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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尽是皇阿哥——by滕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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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旧的满是泥土的石板的小路上,不是很大却有着干净朴素外观的酒楼后门外,坑洼积水中,趴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也可说是个身材瘦弱的男孩……

男孩的肌肤不再白皙,淤紫色的肿胀狰狞着,凌乱散落的头发混合着雨水,湿粘在他后背紫肿翻绽的伤口上……地上的积水,一洼一洼,男孩周围,淡淡的血红……

又刮起一阵冷风……

容若打了一个寒颤,眼皮微微动了动,神志清醒了些。

他勉强抬头,睁眼。

呵呵……

他还没死。这就好!

这就好。

容若动了动胳膊,努力的翻了身,一下子倚靠在墙边。

真疼!

闷哼了一声,容若忍着疼痛,龇着牙呼喘着湿冷的空气,胸肋间随着他气息的进出而闷疼。

容若努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要想办法自救,想办法活下来。

望了望周围,不是酒楼的前街。

容若皱眉,这小路可够偏僻的,他从前的记忆中可从未来过。

不过,观察了一下,可以看出这是酒楼的后背面。

容若有些失望。

显然,他是被扔到这的,没有人救他……大清朝血统最为尊贵的皇子阿哥们没有,酒楼的掌柜伙计没有,也许……就连路过看见他的路人也没有想救他的。

容若的眼瞳黑漆幽落,仰面迎接淅沥的雨水,顺流脸庞淌下的不知有多少滴是湿咸的泪水。呵呵……他为什么总想着要别人救他呢!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就得了谁的,只能靠自己!

只能自己!

眼露坚毅,不顾磨人的疼痛,容若奋身坐起。

四处望着,期翼着能再有人路过,他身上还有些银票能给……遭了!容若低头看着伤痕累累光洁无一物的上身,银票没有了。

沮丧!

容若泄气。但突然,他又是一惊!想起了他将来回家最重要的钥匙,那把钥匙呢?

容若翻找了一遍身上,明知道不可能,却希望自己早上把钥匙是放到了腰间的荷包里,或是挂在了哪里……确认了一遍,容若神情绝望!这把钥匙的重要性不用多提,它是他回到原来时空的唯一的希望。

也许,钥匙并没有被拿走。

容若只能希望他被脱下的衣服中的银票和钥匙,没有被搜刮走,都还在酒楼中。

想到这儿,容若想重回酒楼,他支起身,想站起却力不从心。

全然的无助!

容若坐着大喘着气,这才觉得自己身体很虚弱,他冰凉的手指摸了摸额头和眼皮,好烫!

再这么挨雨浇,他非得死去不可!

容若再次四处寻望。

这条小路这么久一直没有人路过,但却能看见东边的那条大街。

还有希望,容若看着路口那边,嘶哑的喊了几声,但是根本没有人关注。

容若苦笑,但他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即使爬也得爬过去。

12.幸蒙主救

淡淡的薰香味道。

还有一种不算特别好闻的草药味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的精神昏沉,情绪舒缓。

容若在迷昏中醒来。

睁眼……

这是哪儿?

欧式的空旷高大的房屋,原木漆红的地板,就连躺在身下的木床,简单的也只有床头……不远处的另一间房内好似还传来教堂独有的隐隐的祷告声音,并伴有赞美的乐章……

他来到了教堂。

容若茫然。突地,神志清醒了。

他是回到了现代吗,回到了生命自由平等的二十一世纪?

想抬胳膊,除了感受到抻拉的疼痛,容若才发现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了,上身包裹缠绕着纱布。

他这是被天主救了吗?

还是已经到了天堂!

容若自嘲的笑扯了一下嘴角,他容若可是从小就被教导成坚定的无神论者,不管是佛、教、道,路过时他可从未为进去拜过。

可他现在却信了。至少西方的天主、基督教中描绘的吸血鬼,他亲眼见过,并还亲身体验了一把作为猎物的感觉。还有,他莫名的穿越时空,容若看着自己并未改变的青涩瘦小躯体,隐约的判定他并未如愿的穿回去。

望着高高的屋顶,欧式的窗户木门……

这里,是……还是大清朝……大清的天主教堂!容若断定无疑。

容若只记得他爬到了那条小路的东边路口,拚着最后一丝神志,向眼前路过的人求助,可是偶尔有一两个人看看他,但见到他狼狈的惨样,还有搜了搜他的身,在见到他身无分文时,犹疑了一下,却最终还是离开了。

他最后的印象只有,一个长相慈祥的外国大胡子大叔悠悠闲闲的走在街上,离他很近……那时,临死前求生的本能,却还使他使劲的呼喊了两声“Help”,之后眼前就白芒一片……

容若微笑了一下。

谁说学英语没用!关键时,却还是一个老外救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一个国家的悲哀!

