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静说。
“不过,不知道丁先生能不能先等我一段时间?”
“嗯~~~当然可以了!”
“因为我这些天都答应给周先生了,行程也安排好了,所以还得让丁先生多等几天。你不介意吧?”
“肯定了,你们随时有时间就和我说,反正现在也不是旅行旺季,不会太多人的。去到那里马上就可以玩。”
93.
曾清带着周朝晖到父亲的书房,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个放满瓷器的玻璃柜。
“这是什么?”
周朝晖看着曾清问。
“你说呢?”
曾清很得意地反问道。
“一个盘子?”
“就一个盘子这么简单?”
曾清看着周朝晖就像是问答游戏那样的说。
“中间有一个‘卐’字。”
“还想不出是什么吗?”
“这是一个佛教的东西?”
“笨蛋!亏你读书比我还好!这是第三帝国的文物!”
曾清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上的盘子说。
“纳粹?”
周朝晖瞪大眼睛问。
“佛教的‘卍’字和纳粹的‘卐’字是相反的!”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是我爸在拍卖会上重金买来的!”
“这个犯法吗?”
“知道吗?现在很多人都在搜集第三帝国的东西,这东西值钱得很!”
周朝晖突然又瞪着眼睛盯着曾清,说:“你该不会想偷偷拿出去卖了吧?”
“不然哪来的二十万呢?”
“我们会被你爸发现的!到时我们都得完蛋的!”
周朝晖惊恐的盯着曾清说。
“没事的!这几天我爸是不会回来的,我们现在就动手,前几天我已经找到买家了!对方愿意付二十万买这个盘子
!”
曾清动作很迅速,小心的把盘子包好,然后用一块布把刚才碰过的地方都很用力的摸了又摸。
“你这是干什么?”
周朝晖吓得索索发抖的问。
“你不想坐牢就别只呆站在那里!”
“不,我们先考虑一下,别!”
“不能再考虑了!我和买家约好时间和地点,今天就要交货!”
周朝晖依然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爸发现东西不见之后肯定会报警的!”
“你没看见我在干什么吗?”
“这样太冒险了!”
“今天工人都不在,我妈今晚也会在医院值班,我们现在就把玻璃打碎,让他们以为是入室打劫。你快把阳台的门
打开,他们会以为贼是从阳台进来的,然后打碎玻璃柜把东西偷走!”
“可是——”
“别再可是了!”
曾清很不耐烦地说到。
“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个贼进来就只偷这个盘子,警察很容易就知道是我们干的!”
周朝晖的话猛然把曾清点醒了。
“别急,我会有办法!别急别急!我先静下来想一下,会有办法解决!”
曾清恍恍惚惚的拿着抹布走到窗边,陷入混乱的思考中。
“我们多偷几件!我还知道我爸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也一齐偷走!”
曾清突地一下说。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
曾清又回到玻璃柜边,继续将两人留下的指纹搽干净。接着拿起一根准备好的铁锤。
“你要干吗?”
“还要再问吗?”
曾清回过头问。
曾清说完,转过头,然后又推后两步,双手一举,接着闭上眼睛狠狠地将玻璃打碎!他又从里面再挑几件值钱的东
西,一齐包好。最后,他打开几个抽屉,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拿走,虽然不是很多。
“这下就没人怀疑我们干的了!很明显,是一宗入室盗窃。”
“我们越走越远了。”
周朝晖喃喃自语道。
“你别傻愣在那里啊!我们快走了!”
“去哪里?”
“见那个买家啊!你怎么啦?”
曾清看着六神无主地周朝晖问。
“你相信那个人不会出卖我们吗?”
“他不会知道我们是谁的!”
“可是,如果他把东西拿过手就不给我们钱怎么办?”
这时候,曾清神秘兮兮的把周朝晖拉到身边,然后压低声音说到:“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我决定可以保
证,如果那个人敢耍我们——”说到这里,曾清把衣服拉高,露出腰间的一截手枪,“知道了吧!”
“你从哪里来的枪?”
周朝晖吓得头皮发麻。
“买的。”
“哪里买的?”
“潮阳那边买的。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快点问吧!我一次性回答你,省得一路你问个不停。”
“你不会杀人对不对?”
“如果那个人不守信用!”
曾清目光冷淡的回答道。
“你怎么和那个人认识的?”
