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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神嗣 上——by玄色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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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早上……”风夭年哼哼唧唧,话语便含糊了起来。

“早上?”重雅听见了几个模糊的音节,“什么大清早,你说清楚点啊。”

“你难道不会么?”风夭年用尽吃奶的力气,乘着重雅专心倾听逃了出来,“你难道不会那样么?”

“哪样?”重雅努力理解风夭年此时此刻脸通红的意义,终于参透了些许奥秘,“是……早上硬了……”

风夭年捂住额头觉得浑身脱力,明明是个普通的词,为何说出来就感觉这么别扭。

“是个男人都会,那又怎么了。”重雅无所谓耸耸肩,瞧着风夭年仍然是不明白的样子,心里便咦了一下,“你不会之前都没有……”

这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晨勃”这点事情。

重雅这才想起来,风夭年往昔身体虚弱应是未曾经历过,才会这般大惊小怪。但为何自己也跟着心跳加速,心中吃味起来?

重雅瞧着风夭年纤细的身体,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问话不断回响。

“皇兄,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养到他早上能硬起来了?”

“皇兄,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养到他早上能硬起来了?”

“皇兄,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养到他早上能硬起来了?”

“你凑这么近想干什么?”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重烈的脚步声已经大步流星接近了鳞屋的这方卧榻。

“我在想,皇兄,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养到他早上能硬起来了?”重雅大声道,心中极为忿忿!

出口,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两只煮熟了的虾子,风夭年与重雅,便在那软榻之上双双弓着身子瞧着刚刚进门,却被这句话怔得停下脚步的重烈。

“你们倒真是无话不谈。”重烈哼了一声笑笑走了进来,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一侧,抓了把粟米便开始喂他心爱的白凤鸟。

“我走了!”重雅慌慌张张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对便准备奔向房门,却冷不丁手腕被风夭年抓住了。

“等等,为了对昨日我的冒犯赔罪,想送你样东西。”风夭年笑笑,便从软榻一侧拿起了个吊在木角上的小物件,凑近了重雅的腰际便给他顺手挂上。

受宠若惊!重雅傻站在那里,感觉夭年靠着自己的左胯那么近,几乎都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顺着衣服的面料透进皮肤。重雅便觉得浑身一凛,肌肉僵硬起来。

“什么东西?”他开心问。

没等重雅觉得自己身体异常,风夭年已经抬起了身子,“只是个核桃吊坠,在鲜风国,不少人喜欢玩核桃,拿在手上把玩的,或是做成吊坠的,今日我看有个小核桃生的漂亮,就给你留下了。”

重雅侧身弯腰,瞧着那被涂上了红色印泥的核桃,果真是沟壑怪异,形状小巧玲珑,其下藏蓝色的流苏相得益彰,乍一看根本不像是天然平实之物,倒是有了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

“皇兄没有吧?”重雅嘿嘿笑了笑,蓦然觉得得意了起来,“到晚饭时分了,今日府上厨子给我烧了桂花酒蒸蟹,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可去了!”

重雅得意洋洋故意一步一摇,让那衣服上的核桃吊坠晃悠悠起来,藏蓝色的流苏便大幅度摇摆,衬着自己今日一袭雪白的衣服,煞是亮眼。

“真好看啊,真别致啊,真……”

“我没收了。”皇兄带着笑却让人觉得阴冷无比的脸便凑了过来。重雅只觉得腰间一沉,那吊坠已经入了皇兄的手掌。

鲜艳的红,明媚的蓝,皇兄微微上翘的嘴角,构成了一副名为“乐极生悲”的扭转局面。

瞧着弟弟垂头丧气的走远,重烈关门走向卧榻上警惕瞧着自己的风夭年,“送他怎不送我?”

“你又不稀罕这个。”风夭年耸耸肩,偷偷摸摸将重雅送给自己的书压在其他书卷之下。

“藏什么东西?”没想到对方的胳膊已经绕过夭年的脖颈,伸向后方放着书卷的地方。扔掉了第一卷,便顺手取过了压在其下的那本书。

什么小动作都瞒不过这双眼睛,风夭年拧眉心中叹息,旋即一横便迎上了重烈的眸子,“反正好书都被你没收光了,想拿走就拿走好了。”他耸耸肩,无所谓的表情。

“的确是本好书。”重烈展开书卷慢慢瞧着,“这书就是你送玉城公核桃吊坠的理由?”

“他至少懂得投我所好,为何我不能有所回报?”风夭年取过被重烈丢在地上的那本天气记载,拍了拍放在膝盖上,“总好过你留下的这几本吧?这里除了天气、茶道、马匹、种花,连个人都没出现过!好歹那本书里有几百种激战,翻云覆雨、惊心动魄!”

“咦……”重烈便诧异了一声,摸摸嘴唇眸子深沉了下来,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风夭年摇了摇头,“我倒是小瞧了你,那你喜欢这里面哪一种?”