容若,平静了一下情绪。这种国家民族人性的事情,还是交给大清朝的皇着和皇子阿哥们解决去吧。

空旷中传来的祷告声、音乐声停止了……纷踏的脚步声零散的散去……再来,一个轻履的脚步声,渐近……

容若歪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门推开了。

进来的果然是那个大胡子外国大叔,他的胸前挂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

容若微笑,冲着大叔微笑,眼若灿星,神情安然感激。

“漂亮孩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说的是纯正的京片子。

容若并不意外,他已经大概其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了。他微微一笑,答道:“感谢您救了我!还有,谢谢您对我容貌的赞美!”

南怀仁一愣,并不是因为他感谢的话,而是眼前的中国孩子,并不似大清一般人一样,对待他人赞美有着执着的谦逊。

容若一直微笑,神情真诚坦然,他望着南怀仁,这个对天主虔诚的外国老头。

南怀仁忽然对眼前这个大清朝男孩感兴趣起来。

“Can you speak English?”

“Yes,a little.”

容若笑答道。

南怀仁惊奇!大清朝不是没人会说英语,英明博学的康熙皇着就说得不错,他的几个阿哥也有不少对这个感兴趣的。

但,眼前这个十岁的小男孩也会说……

南怀仁怀疑他是什么出身。贵族?或者富有的商人之子?都不像是,从他裤子粗麻的布料可以看得出。

容若似是看出了南怀仁的不解,用汉语他给了一个很好地解释:“我只会这么一点儿英语,您再说我可就听不明白了。”

“聪明的好孩子,你是怎么学会的?”即使就是会这么一点儿,南怀仁还是很惊奇,他昨天傍晚就是听到了他那两声求救,才注意到他的,这才把他救回并安排到教堂住下。

“这点要感谢我远房的叔爷爷,当朝的索相……”

容若简单的解释编撰了一下,把英语列为了他在索府刻苦求学生涯中无师偷学的一项,充分表达了他对英语这门外语的向学之心……感动的南怀仁频频夸赞他努力学习知识的刻苦精神!

最后,容若还主动“坦白”了他一身伤痕的原因。很简单,他这是被打劫了,被好色的歹徒关在一个黑屋里,其间为了保卫自己的贞操他进行了殊死反抗,而后惹怒了他们,被鞭笞毒打后抛弃在小巷……直到现在得救。

完整版的结局。容若觉得自己讲得很生动,而且还颇为符合事实,没有隐瞒南怀仁什么,只不过他没说打劫并要污辱他的人是康熙的宝贝太子胤礽而已。

南怀仁听了容若曲折凄惨的故事,很是同情。“亲爱的孩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用我通知索大人吗?”

容若凄苦的勉强微笑的望着南怀仁,恳求道:“不,神父。我暂时不想回去了,您能理解吗?其实我这次就是翘家而后被歹人折磨成这样的,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回去。您也知道我长得不错,而现下许多人都喜欢那种事,在索府我又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

说到这儿,容若神情呈现一种深受侮辱却无力反抗的悲伤,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水光莹莹。“神父,您能了解我的痛苦吗?”

南怀仁不疑有他,再加上容若身上的鞭伤和他绝美的容颜,他相信了,这大清朝本来就很奇怪,他们不准贵族和官员去嫖妓,却允许他们府里养些娈宠,可怜那些都是那么美丽稚弱的孩童,让他们那么的亵玩。这种变态的行为,主是不赞同的!阿门!

南怀仁决定拯救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孩子。

“好好休息吧,孩子。你心里的痛苦和无助,我都能感受得到。不用担心,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一切都等养好伤再说。”

“谢谢您,神父!”容若虚弱的看向南怀仁,真诚的道谢道。

南怀仁替容若盖好被子,“孩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为你端碗粥来。”

容若安心又感动的闭上眼。

不过一会儿,南怀仁回来,亲自端了碗热粥。

“孩子,我喂你,吃吧。”

南怀仁盛了一汤匙,送到了容若嘴边。

此时,容若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他的泪水不自主的顺着脸流淌下来,“神父,您真好!”除了这个好字,容若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南怀仁撂下碗,慈爱的摸了摸容若的头顶。

容若啼啼大哭!

到了这大清朝的这两天,只有这个南怀仁对他是无私的关怀。在这几百年前的异时空,这陌生的封建国度,生杀大权都在上位人手里的地方,他的无助,他的彷徨,只能忍住。为了求生存,为了不过那种他根本从未想像过的卑辱生活,他只能无力的抗争,用他有限鄙薄的力量护住自己。

容若不是没想过求过别人,在酒楼他也曾暗暗希翼过,那个史书上忧国忧民的贵人能救他一把,也曾希翼过那个小十胤礻我,能撒娇耍无赖的向他的哥哥们为他求个情,可是从来没有……

他们就把他扔在了偏僻的路边,任由冰寒的雨水浇灌他……

容若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之情。

这该死的大清朝!

这个腐烂的末世皇朝!

