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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情曼陀罗BY 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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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哥,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他们说你是皇帝派来的……」

这话刚一出口,狱中阴沉的气氛霎时就起了变化,不但韩王妃的神色冷了下来,连带所有狱卒,都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柴霜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过来,这些涉及政局的言语,是不宜当众宣之于口的,一说破,韩王逼不得已,只有杀人灭口。

思忖了片刻,她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铁栏杆,迅速的转移了话头。

「王妃婶婶,有些话,霜雪实在是不吐不快,侄女年幼,若是说错了,请您不要介意。」

「你只管说,婶婶洗耳恭听。」

「不敢,侄女只想提醒您,」少女微微的福了一福,断然道:「我柴霜雪的未婚夫,还容不得这些低三下四的贱民来刑求。」

她的脸上,犹自带着未曾拭干的泪痕,只是那目中的冷意,却让经过了大风大浪的韩王妃,都为之变色。

最后望了一眼陷在牢中的心上人,少女无声的用嘴形说出「我定会救你出来」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矜傲的踏上了地牢的台阶。

趁着所有人都因着这句石破天惊的威胁,将注意力都放在柴小姐身上之时,走在最后的徐赜,若无其事的向后望了一眼。

就见浑身是伤的大哥,正沉默的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即使命在旦夕,他的神情却依旧平和宁定,只是冷静的用目光示意弟弟,「不要鲁莽行事。」

徐赜略略点头,跟着众人踏出地牢的脚步,却比进来之时,要沉重了许多。

走到外头,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柴小姐作为平王的独生女,自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是以韩王妃领了女侍,亲自将她送回了平王的居处。

余下的徐赜和秦轩,默默对视了片刻后,不知为何,竟同时想到了先前那一场荒唐的情事。

晚间的风带着些微的沁凉,缓缓的拂过衣襟之时,也连带的吹开了环绕在彼此之间,多日不散的绯色迷雾。

「究竟是何原因,竟莫名其妙的与此人亲密至此?」

站在回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底蔓过了同样的疑问,却偏偏,谁都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明确答案。

栏杆的两侧,种满韩王父子特意从西地移植过来的曼陀罗花,在夕阳最后的残照下,热烈而缠绵的盛放着。

秦轩一身紫衣,立在有些残旧的廊柱旁,身侧,是一簇簇同色的西域名花,成片成片的深紫,浓郁得像是在燃烧。

他生来好动,难得这般安静,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似乎有些重要的话要说,又仿佛,正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只是徐赜正记挂着陷入牢中的兄长,纵然他有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亦无诉说的心情。

故而他只是简单的和秦轩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穿过了回廊,向着居所的方向,走了开去。

夜阑人静,狱卒交班的时辰,正是整座地牢防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徐赜刻意的拣了不起眼的深色衣裳穿在身上,摆出了夜间巡视的模样,沿途不时的和守夜的侍卫交谈几句,很快的,就来到了地牢所在之处。

他从袖间掏出了几颗黑色的滚圆小球,向地牢台阶上抛了出去。

细微的落地声过后,朦胧的蓝烟随着外头吹来的清风,缓缓的渗入了地牢的入口。

算了下烟雾扩散的时间,从另一侧的袖口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湿布蒙住口鼻,徐赜抬脚踏入了阴森的地牢。

牢内的所有犯人连同狱卒,在那阵突如其来的蒙汗药烟雾攻击下,无声无息的陷入了沉睡。

只有被关在地牢最深处的徐晟,仗着修习多年的内力,尚维持着一丝清明的神色。

韩王府守卫严密,徐赜在没有全盘的救人计划之前,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而,简单的让大哥服下了蒙汗药的解药后,他最先问的,反倒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此事说来话长,」徐晟苦笑道,「为兄在此七载,素来谨慎小心,不料这回碰巧有人歪打正着……」

话未落,地牢的上方,忽然传来了轻微的靴子踩在石灰台阶上的声响。

由脚步声听来,来人似乎并没有太过高深的武艺修为,别说他们兄弟联手,单凭徐赜一人,都可轻易的杀人灭口。

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谁会有这闲情逸致,没事踏入这座森冷的地牢?

