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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倾心 上——by妖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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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的灯火通明,太医,侍女,太监进进出出直忙碌了半个时辰才稍稍安稳下来。大殿深远而辽阔,静谧之中唯见烛光的离合辗转缓缓散入殿内在平金砖地上落下深深浅浅的蒙昧。殿廊上,小宫女蹲坐着煮药,袅袅缕缕单薄如烟的药香缓缓顺着秋风吹入殿中,越发的沉静凝香。

鲛绡帐随着春日的暖风飘飘荡荡,乾元殿里药香满室。宽大龙床上赫连叡昏迷不醒,手却死死拉着慕容初,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慕容初也是守在他的床前不说一句话。

赫连叡受伤到回宫诊治,慕容初都没有机会好好思索一下今天发生的事。现下安静下来,今天的事忽得一股脑儿全都涌了上来。

慕容初百思不得其解,那些流莺为什么要刺杀他,流莺应该是些被泽国歼灭的小国臣民,就算他们要刺杀也该是冲着赫连叡而来,为什么那箭直直冲着他来??

慕容初苦思不得,抬头见赫连叡重伤未醒。满头的冷汗,深皱的俊眉,苍白的脸孔,紧握的拳头,无不显示着此刻赫连叡压抑着的无比痛楚。

你也有你的无奈吧!身为帝王,即使重伤昏迷不醒,你也要咬着牙忍着痛,不愿在人前露出丝毫的退却和懦弱。

一丝怜惜之情不由泛上心来,慕容初的手不知觉得抚上赫连叡的眉,忽得脑海里闪现赫连叡出遇刺前对他说得那句话:“你真是不懂朕的心吗?”

赫连叡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给不起。给他,对不起父皇,宏哥哥,对不起容国。不给他,辜负了赫连叡的痴情真情,无比宠爱。所以,他没办法只能选择不知道,选择对赫连叡冷漠相待。

可是就在以为赫连叡就此死去,不会再宠他爱他的时候,他赫然明白了。自己是爱他的,那不是紧紧是喜欢,而是爱。盛大无私的爱。无关国家利益,声明荣辱,他只是那样刻骨铭心的爱着他。也许赫连叡也是如此,很多时候,他们都一样,被太多的牵绊束缚着,看不到自己的心,可是真当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什么对自己才是作重要的。

看着赫连叡苍白脸上的那一丝笑意,慕容初的心弦再次被拨动。

他低着头,温柔浅笑,吻上赫连叡紧紧拉着他的手,轻声低语道:“为什么那样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上那一箭?我只是你的一个梓童,没有了我,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天下之大绝不会缺少美人的。凭你的权贵要什么样的不行呢?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好?答应我,一定要没事,你不是还允诺了我,要告诉全天下,我是你珍爱的凤凰吗?你这样躺着可怎么告诉全世界呢?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此时的慕容初脸色微红,透着琉璃灯光看去,肤若凝脂,芳菲妩媚,盈盈可情,犹如神邸,美轮美奂,正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慕容初的声音清越,动人耳畔,赫连叡似有所觉,修长的手指微动。慕容初狂喜,正要唤太医,便听见内监扬声通报:“皇后驾到。明妃娘娘驾到。凌源侯到。”

慕容初起身欲给皇后行礼,无奈赫连叡的手死死不放。皇后苏禾见状也不生气,明妃却是一脸的妒恨之色,只是见皇后在前不敢多言。

皇后面带愁容,脸色雪白如纸,伸手阻止慕容初意欲行礼的姿态,“梓童免礼。皇上怎么样了?”慕容初刚要答话,只见年华带着医箱疾步进来,便道:“年太医来了。凤凰不懂医理,不敢擅言,还请皇后娘娘询问年太医为上。”

年华见皇后在,明眸里闪过一丝哀怨,慕容初心里疑惑,待要细看,年华已深深拜倒,起身时早已恢复了平常的仙逸,落落自然。

河瞳闪身而出急急询问,皇帝的病况:“年哥哥,姐夫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死?”

