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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他——by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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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握着我的手突然用力,将我拉进他的环抱,我们变成近距离面对面的站姿,我忙四下张望,他手臂紧了紧,问

我:“找什么呢?有熟人?”

“你疯啦!?人来人往的!”我忙着推开他,但推不动,看起来和胖瘦差不多,怎么这么有劲?

其实两边都是住宅区,这个时间真的没什么人遛弯了,连两旁的小店都都已关灯锁门,但我还是很紧张,性向这玩

意只能暴露在特定地点,暮天旷野的大街显然不在此例。

他却根本不在乎,“我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这个违背个人意志的环抱显然为他增色不少,紧紧环在腰间的手变得滚热,连柔软的黑发在我看来也性(透明属性

)感了许多。

“靠。”我咽了口吐沫。

他盯着我看,我有点不好意思,他看我,我看月亮,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又痒又热。

我觉得我动心了,因为心真的在动,扑腾扑腾的,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永远吗……听起来不错。

从此有个人是你的,早上可以一起醒来,也可以一个人先醒,先醒的那个给你做好早饭,可以一起洗澡,顺便在浴

室里做点什么,可以一起逛街,看到有趣的东西可以分享,看恐怖电影可以靠在他怀里……

靠,这不是很好吗?嘉北你犹豫什么呢?

因为,我不确定我需不需要。

他还灼灼的看着我,他的眼珠和他的头发一样黑。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我问他。

这家伙,该进攻的时候他缩着,该抢步的时候他慢吞吞的走,该给我时间的时候他却咄咄逼人。

该死的,偏还挺受用!

我忽然想到与他的交锋就像孔雀翎对第七种武器——拳头。任我满天花雨奇招迭出,他只以肉掌应对。反而逼得我

也抛下武器赤手空拳起来。

那我也奇袭一次吧!

他刚张口,我便吻住他的唇。

他微微一怔,然后呼应我的吻,他的手扶住我的背,我也一样,我们相互倚靠着。

我闻见好闻的须后水味,还有一点刚冒出头的胡茬轻轻蹭着我的下巴,嘴唇稍微分开一些,我皱眉:“有酒味。”

他说:“有酒精味。”

OMG!忘记喷香水了!

在医院呆那么久,一定超难闻。

我俩的第一个吻,结束在我的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中,现在想来,好像只有面对他,我才会屡屡出错。

他笑了,扶正我的下巴,又补上一记。

这次比方才热(透明属性)辣,我们都有点失控,能感到他的胯(透明属性)下微胀,而我则不再理会周围到底有

没有人。

最后分开时,我注意到上方的月亮也有些晃悠,我没醉,只是被传染了。

“我当你同意了?”他压下喘息问我。

吻,可以乱给,承诺可不能乱许。

我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回身招了一辆出租车,关上车门的时候我对他说:“等明儿个咱俩酒都醒了,再说。

我差不多一点才躺上床,接近三点才睡着。

为男人失眠,十八岁以后这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这么不干脆。

我拒绝或接受一个人向来很快,几乎用不了一杯酒的时间,但是这一次,保质期太长了,我要想清楚再入手。

那天晚上我反复思索和他在一次的好处和坏处,想到在被子里嗤嗤发笑,又想到浑身冰冷背脊出汗,我不确定我对

他的兴趣能维持多久,但他看来是个长情且认真的人,否则也不会令小路一直念念不忘,专情的男人本就少,专情

的gay更是变种郁金香一般珍奇的存在。

我不晓得我俩谁在钓谁,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钓鱼,但现在被他洒下的鱼饵弄得夜不能寐的却是我。

他想以永远为前提……可永远到底有多远?花总会谢,人总会离别,那些海枯石烂的诺言,是不是真要到生命终结

的那一天才能兑现?

手机叮叮响起来,是他的短信,他竟然也没睡。

“已经是明天了,我没忘,你呢?”

我攥着手机盯着幽幽发亮的屏幕,直到暗下去,我再把它按亮,如此反复,眼睛都酸了。

我不管了。

第 14 章

有一段时间,王贺文最常问我的一句话就是:“怎么样?爱上我了吗?”

很奇怪吧?

身体无与伦比的亲密接触,彼此不再有秘密,刷牙和小便可以在同一个空间里进行,但其中的一个人却不确定对方

到底爱不爱他。

这是我的底线,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不说爱。

但是王贺文同志却没有这个概念,完全无视恋爱不能先说爱这个法则,从交往初期就不厌其烦的在我耳边大声说爱

我,我说你爱我什么啊?

他说什么都爱。

“我很懒,很自私,脾气也坏。”

“那我就勤快点,大方点,让着你点。”

我纳闷:“你就没有底线什么的?”

“有一个,不许背叛我。”

“那就是说……只要不背叛你,什么都能忍受?”

