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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相得 下——by寒夜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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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与愿违。

涵养展现到了极致,送走耿彦白的时候,沈澜清那额头也直突突地跳。

尚不及喘口气,沈澜清便又忙不迭地进了父亲的书房,父亲不咸不淡、意有所指地吩咐,二叔笑嘻嘻唯恐天下不乱的问询。

回桂院时,沈澜清的血已然空了大半槽,耐性也被磨走了八成。

唇角虽扬着,桂院的人都看得出,大少爷心情十分不好,个个儿都噤寒若噤夹着尾巴做人,唯恐成了大少爷的出气筒。

偏生便有那胆子大,没眼色的,沈澜清回了桂院,尚未喝完一盏茶,阴着脸兴师问罪的便闯进了门:“沈卿,倚红阁的姑娘滋味 儿可美?”

51、你来我往

玄色身影堵在门口,俊朗的脸似笑非笑,轻挑的眼尾蕴满了薄怒。

沈澜清状若未闻,稳坐于太师椅里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余下那半盏茶,这才抬眼扬眉,看着帝王无声地笑开来。

同样的眉眼,别样的风情。

稍露锋芒,便夺目得令君主再难移眼看向他处。

愈心动,心中愈苦闷。

这人看似恭顺温柔,却比那千年寒玉还要冷硬。

任他如何,都捂不热那颗寒如铁的心,攥不住这滑似鱼的人。

玄影微闪,帝王瞬间移至沈澜清身前。

搭上太师椅的椅背,俯身将人虚圈在怀里,岳煜逼视着笑意盈然的眼,缓缓掀起唇角:“沈卿,朕在问你话,倚红阁的姑娘滋味儿可美?”

“呵!”轻笑着靠上椅背,稍离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沈澜清歪了歪身子,手肘杵着扶手,指背支着脸颊,笑吟吟地道,“回陛下的话,那儿的姑娘温柔解意,小倌直爽坦诚,直教臣乐不思蜀……”

“陛下可想去品上一品?臣愿为陛下带路。”

清冷的眼微眯,掀起的唇角缓缓落成直线:“风月场里的娼妓而已。”

“贵在没有麻烦,只要花些银子,便能买个开心……”沈澜清勾起唇角,状若回味,“今日那小倌滋味着实不错……”

“雪影,记着明日去置处宅子,将人赎出来罢。”

“沈澜清……”捏着椅背的手瞬间叠起了青筋,岳煜含怒低斥,“你好大的胆子!”

“嗯?”

“你倒是嫖娼嫖上瘾了!”

“啧!瞧臣这记性!陛下息怒……”沈澜清微怔,旋即又故作恍然,不疾不徐地道,“雪影,置处宅子预备着就好,人暂且不赎了。”

“暂且?”岳煜冷声反问。

“自然,过了这几日便能赎……”漫不经心的话语淹没在了唇齿之间,舍不得骂舍不得打,帝王只能含怒含住那不断翕动的唇,吮吸,啃啮,撕咬。

似泄愤,似惩罚,更似迫不及待地确认所有权。

舌根被吮的生疼,唇上传来微微刺痛。

血腥气于翻搅的唇舌间蔓延,沈澜清头微微后仰,甫一逃离,便又被紧随而至的唇舌缠住。

玄色身影倾身,将白色身影紧紧抵在椅背上。

指尖滑入发冠,掌心扣着后脑,迫得他再不能逃离半分。

吻,愈发急切粗暴,直似欲将始终无动于衷的他拆吃入腹。

君主素日里始终清冷漠然的眼因为他变得暗潮涌动,沈澜清眼底逐渐浮起笑意,缓缓动了下舌,触着侵入他口中的舌尖,奖赏般吮了下。

趁着身上人松了警惕,兀然用力一推,瞬间挣脱了禁锢,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冠:“陛下,臣该去入洞房了。”

岳煜后退了两步方稳住身形,闻言,勃然而怒:“洞房?”

