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让他老子入土为安了。”段黎靠在程浓身上称赞。要是这个小埃夫伦让老子再等半个小时的话,他还真不
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罗巡不急:“有团长在。”安治肯定有办法。
“呦?”刘静凉凉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他了?”
罗巡坚定回答:“从章教授开始信任他开始。”
钟林晔对此很欣赏,“罗教授,你是好男人!”
“好说。”得意的是段黎—_—。
“钟同学,罗巡是好男人刘静是什么?好女人?”何冰明显在挑拨是非。
钟同学脸皮不薄:“爱人!”
腾!腾!腾!
不光刘静,庄书礼、何冰的脸都红了。段黎抓抓脑袋:“罗巡,他们仨到底哪个是钟同学的爱人?”
罗巡从本质上分析该问题:“虽然都是脸红,但是有人是羞的,有人是窘的,还有人是气的。你说呢?”
“我说都是。”
刘静羞涩而凶狠地询问:“都是你的?”
往罗巡身后溜:“后面两个是我的,不是钟同学的。”
轮到刘静挑拨,指指后面两个问道罗巡鼻子上:“听见没,章教授说这两个是他的。”
“是就是吧,”罗巡好品行高尚,不爱捻酸沾醋,“看在他凌晨时分为了给我解围把铁块往自己脑里埋的情份上,
刚才他窝老庄怀里、趁钟同学递纸笔的时候摸钟同学小手、扶着你的腰不放、拿冰冰和程程当抱枕的事我都不在意
了,他占几句口头便宜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大爷的,你这还叫不在意。”连他偷摸钟林晔都看见了!他不是已经用纸挡着了吗?!
“他摸你手?”刘静质问钟林晔。
“就一下,”钟同学很委屈,“我以为他是无意间碰到的。”
何冰也在质问:“你他妈一直在占我便宜?”刚才贴的那叫一个紧,还以为段黎懒病又犯了,原来是色疾?!
“冰冰,我不是……”>,<
庄书礼向罗巡澄清:“刚才……,以前……,其实……。”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罗巡扶额:“老庄,你不用……”
“他的发卡是临时戴的?”
总算有人抓住重点了!段黎很感动:“程程,别放在心上,这是我应该做的。”
+_+“你救的不是我!”他干嘛要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住嘴,看着段黎。
何冰直接问庄书礼:“老庄怎么回事?”狙击手的观察力是最强的。
庄书礼不负众望,“人家要查罗教授受伤的手臂时,章教授躲过四十多只眼睛和十二个摄像头把发卡扔脑袋上的。
”
原来如此,检查人员里估计有懂武器的。罗巡手臂上吊着的板刻画虽然抽象,仔细看看放放大也不是不能看出是七
八种武器的分解图!
看一眼专心观礼——观丧礼的安治同志,何冰恍然:“我说团长没说什么呢!”
段黎抓住每一个阿谀奉承挑拨离间的机会:“冰冰,怎么?你以为团长是那么严苛随便惩罚下属的人吗?”
目视前方的安治突然喃喃自语:“下一步恐怕会更严苛。”
“啊?!”所有人都吓一跳。
安治皱眉,“大使过来了。”
刚才他们是撤了,肖大使还留在最前方顶缸呢。
大使的眉头锁的比安治还紧,过来,“他们说,颁奖典礼的地点是埃迪尔内!”
“啊?!”群众们再受一次惊吓!
安治平静地道:“行程又变了?”
“是的。”大使面色凝重,“我不能去。”他是驻外大使,行动多有限制。
“明白。”到了埃迪尔内就意味着离开大使馆的保护。——埃迪尔内设领事馆:(
“还有呢?”安治不疾不徐。
“还有,”大使有种无能为力地感觉:“葬礼之后你们就要出发!
……
“悲怆”小组的安卡拉之旅在短暂的六个小时后,结束了。总共行程如下:一、参加安检,二、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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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冰拎着一把硕大的马头琴回北京的时候,段黎同志的去留问题大致已经解决了:从禁闭室出来,交接交接他就该
进国防部了。
连锁反应是8384部队师级大校罗巡同志请求调入国防部外事办的申请也已送到了安治将军手中了。
何冰很铁不成钢地数落庄书礼,“老庄,刘静在外面叫嚣,他要先宰了你再宰安治!”
庄书礼真的很委屈很无辜:“何冰,我真的没当叛徒,我什么都没告诉团长!”
何冰环视庄书礼大校的办公室,好家伙,这叫一个设施完备功能齐全。“你什么都没告诉?你还想告诉什么?”
庄书礼压低声音,“我就在这里办公,别的什么都不干!”
