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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囚禁下——by曹阿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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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信默然地看着陆逸云安然认罪的态度,心中一股怒火再度跃起,他不等张先发问,自己却已快步掠到了陆逸云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对方的发髻,厉声问道,“陆逸云,你之所以会救越星河,是否因为你爱着那个大魔头?!”

台下众人包括在座的张先等人,实际上并不十分清楚陆逸云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放走越星河的举动,他们只道这位风华谷谷主是与墨衣教之间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哪曾想过这两人之间会有更深的关系如斯。

陆逸云吃惊地看着余九信,他原以为对方不会将此事流传出来的,毕竟,这样的原因对于风华谷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丑闻,更是让自己连最后一点尊严也被剥尽。代表正义的风华谷领袖竟爱上了魔教的恶徒,这是在是天下第一大笑话,而更为可笑的是,这个笑话居然是真的。

陆逸云紧咬着口枷,淡墨色的眼中终于涌出了一阵阵的悲哀,他所敬重的师兄,他所信任的属下,居然会在此时把他逼上绝路。

余九信死死地逼视着陆逸云,他倒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胆子亲自承认,他相信陆逸云敢承认是他放了越星河,却绝不敢在众人面前承认他爱越星河,因为陆逸云总是隐忍压抑着对越星河的爱意,生怕这个除了自己清楚的秘密为人所知。

忽然,陆逸云含糊地发出了一阵轻笑,他那双淡墨的眼里也似有什么东西变得异常明亮,他就那样平静地与余九信对视着,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自己的头。

不出所料,台下又爆出了一阵愤怒的叫骂声,不堪入耳的言语此起彼伏,连维持秩序的紫衣卫也一时难以阻止。

严墨站在台下一侧,他冷眼看了看跪在台上的陆逸云,渐渐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同时轻声地说道,“爹,您的在天之灵看看吧,这就是您的好兄弟,一个不仅不为您报仇,还放走您的仇人的正道魁首。哼,爹,您的仇,孩儿一定会替您报的。您所一心维护的正道,也让儿子来替您守护吧!”

“真是岂有此理,怎么会这样!”

张先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陆逸云风轻云淡的神色以及对方颔首时投射出的坚定目光,身为武林盟主的他,曾受了陆逸云诸多照拂,若非陆逸云当年为保越星河自动退让,也轮不到他坐这个位置,而如今,他只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刻满了屈辱。

“陆逸云真是让我们太失望了。”坐在张先身旁的华山派掌门也长叹了一声。

而风华谷右护法谈天音看见这难以挽回的一切之后,亦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风华谷的声誉……已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先押他下去!让我等商议一下如何给他定刑。”

余九信的脸色已经变成铁青一片,他麻木地松开了手,冷冷地对林震吩咐道,随后便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头罩再次戴了回来,陆逸云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再面对那么多双仇恨自己的眼睛,也不用再面对那些被自己伤害过的人。

陆逸云受到公审一事乃是江湖中最大的新闻,越星河虽然仍在病中,却依旧差人将当时的情形打探了个一清二楚。

当他听到陆逸云竟终于承认爱着自己之时,他的心中也不知是痛还是恨,只是站在他身旁的邵庭芝很明显地看出,这个英伟冷酷的男人在那一刹那竟变得有些软弱了,那双碧眼中居然流露出了一丝痛惜。

阿傻正在越星河的怀中把玩着那些从风华谷带出的小木人,他本是个极爱哭闹的孩子,可是在越星河身边却是异常地乖巧。

“碧眼蜀黍,你也玩,陪人家玩。”

阿傻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小木人硬塞了一个在越星河的大手中。

越星河转过头,温和地看了孩子一眼,顺势接了过来。

面容不甚清晰,身形却无比熟悉的木人在越星河的眼中似乎成了一个遥远的寄托,他愣愣地看着这个亲手由自己雕刻的木人,忽然想,自己当时到底是恨更多一些,还是爱更多一些呢?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之间,刻刀下的木头渐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当他有所察觉时,他已是不敢再雕出这木人的面容。

看见越星河竟面露恍然,邵庭芝眉梢微轩,当即轻咳了一声,语调柔软地问道,“教主,听闻正道同盟已判下陆逸云的刑责了。”

“噢?是什么?”越星河一手抱住阿傻任他在怀中玩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问道。

邵庭芝微微一笑,眉眼之间极为得意,“呵……算他好运,竟没有被判立死。不过……也算是让他生不如死了。那些假仁假义之辈言道陆逸云既然与教主有私情,又放走了您,那么当年您所欠下的血债,便由他偿还。以后每旬的最后一月初一到初十,整整十日,都让他出面接受当初与我圣教结下血仇的苦主责罚,只要不害他性命,任何刑罚俱可挑选,呵呵……这帮蠢人却是不知,教主您与那厮又怎会有半分私情?他们这般折磨陆逸云,不过正好称了教主心意罢了。呵呵呵呵……”

第68章

许十三在公审的那一日也去了广场围观,他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谷主被押上来的一刻时,只觉心头一阵难过。

