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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黑与游侠 下——by画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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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榛伸手稳住他。

萧疏桐双手环住闵榛的腰,将脸贴上他温热的躯体。冬日暖阳,晒得人睁不开眼,就想这样沉沉睡去,不知今年今

昔。

萧疏桐指了指三楼靠东边角落里的那个教室。“我就是坐在那里毕业的。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一直都是二班。从这

里一直升到那里。”他比划着,“永远都是靠窗三排的那个位置。”

一年二班

二年二班

三年二班

……

萧疏桐

到!

那个角落如今早已没了萧疏桐当年用刀子刻下的豪言壮志,也寻不见打闹时在墙角印下的鞋印。萧疏桐记得那个位

置总是能在这样的日子里,铺满一桌的冬阳,文具上,课本上,跳动着无数光的精灵。让人不禁在这样的暖意里沉

沉睡去,直到带着厚框眼镜的老师忍无可忍,用教鞭将他敲醒。

那个小小的萧疏桐皱着鼻子,在教室外的墙角罚站,冲戏弄他的同学做鬼脸。

那个小小的萧疏桐拖着步子,磨蹭着不想回家,不知如何把考卷交给总是很严肃的爸爸签字。

那个小小的萧疏桐趴在草丛里,在夕阳的火红里,看野草莓的叶子下小蜗牛慢腾腾地回家。

那个小小的萧疏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握着爱人的手,在满是尘埃的空气中,试图重绘那些曾经的颜色。

然而,过去的总归是过去。没有人能够重回小时候傻傻等流星的执着里。生命的印迹一个接一个,无法回头,只有

前行。

我们能握住的,握得住的,只有眼前这双手;我们能抱住的,抱得住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闵榛俯身,轻柔地吻住了他的唇。萧疏桐微扬着头,在满眼灿烂的冬阳中,不只是错觉还是真实,他依稀看见一只

黄色的小蝴蝶,从草丛里慢慢飞起,打着漂亮的旋转,像一团挥舞的仙女棒的火焰,从这头一直到那头,最终消失

在亮光之中。

他闭上了眼睛。

第55章:拜见岳父大人(五)

回到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萧爸爸和萧妈妈都不在家,奶奶一个人在屋子里打盹。萧疏桐轻轻捡起滑落的鞋

垫,用口型对闵榛说,这肯定是绣给你的礼物。

拉着闵榛退出房间,萧疏桐洗劫了一番厨房,翻出了一些冷菜冷饭填饱了两人的肚子。狼吞虎咽完毕,萧疏桐倒在

沙发上,对闵榛说,“你完了,你看我爸我妈都根本不把你当外人了,以后也不会有特殊待遇。唉,真惨,刚进门

就和我这个二十几年的过期产品同等待遇。”

闵榛附和,靠着坐了过去,“真可怜啊。”

萧疏桐打开电视机。闵榛扫了一眼客厅,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牌,墙上也满是锦旗。随手拿起

一个相框,照片的是他们姐弟三人同时获奖时的留影。那时的萧疏桐还是个小不点,站着还没一把剑高,门牙还没

长齐,笑得分外灿烂。

闵榛忍不住微笑。萧疏桐凑过来看,哈哈大笑,拍了一把闵榛,“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从柜子里翻出相册,厚厚的一本,记录了萧疏桐从百日到成人的所有时光。第一张照片自不必说,一个眼睛都没完

全挣开的粉肉团子。后来长大一些,慢慢成型了,三四岁时的萧疏桐最是可爱,粉嘟嘟胖乎乎的,谁见了都想咬一

口,那也是他这辈子被欺负得最严重的时期。再后来,开始练太极,越来越瘦,到了小学时,瘦得和小猴子似的,

人也黑了不少,经常脸上挂彩或是身上青黑一片。初中的时候,全班最后一个入团,兴奋异常,特地带着团徽照了

一张革命照,眉眼虽未劝展开,但已经能看出现在的样子来了。高中的时候学业重,脸色苍白了不少,依旧瘦,整

个人清秀得过分,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再后来,第一次独自离家在外求学,站在学校的大门口照了一张,

背对着斜阳的少年笑得正灿烂。

闵榛叹着气摸了摸他的头,“瘦得惨兮兮的,从小到大就没长开过,真可怜。”

萧疏桐打开他的手,笑道,“瞎说,看我小时候多可爱!”

闵榛指着萧疏桐抱奖杯的照片问,“学太极苦吗?”

“苦!怎么会不苦!”萧疏桐翻了翻,找出一张练拳时候的照片,“开始练的时候还很小,不懂章法。我爸是出了

名的严厉,所有腿法脚法,内力运气,招式套路什么的都是步步严谨,一点懒都偷不得,不然就家法伺候。受伤是

经常,我记得有一次摔错位了,打了两个月的石膏。我本来就不怎么聪明,没有天赋,经常出错;每次做错了都会

被骂,被骂了都会骂哭,哭着哭着后来就慢慢好了。掌握了自己的步调之后,自然就上道了。”

“没想到某人小时候还是个爱哭鬼啊。”

萧疏桐撇撇嘴,“我那叫坚强!百折不挠!哭就哭,但决不放弃!本色!”