“我在网络上认识他,他是一个文物走私贩子!应该三十来岁,我这东西二十万买给他已经很便宜了,他很急着看
货!我们走吧,别再磨磨蹭蹭的!”
刚走出门槛,曾清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又马上跑回屋里,过了一会,拿了一袋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
“点钞机,而且还可以检验伪钞!走吧!”
94.
两人开着摩托往东面去,到了泰山路交界,曾清突然停下来。
“快点把车牌拿下来!”
曾清把摩托停靠在人行道上,然后和周朝晖一前一后动作很迅速的把车牌拆下来装进后尾箱里。
十分钟后,他们开出市区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荒地四周没有房屋或是临时搭建的建筑物,唯有丢弃的垃圾,废铜铁,远处的灌木丛将这个地方与公路隔开,形成
一道天然的屏障,过往的车辆是看不见这里面。紧靠西面的那一块地皮由于水土流失,已经没有生长出野草裸露出
大地原本的面貌。
空地上很突兀的站着一个男人,太远,他们都看不清。
曾清把摩托慢慢开近男人。
男人看见他们之后,起先是很警惕的打量他们,并且四处张望,过一会他确定没有警察埋伏在附近他才松下心来。
“是你们吗?”
男人先开口问。
“你钱带来了吗?”
曾清问。
“我要先看看东西。”
男人说着又拉开背包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钞票,接着又很快的拉上。
“好吧。”
曾清说完示意让周朝晖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他。
男人接过后急忙解开袋子的结,然后小心的把盘子拿到手上很仔细的查看。
“没有骗你的,这是真货,如果不是手头紧我才不会这么低价卖给你呢!这回你捡到的!”
男人嘴角闪过一丝阴险的微笑,把盘子重新放进原先的袋子。
“钱呢?你买不买?”
“买,当然买!”
男人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二十捆面值一百块的钞票递给周朝晖。
“你们自己数一下吧,我走了!”
男人说。
“不行,等我们把钱数好了你再走!”
曾清马上拿出验钞机,撕开其中一捆的封带,然后放上去,刷刷不到几秒钟,一捆一百张面额一百块的大钞已经检
验完毕。
可是,但过完钱后,曾清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来。他沉着脸站起身。
“怎么样?”
周朝晖急切的问道。
曾清没有回答,拿起那捆钱然后朝天空撒去。
周朝晖马上感到一阵眩晕,他一路预感的事情现在终于变成真实的了。
这时候,男人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立即掏出藏在背包里的西瓜刀来,握在手上对眼前的两个男孩做出凶狠的表
情。
“你这把刀吓不了我的。”
曾清嘲讽道。
“是吗?那就过来试试看。”
男人说。
曾清掀开衣服,男人一眼就瞥到他腰间的手枪,正当他想跑上前来夺走时,曾清很迅速的拔出手枪对准男人。
男人突然停住脚步,就像急刹车一样。
“把东西放在地上,我放你走。”
曾清说。
“别急别急!小兄弟,我不是没带钱来!”
男人嬉皮笑脸假装镇定地说道。
“你是有带,不过是假的。把东西放下!”
“等等!这盘子我买定了!我现在就给你真钞!”
“你别耍我,告诉你,打死你警察也不会动用大资源帮你辑凶的!”
“好好好!我先把刀放下行了吧!”
男人一边看着曾清手上的枪一边缓慢的放下西瓜刀。
“钱呢?”
曾清大声吼道。
“别急,就在背包里!”
“我告诉你,你再耍我,我毙了你!”
曾清怒火满腔的发吼道。
“好!我不骗你!我保证,钱你一定拿到!”
男人又再次拉开背包的拉链。这时周朝晖在旁边说:“等等!你把袋子扔给我们!我们自己打开!”
“对,你把袋子扔给我们!”
曾清回过头看了一眼周朝晖,然后又很快的继续把枪对准男人说。
“你们别担心,我这里面没有武器了!”
“把袋子扔过来!”
曾清喊道。
“好,我扔给你!”
男人把袋子扔给周朝晖,周朝晖一接过袋子,马上打开,里面的确只有二十捆和刚才一样的大面值钞票。
周朝晖拿出一捆撕开封条,过了一下验钞机,接着又再撕开另一捆,连续试了七捆之后他才说:“没问题了,都是
真的!”
“你全部都验一遍!”
