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也是接吻，你想到哪里去了。”像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我勾起手指托在他的下巴上，用充满挑逗意味的动
作慢慢摩挲，奸笑着看着新阳的额头开始冒汗。
看着他不知所指的可爱样子，突然觉得那些记忆片段中的我沉稳得有多么不可思议，面前这么可爱的小孩不逗着玩
儿，居然老是演出那些温馨画面。
“不逗你了。”放开捏着新阳下巴的那只手，继续讨论我们目前的正事，“你的灵力属于极少的圣属性，还有非常
强的回复力做辅助，我相信不出几个月，一定能练就成能独当一面的高手的。”
“圣属性很少吗？你是什么属性的？”
“火和暗，不过我还有一些附加技能。”
“头发算是附加技能的其中之一？”
“嗯，还有言灵之类的，以后有机会一项项展示给你看，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学习研究破魔舞，然后回去找那个
幽灵。”
“你还要跳这舞？”新阳惊得一下子跳起来，抓住我的肩膀说，“很危险！不要跳！”
看着他异常激动的样子，我的心里美滋滋的，有人关心有人紧张的感觉真好。从小都没有感受过家人温暖的我，自
记事起就只有一条自称是仆人的白蛇跟着，小蛇能与我并肩战斗、能吵架、能用来欺负，却不能让我体会到真正被
人万般呵护的温暖。要是让它来保护我，它可能只会斜着眼睛瞟我一眼，然后用相当不屑的语气说“你还要人保护
么”吧。
“先别急！”把跳起来的新阳按回他原先坐着的位置，安慰他说：“我会研究不被主舞控制的方法，把命交给它，
别说你不放心，我自己更不放心。也许改变一些步法或者引导灵力的方法，就能以自己的意志吸收和净化妖力了。
确实没有办法的情况，我就用自身的力量灭妖，解放这些被诅咒的村民，相信以我的实力应该不难办到。”
“是吗？”他将信将疑地挠挠脑袋，“那……那就赶快研究吧。”
接下来几个小时里，这个透着诡异的异空间里时不时传出突显其诡异的对话。
“唔哇……不会吧，把腰折断了也折不到这种角度啊。”
“你看反了，这是正过来折的……”
……
“这个旋转的动作你试试吧。”
“嗯。”
“啊……喔……嗯……唔……太……太漂亮了……”捂鼻子。
“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
后来，新阳比我这个跳舞的热心多了……
18.妖
经过一番研究，我终于在“摄”之舞的初始部分寻找到一个漏洞，可以在开始时变换一些舞步及灵力操控，就无需
主舞的控制，由自己掌握整套舞的流程。毕竟理论上，这种方法比分成两人进行安全多了，至于那个导致两人分工
的原因，可能是这个村子的村民整体力量都不尽如人意，因此只能把能由单人进行的过程强制分成两人合力进行。
不过既然我的力量完全能支持完整的吸收和净化，何不由我一个人来进行呢？
既然决定了单人作战，就要为这次行动做好充分的准备。为了应对我们最不愿发生的情况，我甚至还教了新阳强制
关闭他人灵力输出的方法，为最坏的情况做好打算。但因为没有找到可以实验的妖力，我们还未真枪实弹操作过，
可至少理论上应该行得通。
大致准备充分后，我们像逛街一般慢吞吞地在村子里参观了一圈，最后来到了祭祀塔的走廊前。停下脚步，我抬起
头仰望这座时时透着不祥气息的塔，突然感觉有些心慌。强大的灵能力者总是能一定程度预计到未来可能产生的危
险，这也算是应对危险的一种本能，刚才分明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如果一旦失控，也可以由新阳及时为我
切断灵力，虽然被切断后有30分钟不能使用灵力缺陷，可毕竟半个小时不能使用灵力总比把命丢了强多了，但这一
阵一阵的心悸又代表了什么？
看出我的踌躇，新阳担心地侧过身来说：“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小怀，我们还是养足精神自己回去吧？”
“这里与我们的过去有关，新阳难道不想弄清楚吗？而且我好不容易把这舞跳熟练了，不想看我跳足全套吗？”虽
然我本人对这些前世今生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因为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个体，可既然已经想起来一些了，就想
弄个明白。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们还有最后的手段不是吗？”
“你说我？但是如果失手……”
“刚才试了几次不都成功了吗，要对自己有自信。”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把心慌的感觉甩开，紧了紧与新阳交握着
的手，拉着他往走廊深入走去。
＊＊＊＊＊＊
“你终于来了。”女幽灵伏在铁笼的铁杆边假寐，听到我们走近的脚步声，直起身体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在看到与
我牵着手的新阳时，很明显地惊讶了一下，还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马上恢复到原先的表情，“他是……
那时你抱在手上的……那个……？”
它也认识新阳？不是又一个要杀他的人吧？我不耐烦地把新阳护在身后，“你对我身边的人的关心似乎大过那支舞
？”
它被我问得有些语塞，不过没愣多久就自己转过了话题说，“找到破魔舞了吗？”