闵榛点头,“是是,猪坚强同志。”又随手翻开另一本相册,指着一张旧式的结婚照问,“叔叔阿姨?”

萧疏桐点头,“结婚照,多纯真的年代啊。我爸娶我妈的时候,全家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手电筒,连新床都没有。

我妈说她那一身新衣服攒了好久的布票,又用粮票和别人换才得来的,结果穿了没几回就破了,伤心得不得了。后

来我奶奶用边角料绣了一个枕套给她,现在还在呢。”

“奶奶手真巧。”

“那是!想当年她可是我们远近驰名的裁缝。要搁在现在来说,怎么也算是一名时装设计师,时尚引领者吧。”

“爷爷是军人?”闵榛看着一张戎装近身照问道。

“泥腿子出身,十年内乱,地种不下去了,只好当兵。”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里出来了,笑着说道。

“奶奶!”萧疏桐笑着让座。

奶奶敲了敲他的头,“什么时装设计师的,净瞎说!”

萧疏桐哇哇叫,“那我小时候是谁在缝补丁的时候偏要绣朵花上去,害我被同学笑话了大半年?”

闵榛哈哈大笑。

奶奶拉着闵榛看照片,“你爷爷啊……”

萧疏桐纠正,“是我爷爷。”

奶奶没理会,接着说下去,“你爷爷当年最厉害的时候当上了副团长,手里头有好多人呢。我们家世代书香,我爹

是方圆附近唯一一个秀才,从小教我读书识字,一心希望我嫁给能考功名的读书人。我说我要嫁军人,爹就把我锁

了起来。后来你爷爷带着兵来抢亲,我被赶出了家门,就这样跟着你爷爷走了大半个中国。解放后,老头子性子梗

,没过多久就被批斗了。”

萧疏桐叹气,“奶奶,你又要开始忆苦思甜了。”

“瞎说!奶奶是要总结我们家的反抗史。”

“什么反抗史?”萧疏桐不解。

奶奶道,“你看啊,我和你爷爷,你曾姥爷不同意;你爸和你妈,你外公不同意;你们俩,也不是闹了很久才同意

的?我们家的人都是这样奋斗过来的。”

萧疏桐脸一红,“这也算啊?”

“算!”奶奶笃定,转头又对闵榛说,“小桐的妈妈当年是富商的女儿。他爸呢,没什么本事,就是一个武术教练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人抢劫。他爸把劫匪给绑了,拿回了小桐妈的包。”

……他们家人都是演电视剧来的……闵榛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郎有情妾有意,岳父棒打鸳鸯,眷恋不屈不挠,九九八十一难之后,爱情结晶我就出生了呗。”

萧疏桐还没说完就被奶奶敲了一下,“小心你姐揍你!”

闵榛看着萧疏桐,“没想到你的身世还如此曲折啊。”

萧疏桐点头,“嗯嗯,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能收到有钱外公的遗嘱,顿时财从天降,我就成了一夜暴富的有钱人了

。”

“哦,你想要遗嘱?”闵榛笑得丰富。

萧疏桐背后凉飕飕的,下意识就摇头了。

“真可惜,其实我是想说,你可以找一个时间去了解一下我的家族史,说不定就能收到遗嘱什么的。”闵榛摊手,

“我这个儿子是没希望了。他们不会给我的。”

萧疏桐苦脸,“你,你别吓我。”

闵榛但笑不语。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家族情史的遗传性,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谁知道呢,闵榛只知道,萧疏桐的父母和奶奶最最看重的东西,是孩

子的幸福。不需要多有成就,不需要多么耀眼,只要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地幸福生活下去。这样的愿望看起来很平

淡,其实能做到的人真的不多。

晚上的时候,小城里放起了烟火,照得半片天空亮堂堂的。萧疏桐拉着家人出去看热闹。

烟火这种东西很神奇。当你孤独而迷惘的时候,它就像是一个提醒人生虚无苦短的智者,执锤打破你所有关于地久

天长的奢望;当你幸福而满足的时候,它又摇身一变成为绚烂今昔,生如夏花的欢庆舞者,许诺你以瞬间的永恒。

心境不同,世事不同,谁能将感情寄托于理性存在的物质?

萧疏桐抬头看漫天飞舞的焰火,眼里写满了闪动的欣喜。

闵榛回头,看见萧妈妈捂着嘴,靠在丈夫肩头默默流泪。有些东西,任是你再有心也是无法完全弥补的。

他记起第一次见到萧妈妈时,她忍了再忍终于还是泪流满面。闵榛从没想过,他们会是这样会面,接到电话的时候

,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萧妈妈出身富贵之家,举手投足依旧当年,气度十足。闵榛想,若是她当初没有违背家庭的意志,而是风风光光嫁

入豪门的话,如今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她没有接受安排,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娇小姐为了爱情放弃了所有。

从云层跌落,磨粗了双手和骄傲,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相夫教子的妇人。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爱可以这样

无悔牵绊一生?

