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傻事……”海登说着。
“你说这话的样子，太像是警察了……”玥笑了笑，“我真的很喜欢你，海登，还是该叫你大卫？！”
海登淡淡的笑，但是眼睛里却透露出坚定和具有绝对威慑力的目光。
他知道玥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为她说喜欢自己时的眼睛是认真的。
但是他看向西蒙时却带着杀意，几乎是本能的，海登想要微侧过身去，将西蒙挡在身后。
“哈哈，你要保护他？！究竟是你身为条子的本能，还是……只因为你爱他？！”玥轻轻的笑，可是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你并不恨他……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是兰迪的命令？这不大可能……”海登问。
“你说得对。”玥笑了笑，“所以……我不会轻易杀他。”
“噗——”一声闷闷的声响从玥的挎包里发出。
子弹射出，因为布料的消音，听起来闷重。
“啊！”西蒙应声而倒。
海登看过去，西蒙的脚踝慢慢殷出了血液。
他急忙用手按住伤口，纱布染上了层层的血色。
海登抬起头看玥，可是哪还有她的踪影。
029．随心所欲（上）
“喂……你还好？！”海登低下头问。
他看着西蒙脸色苍白起来，有些担忧的问。
他努力地架起西蒙的胳膊，虽然他的意识还昏昏欲睡，身体也不怎样灵活，但是至少现在他的身体比西蒙要灵巧一些。
“……没事。”西蒙忍着痛说。
他并没有揽住海登的脖子努力站起来，而是将手放下来努力地按压着伤口。
该死的8毫米口径子弹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肌肉，但是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只是大量的失血，让他的意识也变得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喂……站起来……我们出去。”海登说着。
他的手还按着西蒙的脚踝，西蒙的手叠加在自己的手上，不时交握的指尖，紧紧的缠绕在于一起。
温热的血和自己的浸透纱布和自己的交汇，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出去……”西蒙冷笑着说，“你是不是傻了？！我们这样出去就完了，一个看起来快要死的人，扶着一个流血的人，你以为那些警察会对我们视而不见？！”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能怎么样？！……不然，你打电话，让索菲过来接你。”海登终于用自己完全钝掉的大闹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可行的办法。
“我没有手机……”西蒙说。
他微呲着牙齿，倒吸了一口冷气，该死的，真的是越来越痛了。
“你怎么会没有……那我的呢？！”海登惊诧的问。
“我不想被别人打断计划。”西蒙说道。
“混蛋……如果你不把我的手机给丢掉……”海登恼火的说着。
“我就是奇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血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西蒙的裤子已经被血染透了，海登的纱布也
“不会是伤到了动脉吧……”海登担忧地说。
“你的脑子果然是秀逗了，伤到动脉的话，我现在也该死了。”西蒙笑。
“妈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死什么死？！你那么难收拾，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海登愤怒的说。
西蒙瞟了海登一眼，他的脸上竟然透出了笑意，海登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你是不是傻了……疼得昏了头？！竟然还笑？！”海登不忿的说。
西蒙摇了摇头，然后垂下了眼。
睫毛竟然成为一抹浓影。
“你成不了坏人的，所以，你还是做好人吧……坏人，还是由我来扮演……”
西蒙断断续续说着莫名的话，让海登觉得某些不安。
“你到底……”到底在说什么……
这句话没有被说完，就被西蒙吻住了嘴唇。
手因为吃惊而放松下来，却因为立马变得汹涌的血液的流出而又赶紧惶恐的按上。
能够感觉到西蒙身体微微的颤动，但是海登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因为疼痛。
或许是因为伤口的大量出血。
让西蒙的体温下降了许多，所以他的口腔里的温度比记忆里要低。
……不，现在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
海登急忙后撤了身子。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海登几乎是咆哮着说。
“为了救我自己，还有你。”西蒙笑了笑。
海登看着他，质疑的样子。
他不相信自己喝下的药足以致命，只要熬过这几个小时就好了。他为什么会醒，就是因为他吸入了大量烟雾。
