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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by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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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三少爷一下张大嘴巴发不出话来,似极为惊讶的样子。

其实颜璟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试探了一下,但是他的反应把他全部出卖了。

沈三少爷看着颜璟手里那把染了一丝鲜红的匕首,咽了口口水,然后道:「确实,现在这个庄情并不是庄小姐,他是庄情的表妹,原名叫苏皖……」

停了一停,然后沈三少爷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二哥和庄情的婚事是城里的老红娘刘马氏牵的头,因为门户相当,两家都对这门婚事很满意,于是就下聘择吉日准备完婚。

「谁知在婚礼前一天,突然得知庄情留书出走,和一个管事的私奔了,这件事不论对庄家还是对沈家都是一件有辱门风的事情,尤其是帖子都发出去了,临时取消婚礼,今后沈家不知要被人怎么笑话。

「后来两家人商议了一宿,发现庄情有个表妹苏皖,年龄和庄情差不多大,由于经常住在庄家陪伴庄情,故而对庄情的习惯了如指掌,不仅如此,同时也知书达理,并且和庄情在容貌上有几分相像。

「于是庄老爷就和我爹商量,是否让苏皖代替庄情嫁到沈家?庄情和人私奔的事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苏皖家里人好打发,这样一来两家都不会丢脸,等到庄老爷死了之后,庄家的财产也都是苏皖的,相当于就是沈家的东西。

「我爹并不相中那点财产,但是有辱门风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想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便让苏皖李代桃僵嫁到沈家来了……」

听他说完,一众人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从庄老爷口中叫出的「情儿」好像不是在在叫身边这个庄情,因为这个庄情根本就是假的!

「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你们两家的主人,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沈三少爷想了一想,然后道,「刘媒婆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不过我爹塞过封口费给她了,所以她应该不会到处乱说。」

顿了一顿,又道,「我把我说的都说了,颜三爷您就放了我吧……」

「谁说我是颜三?」他手里的匕首一扔,又稳稳的接住,「这里没有颜三,只有隆台县县衙的师爷,颜璟。」说完有点得意地转过身,朝秦灿他们这里走过来,一副大功告成的摸样。

秦灿也很想用袖子把自己的脸给遮住,哪有人做这种事还正大光明的报上自家家门的?

傅晚灯躲在秦灿的袖子后面,侧首朝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蒙着脸走过去将沈三少爷连同椅子扶起来,然后一个手刀落在沈三少爷颈后,沈三少爷立时昏了过去。

傅晚灯吩咐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丢到沈家门口就行了。」

「是。」衙役领命,和人把沈三少爷抬了出去。

房里就剩下颜璟、秦灿和傅晚灯,三人彼此看看,都一时对突然而来的真相无从言语。

「沈三说真正的庄情和管事的下人私奔走了。

「从庄老爷一开始的反应看来,这个人就应该是于洪成,庄沈两家的人一直都以为庄情和于洪成私奔,但是于洪成却被人杀害,尸体则一直藏在白石镇那口枯井里,而庄情下落不明,也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傅晚灯将得来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知情人之一的刘马氏,在临死前挣扎指出的东西中有庄情贴身不离的玉簪,也就是说刘马氏很有可能是最后见过庄情的人,如果庄沈两家怕刘马氏泄漏庄情私奔的事,当年沈家人就不会给刘马氏封口费,而是应该直接把她……」傅晚灯手起劈下做了个杀的动作。

「所以杀刘马氏的人是为了别的秘密。」颜璟说了自己的看法,秦灿和傅晚灯皆都点头表示同意。

联想到颜璟之前的梦境,秦灿道:「会不会是……杀了庄情和于洪成的都是苏皖?」

傅晚灯是不明白秦灿为什么会这么猜测,但是颜璟却是明白。

苏皖代替庄情嫁到沈家,出嫁前几日都是住在庄情的房里,所以幽梦记录下的也就是苏皖的梦境。

苏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只是单纯的做梦、还是因为杀了人之后的恐惧反应在梦境里,这个大概就只有苏皖自己知道了。

但是颜璟在梦里感受到苏皖对庄情的妒意和她见到那两人尸变时的恐惧,这两种感觉很强烈,不像是因为梦境而反映的,更像做梦者本身就存在这样的情绪。

秦灿在房里踱着步,皱紧眉头沉吟,「我们可以这样假设,苏皖表面上和庄情姐妹情深,实则一直嫉妒着庄情,在知道于洪成要回老家并且庄情要嫁入沈家之后,苏皖心里便生了一个阴谋。

「她杀了于洪成和庄情,假装两人私奔,然后她代嫁到沈家,过起少奶奶的生活。但是她杀人的时候不幸被刘马氏撞见,或者刘马氏被买通成为帮凶……这样也就能说通刘马氏不敢见衙差的原因,而苏皖得知县衙的人开始调查起过去的事以及于洪成,她怕刘马氏守不住口而起了杀意……」

按照秦灿的推论,一些之前的谜团也有了解释,而现在的嫌疑都在苏皖身上,可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让她认罪?总不能拿梦当呈堂证供。

