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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我云淡风轻——by深色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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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曲婉梅还曾经被柯添财讥笑说她没有朋友。

其实事实上,曲婉梅的女性朋友也实在不多,她母亲又早逝,更加没有兄弟姐妹,这养成了她独立强悍的脾性。

柯添财站在曲婉梅身后,透过镜子边缘那小小的空间看看自己的头发有没有被风吹乱,“也有一句马来谚语,陆地上的酸梅,大海里的鱼儿,也可能在一个砂煲里相遇。”

“这句话还算是有点意思。”

柯添财弄好了头发,打算离开休息室,手转开了门把,低声说道,“没有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陆地上的酸梅本来能长成了另一棵树,大海里的鱼儿还能在大海里悠游,但是到了砂煲里,它们都成了死物。它们都成了死物……”

最后那一句话柯添财重复了两次,意味不明。

曲婉梅望着柯添财打开门,然后缓缓地合上了休息室的门。眼皮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是左边的眼睛。

据说,男人的眼皮跳动的话,左吉右凶,女人的眼皮跳动的话,左凶右吉。

凶。

22.凶兆

“又是同一个人干的?”凤岚燕双手交叉,手指交缠,语气不温不热,却在沉默之中徒增让人深感畏惧的气势。

她的面前站着三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三人都垂下了头,一脸畏惧,畏惧于凤岚燕的强势,却对于她的问题给予及时且不怠慢的答案,“是的。”

“找出那个人是谁了吗?”凤岚燕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又放了下来,她察觉到自己的右手竟然奇异地微微颤抖,她轻轻地握住自己的右手,脚一蹬,把椅子调转面向后方的大落地玻璃,俯视这一片忙碌的城市。

站在正中央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道,“警方依然没消息。”

此时,一人还未敲门就连忙闯了进来,惹来三个男人的瞪视,“冯夫人……”他气喘如牛,脸色苍白,“公司的行政处又收到了东西。”

凤岚燕高跟鞋一蹬,又转了回来,急步走向那个男人,“快给我看!看他又发了什么过来!”

从男人手中接过那已经被手汗浸湿了的纸张,凤岚燕定定地望着那张纸,纸上并没有任何字眼,只有一个图片。

上面是染血的银色跑车,是冯玺新换的那辆。

之前那辆宝蓝色跑车因为车祸而被撞坏了,在车祸之前,有一个人同样地也传送了染血的跑车图片给凤岚燕。

很明显地,这个人是在向她凤岚燕示威!

凤岚燕掌心紧握,那张纸因为她的力道而扭曲,上面的线条弯曲不平,如若现在在场的人的心情。“现在冯玺正在准备结婚了吧?”

站在那三人左边的男人是冯岚燕的私人助理杨瑟贤,他连忙走上前,边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我现在立即联络陈坚。”陈坚是冯玺的私人助理。

他走到角落对着电话说了几分钟,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回身说道,“陈坚说冯玺早上五点就换了礼服,然后开车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陈坚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少爷,少爷都没接。”

凤岚燕摸摸口袋,发现自己惯用的香烟今天早上已经用完了,她以尖头高跟鞋踢了墙壁一下,厉声道,“你们给我打电话给他!无论如何都要打到他接电话,叫他离开他的跑车!现在马上!”

语罢,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她的秘书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凤岚燕瞅了一眼年轻的女秘书说道,“你给我准备一件礼服,我要去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凤岚燕一开始赞成冯玺和张雪奂之间的恋情,但是冯玺是同性恋的事情被捅破之后,她的立场因此改变了,无论张雪奂如何修好冯氏和飞腾集团之间的关系,其中的嫌隙是无论如何地修补不了的。

她因而感到生气,怒张雪奂挽留不了她的未婚夫,愤冯玺不知羞耻,所以在张雪奂和冯玺当面通知她说他们要结婚的时候,她只是冷笑一声,把桌上的名牌烟灰缸往大理石地板甩。

“我绝对不会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说道。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冯玺一身的露水随着那逐渐成熟的阳光慢慢地蒸发,脸上依然湿润,睫毛缓缓地眨着,眨落了晶莹的水滴。

仿佛已经石化了的冯玺此时才动了动手指,把已经燃尽的烟屁股往地上扔,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机并没有被他带下车来。

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取出手机才发现竟有四十几通未接电话,他皱了皱眉头,把手机往旁边的座位扔,启动引擎,倒转车子,这才打算往结婚礼堂驶去。

刚行驶出风景台的路口,电话就响了,冯玺右手控制方向盘,左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是母亲私人助理的电话号码,“喂?”