这脚步声如此的悠闲从容,堂而皇之的走下阶来,此人又如何知道,现下地牢之内,全无昔日严密的守备?

除非,这人从一开始就一路跟着他,却令人骇然的,完全没有让他察觉,如今又不知何故,忽然装出了不会武艺的样子。

想到此处,徐赜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警惕的和同样戒备的兄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墙头的火把半明半灭,台阶上暗沉沉的,从下往上凝望,阴森森的宛如地狱的尽头。

在兄弟俩同时绷紧了全身之际,前方的那片黑暗中,却出现了一抹明亮的紫色,伴着愉悦的轻笑,「兄弟重逢,长夜叙旧,何不把盏尽欢?」

话未落,一坛子陈年女儿红连同酒盏,就被抛了下来。

徐赜刚一伸手接下,就见秦轩笑吟吟的立在了身前,「还不帮忙倒酒?」

第六章

裹着红绸的封泥缓缓的被揭了开来,馥郁醇厚的酒香,缓缓的在周遭飘散弥漫,倒在地上的狱卒昏睡的脸上各自露出了醺醺然的陶醉之色。

惊疑过后,徐晟自在的从弟弟手中接过斟满酒的杯盏,啜饮了一口,赞道:「果然好酒。」

「那是自然。」秦轩笑容可掬的与他碰了碰杯,「当年柴小姐刚满月,正逢平王夫妇在此作客,这可是由韩王亲手酿制,埋入地底的陈年佳酿。」

他一提起柴霜雪,徐晟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冷了下来,「秦公子来意若何,便请直言,不须拐弯抹角。」

紫衣人却也不生气,只是支着下巴,对着眼前略带薄怒的神色研究了半天,忽然问道:「你若真心喜欢霜雪,又怎忍心利用她来接近平王?」

说完,他望了一眼对面始终沉默的徐赜,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口气。

徐赜被他看得心头一紧,想要解释他并无利用之意,眼下又不是时机,只得忍耐的岔开话题:「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来北境的目的?」

「不错。」秦轩微微一笑,「冀州城出现了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鞭,我总要查出这个人的来龙去脉,才好报仇吧!」

却不料,这一来,竟查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东西。

他原就穷极无聊,正好庄华宏又邀了徐赜当这韩王府的侍卫长,藉此便定下了这「请君入瓮」之计。

如今一切都如他所料,紫衣人自是心情大好,愉悦的瞥向皱着眉头的兄弟俩,「完善的情报网,可不是只有京城的皇帝陛下才有。」

「不过眼线,总是越多越好。」他有恃无恐的放下酒盏,起身道:「就烦劳二位在此暂居,商量一下哪位回京述职。若能探查到消息回报,在此的另一位自然一切安好,否则……」

话未落,徐赜已先他一步,逼到了跟前,身形移动间,左脚脚背一个轻挑,地上守卫狱卒的长刀立时便到了手中。

他回身拿刀架住紫衣人,摇头道:「秦轩,你算计多时,到底百密一疏,你就未曾料到,孤身前来地牢,会被我兄弟挟作人质,用来越狱?」

秦轩眨了眨眼,目中忽然泛起一丝妩媚的引诱之色,温热的气息吐到了挟持者的耳际,「你当真下得了手?」

徐赜心下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事,他问道:「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出于你的算计?」

紫衣人漫不经心的点头:「嗯。」

「包括当日寿宴上庄公子下药,」徐赜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连同之后的种种都……」

「当然不是。」秦轩羞得满面通红,悻悻道:「那不过是意外。」

便是因着这个意外,他才没有纠集人手,就怕人多口杂,徒生事端,闹得声名扫地。

徐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下好笑之余,手上却不敢丝毫放松,一面挟着秦轩从狱卒那里取来钥匙交与兄长,一面谨慎的打量着狱中的动向。

