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贝勒正满心的得意呢,只觉得其实平时看看戏,关键的时候出来捣一下乱,充充霸王也是很不错的,就在他沉浸在得意之中时,努达海冲着九贝勒就悲痛的喊道:“九贝勒,您怎么能那么的冷酷呢,克善他已经没有了阿玛和额娘了,您却这么对待他,真是太残忍了!”
好吧,努达海这话一出口,就算是一直装着很无赖的九贝勒,也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但却被一边眼疾手快的廉亲王和怡亲王一起拉住了,另一边已经开始上朝的弘晖和弘时也是一脸惊叹的看着自己的九叔和努达海,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四爷在一边看着下面的戏已经快要落幕了,于是板起脸,全力的释放寒气,一不留神看到苏文打冷战的样子,又忙收回了寒气,说道:“努达海,你胆子挺大的啊,竟然敢当堂与九贝勒顶撞起来,该当何罪?”
努达海跪下说道:“回皇上,奴才不敢顶撞九贝勒,只是奴才心里有些看不过去九贝勒的说法而已。”
四爷好悬没有哽住,这努达海现在还不太好处理啊,毕竟他才刚刚平定了荆州城,如果因为这一点的事情就夺了他的职位,恐怕会寒了一众臣子的心,只是四爷不知道的是,这底下的一众臣子们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替皇上拿下这努达海,他们实在是对着努达海那张脸没有忍下去的欲望啊。
“这次你平定荆州城也算是立了一功,本该给你赏赐的,但你现在又当堂顶撞贝勒,这功过就相抵了吧。”
四爷刚想要摆手让努达海退下,哪知他接着说道:“奴才不在意这功劳的,只是奴才此次救了新月格格与克善,深感责无旁贷,恳请皇上让新月格格与克善暂居奴才的将军府。”
底下众人都缩着脑袋,啥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在心里暗暗的佩服着努达海的胆子,心想着也许回去该与自己的夫人讨论一下了,等哪日这努达海归西了,还是要去祭奠一下的,这银钱也不能给的太少了。
九贝勒吸取教训,不敢再跳出来了,四爷却是震怒了说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朕请求,难道朕的皇宫还装不下一个小小的格格吗?来人,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努达海还没来得及吼出声就被动作快速的侍卫们拉了下去,朝堂上的众人等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努达海,这时也不得不佩服皇上的英明果断。
下朝之后,廉亲王说道:“老九,你今儿个忽然间蹦出来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现在似乎形成了习惯,每每下朝之后,廉亲王与九贝勒还有怡亲王必定会停下来说几句话地,现在就连弘晖与弘时也凑起了热闹。
九贝勒说道:“八哥,我这不是觉得无聊嘛,哪知道我还真是低估了努达海的能力了,真是气人,要不是皇上还觉得留着他有些用处的话,我指定要好好折磨他的。”
怡亲王也点头说道:“这努达海的确是上不了台面,今儿个竟然敢请求皇上让格格到他的府里去暂居,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九贝勒奸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努达海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跟这新月格格给勾搭上了,两人那是一个甜蜜啊,直看得其他的士兵们脸红耳赤的。”
廉亲王听自己的九弟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粗俗了,正想要教训两句呢,哪知道弘时来了精神,一脸求知欲的问道:“九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弘晖看弘时问的有些不像话了,忙拉了拉弘时的衣服,九贝勒笑道:“你们就是太古板了,都一边儿去,我要与弘时侄儿好好的探讨一下。”
九贝勒说完就拉着弘时说道:“九叔骗你做什么,这事啊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敢说出口,哎,也不知道这新月格格是个怎样的美人儿,竟然这么快就俘获了努达海的心。”
弘晖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九叔这么感兴趣,那今儿个正好侄儿我有时间去给太后和皇额娘请安,侄儿就替您去瞧瞧如何?”
九贝勒一听这话,一把拉住弘时的双手,说道:“弘时啊,你这性子真是对了我的心意,你九叔我还真是越看越喜欢你了,行,算你小子机灵,你九叔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弘晖看廉亲王和怡亲王拉着九贝勒离开才说道:“弘时,你今儿个说的这些话可真是太粗俗了,实在是没有规矩。”
弘时赔笑着说道:“好大哥,您就原谅弟弟一次吧,再说了,您难道就不想见识一下这新月格格吗?”,于是两人心知肚明的向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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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苏文和苏培盛也是一脸八卦的跟在四爷的身后,四爷一打眼就知道苏文的心思了,笑道:“怎么?你也对这新月格格有兴趣了?”