看着盛怒的帝王,沈澜清似笑非笑,反问:“不然陛下以为臣为何要缓上两日再赎那小倌儿出来?”

“……”岳煜深吸了口气,强压下火气,他倒是也看出来了,今晚,沈澜清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好过。

“大岳律,官员宿娼者杖六十,酌情或降级或革职。”

“陛下,臣并未宿娼,况且,只要给那小倌赎了身,臣再宿在他那充其量不过是养了处外宅,与宿娼无关……”沈澜清眉眼含笑,端起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太后赏的妾,臣不好让佳人独守空房,便不陪陛下研究律例了。”

沈澜清敢端茶送客,下人们却不敢往外请神色冷凝的帝王。

趴在房顶看热闹的沈听海见状,滚下房顶,跃入厅堂,笑嘻嘻地扬手:“大侠他徒弟请吧!别耽搁了我家澜弟洞房花烛么!”

“……”

君与臣沉默对视,一个面无表情,眼尾含怒,一个温润浅笑,喜上眉梢。

须臾,帝王怒气顿消,缓缓掀起唇角:“既如此,沈卿便好生享受这良辰美景,莫辜负了太后一番心意。”

玄色身影转身,融入了夜色。

沈澜清敛笑,扫了眼太师椅上入木半寸的指痕,抬脚出了正房,入了东厢。

******

婀娜佳人,静坐在床边。眉如柳叶,眼若杏核,琼鼻挺翘,点朱小口带着温柔的笑意。

于太后宫中,守着礼数,沈澜清并未看这莲心的面相,只记得一双白嫩滑腻的手。

此时细看,倒真是一个美人。

而且,正是后宫里的主子们最喜欢的那款,使唤着顺心,往龙床上送着也顺手。

抬手,用指背蹭了蹭丰腴的脸。

沈澜清自砚香手中接过药碗,递到莲心眼前:“喝了吧。”

浓郁的红花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这药汤子,在宫中,不知见过多少。

抬眼,看着那清隽少年温润的笑,三伏酷暑,莲心却直接从心底凉进了骨子里:“太后令奴婢过来侍奉沈大人,便是想让奴婢早日为沈家开枝散叶。”

“呵!”沈澜清将药碗递回砚香手里,食指指节挑着圆润的下颌微微上抬,看着佳人的眼似笑非笑,“难为你在宫里这么些年,竟是个拎不清的。”

“今日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且记住了……”

“入沈府大门前,你听谁的与我无关,入了沈府大门,你便是沈家的人,心里只能想着沈家,若敢吃里扒外……”

若敢吃里扒外如何,沈澜清未说,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却比任何言语威胁都更让莲心胆寒:“奴……妾身记下了。”

“很好。”沈澜清满意地收手,示意砚香将药碗递给莲心,“那便喝了吧,沈家开枝散叶用不着你操心。”

苦意漫了满嘴,豆大的泪珠落入碗里,于褐色的药汁上砸出朵朵浅浅的水花。

沈澜清垂眼,平静地看着莲心将绝子汤喝完,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指腹抹去残留的泪痕,沈澜清轻笑:“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你总归是太后赏的,只要你安分,沈府自然会好生供着你这个二房,短不了你一世的富贵……”

“还是说,被太后赏给我,你觉得委屈了?”

“能服侍……大少爷,是妾身的福分……”莲心收了泪,起身,低眉顺眼地问,“妾身服侍您宽衣?”

