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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问山月——by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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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贾明这声直刺人耳的“上茶”声中,苏泠听见旁边的一睹空墙上传来“轰轰”巨响,待朝前两步可瞅见那墙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两句。那面墙其实是个可活动的门,只是做成了墙的模样,掩人耳目罢了。如今,正有两个黑衣人,一个搬着个茶几和一张太师椅,另一个提着煮茶工具,若不看他们的衣服和这里的环境,倒还真有些风雅的感觉。现在,只是让人觉得荒唐至极。

贾明坐在了太师椅上,高高翘着脚,手里端着茶杯,微抿了两口,叹道:“当真好茶!”

苏泠和温尘不语,他们本就不相信贾明会请他们喝茶,况且,就是当真请了,也让人忍不住猜测那茶里是否加了什么药。二人瞥了对方一眼,都不作声,只是静静站着,身姿劲如青松,倒也赏心悦目。

“咳咳,”贾明假咳了两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悲凉:“当年我老父为朝中三品官,因小事触怒当今陛下,丢官回家。”

苏泠和温尘瞪大眼睛,这也太会扯了吧。苏泠转头看向温尘,他记得,温尘不久之前的开场也是这么来的,最近遇到的人怎么都如此会胡扯呢?

恍若没有看见苏泠如同吞苍蝇的表情,贾明继续说道:“我父亲对当今陛下并没有什么怨恨,这么个老人家,在他一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所操心的依旧是我大雍的将来。”

“我胃有些不舒服。”苏泠轻声道。

贾明不眨眼的继续他的胡编乱造:“故而我冒昧请来温公子,希望公子可以指示一下我大雍的将来,也好让我老父走得瞑目。我这拳拳孝子之心,想必温公子不会不成全吧。”

温尘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我温尘何德何能,得到先生如此厚爱,可惜,我黔首一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和你的老父。”在“老父”二字上,他特地狠狠地咬了重音。

贾明循循善诱:“天下皆知温公子金口玉断,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什么不实现的,今日,我也只是想让我老父走个踏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要知道一些很小的事情,例如……新君……会是谁?”他在也“新君”二字上咬了下重音,很明确的表示了他的目的所在。

当今圣上少年即位,如今也已经有三十二年,但年龄还没过半百,再活个十载二十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今这贾明这么问了,那么就说明恕王和悟王已经等不了了,希望温尘能给个明确的答复。但是,事情总不会这么简单。

恕王和悟王中,即使是较为年长的恕王,今年也不过是三十许人,但是,若这皇位的归属真得要等到十年二十年以后,恐怕这两位剩下的时间也不长了。而且现在三皇子晏济只有十岁,但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那两位王爷在年龄上就不再占有什么优势,且不说这几十年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还会有什么四皇子五皇子诞生。所以,这皇位的归属还是趁早决定。若是实在不行的时候,趁着自己还是年轻力壮,发动个什么兵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当然,当今圣上也还算是年轻力壮,兵变实是下下之选。

不过,苏泠倒是对温尘的回答很有兴趣,毕竟,他也要根据未来新君的人选来继续布下面的局。

温尘今日的打算就是装傻:“新君乃是天之子,是神明,岂是吾等小人可以妄加揣测的?这是不敬,对上天的不敬!”

温尘说得情绪激扬,苏泠全当是一阵耳边风——你就吹去吧,反正今日有人找你麻烦。

贾明早有对策:“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新君降生,上天必然会给众生一些预兆,我也不是想要什么明明确确的答案,只是想要温公子给个提示罢了。”

苏泠明白,贾明在这件事情上也许也没有指望可以得到什么明确的答案,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傻子。就算是温尘真的给了个明确的答复,那也要看有没有人敢相信。

没有人知道温尘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也不知道温尘是否真的知道。

“我凡人一个,上天看不起我,没有给我任何昭示。”

“温公子乃当今国士,世人都道公子天赋奇材,难道只是虚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世人言之过矣。”

“难道公子就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吗?世人都是谬传吗?”

“没错,我这人除了长得好就没什么优点。”罢了,这话已经没法听了。

两人谁都不肯就此放弃,死死咬住不松口,苏泠也总算知道了,温尘最大的依仗就是厚脸皮,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苏泠现在倒是不在意自己被忽视得彻底了,他巴不得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被注意到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贾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第七章:“殉葬”吧

“苏先生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苏泠听着贾明那自以为已经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的话,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面上不动声色:“自然没有,连名公子都没法子的问题,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有所体悟呢?”

贾明对他的回答倒是不意外的样子,在他那张怪异无比的脸上,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笑容,然后几乎是用一种诱拐的语气,道:“那么,苏先生不想知道我老父未了心愿的答案吗?”他的眼睛似有似无地瞥向了温尘那边。

可惜,他那声音说出的话无论再怎么温柔,在苏泠二人听来,依旧是毛骨悚然。有时候,先天条件真的很重要啊。至于那个眼神示意,苏泠更是因为不愿看他的脸而忽略地彻底。不过,即使如此,苏泠也明白贾明的意思是让他询问温尘。可惜,以苏泠的个性,虽然想知道答案,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询问,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拿上台面的事情。

苏泠轻笑一声:“这事与我何干?”

