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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社会生存记下——by冻顶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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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水烧好兑好提进竹屋的时候,德鲁才知道,谢惟安做这么个竹屋,就是为了用来洗澡的。

对此,谢惟安解释的很振振有词,“石洞就那么点大的地方,睡觉和做饭都凑一起已经够呛了,再用来洗澡,那石洞里非得潮死不可,在院子里搭个竹屋水可以顺着挖的小沟流出去,这样就不会弄得哪儿都是水了,这也不是挺好?”

德鲁看着谢惟安斜着眼睛朝自己要肯定的样子,愣愣地点点头,“嗯,是挺好的。”

好,肯定得到了,谢惟安满意了,挥挥手里的毛巾,“赶紧吧,这水要是凉了可没办法洗到一半又去烧啊。”

被谢惟安一催促,原先面上还有些踌躇之色的德鲁终于下定决心,头一点跟着谢惟安进了竹屋。

之前就说过了,竹屋面积不大,勉强站三个人,而两个人站里面正好够转个身弯个腰什么的。

想到这竹屋还是有些透风,所以谢惟安水也没有兑的刚刚好,而是维持在了一个有些烫手的温度,水一提进这有些狭窄的屋子白色的水蒸气立刻弥漫了这小小的空间,谢惟安和德鲁两个人互相看着都有些朦胧起来。

谢惟安把东西都放好就立刻拍着德鲁的肩膀道,“动作快点儿,速战速决。”

看着明明里自己站得很近却看不真切的谢惟安,德鲁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只点点头,“知道了。”

于是一时间,竹屋里面只剩下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临烧好水进来洗澡的时候谢惟安又灵感突发了一回,脏衣服就这么扔在一边,而要换的干净衣服被他用当宝贝似留着的塑料带包着带进来了,这样就解决了洗完后换衣服的问题。

当毛巾浸湿了热水按在肩头流下去的时候,谢惟安忍不住舒服的闷哼出声,多久没这样正儿八经地洗个澡了,平时实在受不住了也只是烧点儿热水擦擦,这样一贯爱干净的谢惟安总觉得不自在,甚至偶尔还会洁癖地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异味,越觉得就越擦澡擦得勤,勤到最后谢惟安都觉得自己快被自己憋出心里疾病了。

这会儿因为德鲁的出力而终于盖起来的小小洗澡室终于一举解决了谢惟安同志的心理疾病问题,这让谢惟安对德鲁还是很感激的,于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嗳,德鲁,待会儿我给你擦背吧!”

正老老实实自个儿洗澡的德鲁因为谢惟安的这句话动作忽然一下僵了起来,“擦、擦背?”

“嗯。”谢惟安还顾着给自己淋湿擦掺水揉出来的皂液,随口答道,“对啊,有个人帮着擦背不挺好么,自己擦就挺费劲的,待会儿我帮你擦你帮我擦吧。”

这会儿离进竹屋也过了一会儿了,屋中的雾气也不是那么浓了,所以德鲁能够清晰地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惟安那和自己相比十分细腻白皙的皮肤,这样的视觉冲击让德鲁下意识地干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哑着嗓子道,“好、好啊……”

而这时谢惟安也注意到德鲁停下了动作,于是伸手拍了他一下,“赶紧啊,待会儿水该凉了。”

“诶。”德鲁被谢惟安这么一拍回过了神,也拿起毛巾朝自己身上浇起水来。

洗着洗着,谢惟安又觉得这样沉默地洗澡好像是挺尴尬地,于是又开始嘴里嘚吧嘚吧地活跃气氛,“其实吧,我觉得,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泡澡才是最舒服的,温温带着点儿烫的水裹住自己,腾腾地热气往脸上扑,那真是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德鲁安静地听着谢惟安说话,手里也没停洗澡的动作,但是慢慢地,德鲁的注意力就停留在了谢惟安那张张合合的嘴上,因为竹屋里的湿气与略带着些高的温度,在白净带着些粉的脸的映衬下,谢惟安带上了些水色的双唇倒是显得十分显眼。

正是正午时光,阳光借着竹屋的缝隙射了进来,与淡淡的雾气混在一起形成了带着些特属于阳光暖黄色的氤氲,那样的谢惟安站在这样氤氲的雾气中,那红色的唇带上了一丝别样的冶艳的味道。

想尝一尝,想尝一尝那两片唇是否如自己想的那样柔软与甜美——这是德鲁此刻唯一的想法,这样的念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最初清醒后那一直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触感记忆还是在那一个夜晚谢惟安无意之中说漏嘴的时候,亦或是同一个夜晚临睡前自己伸出却最终收回手的时候?德鲁不知道,他说不出准确的答案,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看起来十分唐突的念头。

但是不管之前,至少现在,德鲁这么想了,他也这么做了,真的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触碰上那双唇的瞬间,德鲁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对,就是这样,和自己脑海中的那零碎的感觉一丝不差地吻合了。