何冰点头。真不错,庄书礼还没傻,还知道安治在他办公室里装探头按窃听器拉闭路天线!——庄书礼没傻,他就
是有点瞎,竟然把安治看做好人!
“何冰,你出差回来,不先到首长那里复命,这样好吗?”庄书礼是真心实意地替战友考虑。
何冰瘫在沙发上,示威般地举举手里的琴:“没事儿,这是我送给程浓的琴。”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两声敲桌子的声音。
庄书礼愣愣地看着自己一直交握相搓的双手!
老庄,你和安治的办公室原来是双向带交流的=_=!
何冰千万个不情愿地再次举高马头琴:“这是我要请安将军转送程浓的。”
这次没有敲桌子的摩斯密码声了。
“那个,”庄书礼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刘静还在恨我?”
“后天段黎就出来了,你说呢?”何冰也恨,“他让你查安……将军干涉地方防务的证据,你查到的是什么?8384
擅自扩充编制、装备、防区的证据?!”好想吐血!“就算他们四个都是混蛋,你不肯帮忙就算了,罗巡和段黎已
经折进去了你连他和钟林晔你都不放过!老庄你助纣为虐!”何冰痛心疾首。
“没有!”庄书礼急的眼圈都快红了,“何冰,我庄书礼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兄弟的事!那些东西不是我查出来的
,它根本就一直在团长办公室的抽屉里。”他一看见就立刻通知刘静,没想到却被误会了,刘静没听完就直接炸了
。
“我知道。”何冰厌厌,“不是你太弱小,是敌人太凶残。”安治用一个检查组摆平两个团,一石二鸟,够狠,够
直接,也够干脆。
庄书礼为兄弟担心:“罗巡和段黎已经这样了,接下来就是刘静他们了。”
“只差一步,就一步。”何冰扼腕,“段黎那孙子的晋升令都拟定了,因为一个小小的禁闭,愣是被提到党委会议
上去讨论了,直接取消晋升!”如果升到大校那就是准将级别,享受将官待遇,安治一个在国防部资历尚浅的年轻
中将想要他过来,没有两三年时间是不可能了。——时间是什么?时间就是生命!逃离安治魔爪的生命。三年内罗
巡努努力,晋升个少将什么的,这两人就算进国防部也不会隶属安治管辖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得之,我幸,不得之,要我命!
“刘静他们还能撑多久?”虽然他自己不觉得跟着安治不好,可是兄弟们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强扭的瓜不甜,
庄书礼同志还是真诚地为他们担心。
“撑不了多久!”何冰抬头,正对脑门顶上的探头:“所以能帮我们一定要帮,不能帮舍身成仁也要帮!”他的立
场一向分明!罗巡和段黎这对混蛋是没救了,刘静、钟林晔虽然也是混蛋,但是和安治比起来那俩个人简直就是拍
着洁白的翅膀唱着赞美诗的小天使:(
使劲晃晃脑袋,把吶种模样的天使从脑袋里晃出去,逼问:“老庄,你会帮吧。”
“我会。”庄书礼很坚定。“在不与上级命令冲突的情况下!”
“靠!”何冰直接把马头琴砸过去,
庄书礼一把接住,再次感到被战友、兄弟误解的沉痛,“我说的是真的。”他是军人,天职高于一切。
何冰同志很无奈。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何冰脸色一边:“他来了?来的还真快!”前脚说要帮刘静后脚安治就上门问罪了。
“不会,”庄书礼摇头,“团长来他从来不敲门。”安中将仗着自己的级别,进下属的门从来不敲推门就进!——
有的人觉得这是领导对自己的亲近,例如庄书礼同志;有的人认为这是领导对自己轻蔑,例如总政大部分同志和国
防部小部分同仁。
在军队,会敲门的一定是下级。
何冰大咧咧地喊:“进来。”
“报告。”有人推门而进。
看清楚来人后俩被报告都站起来了,惊的。
“程程程程浓?”何冰不敢相信。
庄书礼也十分惊讶:“程浓你怎么来了?你喊什么报告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弟!还分什么上下级。
“纪律。你们都是上级。”程浓回答很平板。
“我不是,我跟你一样是中校。”何冰反射性否认。
程浓看看他制服上的中校军衔,“你是上校。”
我想上吊!悲愤:“我没同意。”
程浓没说什么。
庄书礼永远说实话,就是声音小了好几度:“不需要你同意。”
何冰的眼圈也红了。
程浓不纠结于这个问题,走过来,拿过庄书礼手里的琴,问何冰:“送我?”
何冰傻呵呵地点头,说不出话。
“谢谢。”程浓礼貌道谢,“马呢?”
“在,马,场。”何冰一字一顿地回答,很有一种自己不在人间的飘忽感觉。
“带不回来?”
