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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流到冬尽——by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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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红槐,羡慕着身旁这些人,看着他们为了一个‘家’而这么开心,这样就能称作幸福了吧?自已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不知道,心里不安着,忐忑着

而一同从漠北出发的舞姬们已经在进入费城的时候就被离君圣让人带到暖香阁去了

“冲叔”离君圣几大步走上前扶住那个看似已经更老的老人,一步步往宅子里走去“这么炎热的天儿,您怎么就不能在家里等呢?”

身后一个仆从说“少爷,您不知道,老管家在收到您回程的家信那天开始就在门口等了”

冲叔停在宅门边回头狠剜了仆从一眼喝道“多话”,仆从虽然低了头,却并没觉得自已有错,离君圣心疼的又将他往内扶说“是我要他们帮我盯着您的,您是什么样儿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吗?不过,听到刚才的那些,自私的圣儿心里是开心的,却又抵不过心疼来的多”

老管家将手上那根桃木拐杖递给一旁的下人,伸出那只枯燥的手,轻轻的覆上离君圣为了稳住自已身形搭在自已胳膊上的那只手,仅轻拍了两下,一切已经在不言中了

而一旁的清泉自进门开始就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与他以往的心性简直相差了太多,当然,有不少人都发现了那个默默跟在一旁的红色绝美男子,却谁都没有多问,却也不敢怠慢,当然的,老管家也是注意到了这人,便在进客厅后不久问“那个漂亮的孩子又是从哪绑的啊?”

离君圣正欲扶老人坐下,听到此句之后竟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半响,等老人坐定后才哈笑着答“这孩子是我捡的”不是买的,仅是捡的

红槐诧异的抬眼看了看身前那抹背影,复低下头去,直到离君圣将他拉上前说“红槐,以后就叫这位冲叔,他就好比我爹一样……”还不等离君圣说完,老人就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少爷,别胡说,老奴只……”

离君圣嬉皮笑脸的上前又将那老人安份的往椅子上一轻按“他是自已人,不用介意”

自已人?冲叔疑惑抬脸,那以前那位小公子?

红槐也抬脸,目瞪口呆,他刚才说什么?自已人?听错了吗?

与红槐一一介绍了大家以后,又找清泉先把人带下去换身衣服,再洗个澡,安排个房间什么的,才把心里最想问的话问出来“冲叔,凝白呢?”

“唉”老管家长叹一声,惹得离君圣焦急不已“回去了?”

老管家摇头“被他家人接走了”

“为什么?”离君圣大惊,如果自已没记错的话,是说凝白过了而立之年以后才……

老管家这才慢慢道来,原来自离君圣他们走后的第十三天,凝家就来人了,那人据说是凝白的小弟,说是家里老父已经快不行了,只因心里还惦着凝白,所以就差人去林子里找,没想到进林子以后发现一应东西都在,只凝白不见了,慌忙之余就去了平时与之交好的那个离府,估计是从离三少爷那里打听到了这里的住处吧

“离洛?”离君圣也是吃惊不小

老管家点头“少爷,您走的这些日子,费城发生了很多事啊”

“是么?您慢慢说”

“对了,三少爷在凝公子在的时候还来过这里几次,还让老奴给您带句话”

离君圣点头

老管家又叹了口气才慢慢开口说“三少爷说,他代凝公子给您说声认输了”

离君圣忍住想要拍桌而起的欲望“他什么意思?”

“他说凝公子不适合玩儿您扔的游戏”

离君圣冷笑一声,游戏?什么游戏?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总爱指手划脚,也不清楚凝家人来接凝白这事儿与他有没有关系

“还有件事是关于杜西少爷的”

“杜西?”也对,今天在迎接队伍里没有看到杜西也让离君圣感到不解,本来他一度认为那人也是会来迎接他的,怎奈是自个儿空想了

老管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过期的大红请贴交到离君圣手上,离君圣疑惑的打开不禁一怔“杜西成亲了?”

老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离君圣一眼,点点头“这是他成亲当日,亲自送来的”

“当日才送?”

33.杜西的困扰

事情回到杜西成亲那日,老管家虽然没收到杜家的请贴却也让人备了份不小的贺礼给杜宅送去,虽说少爷不在,可少爷这份礼却是万万少不得的,这日天气也不是太炎热,老管家就在下人的搀扶下想去街上透透气,却怎料,打开门的时候,见那一身红色礼服的杜西少爷正怔怔的立在离宅门前,不知在想些什么,看样子既没想进来的意思,也没打招呼的意思,倒是里边的人开门的声音将他吓了个不轻,然后转身就往街道跑去

“杜少爷?”搀扶着老管家的下人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那人将身子一停,又快速的返身跑了回来,将一个大红喜帖交到老管家手上,什么话都没说,脸色不太好的再次跑开了,老管家讲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老奴当时是吃惊不小的啊”

离君圣温和的问“为什么?”