凶手不会平白无故承认自己是凶手,死人也不会活过来说出杀了他们的到底是谁。

忙活了一天,时候已经不早了,虽然现在这个沈二夫人的真正身份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杀害于洪成和庄情的人。傅晚灯觉得一整日经历的过于跌宕,让他深感疲倦,于是说明天再继续讨论便先走了。

秦灿送傅晚灯到门口,关上门,刚转身走回来,门又被敲响。秦灿想大概是傅晚灯忘记了什么东西,便疑惑着去打开门,发现门外竟然是阿大。

「咦,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叫你来啊。」

阿大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秦灿,「前几日有个晚上,一个女人敲县衙的门,让我把这个交给大人,我问她是什么,她说大人看了就会明白。」

秦灿有些狐疑地接过那香囊,「那女人长什么样?」

「夜色太暗,看不太清楚。」

秦灿低头看向这个香囊,不由一愣,「这是……?」

颜璟好奇地走到秦灿身旁,在看到这个香囊时,和秦灿一样的反应。

香囊只是很普通的香囊,但是上面血迹斑斑,同时还绣了一个「皖」字。

次日秦灿给傅晚灯看了这个香囊。

傅晚灯觉得这有可能是苏皖的香囊,而上面的斑斑血迹……也许是犯案时留下的。

「那我们现在是拿着这个香囊去找苏皖?问这个是不是她的,然后看他的反应?」秦灿问道。

傅晚灯想了想,却是摇头,「你看那个时候,苏皖看到庄情的发簪时的反应,非常的冷静,若不是庄老爷情绪激动,她几乎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而拿着这个香囊去找她,她完全可以推说是这个东西被人盗走了,或者说有人故意栽赃。」

「那要怎么办?」坐在一旁的颜璟发了话。

傅晚灯捏着那个香囊,转身回来,看向秦灿、颜璟和阿大,「我们是不是应该弄清楚这个送香囊的人是谁?也许她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

那三个人沉默了一下之后,阿大开口。

「当时天太黑,我实在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只记得她头发很长,几乎把脸都遮住了,伸出来的收,手指很白,在黑漆漆的夜里,白的有点晃目……我接过东西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是她人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但是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香囊,才知道是真的。」

秦灿想了想,突然抬头,「今天是什么日子?」

傅晚灯答道:「七月十三了……说来马上就要中元节了,难怪这几日家家户户都忙着设坛、酬神、扎河灯呢。」

颜璟侧首,因为听到秦灿轻道了一句:「七月十五,为鬼节……」

「笨猴子,你觉得……给阿大送来香囊的人,其实是……?」

秦灿「呵呵」笑了一声,略有些无奈,「谁知道呢?我们会查这个暗自不也是因为『鬼托梦』?」

那边傅晚灯忽然捶了下手掌,「鬼托梦!对,鬼托梦!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又逢十五,沈家女眷到平安庙上香祈福。

但是今日和平时的情况不太相同,一行人被住持拦在了庙门外,住持说县太爷正在里面聆听佛示,所以今日不能接待其他香客。

沈老夫人对菩萨很虔诚,一听佛旨顿时来了兴趣。

「敢问大师,不知老身能不能在一旁一同聆听佛示呢?」

住持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请恕老衲不能同意,县太爷吩咐了他询问的事情并非旁人可以随意听的,老衲才在此阻止旁人进入打扰。」

闻言,沈老太太眉头皱了皱,然后向一旁的媳妇使了个眼色,苏皖立时心领神会,非常贴心地从领着的手袋里摸出一锭银子交到住持大师的手里。

「大师,今日没办法给菩萨上香,请大师回头帮我补上一炷香,在佛前明灯里添点香油,乞求菩萨保佑沈家风调雨顺、合家安康……」

住持捏着那锭银锭,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大概是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故而凑近沈老太太压低了声音,「老妇人,老衲实话和您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

「哦?」

「是关于前些日子,城里那个刘马氏被杀的案子。县太爷夜里做梦,梦到刘马氏带着他到一片阴森恐怖的树林里,然后那树林里还有两具尸体,一个男人,还有一个是年轻女子,但男人已经成了干尸,女子的尸身没有头。

在梦里,县太爷在那个年轻女子的尸体手里找到了一个香囊,县太爷正想要看清楚,但是从梦里惊醒过来。县太爷想,正值七月,又逢中元,其中定有莫大的冤屈,故而会托梦于他,所以县太爷才会来这里烧香拜佛,希望菩萨能给一点指引……」

沈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看来应该是兴趣大减。

远处傅晚灯、秦灿还有颜璟隐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着苏皖的反应。

从她的位置,应该是能听清楚住持说的话的。就见她一直平静只嘴角微微含笑的表情,在某一瞬间突然僵住,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腰际,接着神情变得严肃且焦躁起来,待到沈老太太吩咐回府的时候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轿子里。