虽然大家现在都口口声声说陆逸云是背叛正道,背叛风华谷的罪人,可是对他而言,对方却是一个温柔善良亲和的好人。

他永不会忘记陆逸云对自己照顾越星河露出的感激微笑,那是他一生也不曾奢求过的东西。

这个消息,霍青尚不知道,他依旧安静地过着被软禁的日子,偶尔也会望一望窗外那狭小的天空。

“王爷,请用膳吧。”

许十三端着满满一盘精致的饭菜来到霍青的住所,他小心翼翼把每碟菜都摆了上桌,然后为霍青放好了碗筷。

长期的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让霍青的身子日益虚弱,他轻轻咳了一声,坐到了桌边。

这几日陆逸云就要由余九信亲自押送出了风华谷,将其带到了受苦主责罚的指定之所去接受武林公审所判下的刑罚了。

许十三不敢去想在外面会有多少险恶的人用何等残忍地方法折磨蹂躏陆逸云,他只想,陆逸云这般的人物竟也会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霍青抬头淡淡看了眼许十三,对方一改往日的亲和,眉心竟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神色中更有些忿忿不平。

“十三,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霍青颤抖着手夹了一块白油笋片放进嘴里,言语之中透出了一丝关怀。

许十三对霍青向来是极为尊敬的,听见对方这样问,他轻叹了一声,终于还是没忍住。

“王爷,您可知道……谷主出事了。”

谷主?是指陆逸云吗?那个宽厚温润,心怀仁慈却与自己一样深深纠缠于爱恨难解之中的男子。

上一次见到他,他问了自己一些话,自己也回答了他,想必他终于找到了内心的答案。

霍青目光一凝,轻轻搁下了筷子,拿起桌边的餐巾擦了擦嘴。

“我想我知道了。他应当是为了越星河那大魔头吧。”

“啊,你,你怎么知道?!”许十三没料到霍青会如此机敏,一下便道出个中玄机。

“我早看出来,他对越星河还有着深厚的感情,想必到最后,始终是无法看着对方守此囚禁之苦的。所以他宁可牺牲自己,牺牲大义,也要做这样一回傻事。”

“唉……”许十三越是听见霍青这么说,自己心中越是难过。

霍青看他悲伤难忍,不由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劝道,“人生在世,诸多束缚,你们谷主只是挣脱了对他的束缚而已,想必他的内心亦是无悔无憾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难道你想见他一生一世都永远活在困顿之中吗,那样的话,与死比起来,还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霍青如古井深潭一般幽深的目光微微一转,涌出的却是一股难以自禁的伤感。

对他而言,他又何尝不期望能挣脱霍朗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可这束缚实在太紧了,紧得让他已是难以挣扎。

虽然在被关押期间,陆逸云感到了紫渊蛇藤的毒性在一点点发作,可是令他感到万分痛苦的是,这毒性在预定的一月之期到了之后竟未能取他性命,或许这与当初药王全力相救有关,所以即便到了今日,这毒依旧是难以完全发挥将自己拉入死亡的深渊。

可这样一来,陆逸云却更感痛苦,他原想不管江湖中人多么仇恨自己,自己身中剧毒已是无解,届时双腿一蹬便算是做了了结。

而现在毒性只是在体内不断反复,折磨得他死去活来,却不曾有丝毫爆发的迹象,如此一来,他便是连死也求不到了。

因为怕陆逸云自尽,他的内力早就被体内的七根银针死死封住,而为了防止他在监牢中自尽抑或是自残,余九信更亲自令人改进了昔日越星河每次出去都要戴上的狮子铁头,开了眼孔,又在其内加装了塞口木柱,令他不仅无法撞墙,便连咬舌也休想做到,整日只能无力地躺在已被收拾出来的甲监一中,受自己昔日的属下照顾。

听见,大铁门突然被慢慢开启,陆逸云知道必是吃饭的时间到了。

每天甲监一的大门只会打开两次,一次是给他送早饭以及替他洗漱擦身,而另一次则是另一餐饭的时辰。

两名金龙卫和一名提着食盒的小厮慢慢走了进来,他们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的陆逸云,立即上前拿钥匙打开了对方头上那个沉重的铁头。

取下铁头放到一边,陆逸云深深地喘了几口气,随即便被金龙卫一左一右搀扶着坐了起来。

一切都进行得很安静,小厮取出地牢里用来灌喂的药壶,把细长弯曲的壶嘴小心翼翼地插入了被金龙卫强行掐开下颌的陆逸云口中,然后缓慢地将熬得稀薄的粥食灌入了对方的胃里。

这都是余九信的吩咐,他声言陆逸云既以沦为风华谷的头等罪人,那么对他的一切便要严格按照对待其他罪囚那般执行。

不让他自己进食,更是为了避免他借机咬舌自尽,或做出别的什么忤逆之举。

“呜……呜!”