“找到了，我练习了舞步，应该没有问题。”我如实回答它道。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它期待地看着我，“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已经被关了许多年，也许我已经忘
记该怎么走路了，让我先把舞整体回忆一通好吗？”
我在心里嘀咕着，你都已经成幽灵了，哪里会得肌肉萎缩症啊，就算走不了路你还能飘不是？
“这个控制闸没什么机关吧？”走到控制闸前，我谨慎地观察起这个布满了铁锈的把手。
“用灵力应该能打开它。”女幽灵两手紧抓着铁笼，急切地张望着。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打开它？”
“我死后的怨力动不了它的丝毫……”说完它像是要把肺部的空气全都吐干净一般，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回
了笼子的中央。
“是吗？”我控制着一根发丝，伸长了凑过去点了点，令人奇怪的是，铁闸像是全自动的一般，才点了一下就自行
降下了。
这……太可疑了吧！简直就像是等着我去碰它一样！关在铁笼子里的幽灵倒是很兴奋。
也对，它被笼子关了这么许多年，早就想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了吧。
它摇摇晃晃地从笼子里慢慢移出来，走到我们的面前悠悠地打量了我们一番，我被它这种像是要通过表面看透本质
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刚想语重心长地教训它，它立即收回了这种刺人的目光，点了点头柔柔地开口说：“我们开
始吧。”
“好吧。”我把册子递到它的手上，给它一段时间回忆这段舞。
其实它记不记得对我完全没有影响，只是我并不打算把我已经研究的成果告诉它，一来先要弄清楚它骗我们的目的
，二来我也不爱与它多说话。
待它把所有的舞步都回忆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这哪里是在回忆，已经赶上我新学的速度了。但也不能完全
怪它，如果以前或者说前世的我和新阳是在他们村庄的那场劫难中丧命的话，它被关在笼子里最少也有二十年了。
“都准备好了？你确定不会出错？我不介意你多练习一会儿，毕竟这关系到我的性命。”我装腔作势的允许它再多
练会儿，其实心里一直在祈祷它千万别说“那就再练会儿”。
“是的，你放心吧。”它点了点头，“我们以前成功过，相信这次一定也不会失败。”
“但以前你们杀的是妖怪身边的跟班不是吗？你确定这次不会犯指向性错误？”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抱着怀疑的态
度，连要灭的妖都不能指定的话，谁能保证这次一定能成功？“对了，以前的伴舞现在在哪里？”
“那次是因为……因为伴舞被妖怪所迷惑……”没说两句，女幽灵的眼眶又湿了，它捂起脸，边哭边从袖子里掏出
一片银光闪闪的东西递到我的面前，“不过这次不会了，这是我们的村民……拼上了性命……呜呜……从妖怪那里
……偷出来的……”
“这是什么？”我拿起这片有些透明的薄片，看不明白这块巴掌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捏在手里有种说不出
的奇怪感觉，我皱起眉头，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妖怪褪下来的鳞片。”它擦干眼泪，从我手中夺过鳞片说，“既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我们就开始跳舞吧。
”
虽然还不能理解这只幽灵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不过幽灵的行动本来就不是用人脑能够理解的，我也没与它
计较什么，站到它指定的阵上，开始与它协力灭妖。
就在我以为实际正按我的计划进行下去的时候，情况却产生了新的变化。
在进行“摄”之舞时，根本没有妖力被吸收进来，反而有一股阴冷的咒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身体。
随着这股咒力的不断吸入，我的眼前渐渐产生了一些幻觉。
黑暗的世界里，有一个通体散发着邪恶暗属性气息的人，他的眼睛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仍然闪着银色的光芒，嘴里
一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他的嘴动得很快，周围一片嘈杂，我努力地听，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身边一直聚集
着一团一直变幻着形状的黑雾，它不断地扭动着，路过的地方像是被极高热量的火焰烧过一般，瞬间变得寸草不生
。
阴暗的幻觉源源不断地挤进我的脑袋，阴冷的咒力开始在我的体内冲撞，它们像是要把我的理智吞噬掉一般以极快
的速度膨胀着、喧闹着。
如雷声般响亮的耳鸣、体内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翻腾着的血液，皮肤上传来的阵阵冰冷的刺痛感，使我的身体渐渐承
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意识一点点模糊下去，只觉得咒力像是一条被强硫酸浸泡过的丝线，缠绕在皮肤上、脑海里
的，一寸一寸腐蚀着我的身体、我的理志。