13.容若宝贝

凌晨时分,容若洗漱完毕,天色微亮。

十月份的节气,稍微嫌的冷凉了些,他披了一件外套,拿起一本英文读物,坐在教堂后院的菊花坛旁,静静的研读起来,神态恬淡惬意。

等到天色大亮,外面的街上热闹起来。

容若起身,走向教堂神父的起居室。

敲了两声门,容若直接进去,站在南怀仁的身旁,推耸了他几下。“神父,起床了。”

“噢…主啊……让我再睡……片刻吧…”困倦的呢喃,这是南怀仁大叔每天真实的起床状态。

容若好笑的看着床上的人。

谁能想象的到,博学睿智的慈祥长者南怀仁神父,大清朝钦天监的副监,居然每天上演一幅赖床记!

南怀仁迷蒙的睁开眼,晕晕沉沉,无奈的瞅着站在他床边,正好整以暇监督他起床的容若宝贝。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明显是有着顽固的低血压的南怀仁,容若很轻易的原谅了他的赖床。

“神父,你先清醒一下,可别再睡回笼觉了。”容若用眼神警告了南怀仁一下,“我去后门看看,阿牛来了没有。”

容若转身到厨房拿了个瓷壶,走到后门,如期的看到和他岁数差不多的憨厚少年,正提着瓷壶等候着他。

“阿牛,辛苦你了。”

容若一笑,宛若莲花盛开,阿牛又重复了每天的呆愣,他憨憨的瞅着眼前堪比天仙一般的人儿。

容若摇了摇头,摸了一下阿牛的头顶,之后接过阿牛的瓷壶,然后又把自己手中的空壶递给了他。

拎着明显装得满满的壶,容若皱了一下眉,为难的看着阿牛说道:“阿牛,不是说过只装半壶就行了吗,那么多奶我和神父喝不完。”

看见容若蹙眉,阿牛心中一慌,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容少爷,不是,俺、俺家的母牛反正奶下的多,牛犊又喝不完,再说您和神父每月又给了那么多钱,多装些也没什么!这奶,不值个钱!”

“说好了,我不是什么容少爷,叫我容若就行。”容若无奈的看着阿牛。

“容若,嘿嘿……那我回去了。”阿牛搔了搔头,瞅着容若和善的玉容,他怎么看容若都比别家的少爷好看,又对所有人和和气气的,平时还帮着他们这些粗人写封信、文书啥的,所以,他们一家一直都很敬重容若,这样长得又好、识字又善良的好人,在阿牛眼里就是个少爷。

容若等阿牛转身走了,关上木门。

回到厨房,他把牛奶倒出,热了几个开,端到了餐桌上,又拿出了几片烤好的面包片和苹果酱,放到桌上的餐盘里。当然这面包与二十一世纪的相比,口感差很多,但容若也没办法做出更好的,毕竟烤箱不同,现在他只能在平板铁锅上,用炭火烘烤,烤面包时的温度也控制不好,他只能凭经验掌握火候。

容若摁了摁餐盘里昨天晚上烤的面包,觉得它和在现代吃的烤火勺的口感差不多,一点儿不比那个火勺膨软多少。

“噢,勤劳的容若宝贝,你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比平时稍晚些下来的南怀仁,坐到餐桌前祷告。

容若装模作样的也跟着做饭前祷告。尽管他这几年跟着南怀仁信了天主教,但骨子里他还是不以为然,尊重是尊重,但他可不太虔诚,他守不了这个时代的天主教的那么多戒律规矩。

“容若,”南怀仁难得的在吃饭的时候说话道。

容若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抬头看向南怀仁。

“什么事,神父?”

“嗯,这个我昨天去宫里,听了皇着颁发了一个旨意。”

“哦?”容若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个旨意和你有关。”

容若这才认真些。“和我有关?”

他马上联想到三年前和太子胤礽的事情,不会和这儿有关吧?当时容若被南怀仁救回了后,就顺势赖在了这儿,替神父打扫一下卫生,做做饭,搞搞教堂的活动,总之是个全能的神父助理兼管家。偶尔,缺钱花的时候,他也兼个职,替城中的富贾看个“病”,造福一下他们家的妻妾,让他们有着美满“性”福的生活。

呵呵……容若觑了一眼南怀仁,有点心虚,这个兼职他可没敢让他知道,毕竟南怀仁还是个虔诚无比的神父,他这个活计在人们眼中并不光彩。

南怀仁可猜不到容若的心理活动。

他看着容若这三年来,因为坚持喝牛奶,猛增的挺拔身高,更加白皙丰润的脸颊,健康的肤色,欣慰地笑了笑。

容若宝贝可是越来越俊俏了,可惜是个男孩子,要是女孩,他这教堂处不知道得增加多少年轻的信徒。

南怀仁打趣地想到,这几年一到做礼拜的时候,那些个夫人们哪个不是提前报道,直到教堂关门的时候才走,她们非常的喜爱他的容若宝贝。

容若不愧招人疼爱,三年来,他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从他这儿杂学也学到了不少,很多奇特的见解,连他也不得不佩服。

南怀仁赞赏地看着俊秀聪慧的容若。

“我要是记得没错,你是旗人吧容若,康熙皇着昨天下了一道旨意:始令宗室及满洲诸生应乡试、会试。”南怀仁照搬了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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