沈澜清未置可否,只是缓缓张开了手臂。

砚香收了药碗,退出了东厢,无声地掩紧了房门。

这一夜,他不得不做给太后看。

被人肆意安排拿捏的感觉,沈澜清厌恶到了极致。

暖玉在怀,春宵帐暖,沈澜清心底却生不出半分柔情眷恋。

璧人一对,终是同床却不同梦。

******

静宁殿,烛火通明,帝王与太后相对而坐。

柔美的宫女捧着汤盅步入大殿,步伐婀娜。

太后周氏示意宫女莲香将汤盅捧给岳煜:“莲香刚熬的绿豆汤,味道不错,皇帝也尝尝。”

汤盅捧过头顶,莲香垂首跪在岳煜脚边,低眉顺眼的姿态颇有几分沈澜清的神态。

无声地挑起眉,岳煜也不接汤盅,只是命令道:“抬起头来。”

佳人缓缓抬首,清秀的眉眼竟是与沈澜清有六分相似,岳煜缓缓掀起了右边唇角,眸子愈发清冷:“有些眼生。”

“莲心被沈澜清讨走了……”太后周氏扬手拍拍肩头张嬷嬷的手,含笑道,“哀家心里总觉得空牢牢的,还是你舅舅贴心,送了个莲香过来,还别说,这丫头天生一副巧手,一点儿也不比莲心差。”

“母后喜欢就好……”岳煜接过汤盅,再未看莲香一眼,慢条斯理地揭开盖子,只是嗅了嗅便随手放在了案上,“说起莲心来,母后怎就舍得把她赏给沈澜清了?”

“沈家与岳家是什么关系?哀家与他母亲又是手帕交,他看中了个宫女,开口朝哀家讨,哀家怎好不给?”目光扫过莲香落在汤盅上,太后周氏微微蹙眉,“皇帝怎么不喝?”

“母后忘了,朕不喜甜。”

“喝些清清心没坏处。”

“朕心思通明,哪用得着喝这劳什子的,倒是母后……”岳煜轻笑,言语中带了一丝无奈,“沈澜清年轻不晓得轻重,但母后一直以来虑事最为周全不过,哪知竟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太后周氏闻言抬眼,静静地看着岳煜,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终于露出了些许不悦。

岳煜掀着唇角,回视太后,清冷地眼中未染半分笑意:“母后光想着您与沈家夫人是手帕交,却是忘了耿家……”

“耿家长孙女是朕指给沈澜清的,如今他二人尚未成婚,母后便大张旗鼓地赏了个贴身宫女给沈澜清做二房,宠了沈澜清,却重重地打了耿家的脸。”

“耿家小姐那可是耿大学士的心尖子,耿彦白又给朕做了多年伴读,母后这般作为令朕着实为难的很。”

“耿家向来忠君,皇帝无需烦恼。”

“便是忠君,也免不了心生芥蒂……”岳煜起身,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太后周氏,“虽说外臣娶妻纳妾算不得朝中政事,却也跟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母后不知前朝局势,今后还是莫要再给外臣指婚赐妾了吧。”“这些事合该由朕来操心,母后只需清清静静地品茗赏花享些清福,否则岂不是要御史谏言朕侍母不孝?”

太后骤然抬眼,死死地盯着岳煜,眸中平静无存,只余涌动的怒气。

“时候不早了,母后早些安置,朕还有些折子未处理……”岳煜状若未见,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朝殿外走去。

行至殿门,岳煜像是兀然想起了什么般顿住脚步,转身,清清冷冷地道:“险些忘了,母后宫里有个内侍仗着年老竟敢妄自议君,以免那奴才不识趣儿说些有的没的惹母后闹心,朕已经替母后将他杖毙了。”

玄色身影融入夜色,青花瓷的汤中碎了一地。

太后周氏靠在贵妃椅里,缓声自语:“朕……他竟改口跟哀家自称朕了……”

“云王造反,靖王起兵,小半壁的江山落入他人手中,都未见他失半分从容动半分怒……”

“如今为了那沈澜清,却是喜怒形于色,已然不惜跟哀家翻脸了……”

“哀家的好儿子啊,可见是岳家的子孙,先皇的种!”

