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他这算是被打劫了?外快还没赚到,就先赔了一打粉红票票。檒仪暗呼倒霉,自我安慰道,就当是替
芦慕白还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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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遭遇原香香的事檒仪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中午回家后,他才发现,小美女果然是“讲信用”的。
一推门,檒仪就看见客厅里坐了两个“陌生人”,严格说来,其中一个也不算是陌生人,因为那个人檒仪上午在大
街上遛弯的时候才刚见过,还被打劫了一打钞票。颇具芦慕白风格的矮胖卡通毛绒沙发上,爆炸头的小美女正闲适
地嗑着瓜子,桌面上放了好几只报纸折叠而成的纸盒,里面全都是空瓜子皮,看来她已经在檒仪家里坐了很久。
另外一个是个与原香香九分相似的长腿小帅哥,一头酒红色短碎发,微眯着眼睛,神色冷漠地看着电视,整个人散
发着一种强烈的傲气。就差在脸上写上“凡人们,不要来惹我”这行字了。
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爆炸头小美女朝檒仪笑着挥了挥手,指着沙发上的冷漠小帅哥介绍道,“啊,这个是我哥哥
原郁临,这次项目将会担任小白的助手哦。”
原郁临扫了眼檒仪,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看他的电视。
“我哥哥本来是这次总设计师的竞争者,不料小白太厉害了,”原香香顿了顿,接着道,“啊,不说这个,易风啊
,原郁临他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给你脸色看的。别理他,我们聊我们的,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檒仪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原郁临就是芦慕白提到的那个拽得跟天王老子一样的“空降兵”。不用问,不管这个“空
降兵”背景再大,才华再高,也不可能竞争得过仿佛开了作弊器一样的芦慕白。
这个时候,芦慕白忽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大声地对檒仪说:“亲爱的不用理他,我只请了救命恩人~这个人是不请
自来的!待会儿不准他吃我们家的饭~~~”
“啊?”原香香瞪大眼睛叫道,“那怎么行?”
芦慕白昂首挺胸,自傲道:“小爷我的手艺可是很贵的,这家伙吃不起。不过,我有帮他叫外卖。”自认为已经刺
激到原郁临,鼻孔朝天的芦慕白端着锅铲哼着小调回厨房去了,后面落下一句,“亲爱的,来帮忙端端菜。”
檒仪走过去,狠狠地弹了芦慕白一个爆栗,“我说小白,你能不能稍微靠谱点。让客人吃外卖,你脑子被门板夹坏
了吧。”
从檒仪进门起就没讲过一句话的原郁临恰到好处地插话:“他哪有什么脑子,哼。”
******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原郁临和芦慕白倒是很像的两个人。
都是才华横溢的年轻设计师、都是家庭背景强大的二世祖、都是骨子里高傲至极难融于常人的一类人;不同的是,
芦慕白披的是一张贱兮兮的面具,而原郁临则是一张冷到面瘫的脸。
一顿饭下来,这两人之间的简短交锋弄得檒仪喜感莫名。
“香香,你究竟是怎么交朋友的啊,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唉唉唉,香香美女无限接近完美,可惜有个烂人样大哥。”
原香香对芦慕白的手艺很感兴趣,筷子猛点,胡吃海塞,压根不理身边两人的交锋。
檒仪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效仿原香香埋首饭菜之间,努力装作一只不知言语为何物的饭桶。
“鬼才公子白竟然是这副德行,真是伤了我的心。”
“我只在乎我家小仪仪的心,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试探结束,冲突升级。
“我听说,有个小白脸靠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新区两大投资商的少董全都被他拿下了。”话音落地,原郁临就用
意味深长地目光扫了檒仪一眼,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家的芦慕白小相好只怕和投资商的少董们发生了见不得
人的关系。
芦慕白怒指原郁临,“我×你个口无遮拦的小孬种,小爷凭的是真本事,哪像某人,搞通了省级领导的通道,直接
空降下来。指不定使了多少手段咧。”
原郁临拍桌,迅猛异常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怒视芦慕白。
芦慕白更离谱,直接一脚踏上了餐桌边,还顺势掳了掳袖子,气势汹汹地瞪视原郁临。
眼看这顿饭就要吃不下去了,檒仪果断地将芦慕白打横抱起,丢回卧室,同时丢进去的还有那份尚未开封的外卖,
并顺手反锁了门。
芦慕白终于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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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芦慕白还要与原郁临一起去新区那块荒地进行实地考察。
檒仪草草地扒了几口饭,打开卧室门,将被反锁在里面的芦慕白放了出来。
芦慕白当时那哀怨的小眼神,几乎能把檒仪的脸戳出两个深深的血窟窿。
檒仪唇角抽了抽,忍不住地辩解了两句,“不就是关了你一小会儿么?用得着拿这么吓人的眼神看着我?”
