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秦晓慧骂。
“还有，会之，”岳酝说：“他们知道童莫是武警。”
“什么？”秦晓慧又是被惊到了。
岳酝的气愤溢于言表，“拍卖师就是这么介绍的。”
秦晓慧拍拍岳酝的手，“先救人要紧，这帮人以后再收拾吧。”
这次两人没再从车库门出去，而是勾肩搭背地，彼此遮着对方的脸，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有摄像头，”岳酝小声说道。
“别说话，”秦晓慧说：“照不到脸就行，快点走。”
“里面我没看到有摄像头，”岳酝尽力遮着秦晓慧的脸，边走边说道。
“来这里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秦晓慧同样把岳酝的脸遮得死死的，说：“他要把摄像到处安，谁还敢来这里？”
“你知道是谁办的了？”
“我又不是神，我连赵孙子都没找着！”秦晓慧恨道。
停车场里，柱子一帮人还在等着呢。
“这活不能干，”秦晓慧对柱子一帮人说：“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明天赶紧辞职，我来给你们找活干。”
“真的？”柱子这下子高兴了。
秦晓慧坐上了车，“看工地都比这儿好！”他叮嘱这帮保安伙计道：“明天就辞职听见没有？等我电话，我说给你们找活，说话算话。”
一个伙计把抄满了车牌号的纸和秦晓慧这车的前后车牌都交给了秦晓慧，说：“秦警官这是你要的。”
秦晓慧把写满车牌号的纸叠好，收进了口袋，把两个车牌往车后座一扔，说：“谢啦，兄弟们等我电话。”
肖南这时跑了过去，上了车就说：“他们在前面。”
岳酝开动了车子，照着肖南指的方向开过去。
秦晓慧觉得自己还是英明的，怕自己的车被人查出来，让柱子他们把车牌下了。现在这一安排还真是做对了，一会儿抢人，看不到车牌，他也就不怕被人顺着车牌找到头上了。
34、豁出去才能救到人！
“就是那辆车？”秦晓慧指着他们车前面的那辆黑色加长大奔问肖南。
肖南点头。
岳酝问：“你有看到他们车上有几个人吗？”
“车上有六个人，”肖南说：“有三个保镖。”
“这里是动手的好地方吗？”秦晓慧问岳酝。
岳酝说：“等上了前面那段土路吧，这里车还不少。”
秦晓慧把自己的皮带抽下来，握在了手里。
岳酝说：“一会儿你坐车上吧。”
“你对付三个保镖，”秦晓慧对岳酝说，然后又回头对肖南说：“你一会儿什么也别管，去把童莫带到我们车上来。那个有钱人，还有司机交给我好了。”
岳酝说：“你要一个人对付两个？”
秦晓慧说：“丫的，狠抽就行了！这种人就是他娘的欠抽！”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上了秦晓慧他们来时的一段碎石子路。
“前面车减速了，”岳酝说道：“是要让我们先过去。”
秦晓慧说：“看见前面那根电线杆没有？到了那边就给我撞上去！”
岳酝点头，说了句：“你们都坐好了。”
岳酝开着车把前面的大奔撞停了下来。
秦晓慧拎着他的皮带走下了车。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毛毛细雨，秦晓慧觉得自己此刻很像3K党徒，又有些像街头的古惑仔，总之不像一个好人。
三个保镖冲了上来，岳酝迎了上去。
肖南冲过去看他的童队长了。
秦晓慧看见大奔的司机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忙几步冲上去，挥起他的皮带一顿猛抽。
“混蛋！”后面的肖南也在对着那个有钱佬拳打脚踢。
秦晓慧回头一看，这位被肖南拖到了地上的有钱佬连裤子都没穿！刚刚这家伙在车里干什么事情，秦晓慧用小脑都能想出来。“你带人上车！”秦晓慧过来，让肖南赶紧救人，他挥着皮带狠抽这个又小又瘦，怎看怎么欠抽的BT混蛋。
三个在一般人面前可能还能充当一下超级塞亚人的保镖，在岳酝面前那就只能是寻死了。岳酝只两三下的工夫，就把这三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给揍到了地上。岳酝今天本来就气不顺，这三人正好给他当出气筒。
“走啊！”肖南把童莫抱到车上后，就跟外面两个正打人打在兴头上的人喊。
“把手机都拿了！”秦晓慧停了手，跟岳酝喊了一声：“把钱包也带上！”
“你们是谁？”躺地上都被秦晓慧抽得亲娘来都认不出的有钱佬，这时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还恶狠狠地冲秦晓慧喊。
“死去吧！”秦晓慧就恶狠狠地又在这人背上补了一脚。
岳酝这时过来，手里还拿着三个保镖的手机和钱包。
秦晓慧说：“去把车玻璃给他敲了，把车钥匙给我拔了，反正让他这车开不起来就行！”
岳酝过去忙活这辆加长版大奔了。
秦晓慧就憋着嗓子，对地上再也没劲动弹的有钱佬说：“你生意做的挺大啊！有几个钱就可以不讲规矩了？这次只是个教训，下回你要再不讲规矩，我就弄死你！”
“你是谁？”地上的有钱佬说：“有种你留下名字？六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晓慧再踹一脚上去，说：“大爷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他娘的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别让大爷再看到你！”