曾清仍然握住手枪,可是在说这话的时候,脖子却往旁边一扭。
男人见状突然拿起西瓜刀朝曾清扑过来。
曾清从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这一来势汹汹的举动,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思考或是说话,突然,“怦怦怦”几声,男
人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曾清几乎是闭着眼睛开枪的,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男人砍到了,猛然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周朝晖听到枪声一时害怕到捂住耳朵,趴在地上。
他喘着气,偷偷的往后面一看,才发现被杀的不是自己的朋友。感到庆幸之余却又继续恐惧着。
“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曾清瘫痪在地上自言自语道。
周朝晖强迫发软的双腿走到曾清身边,扶着他,说:“没事没事!把枪给我!”
“不行!人是我杀的!”
“你去把钱收好,快点!”
周朝晖强作镇定地说。
“那你呢?”
“我去把东西拿过来,还有搜一搜他身上是否有什么证据和我们有关的。”
“他死了,你敢去碰吗?”
“没事,才死,尸体应该还热的。”
“可要是他没死,突然——”
“不会的!流了这么多血,即使没死也没有气力在和我搏斗!”
曾清照周朝晖的话去做,把钱都数完并且验过才放进袋里。
周朝晖嘴上说不怕,其实连心脏都在颤抖。他走到男人的尸体旁边,他凝视了一会才蹲下,他数了数枪口,总共有
五个,其中一个刚好打中脖子,血从伤口里泉涌而出。
“他死了吗?”
曾清在远处问。
“死了。”
周朝晖一边回答曾清,一边把手伸进男人的两边裤袋里,搜出一些写有字的纸条,除此之外还有一串钥匙,一部手
机。
“你拿到什么了?”
曾清又问。
周朝晖把这些东西连同那个装盘子的袋一同拿到曾清面前。
“我们快走吧!”
“不行!盘子我们不能带走的!”
曾清说。
“你说得对,我们埋起来,就埋在附近。这样警察才容易搜到。”
95.
“阿晖,我今晚不能回家睡觉,我去你那边好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们的先偷偷回你家带明天上课的书本还有校服!”
“不过我有些担心,我怕你爸或是你妈会不欢迎我。”
“我们快点收拾吧,天快暗了!到时候回市区就麻烦了!”
周朝晖带着曾清沿着草地走,到了沙地的边缘处,刚好那边也有一处灌木丛,周朝晖赶忙把装盘子的的黑胶袋塞进
树丛中。然后两人又回到原地,开着摩托车逃离。
可是开到将要出公路的那一边时,周朝晖无意回头一看,才发现,沙地上留下他们的摩托车轮印,他马上叫停。
“怎么办?”
曾清无助有彷徨的看着周朝晖。
“再想想办法!”
周朝晖也头脑混乱一片。
“我们回去把车轮印弄掉?”
“怎么弄呢?”
周朝晖问。
“我们用脚踩掉。”
“这样会留下我们的脚印!不行!”
周朝晖一口的否定了这个提议。
“那怎么办啊!我们很快会被抓到的!”
“我看未必!”
“怎么说?”
周朝晖经过这一系列意外之后,从惊恐转变到冷静,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我们这种型号的摩托车,市区有好几万辆,即使追查了难度也很高,但是我们的鞋子显然也很多人穿,可是只有
青少年才穿这样的鞋,很快警察就可以锁定年龄,一下就抓到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回去,越是破坏现场我们留下的
证据越多!”
“可是我们不破坏那些证据不是更容易抓到我们?”
“我们留下什么了?”
“几乎没有。”
“即使有也不足已证明是我们干的!”
“阿晖,摩托车你来开好吗?”
曾清浑身不停的发抖。
“好吧。”
两人下车调换了位置。
开回市区差不多要七点了,曾清一个人偷偷跑回家收拾东西之后就跑出小区于周朝晖见面。天色还未暗,在他回到
家里的那一刻,他很庆幸屋里不是漆黑一片。试想一个刚刚杀了人的逃犯,而且还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此刻的心
理难道不害怕自己杀死的人也许可能会在屋里的某个角落里突然闯出来找他报复!但是房子空荡荡,就只有他一个
人,他心颤抖的厉害,只能一边故意躲着脚,一边很大声搞出一些声响好让自己能够摆脱恐惧。
“你出来给人家看见吗?”
周朝晖问。
“没有。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些东西包括手枪暂时放在我那里保管,因为一旦你父母报警了,那么警察一定会先搜查你家,这手枪还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