“少爷,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即下车。”

“什么?”冯玺疑惑地问道,转了一个弯,快速的速度让他下意识地按下了刹车键,因为这通电话而分了心的他丝毫都不察觉车子的速度不曾减慢。

“你听我说现在马上下车,说来话长,已经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么多了。”杨瑟贤急快地说道,电话对边的他在休息室里不断地走来走去,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

冯玺发现自己车子的刹车出了问题,原则上这种牌子的车是不会才用了几个月就出了这种问题,他歪了歪脖子顶着手机,双手控制着方向盘,“我的刹车键好像出了问题。”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有好几次差一些就撞上了山壁,车子右边的车门因为速度加上冲撞力已经被撞出了个窟窿,车窗也裂出了一个雪花状的痕迹。

车子差些无法控制,车尾撞上了栏杆,冯玺顶在颈项处的手机因此而掉落,杨瑟贤的声音从手提电话里传来,听不真切。

冯玺的掌心因为手汗而握不紧方向盘,他看了窗外一眼,发现外面没有适合落脚的地方,汗水浸湿了他的身体,冷气失去了效用,此时的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引擎巨大的声响覆盖了一切。

在那一霎那,他甚至想过死亡。

那一霎那,他想过很多,有母亲,有父亲(林姓父亲),有爸爸(冯姓父亲),有张雪奂,有疼爱自己的婆婆,有全身纹着许多纹身的外婆,有一天到晚抽烟的外公,有痴情地看着他的柯添财。

他爱着的柯添才。

从小就背负着许多东西的他,无法让自己随心所欲地去拥抱、去爱一个人。

他的童年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彩色的,一边是黑白的,彩色的只有婆婆,她爱摸着自己的头,告诉自己,学不好法文没关系,自己的中国人,把中文学好已经问心无愧了。

她也喜欢亲吻他尚有泪迹的脸颊,告诉他,钢琴可以慢慢学不要紧,婆婆教你下象棋好不好?

以前的他,最爱跟婆婆下象棋。

23.跳车

黑色的童年太多太多了,以前度日如年的日子,此时竟然以雷电般的速度掠过,难捱的时光在此时此刻竟然只是一幕一幕,连顿住的时间都没有。

在父母面前友善、对他常常给以脸色的法国老师、把香烟递给他逼他吸一口的外婆,抢他的零用钱来赌博的外公、指甲灰黑,脸上布满皱纹的钢琴老师,不爱理睬他的父亲,在他跌倒的时候逼他自己站起来的母亲,这一些都充斥着他的童年。

以前的不堪回首,造成了他对现今生活的执着。他甚至自私得不愿意为了柯添财而对他的事业放手,他的爱,在柯添财的无私面前,显得愚蠢而卑微。

如果现在有得选,他愿意放弃一切。

但如果这个选择权提早个一年,他依然会选择走下去,因为他是冯玺,他有着他对于权力、财富、地位的执着。

所以,他注定和柯添财错过。

终于,他再也无力控制方向盘。前面是悬崖,旁边是山壁,如果车子继续往前,他注定死路一条,如果跳车,他非死即伤。

以前的他无力争取,但现在的他决定争取了。

他想活。

柯添财抚着自己心脏的部位,那儿突然生出微痛的感觉,不太激烈,但却让人无法忽视。

“婚礼开始了,我的新郎。”曲婉梅低声说道,她极力微笑,嘴角却只是微微一勾,勾勒不出甜美的微笑。

柯添财回以一笑,他伸出手掌,“请吧,我的新娘。”他的声音沙哑,同样也佯装不出轻松的语气。

礼堂大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嘉宾微笑着看着他们,曲婉梅右手轻轻地撩起了裙子,左手挽着柯添财的手,脚步平稳地走着红地毯。

柯添财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沉默地接受来宾的祝福。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看见彦妮的声音,他心中黯然,以为彦妮对他感到失望了,不愿意参加他和曲婉梅的婚礼。

婚礼进行曲悠扬地想起,这与众不同的婚礼被悄悄地揭开了序幕,同样地,这也是爱情的序幕。曲婉梅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的神色充斥着感动与欢喜,仿佛没有因为无法亲手把女儿交给新郎而感到不高兴。

这是曲婉梅特地安排的,她怕有个万一,她心里奢望地希望这样可以减少意外发生的时候父亲的失望感。

无论是她的意外,还是他的意外。

纵使步伐短小,一步顿,再继一步,他们还是走到了神父的面前。

婚礼开始之后,任何来宾都是不允许进入的,但柯添财和曲婉梅都意料之外地听见了教堂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的是急促的高跟鞋踩地声音,柯添财和曲婉梅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身优雅洋装的彦妮以柯添财不曾见过的狼狈模样踏入教堂。

一手顾着拉裙子,一手顾着推门的彦妮脸色苍白,手机无力地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又是一阵沉重的声响,本来他们应该继续婚礼的,但柯添财不曾见过彦妮这个模样,她早上还整整齐齐的头发垂落了几根,挡在她眼前,眼中的波光闪烁着悲伤的光泽。

“柯添财。”彦妮抬头,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不要举行这个婚礼,好吗?”

不良的预感,这是柯添财当时唯一所想到的,他依然站在原地,只是头调转,他语气颤抖地宛若秋天凋落的落叶,“为什么?”