“带,的,回,来。只,要,我,杀,掉,场,主。”
“哦,那算了。”程浓同志不无遗憾。
何冰彻底当机。“程浓,你心情很好?”说这么多话!
“近来,是的!”程浓不否认。
何冰跌回沙发发怔——癔症!
庄书礼深觉眼前场面十分诡异,又一下找不到究竟是哪里诡异,试探地问:“程浓,你来找我们有事?”
“是的,有事。”程浓关上门,开始和老战友谈事。
当天晚些时候,庄书礼大校办公室里的多余设备被安治将军派人给拆除了,何冰同志也终于在晋升一个月后摘下了
他的中校军衔佩戴上了上校军衔。
两情相悦,心甘情愿……
38、压力
埃迪尔内。
当地时间下午五时。
陪同客人们一起用餐的格莱帕梅代理总主席阁下手握刀叉坐在餐桌前,瞪着大大的黄棕色深凹陷的大眼睛对着客人
们发呆。
罗巡教授心善,边吃边劝:“主席阁下,快吃吧,您不是说颁奖典礼六点就要开始吗?”
“哦……,好……”。主席阁下艰难的点头。——我吃?那也得有啊。桌子上除了空盘子就是空盘子,不是空的都
在中国人手里呢。——扭头,边上正在好几根铜柱肉叉上来回穿梭割肉的小弟挥刀霍霍一刻也没有停过,问题是割
的速度明显赶不上中国人吃的速度:(
“我喜欢土耳其烤肉。”块大,肉厚,够豪爽!够直接!感觉不象是到了埃迪尔内,而是到了水泊梁山!——段黎
遗憾地看一眼被最高长官明令禁用的啤酒桶,满嘴留油的扔下手里的空盘子直接接过小弟手里还没装满没上桌的盘
子接着吃。
何冰叉起一块肉切也不切直接塞进嘴里:“我也喜欢。终于有个地方不把骆驼当美食了。”烤羊肉、烤牛肉、烤鸡
肉,竟然还有烤鱼肉!酥软香脆、肥而不腻,好吃!
罗巡优雅地把肉切成小块,蘸上酱送入口中,——吃的速度一点也不比队友们慢^^,心满意足地开口:“到了土耳
其我才感到原来从出国开始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这话要是让马大使听见了他会哭的。”洗劫弼马温大使的厨房这项技术活儿在座的八个谁也别想往外摘。——刘
静接过钟林晔切成小块淋上酱汁的满满一盘子肉细嚼慢咽,面前堆得空盘子一点也不比罗巡跟前的少。
钟林晔又适时的递上一盘子烤鱼,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体贴有多体贴,“老师,光吃家畜肉太腻,来,吃点鱼肉
。”
刘静满意的接过鱼肉,把还没吃完的羊肉递回去,珍惜粮食的钟林晔同学自觉自愿的吃剩的。
何冰忍了又忍,没忍住,咬牙切肉,“刘教授,钟同学,多吃一点!”靠,能不能别专挑吃饭的时候恶心他,还没
吃饱呢,这么地道的烤肉,不再吃两盘对不起自己的胃。
刘静斜了何冰一眼,下结论:“你嫉妒!”
何冰一口肉没嚼碎差点噎死,化悲愤为食欲,盘子里的牛肉还没吃完呢,也回头要:“请给我一份鱼!”嚼的时候
一定把鱼肉当刘静的肉!
挥汗如雨的土耳其小弟闻言放弃这片割得差不多了的鸡肉柱,转向一边的鱼肉柱。
鱼肉细碎,小弟好不容易割了满满一盘,还没递给下单的客人呢,一只手中途把盘子截了过去。
何冰怒。靠,还有敢跟老子抢食儿的,隔着罗巡一把抓住段黎的领子,“你小子……”不想活了……
段黎吃的头都快埋进盘子里了。抬头,无辜地看着何冰:“干嘛?”
何冰放开他,慢慢缩回僵硬地手,“不干嘛……你继续吃。”
“哦。”段黎继续吃。
坐在吃货旁边手里端着一盘子冒热气爆油花儿烤鱼的安治大校与何冰同志对视,谨准餐桌礼仪,待嘴里的食物都咽
下去,询问:“有事?”
“没……事。”抢食儿的是安治不是段黎,所以没事+_+。
刘静估计是对肉当歌吃出了心中的喜悦,竟然为段黎同志打抱不平:“欺软怕硬。”
何冰没有反驳,默默地放下盘子,这下是真的吃不下了,——安大校你抢了我的烤鱼就是为了给程浓?!这片惨淡
而诡异的阿拉伯的天空啊!
安治不在意下属们的眼光,——除了何冰也没什么人注意他,都在吃!——没说什么,直接把打劫来的烤鱼放在了
程浓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