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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by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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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现陪葬品,颜璟显然还没死心,正要将石床上的骸骨拂开,伸出去的手被秦灿给抓住。

「不要对死人不敬!」秦灿声色严厉道,抓着他手的力道也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颜璟挑起眉头,一脸「你找死」的表情,但见秦灿如此坚决,敛下眉头,撇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

见他如此,秦灿差点就要像对小酒酿他们那样摸摸他的脑袋夸他乖,但幸好在踩到老虎尾巴前收了脚。

「不过确实奇怪,这个墓主人到底什么身分?墓侧没有镇墓兽,墓中也没有棺椁,还是那个时候的人就是这么下葬的?」

秦灿回身,问向始终站在石阶下面的傅晚灯,傅晚灯一时没有响应,只是微微抬着头,眼神愣愣地望着石台上的石床,像是没有听到秦灿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猛地醒神,见秦灿和颜璟一直盯着他,吓了一跳,接着慌忙掩饰着脸上的心虚。

秦灿歪了下脑袋,觉得他这种表现非常可疑,「晚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之前就再三阻止我们进来,现在进来了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没有告诉我们?」

傅晚灯连忙摆手喊冤,「我不过是看墙上的画看得出神,哪里魂不守舍了?你这样随便怀疑我可不对哦!」

但秦灿紧咬着他不松口,「那好,你看得这么出神,想来是看懂了这些写的画的东西,你说说,这个墓,到底怎么回事?」

被秦灿这么一说,傅晚灯支吾起来,「我其实也没有完全看懂……」

对于他的回答,秦灿只是歪着头看着他,一旁颜璟也没出声,环抱双臂同样看着他,被他们两人这样一盯,傅晚灯不由身子哆嗦了一下,眼神闪烁着还在犹豫,偷偷抬眼观察两人的反应,结果发现秦灿和颜璟就这么死死盯着他,遂放弃了。

他沈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们……」

傅晚灯走到石室的门口,指着上面的壁画道,「其实画里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这不是一间墓室,而是供人长眠的地方……」

「长眠?」

「任何一个帝王坐上那个龙椅、将江山踏足脚下的时候,有几个人会没有那种永远拥有这个帝位的想法?就算灭六国,一统大业的始皇帝也不例外。

「尝闻海外有三座仙山,分别名为『蓬莱』、『方丈』和『瀛洲』,仙人住在山上的神宫里,山上白雾嫋绕,有各种人世间没有见过的奇珍和异兽,最为神奇的是一种名叫『三珠』的树,它生在神宫前的赤水旁,果实能令人长生不死……」

秦灿微微睁大了眼睛,猛侧过头去看向傅晚灯手指的那幅壁画。

壁画起初画着一个坐在高处的人,下面有数之不尽的人向其磕头膜拜,然后这个人手指向远方三座矗立在碧波荡漾里的被云雾遮蔽的山,紧接着便是画了很多向着那三座仙山驶去的船。

傅晚灯说道,「始皇帝为求长生,派出了很多方士去到各处求仙,像是广为人知的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入海求仙的徐巿,此行耗资巨大,但徐市终究没有找到仙山,最后更是失去了其行踪。

「就在众人都以为长生不死是绝无可能的时候,有个名叫余澐的方士,带着一枚玉雕出来的树叶子求见始皇帝,言称他从仙山的神宫那里得到了长生不老的方法。」

「那枚叶子……不会就是?」秦灿道出自己的猜测。

傅晚灯点了点头,「按照这壁画上所说,始皇帝相信了这位姓余的方士所说的话,并让人按照这位方士的指点修建了这间石室。因为传说中讲道,吃下『三珠』树的果实,需长睡三百年才会长生不死,余澐愿意以身试药,在服下长生不死的药之后便躺在这里进入长眠。

「石室前按照仙山那里的样子,用余澐带回来的赤水之水培育着一棵『三珠』树,而这间石室的墙上画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希望后世如有人不慎闯入这里,莫要打扰到尚处沈眠之人……就是这样子。」

颜璟听完,转向石床上的那具骸骨,冷冷哼了一声,「长生不死?就是这副鬼样子?」

傅晚灯叹了一口气,「所以长生不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是……」秦灿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思忖,一边走下石阶,一直走到石室门口,通过那条地道,可以看见外面池子中央那块石头的枯树。

「如果那棵枯死的树就是『三珠』树,朱府地下的那棵树也许就是从这而来,既然他们来过这里,那一定也见过这石室里的骸骨,为什么陈培元还不死心要继续培育『三珠』树?而且,这壁画上也没有提到,『三珠』树是需要人的血肉来培育的……」

秦灿说着回过身来,却见颜璟脸色骤然一变,便知不对,正要回头查看,只见傅晚灯跑过来猛地将他往里一拉,同时一捶墙上某块石砖,石砖陷了下去,傅晚灯伸手进去拉出一根铁链。

「人在这里!」

「别让他们跑了!」

透过缓缓合拢的石门留下的缝隙,秦灿看见陈培元的手下出现在石室外头那条走道的对面,心里正想着这道石门一旦关上,岂不是将他们几个都如瓮中之鳖那样困在了里头?