双眼不听使唤地闭了起来，双腿则不争气地慢慢瘫软下去，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一条坚实的臂膀托住了我的腰部，
另一条手臂扶正我打着颤的身体，把我靠向一个温暖的怀抱。
额头上抵过来一个物体，它似乎想切断我的灵力，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我本能的拒绝它的行为，这些咒力应该
是属于我的！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耳边是一个人怒吼的声音，他的声音好熟悉，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算我能忘记整
个世界，也绝对不能忘记他，“为什么我们帮你，你却要害小怀！”
痛苦！头像是要裂开一样！我觉得整个脑腔的血管都在猛烈地跳动，血液像是要顶破我的脑袋冲出来一样。剧烈的
疼痛让我只能靠自残其它部位来缓解，我伸出手抓向自己的大腿，却被那个温暖的怀抱牢牢地控制住，不想伤害他
，源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声音这么告诉我，我忍着痛挣扎着，试图挣脱压制着我的那个人。
“小怀！小怀！你不要伤害自己啊！要是实在难受，你就咬我吧！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他的声音忽近忽远，一
会儿像是从山脉间经过的重重回音，一会儿则像是在耳边轰鸣的雷鸣，“要是小怀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像是好几盏几千瓦的探照灯突然对我照过来一样，身边不知怎么的，涌现出一股强大的能量，
柔和的像丝一般质感的能量团轻轻抚过我的身体，每一个它经过的地方，都像是清凉的泉水流过一般，冷却了欲冲
破身体而出的力量。
疼痛渐渐散去，一片混乱的脑筋终于也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新阳……是你救了我吗？
吸收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脑海里也多出了一段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但是现在的情形不允许我考虑那么多
。
脑子逐渐清醒后，我开始仔细听起新阳与女幽灵的对话。
“……从一开始，我就打算这么做了！”女幽灵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柔和，反而带着强烈的怨恨。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把我们的村子变成这样的那只妖！”
没错，我就是柔口中的那个无恶不作、茹毛饮血的妖怪。
19.回收
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我吃力地睁开眼睛试图看清目前的状况。
可是眼睛里像是有雪花在飘动一样，眼前的景象不仅有些扭曲变形，还有些暴光。
我重又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在全身上下流淌着的能量上。
它除了带有新阳熟悉的气息以外，还有一股属于我的气息，也许就是当年我输送给翔的自动回复力，它在长年的岁
月里在新阳体内不断地演变，最终变成了可攻可辅的圣属性能力吗？
再次睁开眼时，身边的白光已经褪去，而新阳和女幽灵正在对峙着。
新阳的全身上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套流光异彩的欧式银色轻便铠甲，右手上还握有一把看起来极其厚重的大
剑。闪着白金色光泽的金属片从肩膀一层一层铺到手部，胸前与背后分别有两块贴身的金属铠甲紧紧地拼接在一起
，以保护最主要的躯干部，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部被金属材料包裹着，配合着新阳结实修长的身材，简直就是天神下
凡！
他蹲在我的身边，右膝跪地，另外一条腿弯曲着支撑着我的腰部，左手托着我的上身，右手还要不断应对女幽灵制
造的时不时向我们袭过来的怨力鞭。
“好帅啊……新阳……”刚开口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声带像是被砂皮磨坏了一样。
听到我的声音，新阳猛地回过头看向我，正没有防备时，被幽灵打过来的鞭子猛抽在背部的铠甲上，发出一阵响亮
的抽打声。
“痛吗？”我心疼地试图抬起手，去摸摸他被打到的地方。
“不痛，一点都不痛。”新阳捏住我无力的手，完全转过身来用温柔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我的全身，“你呢？”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越来越红，他一定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坏了吧，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说：“好多了，你不要
担心……”
“你居然还没有死！”它大概以为我受它的主舞控制，刚才遭受的是反噬之苦吧，可它万万想不到，我只是把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