但是当德鲁睁开眼睛对上谢惟安瞪大的双眼的时候,他又猛地清醒过来,将谢惟安往后拉开一段距离,刚刚那个一脸大无畏的坚毅男人此刻变成了一个做了坏事还被正主抓个正着的孩子,满脸的局促不安,说话也是那样的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我——”

没有容他解释,因为下一刻,他也和谢惟安那样瞪大了双眼——细滑带着微凉的白皙手臂揽上了自己的脖颈,自己记忆中的柔软在被自己推开后又重新覆了上来。

这一次,德鲁没有犹豫,他反客为主地用结实的双臂揽住了谢惟安的腰,张开嘴狠狠地舔弄着那柔软的双唇,两人紧贴在一起,踉跄几步后靠在竹屋的壁上停下,头颈交缠,紧紧互相搂住的双臂带上了仿佛要将对方嵌入身体般的急切,那啧啧的水声让这弥漫着氤氲雾气的小空间内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紧一些,再紧一些,鼻腔呼出的气体喷在彼此的脸上带上了亲密的意味,互相追逐的舌头诉说着彼此那在这一刻大白天下的心意,紧贴的躯体带出灼热的温度,好像着了火,想要燃烧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交颈鸳鸯般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谢惟安的额头顶在德鲁健壮地胸膛上慢慢地喘着粗气,而德鲁则像是搂着一件珍宝般细细地抚摸着谢惟安带着些圆润的肩头。

等到谢惟安缓过气来再重新抬眼看向从刚刚就搂着自己没有放的德鲁,这一次,谢惟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温柔。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弯起了嘴角,谢惟安刚想开口,就被德鲁搂进了怀里,头顶响起了德鲁闷闷地说话声,“惟安,成为我的纳塔吧。”

纳塔,德鲁语言中伴侣的意思,这样简单而直接的请求让谢惟安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在生与死之间穿越了两次后,谢惟安便下定决心要恣意的活着,一生太短暂,如果还要为一些事情纠结委曲求全的话未免太浪费,所以,喜欢便喜欢了,爱也就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心里有了这个健壮却踏实的男人的位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但是谢惟安知道,德鲁的简单直白让自己安心,他喜欢这个简单的男人,很喜欢。

等待的时间在此刻的德鲁看来是那样的漫长和让人紧张,在谢惟安从德鲁那温暖的胸膛抬起头的一霎那,德鲁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谢惟安看着德鲁那紧张过头的样子倒先忍不住笑出声,微微踮起脚重新碰上了那微带着些凉意的唇,轻轻地吐出了德鲁想要听的两个字,“好啊。”

第三十五章

第一次,谢惟安才发现原来洗个澡也能把人洗的脸红心跳身体发热,明明刚才那样激烈的拥吻过,可是在放开彼此后只要眼神一个无意的碰撞都能让心跳快的无以名状,这狭小的空间内好像弥漫着让人无法自持的因子,似是一个不小心便能天雷勾动地火。

虽然已经互相明白了心意,但是谢惟安还没直接就上本垒的打算,头一次像个小姑娘似地红着耳朵结结巴巴道,“快、快点洗,水凉了。”

看着谢惟安那红的好似要滴血的耳朵,德鲁只觉得下身一阵肿胀,他连忙转过目光应道,“诶,好。”

像是按了快进键一般,两人动作利索地洗完了澡擦干了身子换上了衣服,等到开门的时候两人的手又不约而同地碰上了,然后在那一瞬间又如触电般同时缩了回去。

谢惟安抬眼看德鲁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在现代什么没见过啊,怎么临了到自己头上就这么扭捏了呢,谢惟安,你也太不爷们儿了!

想毕,谢惟安脸色红的不是那么厉害了,直了直身体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似地说,“出去吧。”说完就拉开了竹门,率先走出去。

德鲁如今像个木偶一般谢惟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可是刚刚走出竹屋就看见快自己半步的谢惟安脚步顿了一下,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谢惟安看着双双蹲在竹屋面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阿福与巴顿,内心腾然升起一种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感,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德鲁在竹屋中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溢出的呻吟声被这两个听觉灵敏的家伙大概听了个正着的时候,谢惟安又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但是还没等谢惟安难为情心虚多久,身后就响起了德鲁的声音,那略带关心的问话声却让谢惟安别扭起来,丢下没事两个字就回了石洞。

谢惟安的反应让德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看向依旧蹲坐在那里的阿福和巴顿,好像在问谢惟安这是怎么了。

阿福倒是汪地一声想要扑上去让德鲁陪自己玩,而巴顿则快一步地叼住阿福的后颈把它给拖走了——还处于青少年时期的阿福,身形和巴顿比还是有些差距啊。

于是院子里就剩下了一个一头雾水的德鲁,他一时也摸不准刚才谢惟安究竟是生气了呢还是生气了呢?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来自于现代社会的路人甲的话,德鲁大概会得到一个他依旧不是太明白的答案——谢惟安,傲娇了呀。

不过傲娇归傲娇,谢惟安还真不是那种矫情到底的青年,自我调整了一会儿也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了,该说话说话该对视对视,这样坦坦荡荡的谢惟安让德鲁也渐渐地恢复了也平常没两样的态度。

不过如果非要细究的话,大概就是在那字里行间或是眼神偶然的对视的时候多了一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细微的亲密感吧。

下午谢惟安去整理那些菜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在不远处处理那些兽皮的德鲁说道,“德鲁,要是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能给我做一些竹笼吗?”