老管家看向离君圣的眼神有些严肃“算算那时辰,正是拜堂的时辰”

离君圣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个难眠之夜,离君圣却是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简单的冲了个凉,然后拎了几坛子酒就从后门出去了,一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虽然没有白天多,却也是还有些的,只因为街道两旁还有摆摊卖小吃的,月亮混合着朦胧的灯光,让离君圣的心情难以言说的纠结,以前他从没有把杜西对自已的好,唠叨往别的方向想,可这日从老管家那里听到的一些支言片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杜西对自已,好像有种他自已也不能说清的感情,而自已对他呢?

以前没想过,就因为彼此之间太熟悉了,而如今他已娶亲,淡笑浮上面颊“何必庸人自扰之”既然他已娶亲,那就表明了他的选择,现在还有何烦恼的,就如以前一样他还是我的哥们儿,我还是他的……挚友?

自成亲以来,杜西每每总是关在屋里以酒为友,这日月光大好,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一个月圆之夜,曾有人提着坛酒从他家院墙上翻进来,差点儿被杜宅的守夜人员当成小偷而逮住了,立时之间满院沸腾,说是捉到一毛贼,自已和父兄也被吵声吸引,就在大家点上火把准备开打的时候,那人将挡脸的衣袖拿开,嘻笑着说“就给大伙儿开个玩笑,主要吧,是看杜宅的安全系数高不高,如今这测验了一下,嘿,极高啊”那人说极高的时候还高竖着大拇指,而这张脸却是把众人都惊得倒抽了口冷气

“君圣,怎么会是你?”

自已大惊之余还有窃喜,一种难掩的幸福窜遍全身,挥退下人以及父兄之余,只见那人晃了晃手上的酒瓶“找你喝酒来了”虽然自已满嘴怨他胡来了,有大门不走,偏偏翻墙,可是,自已当时是开心的啊,君圣,君圣,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杜西一仰脖子,一口酒下肚,酒冲得他眼泪全冒出来了,不时还抽咽两声儿,以前喝酒的时候没这样儿啊,是太久没有坐屋顶上喝酒的原因吗?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低低的抽泣声和着阵阵虫鸣响起

“好像一场演唱会”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响起

杜西大惊着转身,就手上的酒瓶子掉到房檐下摔碎了也没让他回过神

那出现在梦里许多许多次的人,向自已伸出了一只手“嘿,你倒是也拉我一把啊”

“君,君圣?”杜西没发觉自已的声音都开始哆嗦了

“发什么愣,快点儿,这么高的屋顶上摔下去不死也残废”

“哦”杜西手忙脚乱的将那人拉了上来,看见那人将手上的两坛酒往屋脊上一放,才一掀衣摆坐定,转脸,淡笑,却没说话

杜西满心酸楚的转开脸,看向遥远的夜空“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泪水如期而至

“中午”

“哦”杜西把脸往下埋,假装打量着之前滑下去的那瓶酒,趁机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还以为你会过两天到呢”

“路上已经赶得很慢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杜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离君圣又不想提他成亲的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去,心里烦乱异常,挥手拍开了酒坛上的封口,递一坛过去“一个人上这么高来喝,也不怕喝醉了摔下去”

杜西伸手接过“我倒还真希望能喝醉了就这么掉下去,然后什么事情也不用想了”

离君圣将脸一沉,把酒坛重新收了回来,杜西不解的抬头

“不就成亲吗?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继然当初不愿意干嘛要成亲,现在都成亲了就得好好生活,想什么呢你?”

被离君圣这么一通吼,杜西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将脸转向一边,愤怒,后悔,心痛还有悲伤一并发作“我也不想啊,可我有什么办法,他们都逼我,一个一个,全都逼我,说什么杜家给了我一切,而我能回报的只是给杜家生个儿子,我他妈的就一什么都不算,就是一帮着生仔的辅助工具”一边吼着一边将一整坛酒往房底下摔,酒罐打碎的声音听着是这么的美妙,这么的痛快,杜西将脸埋在双手里“就我也逼我自已,我,我以为我这样子就能够……”杜西痛哭出声,声声敲打在离君圣的心房,他此刻或许明白了,明白了杜西的无助,迷茫,和无措

如果自已没有‘梦境’里的那份经历,或许自已也会像他此时一样,对爱上一个男人会有抵触,会有挣扎,可是感情就像是蜘蛛网,你越是挣扎的厉害越是被困得更紧,然后慢慢被吞食

离君圣拍开了另一罐酒坛的封口,豪饮了几口“杜西,你的家人是爱你的,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该好好的生活,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的日子不是为自已而活,而是为了爱我们的人而活,就好比我,我可以不在意我家人的感受,因为他们不爱我,可你不行”

杜西没有回答亦没有反驳,就那么将头埋着,一动也不动,也不哭了,离君圣将酒坛递过去,撞了撞他肩膀,就如以前一样,只听见杜西长叹了口气,轻轻抹了抹眼泪,才抬起头来,给离君圣咧开嘴笑了笑“我明白的”

那笑却是那么的难看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直到许久以后,回家的路上离君圣想,凝白会不会遇到这种困扰,红槐呢?