「晚灯,不能关门!」

秦灿扑过去抓住傅晚灯的手,不让他再拽那根铁链,但无济于事,那道石门合上的时候他听到石门响起像是厉风刮过的「呼呼」声响,以及那些人凄厉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那些机关不是都失效的吗?」

但傅晚灯没有回答秦灿,起身跑到石床边,拧动石床上一个突起的雕花,「喀啦」声响后,地底传来铰炼的声音,那个看起来很重的石床缓缓移开,露出下面的地道。

「颜璟点上火把。」傅晚灯说完便抱起小桃跳进地道里。

秦灿虽然一肚子疑惑,但听到石门那里传来一阵接着一阵敲砸的声音,几道裂缝从石门中央如蛛网般向四周扩散,石灰簌簌落下。

「快点,那门撑不了多久的!」傅晚灯在下面催促道。

秦灿看了眼颜璟,见他也是点头,便横了横心,跳了下去,在颜璟紧跟着跳下来后,傅晚灯转动了一下石床底部的什么东西,那石床又缓缓恢复原状。

就在那道缝隙越来越小,终是完全合上的时候,顶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凌乱的脚步传来。

「人呢?怎么不见了?」

「四下找找,这里一定还有其它地道!」

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底下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出,傅晚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他走。

秦灿想说什么,但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和颜璟一起跟着他,也不知道傅晚灯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走了一阵,顶上敲敲砸砸的声音渐渐听不到,秦灿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傅晚灯似有所觉,也停了下来,回头带着不解地看他。

「没多远了,再走一点就能出去了。」

秦灿站在原地没动,脸色肃沉着,眼神直直地瞪着傅晚灯,像是要把眼神化作刀子,在他身上穿个窟窿看进去般,半晌才开口。

「许干生是你杀的吧?」

傅晚灯一愣,连颜璟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亦是用着诧异的目光看向秦灿。

「笨猴子,你……」

秦灿一挥手,示意颜璟不要出声,再又重复地问道,「许干生是不是你杀的?」

傅晚灯收起起初的惊讶,轻笑了一声,一手背于身后,挺直了腰身,一副坦然而对的模样,「你有何证据?」

秦灿喉口吞咽了一下,道,「我也是刚才才想到,你其实一直都知道『三珠』树的事情,只是假意不知,你也知道这山里有这样一座和『三珠』树有关的古墓,但你却对我们有所隐瞒。

「从你刚才开门关门找暗道的熟练,可见你不止一次进出过这间石室,所以……你其实是陈培元安插在我们中间的细作!我们一直以为许干生是在房里自杀的,因为当时我们来找你的时候,看到你正好要推门而入,但那只是你使的障眼法,其实你一早就回到房间杀了许干生。

「你经手过这么多案子,要找一个别人无法怀疑的方法又有何难?然后装作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许干生自杀,而我当时正好给你当了证人……」

立在昏暗中的傅晚灯,身上有种平时没有的气质,深不可测的,令人难以捉摸,在听了秦灿的话之后,只是微微一笑。

「你一开始说许干生是朱广源的人,现在又说我是陈培元的细作,那既然我和许干生是一道的,我又为何要杀他?」

「因为……因为……」

秦灿说不上来,许干生的死因一直都是推论,他会把嫌疑落在傅晚灯身上,是因为他刚才那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显示出他过去所说的很多都是谎话,尤其是在「三珠」树的事情上。

而许干生死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三珠」树的叶子,故而秦灿认定自己一开始的推论被误导了,也许许干生想指的人是傅晚灯,那么如果是站在同一边的人,为何要对其下手?

不,也许还有这个可能……

「许干生一直跟在朱广源身后溜须拍马,让我们以为他是朱广源的人,但也许这也是他的障眼法,其实他是为了调查什么才这样而为,然后发现你才是细作,被你杀人灭口!」秦灿说道。

傅晚灯只是笑笑,没有肯定他这一说法,也没有反驳,只道,「如果我是陈培元的细作……你们现在还能这么安全的待在这里?你难道没有想到,石室外的走道里,那些暗器都没有失效,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却没有触发?以及……那个时候帮助我们逃出朱府的人,又是谁?多想一下这些,也比断论我是凶手有意义。」

说完傅晚灯转身要走,秦灿猛地一步上前抓住他,将他往墙壁上一按。

「傅晚灯,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结果你事事瞒着我们,如果真是要救我们,那有什么事情不能说?」

听到秦灿这么说,傅晚灯脸上竟然露出难色,撇开头去犹豫了一下,然后回过来正对秦灿质问的眼神。

「有些事,你们没有必要知道……只需要明白,如果我想陷你们入危机,从进入地道开始,我就有大把的机会。」

两人僵持不下间,一旁的小桃突如其来的尖叫出声,把两人吓了一跳,忙侧过头去看他们一路走来的地方,以为是陈培元的手下也下到地道里来了。

颜璟举着火把往回走了两步照了照,发现没有人跟过来,秦灿和傅晚灯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小桃,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让她这么紧张。

