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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郎——by绿隐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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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哪里能放着白来的人情不卖,嘻嘻笑道:“谢将军,今日圣上只知您贵体抱恙,便不会计较。只是尧厂公无

故缺席早朝,圣上断然是不容许的,叫了奴才来传人过去受罚呐。”

谢子安低声道:“无故缺席?圣上昨儿才捅了他两刀,却以为尧大人的身子是铁打的么?”

小太监本来带了八九分幸灾乐祸,见谢子安心下不悦,便改了口道:“这不是圣上派了御医来,都被尧厂公挡回去

了,圣上还以为厂公无事,这才……”

谢子安怒道:“以为无事就无事了?你回去告诉圣上,尧大人现在还昏迷不醒,他老人家若是拿他当人看,便少折

腾他些日子罢!”

小太监见他说话无礼,人正在气头上,隐隐地察觉出些端倪来。奈何他是谢阁老的掌上明珠,纵使被骂个狗血喷头

,也只得干笑两声,快快奔回乾清宫去也。

朱虞听得小太监跪地陈述,气得扔掉手中茶盏,抬脚就往东厂而去。他上次去东厂穿的便服,段岫并未认出龙颜,

这次见了九龙黄袍,方知是圣上驾到,正要通报,朱虞示意他噤声,大步跨进里间去。

门窗紧闭,只灯未点,只旺旺地烧着一只火盆。床边坐了一个人,握着床上人的手,低头静静端详,听得门口有声

,蓦地抬头看去,见朱虞正大步跨进来,不由起身叩首:“圣上。”

朱虞冷冷道:“你不上早朝,在这儿作甚?”

谢子安道:“尧大人病重无人看护,臣便来看看他。”

朱虞睨他一眼:“听爱卿的意思,是怨朕无情啊。”

谢子安俯首:“臣不敢。”

“不敢,却不代表不这么想。”朱虞坐于床沿,将方才谢子安握着的手轻轻攥住,故意似的摩挲两下:“朕若不出

手伤他,怕是你爹不会轻易罢手,若是将他落在你谢家手上,现在有没有气儿还要另说。朕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却

以为朕是真的忍心么?”

谢子安道:“圣上救他,怕是自有圣上的打算。”

朱虞纳罕地盯他半晌,不禁半眯了眸子,语气也凌厉:“放肆!朕面前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谢子安道:“臣只是直抒胸臆。”

朱虞不语,被戳中要害似的,心下烦乱不堪,扭头看看床上那人,眉头紧蹙,睡得很不踏实,额角薄薄地一层冷汗

。也不知是怎的了,朱虞掀开他被子,抬手将人打横抱起。

谢子安急道:“圣上,尧大人身上有伤,恐怕不能挪动身子!”

“朕想怎么做,恐怕不必朕的臣子来左右罢。谢爱卿,你也累了,回府休息去罢,近日飞卿在乾清宫将养,你也不

必来找他了。”朱虞冷声,大步迈到外间,将小太监手里的风裘给尧飞卿裹在身上,一路抱了他,直往乾清宫而去

第十四章

却说尧飞卿在乾清宫一直昏睡不醒,朱虞白日守着他,却毕竟年轻气盛,耐不住寂寞,夜里便去后宫各处寻欢,一

时倒也舒心顺意。只是这一晚,朱虞正抱了一个宫女进了耳房,便有小太监急急禀奏:“圣上,卢贵妃娘娘不好了

!”

朱虞探了头道:“甚么不好了?不得胡言乱语!”

小太监扑通跪地,颤巍巍道:“卢贵妃娘娘突然腹痛难耐,已经叫了御医过去了,只是事态严重,圣上还是去看看

娘娘罢!”

朱虞闻言,这还了得,扔了怀中的美人儿,直接摆驾延春宫。

那卢贵妃正穿着鹅黄色金丝绸袍,缩在满床的绸缎绫罗里,小脸已是煞白,不住地淌冷汗。见朱虞来了,虚虚地要

下床行礼,被朱虞按住:“爱妃不必多礼,身子要紧。御医,卢贵妃如何了?”