芦慕白:一个见面才一次的原郁临,你对他比对我还好!!还说没什么?!!啊啊啊,别拉着我,我要去跳楼!
檒仪大囧,想到客人还没走,于是十分迅速地捂住芦慕白的嘴。
原香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两位这是想要上演一出贱受闹别扭,渣攻情不自禁将之推倒在地的戏码么?”
芦慕白滴落一滴冷汗,什么闹别扭的心思都没了。
檒仪暴汗!!!迅速放开芦慕白,结束了两人之间显得十分暧昧的“类拥抱”姿势。
谁料那边原郁临冷哼一声道:“喂,那个黏假胡子的家伙,别以为你这种拙劣的易容手段能骗过岳家那些人。不趁
早离开姓芦的那个脑残货的话,你迟早会被人盖麻袋、敲闷棍、沉海喂鲨鱼的。”
这当真是没头没脑的一句“忠告”。
过了很长时间,檒仪才反应过来,原郁临说的竟然是自己,于是他迷茫地问,“你说什么???”
“别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原郁临冷言道:“道上谁不知道公子白是岳子路岳大少的老相好,打一炮就走也
就算了,你还指望着这个无情无义的芦少爷养着你不成?”
******
霎时间檒仪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惊天霹雳雷得浑身酥软、霹得里焦外嫩。
原郁临这话的意思是——
芦慕白和他那个BT表哥还有一腿?更重要的一点是,外界竟然以为檒仪是芦慕白包养的小白脸?还盖麻袋、敲闷棍
?
OMG这事儿乌龙了吧————
22.六月15
真假乌龙×没有安全感的芦大狗
霎时间檒仪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惊天霹雳雷得浑身酥软、霹得里焦外嫩。
原郁临这话的意思是——
芦慕白和他那个BT表哥还有一腿?更重要的一点是,外界竟然以为檒仪是芦慕白包养的小白脸,撬了黑社会大哥的
墙角?
还盖麻袋、敲闷棍?
OMG这事儿乌龙了吧————
檒仪在芦慕白的记忆里见过岳子路,也就是芦慕白那位办事不太靠谱的表兄。明明是很舒爽的一个成人礼,却被他
弄得摆满了杯具,以至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芦慕白都无法对女人提起任何兴致。在芦慕白年纪尚小的时候就在他
心底种下惧女症的种子,直接导致了芦慕白的G化。可以说芦慕白之所以成为GAY,他的那个叫做岳子路的表兄功不
可没。哦不,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这些日子以来檒仪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芦、岳两家关系极为密切,似乎在很久以前这两家属于同一个大家族,
后来因为某些不为外人道的变故分做芦岳两家。芦家经营的是表面上的合法生意,而岳家则暗地里帮助芦家扫平那
些无法摆到明面上的障碍。表面上,这两家只是正常合作,甚至还时不时闹上一点小摩擦;除了两家真正的核心成
员,倒是极少有外人知道这两家的真正关系。比如芦慕白的母亲岳秀,表面上是岳家嫁到芦家的大小姐,实际上她
才是芦家生意真正的掌权人;芦慕白那个有些窝囊的父亲,早就被两家共同抛弃,成为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芦慕
白现在名义上的父亲,事实上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岳秀何等优秀的一介女子,如何肯委身于那样窝囊的一个男人
?更何况,他与岳秀在血缘上还是近亲,仅仅是为了诞下优秀的下一代岳秀就不可能真的为他生孩子。那样的孩子
,有极大的几率是畸形儿。
芦岳两家的最终掌权人,是早些年号称退居幕后不再主事的岳老爷子;和很多年前一样,两家只是明面上分成了两
部分,内里却还是一个整体。两家生意的打理权一向是能者居之,岳子路就是岳老爷子培养的岳家这一代的接班人
,与芦慕白的大哥地位相当,手中所掌的权力极大。若是他真的放出话来说要打断檒仪的腿,那还真说不定檒仪究
竟能不能继续安安稳稳地和芦慕白待在一起。
可是他一个表兄,有什么立场来管芦慕白的事?难道说,和外界传言说的一样,他和芦慕白有一腿?想到这里,檒
仪狐疑地瞥了芦慕白一眼;后者神色失常,似是心有惴惴焉地在想些什么。
如此看来,芦慕白和他那个BT表哥十有八九是真的有J情了!檒仪郁结。自早上十分销魂地吃掉芦慕白后就十分荡漾
的心情再也荡漾不起来,变得灰蒙蒙阴沉沉。檒仪面色不善地斜睨芦慕白一眼,若不是原郁临和原香香在场,难保
檒仪不会情绪压力过头火山爆发将芦慕白拖去卫生间暴打一顿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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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慕白!!!”
