,问道,“裕岂,还有多久才能到?”言语间也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裕岂笑了笑,“皇……主子,快了,再走两三个时辰应该就能到了。”说完又挥了一下鞭子,说道,“主子还是进车里好生歇着吧,这几日一直急着赶路也没好好休息了一日,都是在马车上过得爷,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奴才可是落不了什么好了。”

弘昼完全没有一副已经是九五之尊的模样,一撩帘子也出来坐在了另一边,“额娘就是瞎操心,你回去要是敢和额娘说,等不了额娘罚你,爷就让你好好试试爷的手段!”弘昼说着,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也不许给夫人说!”弘昼想起那个平时在外人面前在温柔娴淑,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副蛮横样子的女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爷,您真的不担心夫人知道您一个人出来会……”裕岂没有说完,只是专心地赶着马车。

想到这个,弘昼也有些犯愁,是啊,要是让皇后知道了话……不过这次的事情可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大不了之后回了宫再给她好好赔罪就是了,再买点儿民间的新鲜玩意儿带回去给她瞧瞧,这么想着,弘昼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瞪了裕岂一眼,“就你话多。”

两个时辰以后,一辆马车停在了一栋宅院前,这宅子虽然看上去与旁边的其他宅子很像,可是却隐隐透露出一种旁边宅子所没有的压迫感,让人心里微微觉得有些难受,街上的路上看着马车停在这宅子前,心中止不住的差异,这宅子的主人搬到这座小镇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以往别说有人来拜访,就算是这宅子的主人他们也是不曾见过几面的,只是偶尔有一些看上去上去奴仆的人给这宅子里的主人送一些东西来,平时也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出门买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再加上人们一走到这宅子前就莫名感受到一阵压力让人们也是对着宅院避之不及。今天这马车一停,倒是引了不少路人的好奇,想看看是什么人来拜访这宅子的主人。

人们议论之间,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跳下马车,然后又低声对着马车侧面的帘子说了些什么,那面帘子被撩起来一条缝隙,不知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那年轻的男子便微微福了福身子,上前去叩门了。之后马车上又下来一个年轻男子,大约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虽然看上去简单,可却隐隐透着些贵气,让人们更是不由地好奇。难道这年轻男子感觉不到这宅子的给人的压迫感吗?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更是让路人惊异。

弘昼自然知道自己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心中止不住地笑,宅子确实处处都透露着让人喘不过起来的压迫感,只是却也是他熟悉的感觉,他怎么会觉得不适?

没多久,宅子里就有人打开了门,人们看到仍然是那个长相平庸的中年男子,只见那男子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年轻男子的时候,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变得惊诧了起来,他看着一脸笑意的年轻男子,嘴里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会儿屈膝,一会儿又像是有所顾忌地直起身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张起麟,弘昼笑意更浓,他又走近了几步,低声说道,“张公公,我阿玛可在家?”前面三个字说得也有些含糊,周围的路人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阿玛”这样的字眼,心中更是惊诧,原来是从京城里来的贵人。

张起麟看着面前的弘昼,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知道弘昼开口问道才回过身来,于是连忙侧身,说道,“八爷在,皇……不,少爷快进来吧!裕岂也来了?裕岂也快进来吧!”张起麟有些激动地说着,眼角都有些湿润了,一转眼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吗?好像昨天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皇上如今已经变得他都险些没认出来了。

弘昼一脚踏进了宅子,意外的发现,这宅子里头的布置竟然和当年的廉亲王府如出一辙,身后的张起麟关上门后又紧随了上来,“是主子命人这么布置的,说是怕八爷在这儿住的不习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五年了。”

张起麟又快走了两步,往后花园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喊道,“主子,八爷,你们看谁来了!”

一路跟着张起麟的步子往后花园走去,果然是和廉亲王府一模一样的,甚至每一个房间的摆设,每一块石砖,每一根柱子都是一样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弘昼又笑了,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呵斥道,“怎么越发的没规矩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弘昼止不住一个激灵,随即又笑了出来,果然,那人还是老样子,随即便又有一个温润的声音说道,“四哥,这都不是在京城了……”说话的人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嗔怪,接着又问道,“张公公,到底是何人来了?”弘昼循着那声音走了过去,一旁的裕岂紧随其后。

站在花园里,弘昼看着那个闲闲地躺在摇椅上的男子,眼眶突然就没来由的一热,心中瞬间便觉得充盈了起来,只见那男子表情温和的看着张起麟,眉眼间满是笑意,一只手搭在另外一个看上去颇有些冷峻的人的手上,脸上是舒适的表情,微微眯着眼睛,只是头稍稍歪向了张起麟那边,嘴角也带着笑意。

“阿玛……”弘昼突然低喊了一声,袖子擦了擦眼角已经渗出来的泪水,几步便走到了那男子的身边,跪了下来,“阿玛,四伯,弘昼给你们请安了。”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个明显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的男子,弘昼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弘昼好想你们啊,额娘,额娘也还时常提起阿玛和四伯。”