皇后闻言,脸色微变,轻声呵斥河瞳的口无遮拦:“瞳儿不要胡说!陛下自是没事的,不要在这里添乱,先回凤仪宫去等着姐姐。”

河瞳见皇后生气,也知道今天的情况非同一般,不敢像往常一样撒娇耍赖,只含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皇后道:“姐姐,瞳儿保证不乱说话了。不要赶瞳儿走,好不好?瞳儿也想守着姐夫。”

皇后无法,只得由着他。慕容初却暗暗惊讶河瞳对年华的称呼。年哥哥?这样亲密,这样自然,似是长久的习惯,难道年华和苏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这也自然,苏家是泽国的名门,和太医有交也不足为其。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年华上前一边为赫连叡施针,一边对皇后说道:“皇上的箭伤并不要紧。吃几服药,好好休养就会好转。至今还昏迷不醒是因为箭上有毒。”年华的手脚极快,即使面对天下至尊的皇帝的伤势,他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的紧张和害怕,举手投足自然有序,犹如君临城下,掌控全局。

慕容初闻言心里一沉,肌肤上透出一丝一丝的凉意,那凉意似从骨髓中漫出,不可遏止。

中毒?!

第四十六章:生死茫茫时(下)

皇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下耳上的金珠微微颤动,只见她安奈住心中不安,哑声问道:“是什么毒?可有解药?年华你要尽力医治!”

“是颠茄。一种植物的毒。”时间紧迫,年华不想多做解释,又见皇后一脸的愁色,开口劝慰道:“皇后不要急,还好及时送回了宫,而且吃了‘回生丸’,暂时没有什么大碍。这毒虽麻烦,凭微臣的医术却也不是无解,只是要些时候。等臣给皇上施过针稳住毒性,再慢慢想办法。”年华一边收针一边安慰道:“皇上过会就会醒,皇后不要过于担心。”

皇后见年华满是自信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如常微笑道:“多谢年太医了。陛下身系国家社稷,他绝不可以出任何事情。否则本宫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真真是没脸去见先皇。”

年华收拾完药箱,俯身行礼告退,“皇后客气了。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微臣一定用平生所学以策陛下万全。皇后不必担忧。臣先行告退。年华举手投足皆似行云流水,自然恭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看着年华远去的身影,皇后的身子微微颤颤,似是最后一丝力气被陡然抽离般浑然欲倒。明妃见势忙上前将她扶住,在皇后耳边说道:“皇后小心。您的身子不好。现下皇上又伤重。后宫诸事还要皇后主持,您更该保重才是。”明妃说着,眸中含怨幽幽瞧向慕容初,妩媚一笑,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冷意,在暗沉的宫殿里听起来几乎有些粗粗的锋刃一样的利:“皇上此次出宫,慕容梓童伺候在旁。现在皇上重伤昏迷,慕容梓童难辞其咎!皇后应该趁此机会,有所处置才是。”见皇后神色动容,明妃微微踌躇,继续思索着道:“更何况,臣妾听回来的侍卫说,皇上是为梓童挡的这一箭!本该躺在这里的可不是咱们的九五之尊!”

皇后听见手脚发颤,微微颤颤的身子险些又要倒去。厚重繁复的皇后正装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锦服上,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欲飞,金线繁错那一针针一线线都要将母仪天下的高贵不凡不容忽视绣将出来,只是苦了穿它的人,无端端也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能随性生活。

明妃显然很满意这话带来的效果,她正色敛容,深深拜倒在皇后膝下,忿忿道:“慕容初身为梓童没有侍奉好帝君,已是死罪。现在更是让皇上为他重伤不醒。红颜祸水,魅惑君王!这样的人,泽国的后宫留不得啊!皇后!臣妾也知道皇后为难,但请皇后为了泽国的天下太平,早早处置了这个祸水为妙啊!皇后!”

皇后只是一言不发,但见额上的青筋累累暴露,一手扶额,一手撑在御座上。

慕容初的心下一惊:自古以来,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一枝独秀,有人宠冠后宫。之前赫连叡苦苦经营出来的雨露均分,后宫祥和的气象,皇后未尝不是受益者,她会不会和明妃一样怨恨,因为我的到来而打破这一局势?会不会也想要趁此机会拔除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如果真是如此,我是必死无疑了!