被他挟持在怀中的人意外的配合,安安静静的不言不动,只在徐晟拿钥匙开了镣铐之时,笃定道:「你们走不掉。」

徐赜摇头,并不赞同,「韩王绝无可能不顾你的安危。」

秦轩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算算时辰,也差不多是药性上来的时候了!」

刚一说完,走在他们身前的徐晟就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你……」徐赜心下一惊,待要有所动作,却是为时已晚,只觉得全身突如其来一阵麻痹,身不由主的让秦轩推开了脖子边的长刀。

紫衣人抛下长刀,亲昵的搂了搂他,拿身体遮住了前方的视线,忽而低首,在他的唇上甜蜜的吻了一记,「我就说你们是跑不掉的!」

言毕,随手把人一丢,依旧抱了他的酒坛子,原路踏出了阴暗森冷的地牢。

地牢外头正是深夜,枝头上新月如钩,秦轩靠坐在枝叶繁茂的大槐树下,遥遥的对着不远处的地牢入口举了举杯。

因着柴霜雪先前的一番干预,韩王夫妇生怕逼死世交视如珍宝的独生女,特地交代了地牢的狱卒暂缓对徐晟用刑。

这一来,在秦轩和庄华宏的授意下,所有的严刑拷打,自是通通落在了入狱不久的徐赜身上。

谁知徐赜自幼习练硬功,寻常的刀剑尚且不放在眼底,更遑论牢内名目繁多,却多半由竹木所制的各色刑具。

用刑的狱卒们在打断了数十块板子,抽断了上百条皮鞭后,熊熊燃烧的虐待欲瞬间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的瘪了下来。

眼看这刑具换了一套又一套,行刑的狱卒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而连铁杖都用上了,受刑的那个却依旧昂然而立,毫发无伤。

这、这还是人么?

典狱长偷偷觑着观刑的两位主子,擦了擦额际的冷汗,颤声道:「公子爷明鉴,这……这真是见鬼了,属下们都已尽了全力了。」

「看来,确实是尽了全力。」靠着墙的紫衣人扫视着遍地的竹木碎片,和折成两截的铁杖,默然无语。

旁侧的庄华宏倒是满脸钦佩,拨开了碍手碍脚的狱卒后,哥俩好的上前拍了拍恍若无事的受刑者,「徐老兄,好样的。」

正要寒暄几句,以示客套,身后,却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呲」的一声,胆颤心惊的一回头,他就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轩、轩轩啊,你冷静一点,这可不是好玩的!」庄华宏飞快的冲了上去,却在距离秦轩三尺之外,戒慎的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紫衣人正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烙铁,先将烙印的那头放在火炉上烧烤得通红,随后又将其置入冷水之中。

翻来覆去的数次之后,刑囚的牢房已是水气弥漫,氤氲蒸腾,深知这刑具厉害的狱卒们悄悄的吞了吞口水,默默的退了开去。

朦胧的水气中,握着烙铁的秦轩笑靥如花,一步一步的朝着数日前刚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走了过去。

与他对视的徐赜却自始至终,连眉角都未曾掀动一下。

「余成兄,你可考虑清楚了,令弟纵然武艺高强,到底不是铜皮铁骨做的,这皮囊可只有一具,弄坏了,想再换一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轩语气温和,仿佛并未身处地牢,手持刑具的胁迫他人,倒像是聚众玩乐,呼朋引伴要去郊游一般,盛意拳拳。

他微微笑着,跨前一步,举起了手中尚有余热的烙铁。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

被那重重锁链拴在木架之上的徐赜,不知何时,竟已将嵌在石墙中的架子扯脱了出来,被捆缚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拉出了一段长长的铁链。

沉重的铁链拉长的一瞬,徐赜迅速的出手,闪电般的攫住了发现不对,便要后退的秦轩。

有力的五指紧紧的扣住了紫衣人的双腕,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下了冒着热气的烙铁,将之贴上了怀中人明艳的脸孔。

秦轩闪避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犹有余热的铁板紧紧的压了下来,吓得闭上了双眼,背上汗出如浆。

「姓徐的,我不会放过的你的……咦……」

刚恐吓完,他就疑惑的睁开了眼,伸手摸了摸对方徒手握着的烙铁——徒手?