本来躺着的男子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弘昼,不禁后退了一步,他有些无措的看看自己身边的那个面容冷峻但此刻也是满脸惊讶的男子,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弘昼?”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声音中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怎么会?“四哥,弘昼,真的是弘昼!”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思念了八年的儿子,原本温和的男子也激动了起来,胤禩紧紧地抓着胤禛的胳膊,不停地说,“是弘昼,真的是弘昼……”

胤禛有些有疼的看着胤禩,但眼神中更多的还是宠溺,“是啊,弘昼来看你了,”然后又对还跪在地上的弘昼说道,“快起来吧,已经是当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

没想到刚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责怪,弘昼笑了笑,然后说道,“四伯教训的是,是弘昼做的不对了。”

“四哥,弘昼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别这么说他了。”胤禩好言相劝着,然后松开抓着胤禛胳膊的手,走到了弘昼面前,“一转眼的时间居然已经八年了,你额娘她这些年怎么样?”其实对于那拉氏,胤禩心中还是有愧的,作为自己的福晋,那拉氏没有一天享受过丈夫对自己的疼爱,这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忍受的,可是她都忍了下来,还处处帮衬着他和胤禛,胤禩叹了口气,“这些年也难为她了。”

“这次我来额娘是知道的,额娘让儿子给阿玛和四伯带句话,额娘说,别想什么对不对得起我们母子的,我们现在都很好,阿玛唯一能为我们做的就是让自己过得随心一点儿,要是那一天你们在外面觉得累了,乏了,随时可以回宫。”弘昼说着笑了笑,“阿玛,额娘这些年过得很好,皇玛么她们也很好,额娘时常陪她们去寺里上香祈愿,再说六年前儿臣也大婚了,到今年大阿哥已经活蹦乱跳了,二阿哥已经能走动了,有这么两个小家伙儿解闷儿额娘也挺开心的。”

“是吗?皇后是谁家的?”胤禛问道,“怎么大婚的时候也告诉我们一生。”

这下弘昼可是委屈了,“是富察家的二小姐。四伯,您可真是冤枉弘昼了,不要说告诉你们了,那会儿我们可是连你们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这个住处还是两年前阿玛才让粘杆处的人告诉我的,再说了,皇帝大婚怎么也是国家大事,您和阿玛怎么就不知道呢?”

胤禛这才想起来刚出来那两年他们本是一直都在蒙古过游牧生活的,不过胤禩的身子却是禁不住折腾的,于是,两个人又南下去了,又净挑人少的地方走,这在南方又游历了两年的时间,才又回了北面在这个地方安定了下来,之后胤禩才让人告诉了弘昼他们在什么地方。

胤禛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富察家的不错,富察家的人也都是些个有自知之明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们心里都有数,不像其他的大家,日子久了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胤禛说完,又扶着胤禩坐了下来,“你坐着吧,起来做什么?大夫说你的身子还得再调养些日子才能痊愈。”

“阿玛生病了吗?”弘昼紧张地问道。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前些年在南方的时候受了了湿寒之气。”胤禩说着,轻咳了一声,又看了胤禛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瞒着弘昼,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我不说弘昼也看得出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弘昼你看着他,我去端药。”

弘昼看着胤禛离开的方向失声笑了出来,“额娘说得果然没错,这四伯的心里是出了阿玛再没半个旁人了。”说完,又看向胤禩,“阿玛,可得好好注意身子,别再让四伯担心了,你看他现在哪还有半点当初‘抄家皇帝’的样子?四伯可当真是拿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弘昼说着,又不免想起了远在紫禁城的皇后,自己对那个女子是不是也想四伯对阿玛一样?外人都说比起四伯的杀伐果决来自己一点不差,可是每次对上那女子,自己气势便先弱了下来,两个人吵了架,闹了矛盾先低头的那个人也绝对是自己,想到这里,弘昼突然有些出神地笑了出来。

“在想什么呢?”看自己儿子一副呆样,胤禩倒是有些好奇,这小子打小就再机灵不过,自己哪里见过他这样发呆的时候。

还没等弘昼说话,一边儿的裕岂就不问自答道,“王爷,主子准是又在想皇后娘娘了,每次主子想皇后娘娘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听了裕岂的话,胤禩笑了,弘昼怒了,狠狠瞪了裕岂一眼,却也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难得还能看见你这个样子,看来你和皇后的感情很好。”胤禩说道。

一旁的裕岂又自顾自地说道,“王爷您是不知道,主子疼皇后娘娘那可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太后娘娘也没少拿这件事打趣儿主子呢,主子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可是很好的!”裕岂笑嘻嘻地看向弘昼,却又被弘昼瞪了一眼。

“就你长了嘴是吧?等回了宫爷就让你去敬事房报道去!”弘昼红着脸骂道,他自小就是和裕岂一起长大的,名义上虽说是主仆,可感情却也是极好的,裕岂也再清楚不过自己怎么做能让弘昼高兴又不会越矩,这么多年来,裕岂也已经是由一个小小伴读变成了现在的御前一等带刀侍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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