慕容初不由得看向皇后,只见她面色为难,颓颓坐倒在赫连叡的榻边,目光呆滞脸色如雪,仍是不发一言。

杜兰芝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虽然气愤赫连叡对慕容初的宠爱已经到达了为他挡箭的地步,但也暗暗高兴,正因为如此,便可乘机将慕容初除掉。有慕容初在泽宫的一天,便没有她杜兰芝出头的日子。

明妃的话河瞳亦听在耳里。他气愤的冲向慕容初,一把拉开他的手,将他推离赫连叡的床边,满眼怒火,指着赫连叡对慕容初,气愤愤道:“姐夫这样都是因为你吗?”满身的配饰因为他的生气颤抖,铃铃作响。

慕容初身子一滞,心里霎时涌起一股酸涩之意:的确,他会躺在那里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来到泽国,他就不会为我打破后宫的祥和,导致后宫众人怨怼于他。如果,我没有来到泽国,他就不会替我挡箭代我受伤。如果我没有来泽国,我们便不会相识相遇,便不会造成今日这样混乱的局面。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罪魁祸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河瞳见慕容初垂头默默不语更加生气,也不管前因后果,一壁气呼呼将慕容初往乾元殿外推,一边哭喊着:“我讨厌你!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吃你的糖了!因为你姐夫才会这样!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姐夫!亏我还当你是朋友,他们说得对,你是妖精,是祸水!你来泽国就是为了让我们不得安宁。你要灭了我们泽国。你是坏人!坏人!”

慕容初悚然脸色苍白,也不为自己辩护,只是毫无知觉一般由着苏河瞳推搪。

明妃暗暗开心,皇后却是看不过去,叹了一口气道:“瞳儿快住手。”

这次苏河瞳全不搭理,回过身对皇后哭喊道:“我不住手!为什么要住手!都是他!都是他害得姐夫中毒到现在还不醒,姐姐为什么要我住手?瞳儿不要!要是姐夫有个万一瞳儿怎么办?!”

慕容初闻言颇为震惊,手一挥不慎跌落了身边案上的茶盏。只听见咣当一声跌了个粉碎。

正在哭闹间,只听见赫连叡连连咳嗽将众人的注意力都牵引了过去。

苏禾赶忙上前,一边慢慢抚着赫连叡的胸口,关切问道:“皇上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又一壁将赫连叡小心翼翼的扶起,又回头叫到:“快传年太医来!”赫连叡连连摆手,早有小宫女领命而去。

苏河瞳见赫连叡醒来,早将慕容初丢在一边,开心的上前来问东问西。

明妃嫣然浅笑,泪光楚楚,手里拿着帕子不住的拭泪,似是无比感伤道:“皇上洪福齐天,多蒙祖先保佑啊,总算醒来。臣妾的心可是一直悬到现在啊。”说着瞥向慕容初,阴冷冷道:“慕容梓童也总算不用太自责了。”

河瞳闻言一跺脚气愤道:“他就算不应自责,也难逃其罪!现在皇上醒了快快处置他!都是他害得姐夫中毒的!姐夫这样真是吓死瞳儿了。”

听到中毒一词,赫连叡刚毅不屈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异色,只是直直看着慕容初不说一句话。

皇后见赫连叡这样,以为他宠爱慕容初,不愿多加责罚,便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慕容梓童虽说难辞其咎,但事发突然,也不能全都责怪于他。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谁知赫连叡脸色一冷,鼻中轻轻一哼,冷冷看向皇后道:“原来,皇后就是这样处理后宫的事情的!对于这些罪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怪近来后宫风波不断。你若是糊涂了,还是养病为上,后宫的事还是少插手的好!”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当今皇后乃是皇帝的结发夫妻,虽不是鹣鲽情深,却也是相敬如宾。何曾像今日这般出言呵斥过?河瞳替姐姐抱不平,微微嘟嘴皱眉忿忿不满看向慕容初,满眼怨毒之色。