陆逸云到底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强迫性的灌喂的,他的双臂和双手都被金龙卫紧紧地压住,被锁在一起的脚只能使劲地在地上摩擦,那双淡墨色的眼中强忍着痛苦。

小心地喂完药粥后,小厮取来布巾替陆逸云擦了擦嘴,这才垂首站到了一旁。

陆逸云呛咳了片刻才慢慢平静下来,金龙卫见状,也不多话,只是拿起铁头又给陆逸云戴了回去,粗长的木柱深深地插入了陆逸云的口中时,他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屈辱,因为制作的工匠已经不怀好意地告诉了他,这根木柱并非只是用来防他咬舌那么简单的,这根木柱乃是仿着男人胯下那根东西的粗长雕制,虽然外形上并不敢做得太像,但是顶头那圆润凸起的部分却实在令人太过遐想。

陆逸云连一句追问对方为何如此侮辱自己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强迫接受。

接着,陆逸云被金龙卫们按在了床上,双手被拉到床顶,一根铁链随即钩连在了他双腕间的铁铐上,将他的双臂紧紧固定住,而与此同时,他脚腕上的镣铐也被床尾的铁链紧锁了起来,把他修长的身体拉得笔直,然后轻轻的一声响,他所戴的狮头内部的遮眼罩也旋即落了下来,挡住了一切光线。

他每天要被这样锁十二个时辰,而余九信等人则美其名曰这是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故而强制让他休息之举。

每日被这样锁十二个时辰,陆逸云之觉浑身酸痛异常,根本难以入睡,久而久之,连手足也是渐渐无力了。

大铁门又关了起来,陆逸云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躺在这张越星河睡过十三年的床上,住在这间越星河住过十三年的房里,陆逸云渐渐明白了越星河为何一直想逃离。

是啊,被关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过痛苦了,即便当时自己给他的自由和待遇比自己现在好了许多,可是……那也太过痛苦了。

就这样被关下去,或许真的不如死来得痛快。

不过,要是越星河知晓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陆逸云无奈地闭上了眼,他忽然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寞,这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些他爱过,和爱他的人,都已远离。

最后,虽然身体被拉伸得酸痛难当,但是因为太过疲乏陆逸云还是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陆逸云睡了多久,当他醒来之后,他很敏锐地感到了有人坐在自己的身边。

“唔……”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呻吟,陆逸云痛苦地摇了摇铁头,被紧绷的身体却不能有一丝动弹。

一双手隔着衣料缓缓地抚摸起了他的胸膛,然后一路往下,停在了那个令人尴尬的地方。

“呜呜!”

陆逸云心中一惊,更觉气闷,当即便使劲地摇起了铁头,甚至抬起脖子将铁头重重地撞在身下的铁床之上,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声响。

突然……他感到一只手已是缓缓侵入了自己的亵裤之内,然后轻轻揉住了自己那根柔软的东西。

是谁?!是谁要这样侮辱自己?他已被判了不死不休的酷刑,莫非这还不够赎罪吗?!

陆逸云无法喊叫,只能一声声地闷哼,而那根堵在他口中的木柱更是令他倍感屈辱,令他几欲作呕,他狠狠地咬在了木柱之上,却只徒留牙印。

看见陆逸云竭力挣扎,那只手的主人终于冷笑了起来。

“谷主,越星河那厮难道没有和你做过这种事吗?怎么……你果真是换了个人便不乐意了?”

冷酷的声音正是属于风华谷左护法余九信的。

虽然现在陆逸云已完全落入他的摆布之中,可是他仍是不想用强来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陆逸云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脚下的样子,那才是他心中完美的一切。

而陆逸云也自然听出了余九信的声音,他浑身一颤,便连挣扎也忘记了,只是竭力睁大了自己的双目,想透过那厚重的铁头好好看清楚这男人的嘴脸。

第69章

忽然,陆逸云只觉那颗铁头被人固定着,紧接着随着一声轻微的锁响,铁头已是被人打开。

随着口中那根该死的木柱被拔出,陆逸云不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怒吼道,“无耻之徒,放开我!”

余九信阴鸷的脸上微微一沉,搁在陆逸云胯间的手果真慢慢松开了,他伸出方才亵玩过陆逸云男物的手,淡淡看了一眼,却对陆逸云笑道,“谷主,到底是我无耻,还是你无耻呢?”

说完话,他随即用那只已沾染上薄液的手抚摸到了陆逸云的脸上,一把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余九信,枉自我对你信任敬重有加,你却这般待我?!”

不用说,铁钉封穴,铁铐加身,铁头禁声,乃至每日被灌喂的辱弄,哪一项不是出自余九信的授意?

虽然自己背叛正道背叛风华谷,理应受到惩罚,可这样的惩罚却是比越星河所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逸云痛苦难当,最终他维护了半生的地方却将他伤得最深。

面对陆逸云的质问,余九信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冷冷一笑,独目中射出了一道森冷的光。

“你勾结越星河,便应得这些惩罚,哼,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看见余九信一副誓死不肯放过自己的态度,陆逸云不禁心生一阵绝望,他凝视着余九信,冷声质问道,“是,我勾结越星河,在你们眼中,即便将我凌迟处死也不够,只是……方才你那般手段,未免太过低劣,余九信,你身为风华谷左护法,难道便不敢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教训我这个罪人吗?!”

“哈哈哈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陆逸云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要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哪里轮到你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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