******

剑卫将太后的自语如实禀给了帝王,岳煜听罢,面无表情地沉默了良久。

“平逆,朕成竹在胸,而沈澜清……”

帝王无波无澜地一声低叹,盘旋于空旷地大殿,道不尽的无奈与寂寥。

52、君心弥坚

定安五年,七月初九,原礼亲王岳霖复爵,封号照旧。

定安五年,七月初十,乐宁侯周伯栋御前失仪,君主盛怒,罚其闭门思过三个月,御前大臣一职由礼亲王岳霖长子、礼部右侍郎岳珂暂代。

复爵的岳霖正是沈澜清那个被圣宗夺爵圈禁的一盏茶外公。

虽说此次只是复了虚爵,未受实权,却也比只能在家中思过强了不知多少。

最起码有了圣上的表态,舅舅们地前程无需再被外公继续连累着了。

而沈澜清,不管指望不指望,却也算多了份得用的母族助力。

得了圣意,沈岳氏喜极而泣,张罗了一车礼品,驱着沈澜清送去外公家里。

十来年,外公岳霖几乎没怎么变,依旧那么富态,依旧喜欢没头没尾地骂上一盏茶,只是花白的头发变成了银白。

复了王爵也未见多少欣喜,贺客盈门他也不见,只由着长子岳珂里外应酬,张罗搬回王府的一干事宜。

得知外孙沈澜清过来送贺礼,岳霖慢吞吞地进了客厅,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澜清给他请了安,一句题外话未说,端起茶盏便又开了骂腔。

这次倒未扒着沈家先祖不放,却是骂开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岳家人。

“岳家人都没良心,想当年玄宗不理朝政,让外戚奸相吕敬德揽了权,若不是本王在那撑着,哼!这江山说不定早就改姓吕了……”

“岳暤那小子收拾完奸相,登基就开始清算旧臣,当先便拿本王开了刀……”

“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掣肘着奸相来着……”

“玄宗也没什么良心,儿子被恶妇吕氏迫害他不理,发妻郑氏病重他不问,只管修那劳什子的仙,问那劳什子的道。”

“太祖最没良心,一干将士亲族随着他清君侧,流血流汗,到最后分封,只舍得给他亲弟弟划了块封地,随便封了几个虚爵就把其他人打发了……现在怎么着?弟弟也靠不住,还不是反了?”

“岳家人都没良心!别看当今给本王复了爵,哪日一个不悦说收走也就收走了,有什么稀罕的?就看那乐宁侯,亲娘舅还不是说罚就罚了?”

“最喜怒不定的就是当今,满肚子心眼儿,比你们沈家那些掉书袋子的还不是东西……”

“……”沈澜清唇角含笑,低眉顺眼地听了一盏茶,起身看着两个表弟将外公扶进了内堂,这才重新落座,对着他的亲舅舅、新上司岳珂问,“舅舅,外公总这么糊涂着也不是个事儿,可要请一善再过来给外公把把脉?”

岳珂别有深意地盯了沈澜清一眼,愁道:“谁说不是呐?眼看比先前儿还糊涂了,先前顶天骂骂权贵,现在却开始对圣上大不敬了……”

“唉……还是劳烦澜哥儿将蔺公子请来,再给你外公开上几服药吧!”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舅舅这话说得可真是外道了……”沈澜清微恼,“别说母亲知道了一准儿伤心,便是澜清听着心中也难受得紧。”

“倒是舅舅说错话了……”岳珂挽住沈澜清的手,与他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边往内堂走边道,“澜哥儿莫恼,稍后舅舅自罚三杯向你赔礼……”

酒过三巡,沈澜清状若微醺,搭着蔺希贤的肩,晃晃悠悠出了岳府。

甫一出府,沈澜清便将整个身子的力量全数靠在了蔺希贤身上,蔺希贤瞬间眉心紧拧,满脸嫌恶:“小君子,莫再装了,否则我说不得就得喂你几粒药丸给你醒醒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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