岳酝把这辆大奔毁得差不多了，跑回去，把车子开到了秦晓慧的身旁。
“你娘的！”秦晓慧再加上一脚，气还是没出够，但也只能先到这儿了。
“后面有车来了！”肖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对岳酝喊。
秦晓慧这时上了车，往后看一眼，与他们隔了一个菜地的路上是有几辆车，开着大灯往他们这里来了。“应祥飞车！”秦晓慧对身旁的岳酝说了句。
岳酝把车子开得飞快。
“他怎么样？”秦晓慧一边体会着极品飞车的感觉，一边回头问肖南。
肖南抱着童莫坐在车后坐上，他的外套披在童莫的身上，说：“他没醒。”
岳酝一边飞车，一边说：“他仍插着喉管吗？”
秦晓慧说：“插着，要拔下来吗？”
岳酝说：“一会儿我来吧，他是昏过去了？”
肖南又喊了两声童莫的名字，童莫一点反应也没有。
岳酝又问：“他身子里面有东西吗？”
秦晓慧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岳酝只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问问题，可这问题实在是让人尴尬。
肖南过了半天，才说：“有。”
岳酝说：“你看看能不能替他拿出来。”
秦晓慧说：“这非要在车上弄吗？回家后弄不行吗？”
“他已经脱力了，”岳酝说：“再下去会受不住的。”
秦晓慧只得说：“那你把车灯开开，不然他怎么拿呢？”
车里的灯开了，反正秦晓慧是没勇气回头去看，昏迷中的人却痛苦不已地哼了起来。
岳酝听了这声音后，就说：“你不能硬拿啊。”
肖南说：“让晓慧开车，你来看看他。”
秦晓慧更囧了，这条路给他开，那他们四个人就别想再回城里去了。
对秦晓慧的毛病已经熟知的岳酝，自然不会让秦晓慧开车，他对肖南说：“等进了城后吧，这段路，晓慧他开不了。”
肖南说：“他一个刑警，还有开不了的路？”
秦晓慧把车前面的一盒湿巾递给了肖南，说：“你先替他擦一擦吧，这是有消毒液的。”
“后面的车子没跟来了，”岳酝这时说道。
秦晓慧回头看看，车后面一片漆黑，松了口气，说：“看来是没事了。”
“给他喝点水，”岳酝让秦晓慧把车前面放着的矿泉水给肖南递过去。
“我喝过的，”秦晓慧说。
“没关系，”岳酝说。
肖南往童莫的嘴里灌了两口水，跟岳酝说：“他喝不下去。”
岳酝开着车，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说：“你用沾的，沾他的嘴唇。”
车子开到了城里，岳酝小声问秦晓慧：“认识了？”
秦晓慧点头，这城里的路，他老跑再认不识就完蛋了。
岳酝坐到了后排后，秦晓慧把车子往他和岳酝的半山园小区开。
岳酝看了一下童莫的状况，就对肖南说：“他这样得到医院去，东西进得太深了，要动手术了。”
肖南马上就紧张起来，说：“我们不能去医院。”
秦晓慧在前面说：“一定要去医院吗？”
岳酝说：“不动手术拿，他以后要是大小便失禁就麻烦了。”
秦晓慧这时说了一句很欠抽的话，他说：“难不成控制他的人还会带他去医院？他平日里是怎么过的？”
“你好好开车！”岳酝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肖南这会儿是没空理秦晓慧，要不然他能跟秦晓慧也拼一次命。
岳酝指指童莫身上穿着的环，说：“这些都是焊在他身上的，不动手术是拿不下来的。这里是导尿管，这里是……”岳酝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冲肖南摇了摇头。
秦晓慧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肖南开口，忍不住又说：“那就去岳酝他们医院吧，那好歹是军区总院，门口站岗的是卫兵，不是保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肖南说：“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秦晓慧说：“我看你是太小心了，我们这次要不豁出去，能救得了他吗？你躲能躲到哪天去？肖南不是我说你，我看你连你们的对手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吧？”
肖南哑了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
“听周景说的啊，”秦晓慧说：“你是到处闹了一阵，可时间，地点，人物，中心思想，你是一个也说不上来，就知道有个坏人要害你们。真正知道真相的，怕是这位童队长吧？”
肖南抱紧了身体微微抽搐着的童莫。
秦晓慧闯了一个红灯，反正他的车子现在前后都没牌照，“我看我们就先别管这些了，人救出来，就要先顾着他。”
肖南问岳酝道：“他要住院吗？”
岳酝说：“最好是住院，实在不行，你要带他回家去休养也行。不过，你看看”岳酝把童莫的两只手臂抬到肖南眼前，给肖南看：“全是针孔，他也许有毒瘾，要验一下血。”
“童莫，”肖南抱着昏迷不醒的童莫，不出声地流着泪。
秦晓慧把车往军区总院飞快地开去。
35、行踪被发现
童莫被送到军区总院后，直接就被岳酝安排送进了手术室。