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也在西蒙的计算之中。
但是，这个伤，却又让他不这么想。
“肾上腺素……因为疼痛的刺激，我的身体在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它能刺激我的心跳呼吸。你就是这样想的，才会划开手上的口子。可是，产生肾上腺素最好的方法就是做爱，这样既可以维持我的生命体征，也可以让你快速的复原，因为这种药主要就是对肾上腺素的压制。这样，无论是你搬救兵，还是把我扛回去，都没有问题。”西蒙平静的说完，死死地盯着海登，“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是打算再次勾引你，让你没有负罪感。”
“什么……负罪感。”海登问。
“之前我们做爱，是因为一种虚拟的爱。而现在则是责任，你不能让我死，因为我死了你的任务就无法完成。对不对？！如果你不无爱却有欲，那么你就触犯了你的道德，也就是所谓的负罪感。”西蒙快速的解释，“答案似乎由不得你选，所以，我才说，让我来做那条诱惑亚当的蛇。”
西蒙说完，淡淡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而让他意识模糊，他的笑容在海登眼里看起来有些飘渺。
海登心里就像是大海一样起伏不定。
他知道，自己已经打算抛开所有的感情了。而这时，他们再做爱。就说不清了。
自己之前的所有理由都不过是虚伪的借口。
没有爱，他照样可以和一个男人野合。
这是他所最鄙夷的，像是兽类的交媾。
可是，他知道自己对西蒙的感情。
但是他不能说出来，甚至于不能让西蒙觉察，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那么做，自己的得到的只会是鄙视和利用。
要是想要和西蒙在一起，他就要和他一样残忍。
“好……”西蒙说，“我已经抛开了道德观，为了这个任务，我什么都可以抛掉。”
听了这句话，西蒙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可是，只是霎那便消失了。
他说那些无非是为自己找些借口，或者说，他只是试探。
试探他究竟是把自己当成了不得不完成的责任。
还是……
他的内心里，终究残存着某些东西。
某些让西蒙觉得得意的东西。
可是，没有，那所有的得意，不过是妄想。
或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海登只是对危险地东西充满了奇怪的冲动。
他爱上的并不是自己，二十自己所带给他的危机感和神秘感。
这时，海登第一次踏上的，看不到硝烟的战场。
他会爱上他这只小狐狸的利用，也会爱上蝙蝠的利用。
但是他会在发现自己被蒙骗之后，剧烈的反击。
这样就得到更多的快感和成就感。
那么……
究竟谁是谁的猎物呢？！
西蒙闭上了眼睛。
海登的吻，轻柔的落下。
就像是羽毛落到了唇上。
可是这不是西蒙要的，温柔的吻，温柔的对待，会让他沉沦在这幻觉里，以为自己还在被爱一样。
他不要这样——
“别吻我，直接做爱就好。”西蒙张开眼睛冷漠的说。
海登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很火大。
但是，西蒙的话没有错，他们是为了求生，又不是真正的做爱，所以，没必要来这些温柔的爱抚。
可是……
这道理他明白，却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于西蒙的决绝。
更不甘心过往……那些记忆，得意的微笑，深情的话语，激烈而踌躇的爱抚亲吻，都不过是自己的肖想。
但是，海登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被玩弄于鼓掌，一次就够了，他绝对不会再次自我出卖。
海登轻轻地点点头，似乎认同了西蒙所说的话。
他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腰带。
海登的手放开之后，血减小了一些。
但是，头反而更加沉重了。
“喂，你还好？！”海登问。
“血似乎没有流的那么厉害了……”西蒙无力的说。
“那就别做了……我带你走。”海登说。
“不要！”不知道为什么，西蒙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为什么？”海登的眼光扫过西蒙的脸。
他想要知道西蒙到底为什么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血块流光了，我觉得头开始变得沉重。”西蒙笑了笑。
“该死，那就更得离开这里。”海登着急的说。
他说着就要架起西蒙。
“你放开……”西蒙挣扎着。
“你是不是想死？！”海登恼火了。
“现在天已经块黑了……”西蒙有气无力的说，“再等一下。”
“不能再等。”海登看着西蒙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心急如焚。
怒火让他的头脑明晰起来，这突然的意识，让他消除了之前对于西蒙关于肾上腺素那有点匪夷所思解释的顾虑。
怒火，疼痛，性爱，这些应激反应都会刺激肾上腺素的产生，而这使得我们的脂肪细胞被分解掉，以此来维持我们的心跳呼吸。