慕容初身上一阵一阵发凉,苦涩之意纠结在喉头,胸口闷得难受。听见赫连叡的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撩开眼前乱发,正襟拜倒道:“凤凰自知罪责难逃,请皇上降罪。”

赫连叡闻言不再看慕容初,只是闭着眼靠在床榻上,一字一句淡淡道:“慕容氏无德,有负朕恩,削其梓童封号,监禁阿房宫。颐华帝姬交由皇后抚养。”赫连叡的声音极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剜向慕容初的心。让他痛得撕心裂肺,冷彻心骨。

寝殿中静寂的过分,偶尔有夜宿的寒鸦凄凉地叫一声,宿在残枝上,风扫过枯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窗梯落在地上,是淡淡黄昏的影子。

慕容初苦笑,目光中有些柔和有些冷寂,似不定的流光,那么些的浓情和希翼,最后凝成一句:“慕容初接旨,多谢皇上责罚。”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赫连叡,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吗?那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一箭?只为了让我对你倾心,为你懊悔从前种种吗?

赫连叡无力挥一挥手,颓靠在龙塌上。慕容初起身,拂袖冉冉而去。

乾元殿极尽奢华,楠木做窗,金砖铺地。龙涎香浓郁的香味盈然满室。金砖泛着冷冷的光泽将此时慕容初的失魂落魄,折射的淋漓尽致。他缓步走着,每一步都锥心刺骨,他多么希望赫连叡可以出声唤他,可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

第四十七章:刀剑风霜严相逼

天色茫茫,夜黑沉沉压迫下来,天地连成一脉黑得无边无际。这样的世界是可怕的。毫无希望可言,没有希望没有爱,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和不堪。

爱了,便失去了,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严。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对心爱的人卑贱的无以复加的爱。世界上最卑贱的便是爱,最薄凉的便是人心。

深秋是寒冷的,冷得透彻心骨。在这个无爱的世界里慕容初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在被瑟瑟扫过的秋风凌迟,那样痛彻心扉。可是他却没办法呼救。泽宫华贵逼人,这样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他可以求救和依偎的对象。

出了乾元殿,拾级而下的时候,寒风一阵又一阵的扫过来,慕容初不知觉得抱着手臂,缩了缩身子。他好冷,好冷。

天子的旨意犹如雷霆万钧,直扫阿房宫。所有的一切,都全盘颠覆了。雅致华贵的阿房宫,象征着无上荣宠的阿房宫,门庭若市的阿房宫,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座冰冷的囚笼。

秋意萧瑟,月光沉默自天上洒落,是一汪苍白的死水。慕容初缓步走进阿房宫,足尖似被铸了铅一般沉重。阿房宫的宫人早已去了大半。原本热闹非凡雕栏画栋,人间瑶池一般的阿房宫此时显得异常清冷。琉璃灯只点了几盏,光线昏暗,在秋风中瑟瑟抖抖仿佛下一刻便会灭落下来。

慕容初一边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一边大步走进殿内扬声道:“子衿子青,你们这两个丫头,怎么我才去一会就偷起懒来?连灯也不多点几盏!”长久的睁眼和哭泣之后,慕容初的声音嘶哑难听,话甫一出口连自己也震惊了。

殿中光线昏暗,阿房宫中的人皆随着慕容初被禁闭了起来。合宫的人惶恐不安,亦不敢多言。慕容初含笑进殿,只见见季慎,子青,子衿,松斋,梅溪,小豆子,小雉子一个个脸色忧郁,形容惨淡。众人见慕容初进来纷纷跪倒,子青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慕容初眼中早已无泪,见众人这样眼中不自觉又湿润起来。咬一咬唇,喉咙有沙哑的疼痛,俯身连忙将他们拉一一起。看着和自己相处深究的宫人,之前好不容易忍住的悲苦之意复又上来,真是一荣俱荣一损啊!

季慎平身在慕容初身边跪倒,恭身回道:“刚刚宋总管已经来传过旨意,带走了一些不愿在阿房宫伺候的宫人。梓童节哀,我等一定尽心伺候梓童犹如从前,绝不三心两意,背弃梓童。”顺着昏黄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众人的神色在逆光中显得焦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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