那御医跪地道:“回禀圣上,娘娘已无大碍,母子平安。只要将养些日子,调理好心绪,也就无事了。”

朱虞抱了卢贵妃,见这女子国色天香,又怀着自个儿的骨血,爱屋及乌,便也怜惜起她来:“卢贵妃因何出此虚惊

?”

御医俯首:“老臣也不知,娘娘处处小心,时时在意,身子一直安康,按理说不该有此意外。只是……”

朱虞心下微微有了影子,拧眉:“有人加害?”

御医道:“老臣不敢妄断。”

朱虞轻笑,正欲开口,门外忽而疾步走入一人,咳喘连连,正是谢太傅。见朱虞也在,谢微之惊而复喜,见着干女

儿在圣上心中有了地位,不由躬身一拜,朱虞将他扶起,寒暄片刻,便叫他们父女在一处小叙几句。

正在此时,忽而有侍卫来禀:“圣上,奴才们在东厂发现了此物。”

朱虞却不知这些人为何来此,只将他们呈上的东西过目,是一个布偶小人,腹部刺着一根银针,上写卢贵妃的生辰

八字。朱虞大惊,卢贵妃已涟涟而泣:“这是……是谁加害于我?我却有何处得罪他?”

朱虞厉声道:“是在何处搜获的?”

“东厂,尧厂公内房。”

朱虞看了,确是尧飞卿的字迹。

只是字迹从来都不难模仿。

谢微之当即气得犯了咳病,冷笑道:“圣上,这阉竖果真胆大包天,怕不是捅上两刀便能了事的罢。”

朱虞沉吟片刻,抱了卢贵妃道:“此事朕自有分寸。”

谢微之道:“那便趁早将乾清宫那阉竖的首级摘去,锄奸惩恶,也好安抚娘娘心绪。”

朱虞翻身上床,抱了卢贵妃躺倒,困意绵绵道:“莫要胡言,吓到朕的皇儿。此事朕会处理,今日且到此,太傅请

回罢。”

谢微之登时咳嗽不止,几欲憋过气去:“草草了事,恐怕娘娘余悸难平哪!”

朱虞阖了眼,慢慢道:“朕自会加封卢贵妃为皇贵妃。”

谢微之这才放缓口气跪安。朱虞抱了卢贵妃,虽闭着眼,却是一夜未眠。

次日下了早朝,朱虞正在乾清宫看折子,床上昏睡了三日的那人终于蹙蹙眉头,慢慢地睁开眼来。朱虞见他醒了,

扶他半坐起来,慢慢给他喂了盏茶。尧飞卿却不知自个儿因何会在这里,迷茫回想半晌,却是无半点头绪。

朱虞也不解释,见他瘦了许多,脸色白得愈发惨,心下说不清是何感觉,只在他腿上摸索半天,掀了一角锦被,笑

道:“你这脚长得真真好看。”

尧飞卿道:“圣上若要责罚,便不必先给甜枣吃。”

朱虞给他盖了被子:“卢贵妃昨晚险些滑胎,说是你暗地里咒她。”

尧飞卿盯了他眸子冷笑:“我若想收拾她,还用得着暗地咒她么?”

朱虞道:“朕也没信,不过谢太傅出面了,场面功夫总是要给的。”

尧飞卿不语。

朱虞道:“朕决意加封她为皇贵妃,你如今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旨意得由你去传。”

尧飞卿这才回过味儿来。怪不得一觉醒来,人已莫名到了这乾清宫,如若是不答应这事,只怕自个儿再也走不出此

地。自己有伤在身,殿外重兵把守,一着不慎,身首异处。念此他心下冷笑,道:“微臣遵旨。”

朱虞未曾料到他能应得如此干脆,笑道:“这病了一场,倒把你病明白些了。”

尧飞卿皮笑肉不笑,掀了被子便要下床,被朱虞一把按了道:“做什么?躺回去。”

尧飞卿道:“微臣误工多日,不敢再加耽搁。”