过去在书本里面看到的东西，在意识清醒的瞬间，肆意的展开在自己的脑海。
“……你就那么看重你的地位，你的地盘，就算是死，你也要消除你的对手？！你就这么看重这个任务？！”海登淡淡的问道。
但是他的内心却是不平静的，海登感到西蒙的颤抖，他看到西蒙开始哆嗦，他知道这是大量失血血糖降低的表现。
他将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我会如你所愿的，我会伤害你，让你疼痛，亢奋，扭曲，而我则不会手下留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更加厉害的失血反应，让西蒙打了个机灵。
海登将手里的皮带。紧紧地缠绕在伤口的上方。
他的手使劲卡住西蒙的脚踝，然后将皮带狠狠地压着伤口缠绕着。
切肤的疼痛让西蒙忍不住抽缩过他的腿。
但是，海登根本没放松力气，皮带深深地勒住脚踝的上方，以至于皮肉陷入了一片。
西蒙仰着脸望着逐渐变暗的天色，他的眼睛雾蒙蒙的一片，他想要流泪，他想要大声的呻吟出声，来减少自己的疼痛感。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扬起他的头，让呻吟声吞入自己体内，让眼泪在眼睛里盛满，他是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出自己脆弱无力的一面。
但，海登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把西蒙拉向自己，豆大的汗粒自西蒙的额头滑落，一滴两滴……
可是，有一滴从眼睛里溢出。
是眼泪……
“你哭了……”海登轻轻地凑过身去，想要擦去那泪水。
“放屁！”西蒙倔强的扭过头。
“呵！”海登冷哼一声，“看来你精神又回复了？”
“是啊，看来你也不错。”西蒙用更加冷漠的声调说着。
脚踝被勒的紧紧地，疼的已经近乎于麻木。
但是，似乎很有效，他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天快黑了……”海登无视了西蒙的讽刺慢慢的说道。
就像是被刺激了似的，西蒙有些尖锐的说，“是不是觉得很爽？！再等一下，就不用拥抱我这个变态，也就不用破坏你的底线了。”
海登看着西蒙，“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实践你的诺言不可？！你就这么想让我上？！我知道你被人上习惯了，对不对？！”
其实，海登只是赌气的说，他忘了关于西蒙委身于恋童癖的过往。
可是，西蒙却记得，无论是那字字句句，还是那些过去。
几乎是本能的，西蒙挥拳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海登的脸上，“你他妈的放屁，你不专用那段过去羞辱我！！！”
“羞辱你？！”海登被打得莫名其妙，他冒火的吼着，“是你自己想让我上你，你忘了当时是你叫我干你地，我干你干的很爽吧？！你他妈的摇着腰不停地浪叫，难道你都不记得了？！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当老大就去卖吧，你一定会卖很多钱！”
“fuck！”西蒙低吼，他抬起手就要再给海登一拳，但是这拳却被海登接住了。
“我告诉你，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要激动我，想让我上了你。你爱上我了对不对？！后悔了对吧？！但是，我告诉你，我不爱你，之前我只是被你勾引，我是迷惑了，白送来的肉为什么不吃？！尝一尝鲜也不错，何况又是你这样极品的货色。我告诉你，如果我爱你，就不会轻易动你，那只不过是冲动，是欲望而已。你说的没错，我爱上了玥，知道为什么吗？！她和你很像，但是他比你更好。因为她是个女人！！！”海登愤怒的说着恶毒的话。
“你他妈的放屁！！！你去死！！！”西蒙骂着。
但是下一秒，他却被海登推倒。
海登压在他的身上，他们的鼻尖摩搓着鼻尖，嘴唇离嘴唇只有一毫米。
曾经他们也是这样的亲近。
西蒙能从海登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是现在他看不到那一片纯净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
“你要做什么……”西蒙问。
他的声音很低，可还是能感到他的慌张，
海登笑了，嚣张的样子。
“你这么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答案？！”
海登轻轻地说，可是声音却难以抑制的冷酷。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我绝对会杀了你！”西蒙吼着。
可是，传来的却是海登的笑声，“你以为你有胜算吗？！你这么聪明，不如说些服软的话，或许我会放过你……”
“我说服软的话，你就会放过我？！”西蒙哼了一声，“那我宁愿被你干死！”
“那好……我就彻底满足你。”海登笑了笑，“一会别拿什么罪恶感来恐吓我，因为我想明白了，对于你这种玩弄别人内心的垃圾，根本不需要什么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