“竹笼?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德鲁听了谢惟安的话直起身问道。

谢惟安开口答道,“我想养些家禽。”

“家禽?”德鲁依旧是疑惑的表情。

“嗯,”谢惟安点点头,“就是像是把彩雉这样的禽类驯养起来,由野生的变成家养的。”

“还可以这样吗?”谢惟安的话在德鲁看来有些奇思妙想了。

谢惟安此时的神情也不算是肯定,“应该可以的吧。”还有半句话谢惟安没说出来,这凡是家养的禽类动物最初不都是野生的么。

德鲁见谢惟安没否认,但是也没确认,于是开口问道,“你们部落之前也有人这样做成功了吗?”

谢惟安点点头,“嗯,但是我倒是没注意他们是怎么做的,不过可以试试看,”谢惟安走到德鲁身边慢慢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如果成功了,我们可以驯养一些,那样的话就不用经常去林中打猎了。你看,我们如果驯养成功了彩雉这样的禽类,那么我们不但可以得到它们的肉,还可以留着它们下蛋,吃或者让它们用来孵化都可以,等到它们孵化了,我们不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彩雉了吗?同样地道理也可以推到别的动物身上,我们可以寻找一些攻击力不是那么强的动物试试看啊,你觉得呢?德鲁?”

谢惟安的话为德鲁打开了思考的新方向,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方法可以获得食物,并且更加安全更加省力。

驯养这样的行为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德鲁不是那种一根筋走到底的二愣子,当然是点头同意,“嗯,到时候我再去砍点竹子来,你再告诉我竹笼怎么做。”

德鲁点头同意了,谢惟安当然很高兴,“嗯。”

有了这个话起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发生了质的转变,谢惟安也就借着这个话头和德鲁讲了一些关于种植菜蔬的事情,听得德鲁一愣一愣的。

这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才停下来,谢惟安端起用竹筒做的杯子喝了口水,玩笑道,“说的我喉咙都冒烟了,活到现在就今天说的话最多。”

德鲁今天主动承担了铺被子的工作,听到谢惟安的话倒觉得有些抱歉,铺完被子以后走到谢惟安面前又为谢惟安倒了一杯水,“是我不好,不该一直追着你问的。”

有的时候吧,谢惟安又觉得德鲁实心眼过了头,比如现在,谢惟安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德鲁的反应就让谢惟安有些别扭了,他安抚地拍拍德鲁的胳膊,“我开玩笑呢,别乱想,长嘴巴不就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么,其实和你讲这些我也挺开心的,就怕你不爱听。”

谢惟安话音一落,德鲁就赶紧接口道,“我可喜欢听了,就是因为喜欢听所以才问的停不下口。”

见德鲁的情绪被自己扭转了过来,谢惟安心里舒服了,放下竹杯搁在一边,“行了,天不早了,休息吧。”

“嗯……”德鲁迟疑了一下才应了一声,而转过身准备洗漱上床睡觉的谢惟安倒没有发现德鲁的这小小的一点不正常。

等到两人都做完清洁工作躺上床的时候,阿福早窝在巴顿的怀里去会周公了。

躺在石床上的谢惟安裹着被子左拱拱又拱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刚准备闭眼睛睡觉,但是不经意撇过眼的时候发现德鲁正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于是侧过身子面对着德鲁问道,“怎么了?”

自以为隐蔽的很好,或者是压根没想隐蔽的德鲁看到忽然转头面对向自己的谢惟安,一瞬间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问道,“你冷吗?”

“冷?”谢惟安没想到德鲁磨叽半天就只是为了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对上德鲁那实诚的双眼,还是很坦诚地告知了对方自己的真实感受,“还行,不算冷,怎么,你冷?”

“不,我不冷。”谢惟安的回答稍稍让德鲁有些失望,但是面对谢惟安的提问,德鲁也很老实地说出了答案,但是脸上的失落感被谢惟安看的一清二楚。

在看到德鲁那样表情的一瞬间,福至心灵的谢惟安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如果……如果我冷怎么办啊?”

谢惟安的假设提问让情绪本来有些低落的德鲁忽然眼睛一亮,声音高了两度,“我这里很温暖,我们一起睡吧。”

诚实青年德鲁的答案让谢惟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那就有点儿冷吧——”

什么叫心动不如行动,就在谢惟安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眼一花,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暖烘烘的怀抱中了。

谢惟安抬头看着一脸满足的德鲁,坏笑着问道,“其实你就是想和我一起睡吧?”

目的达成而心情非常好的德鲁老实地点点头表示谢惟安推测正确。

谢惟安又接着问道,“那干嘛不直接跟我讲呢?”

德鲁像搂着什么宝贝一样抱着谢惟安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有些醇厚的嗓音响在谢惟安的耳边,“你告诉我的,有的时候说话要迂回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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