朱虞自知此病因他而起,心下尴尬,将他推回被中道:“不吃不喝三日,朕保证你没力气下床,先吃了再说。”言

毕一拍手掌,便有宫人将餐菜呈上,放于床上的小桌。

尧飞卿着实饿极,便匆匆扫一眼小桌,瞥见一碗鱼汤,才稍有了兴致,拿过调羹饮用时,手却是止不住地打颤,什

么汤水也舀不进。朱虞终于有了理由,一把夺过调羹,亲手喂他喝汤。不多时,一碗汤水见底,尧飞卿脸上才略有

了几分人气儿。

朱虞很是满意,对那传膳的宫人道:“这汤着实可人心意,是哪个厨子做的?”

那宫人回道:“这汤却不是出自宫人之手。原是谢子安谢将军听闻尧厂公喜好吃鱼,又念他病中定是吃不进肉的,

就叫自家厨子做好了送进宫来,吩咐小的每餐一并呈上来。”

朱虞脸色一阵阴沉,将调羹叮当一声扔回汤碗,吓得那宫人一凛。尧飞卿却是冷笑,朱虞道:“你笑甚么?”

尧飞卿道:“圣上若是怀疑微臣结党,微臣却是百口莫辩了。”起身下床,微微踉跄几下,又道:“圣上,微臣的

衣裳呢?”

朱虞道:“你急着回去作甚么?找你的同党商量对策?”

尧飞卿径直走下脚踏,直往大门而去。朱虞厉声道:“尧飞卿!你敢走!”

尧飞卿头也不回,推门而出。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夹杂着削人的雪片冰渣,狠厉地翻扯着他的亵衣。他却全不在意

,光脚踏上玉墀,一步步走下台阶。

朱虞立在门口道:“尧飞卿,你若冻死了,也是自找!”

尧飞卿充耳不闻,踉跄着往前走。朱虞将殿门砰一声踢上,又砰一声踢开,喊一声“尧飞卿”,眼前却只剩大雪纷

飞,全无一人了。

尧飞卿裹了毯子缩在火盆边,刚刚拟好了加封皇贵妃的旨意,段岫便进来通报,说谢将军来访。尧飞卿将旨意交给

下属去办了,对段岫道:“你去取五百两的银票给他,说我今日不会客。”

段岫照办,片刻又回道:“将军,谢将军执意要见你,这可怎么好?”

尧飞卿捧着茶盏微叹,起身踱到门边,却不开门,看着门外隐隐的人影,冷声道:“谢将军何事来此?”

谢子安听得是他的声音,安了心道:“尧大人,我听说你回来,便来看看。你现在可好?”

尧飞卿道:“不劳你记挂。”

谢子安沉默片刻,又道:“尧大人,这银票是作甚么?”

尧飞卿道:“那日你帮我上药,衣裳被血污了,这四百两银子是赔你的衣裳钱。剩下这一百两,是这两日你给我的

汤水钱。总共五百两,银票都在这儿,你清点一下便是。”

谢子安微微怒道:“我不要,你拿回去。”

尧飞卿道:“谢将军,我算计过,这些银子只多不少,你不会亏,收下便是。”

谢子安握了拳,闷闷道:“尧大人!你一定要跟我如此见外么?这些日子,我对你掏心掏肺,却难道都只是枉费么

?”

尧飞卿道:“谢将军,尧某一向不喜欠人情。”

谢子安抿抿唇角,微微涨红着脸道:“我宁愿你欠我!尧大人,我……我对你……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如把心交

给我,有什么心事苦楚,我帮你分担便是!”

“……尧大人,你将门打开,见一见我可好?”

“……尧大人,我知道,你是被伤得怕了。我愿意等你,纵使你现在眼里没我,我也会一直等你!”