“哪一种?”风夭年只是照着方才重雅所介绍的那样依言罢了,哪有瞧过这书的内容。

“都……都喜欢!”风夭年一瞪眼睛不想再回答,没收便没收,有什么好勾起自己兴趣的!

重烈知道他并没瞧这书,却觉得逗弄他很有乐趣,凑近了将书展开在他的面前,“可我倒是有偏好,你觉得这第三十七种,丹穴游龙可好,这个体位我可是喜欢得紧?”

第16章

重雅快步走在回家的大道上,瞧着月光皎洁便站定了下来,乘着明亮瞧了一眼手中的书卷。

“古今床事奇谈。”他啧啧拍了拍书卷展开津津有味瞧着,其中记载各类五花八门的男男交合技巧,真让人看得伏案叫绝,血脉愤张。

风夭年手中的那一本内容与自己一模一样,不过是换了个书名罢了。

心里正有恶作剧般的快感,便没意识到前面有人向这边迎面走来,差点便与对方走在最前面的提灯宫女撞在了一起。

“拜见玉城公。”宫女仆役纷纷跪拜行礼。

“殿下,天色已黑,怎不叫上随从伺候?”熟悉而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那灯火之处传来,太常司马素便在火光之处向着重雅躬身行礼。

他今年不过五十有二,脸上却已经明显有了皱纹的沟壑,心思过剩容易老,在这火光绰绰之中,深化了他脸颊的轮廓,看起来颇有些枯骨的惊悚。

重雅知道舅父一直的心思,不想与他多言,淡淡道,“坐辇就在花园外候着,一切从简,来去自如。舅父也早些回去吧。”

“听说这几日殿下都会去跃龙殿?”司马素显然无意立刻离开,继续追问道。

“皇兄日理万机,又不喜他人照顾白凤鸟,我自要多去看看。”

“殿下与陛下真是手足情深。”司马素意味深长道,却见重雅无意搭理,已经翩然离去,那雪白色的长衫便在那黑夜之中留下了明媚的背影。

“大人慢些,天暗……”一侧随身小厮凑近瞧着地上的路,细心指引。

“回府。”司马素瞧了一眼前往的路,便果断转了身掉头。

“不去跃龙殿了?”小厮没想到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前方踮起脚尖就能瞧见跃龙殿主楼上的灯光。

“你没瞧见什么?”司马素低头问那小厮。

“只听见玉城公说……”

“你年纪轻轻,眼神比我这老眼昏花可差了好多。”司马素冷笑了一声,瞧着那小厮一哆嗦跪了下来,“玉城公今日着什么衣服?”司马素问。

“白色,白色衣服。”

“那你可看见他腰间一枚红印?”司马素拍拍左胯的位置,“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腰间竟然有一块红印,你都未曾瞧见?”

风夭年觉得面红耳赤,没想到那本书竟然写着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心还扑通扑通跳着,手便被重烈的大手一把拉开了,对方那张冷峻的脸便在只在咫尺的距离。

原本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昵,却因为方才看到的那些个字而重新头脑混乱起来。

可偏偏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拼命想要从头脑中逼走的那些字眼,却不断在脑袋里活蹦乱跳着。

仰卧……高举……相对而跪……抵入……

“放……放开……”风夭年意识到应该挣扎,他慌慌张张吼了出来。

“你刚刚不是说都喜欢?”压住风夭年的手腕分在身体两侧,自己则跪在风夭年的两腿之间,如此暧昧的姿势让风夭年觉得头晕目眩到几乎窒息。

心在狂烈的跳动,是一种几乎无法呼吸的紧张感。

“还是,你想挑别的?”重烈在他耳边轻咬一口,展开书便凑到风夭年的脸前,“给你选择权。”

风夭年眼睛闭上了,死死的。

挣扎无果,只能双腿死命企图夹紧,但却因重烈跪在之间而无法合拢。

感觉重烈似乎用腰带系住了他的手腕,绑在软榻的木架之上,让整个人动弹不得。解放的两只手,便摸上了他的膝盖,从下方一直将大腿面推至上身。

风夭年清楚记得方才看到的书籍上所写的内容,已经又惊又怕吓得半死,蚊子一般的声音便颤抖着挤了出来,“别……”他带着哭腔哀求。

风夭年以为哀求会无果,毕竟现在自己面对的,是那个叫重烈的男人。

那个男人会跟着自己的内心走,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那个男人,没有为了一句哀求而动容的慈悲心肠。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敌人。

可他动作停下了。

虽然身体没有远离,但动作却停下来了。

能感觉到他热烈的呼吸,起伏的胸膛,有力的手掌仍然按在自己膝盖的下方,但力道却没有再进一分,而是慢慢消退了下去,让他的双腿恢复到平方的位置。

风夭年睁开眼睛,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眸子,深沉的狼眸之中闪烁着像要将人焚烧的神采,即便他未曾做任何动作,却已经透露着某种心知肚明的渴望。