就见小桃手指着他们身侧的石壁,眼睛睁得滚圆,脸上的惊恐在晃动的火光下非常骇人。

「血……血……」

秦灿松开按着傅晚灯的手,侧首去看自己的胳膊,没发现什么伤口,又看向傅晚灯身上,发现对方身上也是好好的,便有些奇怪地望向小桃。

小桃眼睛睁得滚圆,颤抖着手指着秦灿和傅晚灯身边的墙壁上,颜璟举着火把上来一照,发现他们两人身侧的石壁上正淌着黑色的液体,仔细闻那液体还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就和在朱府地下的洞窟里所见的那种一样。

颜璟举起火把照向石壁的顶上,以及另一侧的石壁,发现墙上也都淌满了这样的东西。

傅晚灯的目光追着颜璟的火把,眼神疑惑,呐呐着道,「怎么会这样……以前没有这种东西的……」

秦灿听闻,抓着傅晚灯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你根本就是来过这里!别再给我扯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颜璟走过去伸手拉住秦灿,「不要争了,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听他把话说完也不迟。」

秦灿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颜璟的提议,将按着傅晚灯的手收了回来。

傅晚灯从墙上起来,就听见很轻的布帛撕裂的声响从他身后传来,颜璟让他背过身去用手里的火把一照……只见傅晚灯背后的袍子像是被火烤焦了一大片。

「在陈长明的房里被烧到的?」颜璟问道。

傅晚灯脱下自己的外袍,看到背后的情形,却是一愣,「在陈长明的房里,我比你们都先进地道,怎么会烧到……等一下……」

傅晚灯的视线注意到了刚才他靠着的那面石壁。

石壁上还沾着几缕他袍子上的布条,傅晚灯伸手要去取下来,一旁小桃情绪激动地用着怪异的语调制止他。

「不能碰!不可以碰!死……会死!」

秦灿将小桃拉到自己身边,轻抚她的脑袋安抚她,「她好像很怕这东西……这究竟是什么?」

傅晚灯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外袍,「这东西像似有生命,喜欢血,能腐蚀布料,说不定有毒……」说完转向秦灿,「我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但肯定已经不如我预想中的这么安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秦灿这次没再逼问下去,抱起了小桃,让颜璟把火把交给傅晚灯让他看着前方,但一连说了两遍,颜璟都没有反应。

秦灿有些疑惑地回头,就见颜璟低着头杵在那里,像是沉浸在什么心事里,伸手推了他两下,颜璟才恍然如梦方醒般猛地抬起头来。那一瞬间,秦灿又一次看到了有红色的光芒自他眼底隐匿下去。

「怎么了?之前在朱府地下的时候,你也这么走神发愣。」

颜璟蹙眉闭眼甩了甩脑袋,意欲让自己清醒一下,「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有种、就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秦灿见他这样不禁担忧起来。

「我也说不清楚……」颜璟用力回想了一下,「就是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别问那么多了,快点。」

见傅晚灯催促,秦灿拍了拍颜璟的肩膀,「这几天太累的关系,等逃出去以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颜璟点点头,将火把交给傅晚灯,让他在前面照路。

傅晚灯一边走一边告诉他们,这条地道是一直通往云龙山深处而不是通往山外的,如果不是因为陈培元的人追了进来,他也不会选择这条路,至于为什么地道里会有这么多这种奇怪的液体他也不是很清楚,结果被秦灿在后头冷冷地讽了一句「为了保命出卖自己」。

傅晚灯回头瞥了秦灿一眼,没出声,又转了回去,只是叹了一口气。

越往前面走,两侧石壁和地道顶上这种黑色的液体就越多,几乎到了无处落脚的地步,还要提防着头顶上滴下来的,小桃蜷在秦灿怀里,身子一个劲地打颤,嘴里反复地念叨「不能碰……会死……」、「会死……不能碰……」。

秦灿觉得自己心里压了块石头,因为这么多事情突如其来的好像浪潮一样涌向自己,一波接着一波,还未解决又添了新的事端,让他越来越感无力,加之傅晚灯身上也有了疑团。

那些明明都已经知道真相的事,让他觉得也许后面还能牵扯出千丝万缕来,而后面到底藏着什么,自己会遇到怎样的事情,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地道里阴暗潮湿,秦灿自嘲讽了傅晚灯而得不到响应后便陷入自己的沉思,耳边是小桃一声接着一声的念叨,秦灿越想越心悸,寒意攀上背脊,让他那颗被重压着的心彷佛陷入泥沼,郁结于胸的情绪黯然而绝望,蓦地,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被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给握住。

秦灿怔愣了一下,回过头去,昏暗中,正对上颜璟清明略带锐利的视线。

「没事的。」

颜璟很轻地道了一声,轻到这几个字像一阵烟似地从秦灿耳边倏忽划过,让他差点错以为是前面从出口吹进来的风,穿过石缝而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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