“对!”他笃定的点头。

这个笨蛋,从此,这句承诺就像免死金牌,时时被我搬出来炫耀。

当他被我噎得一句话回不出而冒汗时,当他做饭又刷锅我却叼着苹果在旁指手画脚时,当他体重爬升被我禁糖禁酒

禁饭禁宵夜时……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呢?

那次见面后,我们便开始交往了。

其实到底交往该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觉的,我就按照他的步调走了。

醉酒那次转过天我去公司销假,工作闲暇之余我们会通短信,内容包括吃喝拉撒睡,就是不涉及午夜场,晚上会挂

QQ,话题和白天无二,但是连视频都没通过一次。

步调慢了,心却被吊得高高的。

白天开会时,我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在裤兜里,短信一来,大腿根就发热,然后借着喝水的动作低头在桌下看一眼,

再手忙脚乱的回复过去,做贼似的兴奋感好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那种在老师眼皮底下偷看漫画的喜悦。

“谈恋爱啦?”

回完一条短信,肩膀被拍了一下。

人事部小刘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我。

我脸一热:“有那么明显吗?”

“笑得脑袋都快扎裤裆里了,还不明显?”

这人说话真糙,不过人倒是实在,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毕竟这是在会议上。

我摸摸脸:“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让你们这些大龄的孤独的男青年感觉脱离群众。”

他顺了我脑顶一下:“你小子!”又压低声音:“哎,我很好奇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干吗?”我不否认也不承认,拉长了脸卖关子。

他更好奇:“咱俩共事有两年半了吧,头一回见你笑的跟开了花似的。”

小刘和我同年来的,时间过得还真快,当年那拨里只有我俩还是单身。我是有难言之隐,卖相好,却没有婚讯,人

家也只当我眼光高,谁都瞧不上;但他……绝对是自身硬件有问题,就他那张被青春痘糟蹋过的脸,我要是姑娘也

看不上,难道带回家当砂纸用?

“好事近了吧?我看你这回是栽进去了。”他酸酸的说,脸上每一个凹坑都在为失去一个单身同盟而悲哀着,我瞥

他一眼没说话。

会议桌上震了一下,我的手机又嗡嗡的亮了,所有人都往我这看。

“刘经理,你拨成我的号了。”我煞有介事的瞪了身旁人一眼,然后施施然拿起手机揣进裤兜里。

“嘉北,心情不错啊。”散会时,一个同事从旁边走过笑着对我说。

回到办公室,外间的女人凑成一团不知议论什么,见我进来各自作鸟兽散,一刻钟后秘书Lily敲门进来。

“嘉北经理,嫂子漂亮吧?”

我皱眉:“你听谁说的?”

“你看,是这样……”她拿出做报表的语气,推了下眼镜:“你今天一共笑了十五次,在电梯里三次,对着手机十

次,摸鼠标两次……”

我捏额头。

女人真是比gay还敏感的生物。

不过……真的有这么明显吗?还是我平时表情太僵了?

需要注意一下,我在手机记事簿里写下这条。还没保存,又震了,Lily还没走,挑着眉毛看我,我咳嗽一声开始看

短信,抬起头她已经出去了,隔着玻璃能看到,几个女人又凑成了一团。

下班后,我和技术部王工都在等出租。

王贺文刚好发来一个笑话。

“小蚯蚓想去打羽毛球,于是把自己切成两段;

蚯蚓妈妈发觉这是个好办法,于是把自己切成四段去打麻将;

晚上,蚯蚓妈妈对奄奄一息的蚯蚓爸爸痛哭:‘作孽哦,你切这么碎会死的……’

蚯蚓爸爸微弱的说:‘我……想踢足球……’”

哈哈哈……真是无聊的笑话。

往下翻,短信还没结束。

蜗牛:“这是世界上前十五位的冷笑话,别告诉我你笑了。”

……好吧,我笑了,你咬我啊?

我给他回信息,想了想,又停下,觉得应该回个风格类似的冷笑话。

正在搜肠刮肚时,一个阴影压下来,我回头,王工那张扁平的大脸离我很近,眼睛直勾勾的:“小嘉啊……玩什么

呢?这么乐和?”

我把手机捂在胸口,顺着他的话说:“没,没什么,赛车而已。”

“赛车?有这么好笑?”王工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我清了清嗓子:“就是赢了之后奖励一个笑话。”

“我这个赛车怎么没有?”

“恩,我下的盗版的。”

王工一脸狐疑还要再问什么,我已经招手上了出租车。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在QQ上给王贺文讲了。

它成了我自创的第一个冷笑话。

这样纯情的交往持续了将近一周,周五晚上我开始坐立不安。

七点,我早早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屋子,冰箱里原本有红酒一瓶,但鉴于上次喝啤酒的效果……我又从超市拎了一

打青岛纯生。

只开落地灯,床单枕套被罩全部撤下扔进洗衣机,包括沙发巾一并换成柔软的深紫色高纱支印度棉,我眯着眼睛打

量它们,想象着我的身体横在上面的诱(透明大法)惑程度,又喷了点不太重的薄荷味香氛……完美!