贾明也没有继续纠缠于他:“其实,这个问题也好办。我老父时日无多,但三四天的还是撑得过的,若是在老父驾鹤之前温公子告诉我答案,却也不算迟。但若是晚了,那么就只能委屈温公子陪着我家老父一起在下面呆着,慢慢来了我老父的心愿了。哦,那时好像该叫遗愿了。既然苏先生和温公子在一起,那么也一起陪着我老父吧。苏先生不会拒绝吧?”

苏泠知道这几乎可以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除非在这几日内告诉他答案,否则之后的命运就是给人殉葬了。当然,这贾明那莫须有的老父他从哪里找来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温尘的脸色白了几分,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有说,不过估计也是头一遭遇到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不过殉葬有很大可能是真的,只是殉给谁才是个问题。

贾明自是看出苏泠二人脸色都不算好,笑得也愈发志满意得起来:“温公子,这回您是否还如此嘴硬,嗯?”最后一句话,终于明明白白透着威胁。

说完,也不待二人回话,自个儿径直走了,身后两个黑衣人也是忙不迭地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了,跟着走了。

待他们走得没了影,地牢那些旧墙上的几盏灯又缩了回去。

苏泠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中自是郁卒。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啊?

温尘也不嫌弃墙面脏兮兮的不干净,斜着靠在了墙上。

他原来衣服倒是点尘不沾,但这么折腾了一回,又在这地牢中昏了那么久,原本雪白的衣服已是灰扑扑的。苏泠斜眼瞟了一眼,心下有些嫌恶,但想想自己的衣服虽然不是他那般不耐脏的颜色,却也肯定不好看,当然这牢里昏暗,自是看不太清的,但这心里对温尘的不满也愈发浓重。这也不是他特意矫情,而是他自始便对温尘没什么好感。除去这次被温尘连累外,他也着实讨厌温尘那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尤其猜出温尘的身份背景不会简单,更是有可能就站在某个皇子身后,心中更是愤愤。

他虽然不看重苏家,但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苏家嫡系人丁单薄,但是旁系却是有不少子弟在朝中为官,更有身居高位的叔伯。再加上苏家是世家,这多年经营下来,势力自是不弱,却也没有打算参与这场嫡长之争。悟王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是恕王这多年的战功又怎是白费的,悟王虽有名,但恕王有的却是实力,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况且,当今圣上也不是什么昏庸之人,也不知其心中是否也有自己的考量了。

虽说他不信温尘会乖乖呆在这地牢里没有什么后手,但这般想来,事事都被温尘牵着鼻子走,也足够让他着恼了。他脾气向来不好,自然不会给温尘什么好脸色了。

“温尘,你那时说这事你会自己解决,那么现如今,倒是想要怎么个解决法?”苏泠抱胸斜睨了温尘一眼,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态度,这是二人相识以来,他首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温尘。

温尘面上没有什么紧张情绪:“咦?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他自是没有说过这句话,但苏泠也不好硬是和他论说,转过了头,也不再言语。这地牢自是困不住他的,只是,想到温尘如此轻松,有些不平罢了。

温尘笑眯眯地瞅着苏泠,像是早料到会有此一遭,道:“我知道,苏先生自是有法子的。”

他自然有法子,苏泠闭目养神,等待着。

他并不知道在这地牢中呆了多久,但之前除了在彤云酒肆吃了早点,后又在韩府喝了些茶,用了些茶点,便没吃什么。现在这地牢中,又有那几日的时限,过的极有可能便是那没吃没喝的日子。没有吃的倒还可以撑着,但若是没有喝的,他也撑不了多久。他对外宣称有心疾,却也只是幌子,身体倒是不错的。相比起来,温尘除了早点,估计是什么都没有吃,比他情况还要差上很多。这样想来,他心情却是好了不少。现如今嘛,还是养精蓄锐的好,这帐以后还是可以慢慢算的。

旁边的温尘自是不知道苏泠在想些什么,但身上却是莫名一阵寒意,转头看向似在闭目养神的苏泠,眼神颇有些古怪。他对苏泠的态度虽有些殷勤,但若是拿到现今,有一个很专业的形容他这种人的词,叫做“追星族”。若是形容他这个人,也有那么一个很恰当的词,叫做“闷骚”。当然,这点他和苏泠都是不会知道的。

温尘却并非是什么喜静的人,自然醒着,又看不得苏泠如此一句话也不说,只觉无趣,便兴致勃勃地同苏泠说着话。苏泠很想告诉他养精蓄锐,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有一茬没一茬地回着话,碰着有兴趣的,倒也愿意多说几句。可怜两个别人眼中的两个的翩翩公子,在这地牢中如此狼狈。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泠突然一改惫懒样,眼睛睁大,隐隐有些喜色。