34.仙神下凡

就此时他才清楚的认识到,凝白的话自已还可以争取,而对红槐,他就像是一个谜,一个一丝缝隙也没有的谜,不曾了解他的过去,也不曾预知与他的未来,理智提醒离君圣不能对红槐陷入太深,自已虽然相信他,可以不防惫他,但感情不一样,一旦陷进去了就拔不出来,至少他不想对一个谜陷入痴狂的境地

回到离宅已经不知道是几更天,在后门前轻轻推了推,还好,没被人锁上,只是这样子却很危险,万一钻了个贼或是坏人进去,那可如何是好,果然,以后还是翻墙出去么?

月光将树身的影子拉得极长,形成一团一团的黑影,只在院中的一个石桌旁却坐有一袭白影,离君圣头脑一阵发晕,一个人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见那人抬起了张小巧绝美的脸,披散着头发,话到嘴边之迹又生生转了个弯儿才将两字艰难的吐出来“红槐”见那人只是直直的睇着自已,“怎么还不休息?”

“在等您”

如此简短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重捶敲在离君圣心上,不疼却沉重“怎么了?”离君圣微晃着坐下“住的不习惯?”

红槐摇了摇头,“我……”

离君圣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却是把头埋得越来越低,不禁伸出手轻扣他下巴慢慢往上抬,让他眼睛与自已对视,能感觉得出红槐的不安与挣扎“为什么?”

红槐大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离君圣再次问了句为什么,可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问的这个为什么是指的什么,就仅仅是想问而已,红槐没有提出疑问,就那么定定的瞧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眼里有着迷茫,痛苦,压抑,原来他也会有这些情绪

“为什么?”

在又一句问句之后,红槐就着仰头的姿势慢慢靠近那张脸颊,将自已的嘴唇轻轻的挨了上去,温暖的,这是红槐的感受,如蜻蜓点水一般,红槐从容的站起身,如以往的他一样微笑着同他说着“晚安”便回房了,心情很愉悦,很轻松

而反之再观离君圣,却是久久的做着那个轻扣他下巴的举动,眼睛一眨不眨,久久,一个淡笑浮在脸上收回了手,看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只现学现用的妖精”

从那之后的几天,离君圣都是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离宅要重新搬去新家他都没有露过面儿,一心思全放那些舞姬身上了,虽然她们是从小学习过舞蹈,甚至还有许多姑娘跳得很好,但这都不是离君圣想展现的那种美,有次,离君圣请金妈妈请来了众多的乐师,说让那些姑娘听着音乐自由发挥下,没曾想整出来个群魔乱舞的景像,而自从那些姑娘知道自已不会逼着接客,甚至是不允许接客,陪客以后,个个都是高兴得不得了,学起东西来也是卖命了许多

只动作之类的,都要离君圣一样一样的教,不多久就让他觉得力不从心了,有时候想表达的东西她们完全不懂,而金妈妈这边已经签定了协议,并且已经给新老客人做了宣传说是半个月之后就会有新的‘仙神’进场,传言说谁能读懂她们所传达的意旨就有机会成佛,当然,如果谁是不信的话,半月之后自可验证

离君圣被金妈妈逼着半个月就要让姑娘们上台演出后,是什么脏话儿都全骂了出来,当然,这些全都是在背地里骂的,在此之余又好奇的问清泉,成什么佛?清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据说是‘欲佛’,以后,想有什么样儿的仙女陪伴就有什么样儿的仙女陪伴的那种

离君圣先是青了半张脸,再然后便是开怀大笑,等笑得差不多了才顺着气儿说“这种佛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哈哈哈……也不知道谁脑子进水了能信”

清泉却为离君圣担心道“主子,半个月时间,真的能行吗?”

离君圣伸展了下胳膊“虽然紧了些,但也足够了”那些姑娘们的悟性也还都很高的,只是有些习惯不能一下改过来,就好比你叫学习古典舞的人去学现代舞,也就稍稍的需要些时间而已,所以这次的演出,他也尽量的编排的古典型

演出当日,人满为患,姑娘们缥缥缈缈进场,有许多客人不信她们是‘仙神’下凡,倒还真是有个胆大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往台上走去,边走边说“我来试试这些可真如外面传得那么邪乎?”

台上被一盏盏裹了淡蓝色的灯笼带出些许蓝色,与姑娘们的衣服相晖映,每个姑娘都是上等姿色,脸上一派镇定从容,她们身穿淡蓝色窄腰长裙,长袖至手肘处叉开,露出一片片雪白的肌肤,只乐声一起,前面一排的姑娘抛出手中淡蓝色水袖,那汉子却是立时生生的停在了台前三步之处,台上音乐翩翩,仙子们分成两组,分别向前跑,向后跑,抬头,提速之后,跑步,经过这个流动形成两个队形,一个队形是三角形,后一个队形是斜三角形,两组人的动作全然不一样

众人看不见汉子的表情,只能见他一动不动的立在当处,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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