是有些烫,但也未曾烫到能烧伤肌肤的程度。

果然所谓的余热,不过就是余热而已……

秦轩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随后丢脸的发现,经过方才那样一吓,他一时腿软,几乎整个人都瘫在了徐赜的身上。

倒像是投怀送抱的姿势……

最可恶的是,对方完全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趁他吓得发呆的时候,居然就在狱卒的群起围攻之下,随意的拿手中的链子圈住了他的脖子。

随后,那该死的男人俯下身,揽着他的腰,低首轻柔的吻住了他。

因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唇,轻易的就让侵略者的舌尖探了进去,纵情肆意的在口中翻搅了许久后,意犹未尽的啃上了他的脖子。

「姓……姓徐的……」秦轩难得被吓得发呆,莫名其妙的让人占去了无数的便宜后,方才反应过来,立刻大吼一声:「你找死!」

悬在腰际的惊雷鞭刚一抽出,就被揽着他腰的男人捉了个正着,立时连手带鞭的紧束在背后,火热的唇在颈侧游移着,似有愈来愈往下的意思。

眼看着那双制住他的手慢慢的往腰带盘扣的方位移去,秦轩原本明艳的容色一点一点的惨白起来,强撑着咬牙道:「我不相信你敢……」

「你说,我若是在此间要了你,」徐赜俯身,附在秦轩的耳际,商量道:「只怕庄公子和这些狱卒为了保住你的命,绝不敢上前阻挠吧!」

秦轩闻言一楞,下意识的抬头,恰好对上挟持者冷酷肃然的眼神,不禁悚然而惊。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徐赜。

那双眼,是一双亡命之徒的眼,带着一种拼死也要达成目的的决然。

从身分被挑破的那一刻开始,这人就不再是那个因为误会,害他受了伤,会任由他讨还的男人。

他不会再用犹豫的目光看着他,却带着坚定的跟他说:「秦轩,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知道,你是我会喜欢的人。」

看得出来,在那一刻,徐赜说这话,确然是出于真心。

但这一刻的真心,却已经过去。

纵然心中依旧喜欢他,陷入牢中的大哥,却也是他必救不可的,为了救他的亲兄弟,他不在乎伤害他。

这是他的手足,一母所生,血浓于水。

他秦轩不过是一个相识几天的陌生人,即使一时意乱情迷,春风一度与至亲的大哥孰轻孰重?是多么轻易就能得到的答案。

秦轩微微的垂下了眼睑,忽然对这一切感到了彻底的厌倦。

没有人知道,从来就没人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被搬到天平上和另一个人比轻重。

只因相比之下,他永远是轻如鸿毛的那一个。

墙头悬挂的火把劈里啪啦的燃烧着,映着狱卒们惊疑不定的眼。

徐赜依旧牢牢的钳制着他的手腕,并没有松开的意思,高大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威胁的蓄势待发着。

秦轩不安的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完全没有挣脱的余地,依他往日的性情,此时早已破口大骂。

可他却难得安分的停了下来,只是恍惚的看着地牢的入口,轻轻的说了一句没人能听懂的话:「都是骗人的。」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仿佛觉得世事本该如此一般,恢复了他往日耀眼嚣张的笑容,挑衅道:「姓徐的,你若有胆,大可一试。」

在此之前,他便在心头盘算过,事后将这些狱卒悉数灭口的可能性,所以这话说来语气轻松,仿佛浑然无事。

他却不知,方才心中那潮水一般汹涌而过的倦意,早已在神色间抹上了深深沉沉的黯然,便如阴云蔽日,美玉蒙尘一般,格外令人伤怀。

「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绝不肯轻易放弃的了?」徐赜问得相当的认真,左手握紧了手中紫色的衣衫,只须稍一用力,便能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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