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位母亲可以为她的孩子牺牲到何种地步,正如你永远不会知道何时能够舀尽大海的最后一滴泪

所以,萧夫人的眼泪恰恰是闵榛没法安慰的。他可以跪在萧爸爸面前甘愿挨打只求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向奶奶保

证永不相负的誓言,却没办法安慰一个母亲的担忧。

萧爸爸搂着妻子的肩膀,无言安慰。萧妈妈用手擦干眼泪,只是眼泪似不涸的深泉。

小榕说,你看小桐那几日魂不守舍的样子,好不容易好了,你真舍得就这样拆散?

小楠说,拆散我没意见,但到时候儿子还是不是那个儿子我就不敢保证了。

那本是一次意外,看见儿子和身边的男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她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母亲敏锐的直觉。她看见了儿子

前方的黑夜茫茫。可是自己认为对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她像一个侦探,为给儿子谋取幸福嗅遍了闵榛的每一个方面

他沉稳可靠,事业有成,可以弥补一切萧疏桐的缺陷;他对小桐无微不至,柔情宠爱,可以让小桐过得很幸福;他

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并没有一味说服自己同意,只是微笑地问她要不要一杯热咖啡驱寒。

他没有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成全我们。说实话,就算是当年逃婚私奔的萧妈妈,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也不再

相信单纯而简单的爱情。

是爱情,就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证彼此的幸福,就该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走下去。相爱不是一个理由,只是你爱他

他爱你这样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他说,能给小桐最大最完整幸福的永远不会是我。我会尽全力去爱他,但最爱他的人是你们,没有你们的祝福,他

不会真正快乐。

那一刻,她突然非常恨闵榛,恨他的无可挑剔让自己无话可说,恨他这样轻易而残忍地将选择权交给自己。如果需

要做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很可能会断送儿子的幸福,哪位母亲可以毫无顾忌地坚持到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辈

子和父母断绝关系的酸楚和无助,就算手握爱人的手相望天涯,也无法弥补那种空缺。她不希望也不能够让自己的

孩子再次经历和自己同样的痛苦。

萧妈妈回家后哭了整整一夜,不甘心,不放心,却也不忍心。

下定决心的过程是痛苦而漫长的,日子一点一点侵蚀着当初的固执。人心都是肉长的,日久了方显诚意。

然后就是放手,让儿子去飞。那个曾经紧紧跟在身后怎么甩也甩不开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就算没有她的牵手

指引也能自己找到人生的入口了。不幸抑或幸运,将来的日子长得很,谁又能赌一句后悔无门?

一个母亲最伟大的力量不是拥抱,而是微笑;最伟大的牺牲不是付出,而是放手。

萧疏桐想要回头,被闵榛从背后紧紧抱住了。

“别动,别回头,”他附在耳边柔声说,“你看,烟花又升起来了。”

萧疏桐抬头,笑了。

第56章: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其实故事讲到这儿应该要完结了。但是反对的人大有人在。头一个不满意的就是闵爸爸和闵妈妈。

凭什么小榛都先去见他们家长了,我们还不出场?最可气的是,小桐先见的不是公婆而是回娘家也就罢了,居然连

方教授夫妇,陆老还有夏鹄的妈妈(?)这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路人都排在自己的前面!

二位极度不平衡,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闵榛接到最后通牒的时候,忽视了三天,认真考虑了两天,淡定了一天,然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跟萧疏桐说

,我们去踏青吧。

萧疏桐嘀咕,冬天早就来了,花花草草都谢了,哪儿还有青可踏啊。

萧疏桐出门的时候不是没有怀疑的,比如说前几天闵榛利诱着让自己理了发,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不少;比如说两

天前,闵榛威逼给他买了新衣服,人靠衣装马靠鞍……比如说,今天自己的造型,大有上花轿的势头……

……

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

萧疏桐准备扒窗户跳车。闵榛微笑着给他开车门,反应太迟钝了,我们已经到了。

萧疏桐蔫了。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讨厌诸如此类的俗语俚语成语。

公是黑脸,婆是白脸,只是两张脸都很冷。萧疏桐一边擦汗一边想,表情冷淡这种东西果然是会遗传的。

如果说知己知彼是闵先生的风格,那萧疏桐的特长就是临场发挥。在此之前,他对于闵家的情况知道的是少之又少

,还是从小道消息——夏鹄同志那里得来的。

夏鹄言简意赅,“他爸,两个字,很凶;他妈,三个字,非常凶。记住,”夏鹄指了指闵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

家门。”

闵榛给出的官方见解是这样的,“我们家家长表达和蔼可亲的方式比较特殊。”

为什么闵榛不给萧疏桐备备课什么的呢?闵榛的说法很简单,老人家喜欢新鲜玩具,高潮好了就没意思了。

萧疏桐,……

抽抽鼻子,视死如归,舍我其谁也。“叔叔阿姨……”

好字还没出来,气温好像又降了几度。萧疏桐一顿,就完全忘记该说什么了。闵榛无奈,笑着摇头,拉着他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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