苏文一提神忙回道:“皇上说笑了,奴才只是有些好奇心而已。”
四爷笑着就去了慈宁宫,德妃自从接受皇太后的封号之后就搬到了这里居住,一进去皇上就说道:“皇额娘,儿子今儿个是来给您请安的。”
德妃向来是很愿意做戏的,这段时日享受到了做皇太后的荣耀之后,心情更是好了许多,忙热情的拉过四爷说道:“来了就好,哀家听说昨儿个宫里来了一个新格格,这一早就等着呢。”
四爷笑道:“皇额娘,依儿子看,您这宫里也太冷清了,这新月格格据说也是个懂得诗情画意的,是不是就让她留在您身边多陪陪您啊?”
德妃明白四爷的意思了,心里也挺受用的,据说这新月格格的父母都已经没了,自己留她在身边解解闷也是不错的,便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她并没有注意到四爷嘴角的笑意,而苏文也不得不感慨四爷的腹黑,这新月格格根据粘杆处呈上来的消息,简直就是个极品孟姜女啊,太能哭了,只不过人孟姜女哭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没了,而这新月格格那就是无缘无故都能哭的死去活来的,德妃娘娘真是有的受了,果然是不能随意得罪四爷的。
母子二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说话,一时之间慈宁宫也很是平静起来,这时候,弘晖与弘时还有弘历、弘昼四人也来给德妃请安了,四爷说道:“你们今儿个倒是整齐,正巧一同来请安了?”
德妃向来是喜欢弘昼的,没办法,弘昼一张嘴实在是很能哄人的,几人都坐在一边没有离开的打算,四爷心里也明白这几个儿子的心思了,也不恼怒,就由着他们了。
很快正戏就上演了,皇后带着一众的嫔妃以及新月格格进来了,先请过安以后,德妃和颜悦色的说道:“这就是新月吧,这小模样长的还真是惹人怜。”
皇后等人嘴角抽了抽,她们在来之前就已经都见识过这新月格格的威力了,就连一向以娇弱着称的年氏都有些站不住了,可见这新月的功力有多深了。
钮祜禄氏自从见到新月之后就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这怎么过着过着就出现小说中的脑残了呢,怪不得有些历史改变了呢,难道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历史而是那些脑残书中的历史?
这边的新月一看太后这么的和蔼可亲忙跪下哭道:“新月见过太后,太后您这么的温柔,善解人意,你就答应让新月和克善到将军府暂住吧?”
德妃被新月这流泪的功底给打击的头有些晕晕的,一边的皇后善意的给德妃说了事情的经过,德妃一拍桌子说道:“你一个格格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攀附起男人来了,实在是不可理喻,难道宫里竟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了吗?”
新月摇着头,说道:“不不不,太后您误会新月了,新月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新月只是从心底里钦佩着努达海将军的为人,也羡慕他们一家人的亲情和善,您就发发慈悲成全新月吧!”
德妃好悬没有昏过去,转头看向四爷,四爷正看戏看的高兴呢,接受到德妃的求助,说道:“额娘,依朕看,这新月实在是不太懂规矩,您向来就是个重规矩的,儿子就把这新月放在您的身边了,儿子相信用不了几日,您定能为朕教导出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
德妃被四爷捧得快要上天了,想不接受都不行,四爷看事情差不多了,笑着离开了,苏文跟在后面实在是很想大笑几声,这四爷太腹黑了,故意把这新月放在德妃身边,真是厉害,回到乾清宫,四爷看苏文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说道:“笑吧,别憋坏了。”
苏文和苏培盛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也许是许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畅快了,苏文最后笑的都有些脸发红,四爷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文,苏培盛很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退到了远处,四爷伸手摸了摸苏文的脸,凑上前去。
苏文一笑完就猛地发现四爷的脸凑了上来,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只觉得四爷摸着自己脸的手格外的灼热,自从知道四爷对自己的感觉之后,他逃避过,但显然还是受到了很深的影响,就像现在,虽然自己努力的控制住不让自己乱想,但还是抑制不住的脸红起来。
四爷用自己的额头碰着苏文的额头说道:“苏文,你其实不是很笨吧,应该早就知道朕的心思了,以前还故意躲着朕,可是现在朕才发现其实你不是对朕没感觉的,对吗?”