秦晓慧先还陪着肖南等在手术室外，他是想问问肖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看肖南两眼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脸的恍惚，秦晓慧就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最后实在觉得压抑，秦晓慧就跟肖南说：“我下去把车牌安起来啊。”
肖南就像没听见一样，没反应。
秦晓慧只得叹了口气，自己下楼，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跟看停车场的保安借了把板手，把自己车子的前后两个车牌再上上去。上完了车牌，秦晓慧把借来的板手再还给保安，递给两个保安一人一根烟。秦晓慧自己也叼了一根烟，坐在停车场外的花坛边上抽起来。在刑警队混了这些日子，别的没学会，抽烟倒是学会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秦晓慧问自己。看肖南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童莫一定是不能交给政府了，让童莫住在军区总院？一天两天还行，天数多了，别说肖南了，就是秦晓慧自己都不放心。头顶的大树替秦晓慧遮住了从天而降的毛毛细雨，秦晓慧的脚下不多一会儿就多了五六个烟头，脑子里所有的事情都搅成了一团，秦晓慧试图抽丝剥茧，从这一团乱麻里理出一个头绪出来，可这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师傅，”三个男子这时走到了停车场的保安室外，操着外地口音，问里面的保安道：“你们这儿今天晚上，来过一辆深蓝色的斯巴鲁越野车吗？”
秦晓慧走了过来，把自己的警官证一亮，说：“你们有什么事？”
三个年轻男子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问个车子能把警察给招来，面面相觑，有些慌张。
“说吧，有什么事？”秦晓慧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我们就是想找个人，”一个年轻人忙说道。
“到医院来找人，应该去大厅里的服务台问，不是到这里来问车，”秦晓慧说道：“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警察能随便看人身份证吗？”一个小伙子问。
“我们也可以去派出所谈谈，”秦晓慧唬这三个外地小年轻道，他把手机也拿了出来，说：“我叫辆警车来接你们去啊。”
三张身份证递到了秦晓慧的手上。
“等一下，”秦晓慧侧过身去，走远了几步，装作打电话核实身份信息，把这三张身份证都看了一遍。都是外省人，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二十岁。把三个身份证号码都输入到了手机里，秦晓慧才把身份证还回去，说：“你们是找人吗？”
三个人一起点头。
秦晓慧一指医院的急诊大楼，说：“去那里面的服务台问。”
三个年轻人转身就跑了，
秦晓慧等了一会儿，才追了几步上去，跟在这三个人身后出了医院。见三个年轻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秦晓慧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说：“你这是要干什么？要闹事的话，我可不做你生意啊。”
警官证亮一下，秦晓慧说：“警察办案，请你配合一下。”
司机开这么多年出租车了，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跟踪追击的事呢，马上来了精神。
秦晓慧往岳酝的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岳酝自己出去有事，一会儿回去。他们才到医院四十多分钟，就有人来找了，看来还是一家一家医院的停车场问的。秦晓慧就在想，他们要对付的究竟是怎样一帮人，猖狂成这样？
车子开到了这座城里最热闹的夜市。
“前面人下车了，”司机告诉秦晓慧。
秦晓慧付了车钱，说了句：“谢谢师傅了。”
看着秦晓慧匆匆下车，走进了夜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司机很奇怪，这警察怎么不要发票呢？出公务，没有发票也报不了销吧？
秦晓慧远远跟着三个年轻人，一路跟到一家叫“好再来”的沐浴中心门前。看着进出这家沐浴中心的人群中，不乏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秦晓慧就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秦晓慧看见沐浴中心里出来十几二十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往路口走了，这其中就那三个被他查过身份证的年轻人。
秦晓慧愣了片刻后，马上给肖南打电话，“手术动完了没有？”
肖南的声音透着疲惫和焦急，说：“还没有。”
秦晓慧说：“你就待在手术室外面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