芦慕白一个哆嗦,从出神状态回神,惴惴地看向檒仪。
“说说看,你和岳子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冤枉啊~~~亲爱的!”芦慕白开始装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檒仪身上,“我和他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什么奸|情也没有!真的真的,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他他他他是个老变态!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见这么一出好戏上场,原郁临迅速扯着原香香告退了。
善解人意的原郁临出门后还好心地帮檒仪将门带上,随着砰地一声响,屋子里只剩下檒仪和芦慕白二人。芦慕白脸
色发白,依旧死鸭子嘴硬,咬定一句话:“啊啊啊,檒仪你要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关系!”
“装。你给我使劲装!”檒仪抓着芦慕白的手腕摁上墙,双目发蓝,“姓芦的,难道你不知道,寽羊精神力异能天
然就能识破人类的谎言么?”
芦慕白扭动了几下,挣扎不开,于是只得可怜巴巴地辩解:“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和他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当关系
啦,可是自从我那个什么你之后,就没再和他联系。真的真的,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发誓绝对不会主动背叛你的
!!!”
“不‘主动’背叛我?”檒仪眯起眼睛,贴近芦慕白,语气危险地上扬:“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他主动找你,
你就会‘被动’背叛喽?”
芦慕白暗自抹了一把辛酸泪,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亲爱的我最爱你了,怎么可能再去和别的
男人鬼混。讨好你还来不及呢,我脑子有病才会去找别人。”
“你脑子没病吗?”
芦慕白跳脚,差点怒急攻心直接一个撩阴腿给檒仪一下狠的,“檒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啊
啊啊啊啊我太伤心了!不活了!爷要跳楼!!!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跳楼!!!”
说着,芦慕白张嘴就朝檒仪咬了过来,檒仪一个不查被芦慕白咬中了胳膊。只听一片鸡飞狗跳中,檒仪中气十足地
怒骂,“姓芦的!你数狗的吗?怎么乱咬人!”
芦慕白下嘴,力气更足了。
一滴血顺着芦慕白的唇流淌下来,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滴滑落在地,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色水
泊。
檒仪闷声叫道,“松口!”
芦慕白:“呜呜!”(不松!小爷要咬死你!)
檒仪伸出手去捏住芦慕白的下颚,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中麻利地把芦慕白的下巴卸掉,总算从芦慕白嘴里
将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只见那刚刚长好,尚带着婴儿般粉嫩颜色的胳膊上,两片深可见骨的牙印子几乎将那块肉
整个撕下来。
檒仪身上冒着冷汗,脸色惨白。
芦慕白这才意识到自己下嘴有些太狠,只是此刻被檒仪卸了下巴,只能唔唔啊啊却怎么也讲不出话。
檒仪没好气地将芦慕白的下巴一掉一提重新扣好。
芦慕白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嘴巴,惊恐地叫道,“藕不素咕衣……咬这么喊的!”(我不是故意咬这么狠的。)
檒仪瞪了芦慕白一眼,“还说你脑子没病?!”
芦慕白委屈状小声嘀咕:“谁让你质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不相信,我就,我就咬死你
……”说着,芦慕白眼圈一红,两颗大大的水珠从中滑落,啪嗒一下摔打到地面上,发出清脆地一声微响。
檒仪烦躁地挥手,“好了好了,我哪有和你较真,你哭毛啊。”
芦慕白放声大哭,“嗷嗷嗷,我就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你这个该死的臭文盲!你一定在心里骂我不检点!你你你!
就你!!!”
“我没有。”
檒仪否认。
“你就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檒仪眉毛抖了抖,强忍住将芦慕白掀翻在地狠狠捶打一通的冲动,郁闷地问:“芦慕白!你是三岁小孩吗?!我质
疑你,只是因为……”
“?”
“因为……因为我吃醋……了。”檒仪懊恼地朝芦慕白身侧的墙面踢了一脚,“嗷——”
“啊!你怎么了?”芦慕白大惊失色地看着面色突然变得痛苦不堪的檒仪。
檒仪弯腰,抬脚单足跳,抽着冷气道:“我忘了这身皮是新长的,神经很敏感,踢一下脚趾很痛!”
芦慕白石化……
******
芦大狗咬人事件之后,檒仪光荣负伤。
胳膊上的外伤有寽羊的特效药敷着,正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愈合;脚趾处恼人的“小伤”也在芦慕白的过度关怀下
,奢侈地用千金难买的特效药敷上了。
檒仪说芦慕白是小孩,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小孩样的“大人”凑到一起去,好两天打两天,那是再正
常不过的事情。
貌似从两人认识的第一天,他们就没素质地滚在一处扭打了一通。所谓另类的不打不相识,说的就是檒仪和芦大狗
这种狗血大把泼洒的状况。
奸夫风波总算消停了,檒仪与芦慕白两人也互相表明了心意。芦慕白欢欢喜喜地出门寻了原郁临一起去郊区那片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