苏文脑袋轰的一下就空白了,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一边的苏培盛很是有种化身‘新月格格’的冲动,你说这主子正在表白着呢,这苏文也真是个不给力的,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没有反应了,苏培盛作为太监比皇上这个正主都着急起来了。
62、说破
就在四爷开始忧伤自己年龄的时候,苏文却打心底不太自在起来,话说在四爷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说是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些年里自己从被迫杀人到主动杀人,一次又一次的经受四爷的考验与敲打,到底还是有些寒心的。但随即在知道四爷对自己的一些心思之后,他也有仔细的观察过,四爷的确是改变了很多,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会再冷着脸,也没有再试探于他。
苏文内里到底还是个女人,对于感情还是带着一种天真的向往和羡慕,虽很多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不要当真,不能陷进去,两人的地位相差太多了,但仍旧还是有一份喜悦和甜蜜存在的,现在既听到四爷类似于表白的问话,又看到四爷有些紧张的模样,竟然很想要接受他的心意。
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崇尚的是自由恋爱的思想,对于门第之见并没有古人那么的严苛,但这种感情一旦被放在一个太监和一个帝王的身上,很明显是不一样的。
就在苏文犹豫不决的时候,四爷也哀叹着年龄的问题,以往他对自己是非常有自信的,至少他挥一挥手,肯定就有大把的女人都会马上围过来的,只是现在面对的是苏文,四爷表示自己还真有些不太明白苏文的心思。
四爷的第一次告白就以双方都陷入沉思中而结束了,这一边的状况才刚刚落幕,宫中却因为新月格格的到来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
德妃向来是个要强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与当上皇帝的四爷死磕了这么久,她心里明白这次四爷是故意把这新月放在她的慈宁宫的,为的不就是给她添堵吗?
德妃带着满身的怨气和豪气,等众人一离开就开始了对新月的教导,但哪知新月的膝盖软的不像话,动不动就跪下,然后眼泪就随之而来,就算德妃见识多广,也见识过后宫女人诸多的争宠方法,但也不得不感慨新月的这个模样和性情,还真的很符合争宠的需求,毕竟培养想哭就哭这个才能还是很不容易的。
“李嬷嬷,赶紧扶新月格格站起来,这个样子算什么?既然你到了哀家的慈宁宫,就要开始学着这里的规矩,把你自己脑子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记了,明白吗?”
新月刚站起来,一听到这话,又想要跪下,德妃使了个眼色,李嬷嬷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只是这木板之上都插着长长细细的针,李嬷嬷把这木板放在了新月的面前。
新月也不太傻,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木板的用意,再也不敢随意的乱跪,只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哭诉道:“太后,您怎么能这么残忍冷酷呢,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而已,努达海……”
话还没有说完,德妃就直接把手里的茶盏扔在了新月的面前,茶盏打碎的声音制止住了新月的哀求与回忆,德妃说道:“你一个格格,嘴里总是挂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羞耻之心?难道你额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新月条件反射的就想要跪下,但哪知刚弯下膝盖,就被地上明晃晃的细针给吓住了,只得说道:“额娘和阿玛已经没有了,太后为何还如此的折辱他们,我没有什么要求的,只是希望能够见一下努达海……”
德妃毕竟是个女人,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看新月这副模样,一脸的春心荡漾,可见是看上那个努达海了,德妃就不明白了,新月这是什么眼光啊,她也知道这努达海的,毕竟努达海的夫人也曾进宫请安过,在她看来这个雁姬是个很不错的,虽然有些好妒,使得将军府除了她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女人,德妃活了这么多年,对这种生活还是有些向往的,但这向往也只是放在心底的最里面而已,她每每看到雁姬都会感叹,越是要强的女人,结果总是不怎么好的。
果然现在看来这努达海也是个不老实的,竟然在回京期间就与格格私通,而这新月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努达海是什么东西啊,不过一个年老的男人罢了,新月竟然还真被他给迷了心窍。
这边的德妃与新月两人开始了斗智斗勇的生活,四爷闲来无聊总是会在晚上批完奏折的时候,问几句慈宁宫的战况,每每都会开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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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青海已平定,纳兰将军与年大人是否要回京述职了?”
四爷听到下面大臣的回奏说道:“嗯,那就下旨让他们今年回京吧,这次青海之战正好也要对众将士论功行赏了。”
下面众人称是,四爷看到一边吊儿郎当的老十,心里再一次对自己皇阿玛的一些做法有了怨言,你说这老九喜欢行商就算了,至少还能时不时的给户部和自己的小财库增长点银钱,多少是有些用处的,可这老十呢,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去用,整日里总是会听到老十与他福晋吵闹的情况,可见这后院不稳果然祸害无穷啊。
下面的敦郡王十阿哥被四爷这关爱有加的眼神给看的站立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朝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搓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九贝勒笑道:“老十啊,我看今儿个皇上看你这眼神很是不对,怎么那么的亲切有爱呢?”
敦郡王回道:“九哥,你还别说,我不就是最近称病没有上朝嘛,皇上不会救这么记恨上我了吧。”
九贝勒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别害怕,皇上现在哪有时间去想你的事情。”
“怎么?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敦郡王一脸的求知欲。
“悄悄跟你说啊,我们怀疑皇上在乾清宫藏了个绝世美人,今儿个十三已经跟我说好了,他会进宫去试探一下的。”
“绝世美人!”,敦郡王难以置信的喊出声,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走的众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九贝勒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说道:“你小声一些,这可是机密要事,咱们就等着十三的好消息吧。”
敦郡王因为人多的关系也不好再问下去了,但心里到底还是有着八卦之心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安分起来,只希望明日快到,这样的话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