温尘瞧见,自是知道有人来了,而且十有八九是这位苏先生的人。他二人都是二十几的年龄,相差不多,但之前叫苏泠苏先生很是顺口,想来大家都叫了,他也不在乎这个。况且对于苏泠,他也的确很是崇敬。只是想到出去后,还能死缠烂打的机会却也少了,心中有些遗憾。忽得听见有些细微响动,抬头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他武功不错,从来未曾想过,竟会有人走到他面前他也发现不了,若非那人在开锁,想必他还会继续浑噩下去。想着想着,也就起了心,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牢里昏暗,但又怎会难到他。仔细看去,倒也能看得清晰,只见来人虽然低头专心开锁,但却仍可看出身量极高,虽然称不上十分壮硕,但也不像他和苏泠那般消瘦,看着甚是挺拔。只是可惜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温尘知道这必定是苏泠的人了,看苏泠的面上,虽然没有什么笑容,但分明眼中冷漠淡了几分,想必也是熟人了。

过了半饷,锁开了。温尘心中有些震撼。不比苏泠不知底细的,他可是相当清楚这锁有多难打开,若是没有钥匙,当真是件难办的事情了。但看来人虽不知是用什么方法打开的,却是真正的没有用钥匙。这可真的是能人啊,这苏泠手底下,竟还能有这样的人才。

开门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很是刺耳。苏泠也不犹疑,直接向门口走去。

“十九,谢了。”苏泠的声音说不上多么温柔,但比起他平时看似温柔却着实无情的话语,已是温和了不知多少。

温尘心中有些诧异。他是知道苏家下仆取名方法的,以苏为姓,然后从一一直排下去。这“十九”,自然是苏十九了。但却没有想到,苏泠对这苏十九却也有几分善意。

“公子。”那苏十九抬起头轻唤了一声,声音中不掩关切,生生用坚毅的嗓音喊出了些委屈,但看见苏泠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身影往黑暗中一窜,却是已经没了身影。

高手啊!温尘感慨,这地牢昏暗,但想这么没了踪影却也不容易,这苏十九的轻功不错。

刚才苏十九虽只抬头一下,一晃眼就不见了,但温尘瞧得真切,苏十九面容棱角分明,五官深刻,却是异族之人。

他在这边晃神,苏泠却是不管,已经当先走出这牢门。

回头看见温尘不知在想些什么,冷笑一声:“名公子难道在这牢里呆上瘾了不成?”

温尘有些无奈,之前还好,现在这苏泠说话,却是越来越刻薄了,看来对他真是一点好感也无。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他分明之前是想讨好来着的,却没料到这一路下来,苏泠对他观感越来越差。不过想想之前在彤云酒肆,苏泠不想同官凌虚的死扯上关系时,说话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看来,这苏泠的温柔好脾气之名也只是不知情人的误判罢了,连他也误会了。

第八章:心意难测

连温尘也是不得不承认,苏泠手底下的那个苏十九办事真是着力得紧。自打他们二人出了那地牢,这一路上就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倒不是因为没有什么人看管他们,而是那些人全已经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听着还有些生气,倒是没有赶尽杀绝。除此之外,就是连有些机关暗算都是被破得干干净净。只是可惜了依旧没有什么灯火,看得不是很清楚,对这个拘了他们这么短时间的地牢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苏泠被困在这地牢时间并不久,那苏十九就能寻来,倒是不容易,更遑论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如此妥当,丝毫不让人难办。

苏家果然不能小觑了去。

二人一路顺顺当当的走到了底,却也不得不感慨,这地牢也不简单。且不提那布置了不知多少人手,就是那机关也是能折腾人半死的。

苏泠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很是不好看,过了一会,却是狠狠的瞟了温尘一眼。

温尘有些委屈——这又是哪里开罪了他?摸了摸鼻子,终是想不出缘由。

想到这里就是比那龙潭虎穴也不差多少,而苏十九却又是一个人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真是得后悔死了。他手底下虽有些人,但像是苏十九这般堪用的,而又显得特别忠心的,可也不多。这次若折了……这样想来,苏泠心情怎会好?

这地牢是在一户民居的下面,两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原本的那些许积郁便散去了些。

仔细打量了一下环境,温尘确定这还是在肃京城内,想来若想把两个大活人送出城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眼角一道人影晃过,温尘转头看去,虽是不甚清晰,但也看得出正是那贾明。

他瞥了一眼苏泠,见他没有注意,才放心地朝着贾明的方向笑了一下,神态间竟甚是熟稔。贾明也不多留,晃了下就不见了踪影。

苏泠虽然没有看见贾明,但也知道这地方不宜久待,疾步走着。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若是仍待在城内,这伙人又明显在城内有自个儿的地盘。他俩被抓是在白日,而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估摸着也是凌晨了,处境不是很好。而若是出城去,万一遇到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情况也不会好了许多去。但城外对他而言,却是胜在不用遮掩自己的实力。像是这次,若是十九直接上来,哪还有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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