彦妮看了一眼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抬起眼来的时候已经有眼泪爬了出来,“刚才有人通知我,冯玺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我不知道状况如何,我不知道……状况如何。”她顿了一下,缓缓地蹲了下去,整个人开始不知所措,“但我听他说,在发现冯玺的时候,他一只眼睛已经被撞瞎了。”

以前,她,冯玺和柯添财都是哈佛里的同窗朋友。

柯添财当时抖了一下,整个人差些跌在地上,摇摇欲坠,心痛欲裂,他紧抓着心脏,整个人扑上前拿起了彦妮的手机,“喂?冯玺现在在哪间医院?”

手机另一边的人立即回答道,“仁爱医院。”

柯添财听了,把颈项上的领带松开,脱掉往旁边一扔,急步往教堂门口走了出去。身为新娘的曲婉梅不曾看见柯添财如此模样,整个人就好像崩溃了一样,眼光闪烁着的都是脆弱的波光,仿佛再也接受不了任何的打击。

她听了消息,整个人也开始心乱如麻,见到柯添财开始狂乱了的状况,心里更是担心,她连忙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长长的婚纱裙摆被她边走边撕了一大块,再狼狈、再慌乱她也不管了,她抛下一句,“今天婚礼取消,爸你先带添财的父母回去,我们有很要紧的事要处理。”

她赶到停车场的时候,恰好拦到了柯添财正往停车场出口去的车子,她想也不想地上了车,然后轻拍柯添财握着方向盘的手,“冯玺会没事的,说不定那个人只是说得夸张一些而已,别担心,没事的,真的会没事的。”她一脸说了几个没事,不只是为了安抚柯添财,更是为了安抚自己正跳动不停的心。

柯添财努力地把车开得平稳,他的手颤抖不停,根本就无法控制,“你知道吗?上次冯玺出车祸的时候,我的眼皮宛若有感应般地不停跳动,而现在我的心痛得宛若要裂开一般,我仿佛可以感应到现在冯玺所受的任何痛苦。”

曲婉梅平稳呼吸,缓声道,“他会没事的,这不是小说,不是电影,现实总比想象中好上很多很多。”

拐了一个弯,“我不应该结婚!”啪!柯添财很用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我根本就不应该结婚,如果我没有结婚,可能冯玺就不会出事!如果他……他死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是曲婉梅第二次看见柯添财哭。

24.跳车后续

穿着婚纱的张雪奂站在手术室门口的角落,所以柯添财一踏入急救室就看见她了,她哭得梨花带雨,妆容都被她哭花了。她保持着蹲住的状态,环抱着自己,有心理学家曾经解释过说这是人类最基本的防御状态。

防御一切足以打垮她的事物。

柯添财快速地越过她,询问站在手术室门口的陈坚,“冯玺怎么样了?”他的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

一向来有着硬汉子形象的陈坚竟然是哭丧着脸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严重,冯玺的一只眼睛被山壁突起的岩石伤到,当时他满脸整件礼服都是血,我看不清楚他哪里受伤,哪里没有受伤。”

柯添财很用力地抹了一下脸,竭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告诉我事情发生的经过好吗?”他紧紧地抓着陈坚,过于用力的力道让陈坚的脸扭曲了起来。

但陈坚并没有说什么,只有疼意在此时才可以让他保持冷静地向柯添财叙述完事情的经过,他深知冯玺和柯添财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柯添财完全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

他带着柯添财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他们受到第一张染血的跑车开始说起,这件事其实连冯玺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车祸。陈坚说到昨天采购部收到的恐吓信,标题旁边是冯玺的模样,然后是一个红色的叉,恐吓信所用的文字是法文,在他们之中也只有几个人懂得法文,再加上字体潦草至极,也只有曾拿过法文二级证书的凤岚燕读得懂。

内容大概是他要杀了冯玺,来报不知道是什么因结什么果的血海深仇,然后就是今天早上的染血跑车。警方找到了用以传送信件的传真机,那传真机位于一家极其残旧的酒店,里面的一切统统年代久远,但占地极广,因此管理不善,里面小小的电脑室并没有留下使用者的资料,这证明了里面所有的住客都可以使用那台传真机。

“究竟是谁这么讨厌冯夫人?”语罢,柯添财别过脸,他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阵子。

柯添财把脸埋入自己的掌心,又有液体从眼眶滑落。他有不好的预感,他真的很害怕冯玺会有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倾尽自己的性命来换冯玺的平安。

主!请问你愿意接受我的交换吗?

听说祈祷能令一个人心平气和,所以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圣经里祥和安宁的段落,一个字一个字,心依然乱如麻,但是那滚动的力道已经不会让自己心疼难耐了,紧闭着的眼睛只能看得见黑暗,黑暗之中却有着冯玺的脸。

清晰而帅气的。

冯玺,活下来,我求你活下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活下来的话,你要我回来中国我就回来中国,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你要跟谁结婚我都会祝福你,我只是想求你,你活过来,不要离开我。

你这么好胜,你这么不认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一切的对不对?

所以我求你,活下来。

手术室外的灯倏地灭了,医生踩着疲惫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医生袍上也染了不少鲜血,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每个人的鼻息之间,让人心情沉重,“谁是冯玺先生的家属?”

柯添财第一个走上前去,却说不出自己是冯玺的家属,反而是满脸泪痕的张雪奂擦了擦眼角,对医生说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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