「我看,这苏皖一定可疑的地方。」颜璟侧首向身旁两人道。

秦灿没有同意他这个观点,只简单说了一句,「跟上去看看。」

「二少奶奶……」

苏皖在廊上快步走过,迎面而来的下人皆都停下来向她行礼,然后回过身有些诧异地看着平时温文端庄的二少奶奶有失礼仪地在走廊上疾步匆匆。

苏皖一进房间就开始翻自己的柜子和首饰盒,贴身丫鬟见到她这样乱翻,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水走了过去,「二少奶奶,您找什么?让我来帮您找。」

苏皖抬起头来,「红儿,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上面绣着『皖』字的香囊?我嫁到沈家来之前一直带着的。」

红儿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没有见过,二少奶奶您嫁过来之后您的东西都是我来整理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再清楚不过。

「外头这个首饰盒里的都是您常用的,您嫁过来的时候带进门的和不常用的那些就全在柜子里的那个檀木匣子里,这两处没有,那就应该是您忘记带来了。」

苏皖脸上的表情一下凝滞住,接着脸色苍白起来。

红儿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是将她翻乱的东西给收拾回去,「二少奶奶,那个香囊很重要吗?要不红儿给你做一个,红儿的针线活您也见过,保证不会让二少奶奶失望的。」

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着,苏皖却像没有听见那样出神地愣站在那里。

第十章

清风拂面,暗香盈袖,极目之际,尽是典雅与富贵的装饰。

她时常回想,为什么彼此有着相近的血缘,有着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容貌,但却是一个生在天上一个活在地上?

倘若自己的母亲当年同意了那大户人家的提亲,而不是执意跟了她爹这个穷酸书生,那么现在自己也应该是个名门望户家的小姐……就像她一样。

所以她常常幻想着,自己才是她,是生活在这幢大宅里的小姐,锦衣玉食,不用担心明日的生计,也不会为了一只仅能看却买不起的金簪而念念不忘。

她想,这辈子要离开这样的生活,那就只有嫁入一户好人家,但是富足的人家又讲究门当户对,谁会看上自己这个穷酸书生的女儿?

就算和她穿一样的衣服,就算和她用一样的首饰,将她的举止言行、喜好习惯都记在心里,但自己依然不会变成她,反而因为这样的像,让她更在意自己贫寒的出身。

她觉得那个人表面上对自己这么好,无论什么东西都愿意分给自己,整天妹妹长妹妹短的,但是暗地里一定是在嘲笑自己:这种东西当然不是你能用的,不过再多我都不介意,所以送给你好了。

走在栽满鲜花的廊上,和下人擦身而过,看着他们表面上的尊敬,却仿佛知道他们背地里根本看不起自己。

看啊,以为和小姐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东西,就当自己是真正的小姐了。呸,穷酸书生的女儿,还是乖乖回去当你的穷人吧。

不!不想走!

她如何都不想离开这栋宅子,这里有华美的衣食、有下人的服侍、只要在这里,会让她暗地里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不要回到自己家里,不要做回穷酸书生的女儿。

「听说垣平县的沈家来向姐姐提亲了?」

「是啊,聘礼已经下了,爹爹认了这门亲事,下个月就来迎娶。」

「那真是要恭喜姐姐了,听说沈家在垣平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哪里,我倒是羡慕你娘,可以为了喜欢的人那样义无反顾。」

她暗暗咬牙,其实你是在幸灾乐祸吧!我娘当年那样得宠,就因为跟了我爹,再不被允许回到庄家。你爹才可以独享庄家这么大的产业。

这些都应该是我的!

统统都是我的!

「怎么了?」

「啊!没什么……哎,姐姐你这个戒指真漂亮。」

「是吗?据说上面的宝石是从南洋来的,但是红色我却不太喜欢。」那人说着将戒指从指上褪了下来,替她戴上。「嗯,还是你戴着好看些。」

「那要给我吗?」

「喜欢的话,你就拿去好了,我们姐妹两个还分谁和谁?」

是啊,喜欢的话,就给我好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你能给吗?

她回房间的时候,碰到管事于洪成走进庄老爷的房间,她躲在窗下偷听,得知于洪成要辞工回老家去娶媳妇。

庄老爷同意了让他离开,不过让他做到下个月小姐出嫁,这样宅子里事务少了,也不愁人手不够。

到时候这里的下人也要辞掉不少,以后庄老爷也就准备搬到垣平县去了。

她听闻,如遭雷劈,茫然失措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虽然她只是住在这里陪着那个人,但是那人一旦出嫁了,自己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就要回去自己住的地方……

没有大宅子,没有下人的伺候,更重要的是,她只是一个穷酸书生的女儿,最后大概会嫁给一个种地的汉子,再好一点,也不过嫁个只会读书,只想着考取功名,但是最后碌碌无为地过活的书生。

要怎样才能留下?

要怎样才能不回到从前的日子?

那个人的亲事订了下来,整个庄家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她却觉得那红灯笼、红绸缎、红色的喜服统统刺眼。

做媒的红娘跑得可勤快了,这桩亲事定是让她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哎哟,庄小姐,恭喜庄小姐,沈家老爷夫人都盼着这门亲事呢。」

「你认错人了。」

「什么?」

「我不是庄情,我是苏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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