然后我就拿着手机进了浴室,坐在浴缸里美美的泡着。

王贺文并没有暗示什么,可我就是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这不是第六感,而是身体发出的信号,对于他的邀约,我

时刻准备着。

纯情的通信过程令我胃口大增,他绝口不提实质性的内容,反而把我撩拨得无以复加,闲下来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象

,被他搂着的感觉,身经百战的我,也会有期盼这种事的时候,真是怪事。

把腿伸得直直的,仰面看着氤氲的雾气,热水和泡沫涌在胸膛,留下白白的痕迹,想着他微微发红的手心,身体就

一阵躁(透明大法)动。

然而一直到晚上十点,他都没有联系过我。

香喷喷的我躺在被窝里运气,死王贺文,笨王贺文,难怪网名叫蜗牛,还倒立的蜗牛,本来就钝,你还倒立,绝对

是成心的!

百无禁忌的周五夜晚,我竟然惨到要吃自助,越想越是凄凉,只能狠狠的想着他。

忽然手机响起来。

我飞快的跳下床,接起电话听到那边的声音时,我笑了。

第 15 章

让我比较好过一点的是,回到纯情年代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小路。

他在电话里向我诉苦:“北北……怎么办,我家哈尼不爱我了……”他的声音粘腻,隔着电话线都能闻见一股酒味

,背景是熟悉的重金属乐,节奏被搓得乱七八糟,还伴随着嗡嗡的不明噪音。

我捂住右耳,大声问:“你在哪里?!”

他打了个酒嗝,吐出一个发音不太标准的英文单词。

这个家伙!

瞧瞧,这就是爱上烦恼。

半个小时后我赶到小路在的那家酒吧。

BuzyBee,店如其名,只要是晚上,大家都像忙碌的蜂,忙着相识,忙着分手,忙着投入下一个怀抱。

不,不,我们是盲目的蜂,躯体,温度,笑声都不构成引(透明大法)诱我们的因素,我们只是循着香甜寻找美食

,越鲜艳越好,含苞待放的那种更好。

这是本能。

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这里,那时我刚进圈子,也是在这认识了小路,那天后者穿着超低腰劲瘦仔裤,膝盖,臀(透

明大法)部这些在舞动中动作比较大的部分都割了口子,露出白白的膝盖和貌似没穿内裤的屁(透明大法)股,他

在舞池中扭动,像闯入蜜蜂圈里的蝴蝶,花哨的T恤开着大大的V领,珠串皮绳一类的饰物在腰间劈里啪啦的响着,

他几乎吸引了全场的注意,连不怎么会跳舞的男人都下场来扭一扭,也有跳得好的,和他拼了一会就败下阵去。

我坐在角落的半圆形沙发里看着,心里担心,他那条裤子好像快要掉下来了。

音乐稍停,他走到吧台点了杯酒,其实那时候有不少人赠酒,五颜六色摆在一起很是好看,但他都没碰,还是坚持

喝自己点的。

我想,其实他真正吸引到我的,应该是那时候。

我看到他喝完了酒,有点踌躇,不知该往哪边走——他一个人来的,一曲热舞招了不少人,大家纷纷向他抛出橄榄

枝,邀请他“小坐”一会。

即使我这个初来乍到者都明白,这个“小坐”绝不单纯,很可能就是某些活动的前(透明大法)戏。

这时他看到了我,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将杯子扣在吧台,朝我这边走来。

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么多人中相中了我。

后来他说,因为你那宽敞。

我苦笑,是啊,那次我也是一个人。

但是当时他不是这么说的。

他含着笑走到我面前,在我的沙发里坐下。

我出于礼貌,问他想喝什么,然后又要了点吃的。

他将额前头发向后拂去,露出形状不错的额头和精致的眉毛,我想这应该是他的习惯动作,有的人剪刘海是为了遮

丑,而有的人是为了加分,他绝对是后一种。

“很多人在嫉妒我呢。”我说。

他翘起腿,白白的膝盖鼓出来,“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我不觉得。”太引人注目不是好事,之所以选择角落暗处的位置,就是不想成为被观察者。

他和我碰了杯,“我其实第一次来,你看起来很淡定,所以……”

我笑了,“其实我也是第一次。”

他愣了,“真不像……”

“你也不像啊。”

“为淡定的第一次干杯!”

在笑声里我们干掉两打冰嘉士伯,我们聊得很合契,觊觎这边的男士们在发觉没有插足的余地后,只得慢慢散去。

小路成了我在圈中第一个朋友,之后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在BuzyBee见面,聊天,喝酒,玩色子,互相袒露艳(透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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