风夭年没敢说话,也没敢大力呼吸,竭力压抑着想要喘气的欲望,生怕,他与面前这男人之间的那根弦,会突然崩裂——然后便可能是自己无法承担的粉身碎骨。

但危险的气息,还是从重烈的身上慢慢消退了。

一点一点,但能感觉到安全和平衡的到来。

重烈笑了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摸了摸风夭年已经满头的汗水,“知道害怕了?”他低声说,像是在威胁一个懵懂的小孩,“那就不要那些无谓的花样。”

他熟练解开束缚风夭年手腕的腰带,将那核桃挂件丢在了他的头边,“别玩花样企图逃跑,这种用核桃传信的方式,行不通。”

他发现了!风夭年心头一惊,便瞧着重烈嘴角自信的笑容,“只有鲜风之人才喜好用核桃作为配饰,让玉城公这般大摇大摆带着走,夭年,你真的这么想逃?”

“所以,方才是你对我的惩罚?”风夭年揉揉有些生痛的手,咬牙瞪着这玩弄他人与股掌之间的重烈。

无情的男人!

冷血的男人!

残酷的男人!

……

但他的唇边在那一瞬间覆了上来,因为方才的轻轻舔舐而湿润和柔软,因为他二十四岁的血气方刚而火热热烈。

“这才是惩罚,夭年。”重烈微微远离了些许,低语道,“方才,不过是警告。”

他重新亲吻上了风夭年的嘴唇,比刚刚的点到即止更为热烈,唇舌纠缠、呼吸交换,宁谧的夜色、如水的月光,便让这个吻变成一个让人沉沦的迷醉毒药。

“只有我这里才是安全的,夭年。”风夭年模模糊糊听见这句含糊的话,唇舌缠绵之间软腻的声音,让他听得隐隐约约,便仿佛那话语不过是来自梦中一般遥远。

风夭年很不幸……再一次陷入了失眠。

无论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无法入眠,又因为被重烈抱着而无法辗转反侧,便整个人极为僵硬地感觉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他无法将那个吻,从脑中驱逐出去。仿佛吞下了一股不会冷却的暖流,便保温在自己的胸口,触感停留在唇间,伴随着重烈不紧不慢的呼吸,让这个吻不断反复播放着。

他知道自己开始走向沉沦的边缘,就如同那被囚禁的白凤鸟一样。

现在是一个吻,他想要排斥,却并不排斥。

接下去会是什么?风夭年不敢想象。这个过程似乎无法逆转,只要,仍然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他要逃跑,必须要逃跑。

而玉城公今日所送出去的讯息,究竟是否能被别人知道?心里却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风夭年瞧见重烈原本安静的身子开始有些动静,原本抱着自己的手臂也开始逐步收紧了力道。

“母后……”他开始呓语梦话,眉头紧蹙表情扭曲,是旁人无法瞧见的“恐惧”。

“我是烈儿……我是烈儿……”他的声音慢慢绝望了起来,带着些许软弱的哀求,手臂的力度因为紧张,而让风夭年觉得呼吸困难。

“我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重烈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仿佛冬天即将被冰天雪地冻死的人一般,牙关紧咬,肌肉因为紧张而抽搐着。

他看起来似乎每个夜晚都在重复同样的噩梦。

那里,应该有一个叫司马凰的女人,不断侵扰着他的睡眠。

为什么…… 不仅仅重烈无法释怀,即便是风夭年也百思不得其解,哪个女人会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千百种答案都无法为这样的行径脱罪——残忍……是夭年唯一给这暴行的定义。

据说重烈不会留宿任何一位嫔妃之处,据说他总遣散身边夜晚伺候的是侍从,据说他短刀总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

他深受噩梦所苦,在那个自己的理智无法掌控的世界,受着炼狱一般的折磨。

“为什么……”重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他似乎总也想不明白,梦语之中一遍一遍……从哀求道绝望,从绝望到威胁……

风夭年叹了口气,伸出了双臂,将重烈的头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有一种错觉,他现在抱着的,并不是一个叫重烈的男人,而是停留在十六岁年华的少年。

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一个少有体会母爱的少年,一个在十六岁的时候,比自己还可怜的男孩。

“你已经解脱了。”风夭年轻抚重烈的黑色长发,在他耳边柔和道,“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

弑母重罪,罪无可恕。但面对重烈这样的情况,风夭年自己都模糊了所谓道德的界限。

“您还活着……别离开我,即便以那种方式……也请别抛弃我……”重烈缩紧了身子埋进夭年的怀中,“我会照顾您的……”

夭年惊呆了,刹那间连呼吸也忘记了。

虽说梦话不一定可信,但如此可怕的梦魇之中,重烈说出的话语,却比他清醒的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切,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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