谢子安等了许久,见里面无甚回应,便默叹一声:“尧大人,你先歇息罢,我改日再来看你。这银票你是烧了也好

撕了也罢,我断然是不会要的。”

门外的影子晃了晃,便渐渐模糊不见了。尧飞卿蹲身,望着地上被塞进的银票,沉吟半晌,苦苦一笑:“这……却

是何苦呢。”

第十五章

自那日乾清宫一别,尧飞卿便称病罢朝,至今已有四日。朱虞起先也不知他的病是真是假,连御医也不派一个,如

此挨了两日,终是不踏实,这日早朝过后,留下谢家兄弟问话。

空旷大殿,只剩三人。朱虞踱下台阶,负手而立,东拉西扯半天,终是回归正题:“尧飞卿可好?”

问的是谢子安。谢子安俯首道:“尧大人烧了三日,今早终于退烧,据太医说是因伤而起,现已无大碍了。”

朱虞默默吁了口气,动作虽微小,却被谢子乔看在眼里,那厮心下贼笑:“圣上可是要去看他么?”

朱虞干咳一声,扭头望向殿外浮云:“不去。”

谢子乔撇嘴,见那二人一个昂首一个低头,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忙笑道:“圣上,明日便是除夕,不如今日去鹤翎

寺祈福,臣作陪。”

朱虞睨他一眼,转身步向殿外:“破庙里能有什么乐子?庆福,摆驾仙颜殿。”

小太监应声而去。

谢子乔趁机与谢子安帖耳:“你给我回家,哪儿也不准去。”

谢子安道:“我要去看尧大人。”

谢子乔暗暗拧他:“你个傻小子,看不出圣上的意思么?”

走在前面的朱虞突然止步,谢子乔生生骇了一跳,拽住谢子安道:“圣上?”

朱虞回身,脸色和缓不少,掸着袖口道:“谢子安,朕有事交代你。你不是要去尧飞卿那儿么?”

谢子乔刚要矢口否认,谢子安已抢先答曰:“是。”

朱虞道:“那正好。庆禄!”

小太监急急从门外奔进,垂首以待。

“将东西拿来罢,待会子叫两个人抬了,跟着谢将军去东厂。”朱虞回首,笑道:“谢爱卿,朕有些东西要送给飞

卿,眼下就劳你送去。若是朕的飞卿有什么缺了短了的,尽早回禀给朕才好。”

谢子安抿唇称是。朱虞舒坦多了,含笑步上龙撵。谢家兄弟一起去了东厂,尧飞卿却又是一贯地闭门谢客,无奈只

留下了东西便离去,连句话都不曾说上。

转眼便是翌日,除夕大会。御花园中,龙灯花鼓,玉簪琼佩,众人皆已落座,朱虞把酒三巡,才见尧飞卿姗姗来迟

,大过年的,众人皆是一身光彩华丽,唯独他仍旧是一身黑,乌压压坐在人群里,怎么看怎么不舒坦。朱虞也懒得

管他,自顾自吃喝玩乐,只是有些促狭鸡婆者,自是看不惯这个异类,又刚好喝大了,难免要说上两句爽爽心:“

哎哟,这大小典礼宴会,除却后妃,素来都只允男人参与的,怎的今日就破例了?”

一众人附和哄笑。尧飞卿不语,拈着酒盏,一口口地喝,一杯杯地续。

那边谢太傅也喝得高了,平日里紧揣的秤枰也失了精准,大着舌头对朱虞道:“还记得不?你小时候,可……调皮

了,老是拉着臣,比……比谁尿得远。你说,你那时才那么大点,能比得过老臣么?输了还不服,拼命喝水说要再

比,肚子撑得溜圆……”

旁边有人笑道:“哎哟太傅慎言,那边还有个不能比的呐!”

朱虞瞥一眼尧飞卿,见他喝得正带劲,也不知他听到与否。恰巧皇贵妃来进酒,便暂且收了心去。半晌再看过去时

,那人身边却多了一个身影。

谢子安按了尧飞卿的酒盏:“尧大人,你醉了。莫要再喝了。”

尧飞卿的酒量的确是个半吊子,几口还成,稍多一点便要犯迷糊。眼下已是醉了半边,意识却还是清醒,只沉了脸

色:“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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