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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异闻录——by远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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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郝多黔的主屋,小图和他已经把一些必备的用具打包整理出来了。纳西派人留守,他们几个就成了瓮中之鳖。想跑出去,不容易。

小图同郝多黔低声说着话,可能是在商量到底还要不要去找厉寒。他们声音轻,嘁嘁喳喳的听不出什么内容。

余佑面色苍白,径自走向桌子,他前抖开其中的一件衣服看。

这衣服是新做的。裤缝领口全熨烫过,平整规则得不像话。料子大体深棕,仔细看,那经纬纵横的细纹中间还印有大朵大朵的团面暗花,色泽暗哑压抑。

小图转过来看他仔细端详那衣服,就靠上来说:“你还真淡定,研究起这个来了,怎么,要穿上试试么?”

余佑不说话,扯过小图就把那上下两件套的衣服往对方身上比蹭过去,袖长,裤长,衣长,倚在他身上竟然分毫不差!

他丢下那件又抖开另外一件,比到自己身上一试,果然,又中!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衣服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纳西为他们几个量身定做的——寿衣!

“我们必须走。”他说。

小图从他手里扯下那件衣服丢回桌子:“我跟老大商量过了,天一黑就翻墙出去,我们要去救厉寒。”

14.托梦者

……

“我们必须走。”他说。

小图从他手里扯下那件衣服丢回桌子:“我跟老大商量过了,天一黑就翻墙出去,我们要去救厉寒。”

余佑在凳子上坐下来,抬头望向小图。

“你怎么就确定厉寒不会害我们?”

小图垂下视线迎上余佑,沉默片刻,他说道:“不是我确定,是我们需要有个人为这趟旅行埋单。”

余佑摇摇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这肯定是郝多黔的主意。自身都难保了,还惦记那几个钱。余佑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危难当头,他也想尽快跑路。可是阿金说厉寒救过他们,这个人情不能不还。

“傻了吧你。”小图伸手来推了推他的肩膀,因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笑了,“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钱再多也没有用。我们得要个带路的,你忘了,来的时候我们可都被蒙着眼睛。不知道出去的路,就算是逃出这寨子,我们也活不成。”

郝多黔走过来,拉过学弟的手往里面塞了一把短小的匕首。

“收着,危险的时候可以用。”

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典型的学院派出身,虽说因为职业的关系,有点半侦探化的趋势,但说到底也只是业余选手。相较纳西的手下,他们在体格上肯定要吃大亏,这就像一支露营的童子军遇上专业部队,孰胜孰负,一眼就能瞧明白。

余佑有些沮丧,桌子上成堆的衣物让他心里愈发的烦躁不安。虽说有猫佐和阿金这样的后盾在,但他从未见识过这位天神使出什么真本领,就算是有,那也不好公然当着小图和郝多黔的面腾云驾雾吧。

这么想着,他收好匕首站起来对小图说:“我也回去收拾收拾,晚点过来和你们汇合。”小图很是轻松的笑笑,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拖出一只方形的小背包塞给余佑:“统一配备的秘密武器,回去可是要从你的见习工资里扣的。”

还说不在乎钱?余佑忍不住吐槽。

小图的背包不沉,打开之后,余佑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简易的装备。

登山专用的短靴,绳索,几个形状不同的保险扣,水壶,居然还有一盒清凉油。

果然就是个露营童子军的水平……之前余佑还在想里面会不会有私藏枪支之类的劲爆装备,可结果唯一的武器就是刚才郝多黔塞给他的那把匕首。

猫佐轻手轻脚的关起厢房的门,才安心的坐下来,看余佑穿起内双短靴。

“你们……行不行啊?”他问。

余佑有些不耐烦的瞟他一眼说:“不行!”

“不行?不行你们还要去救厉寒?”猫佐不明白。

“不救他,我们怎么出去?”

这位天神的含水量是不是有点偏高了……穿好靴子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走动,猫佐便被踢踏作响的脚步夺走了注意力,脑袋上的猫耳朵还卖萌似的随着那节奏轻轻转动。余佑站住脚,冷不防捏住他一个耳朵,猫佐吓得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

“干,干嘛?!”

“不干嘛,要是我们救不出厉寒,你能带我们出去么?来的时候我们都被蒙着眼睛,你没有吧。”

猫佐摇摇头,然后又摇摇头,后面一次比前面一次更加激烈,仿佛是在否定比没有蒙眼更加严重的事实:“我是路痴。”

“哈?”

“阿金也是。”他补充道。

“……那你们怎么从长老那里回到这里的?”

“闻味道。”

闻味道?余佑不出声的端详猫佐,然后说:“你其实是条狗吧。”

******

从阿金的叙述和衣物的数量来看,纳西显然知道猫佐的存在。可是为什么看过他的人形之后反应会如此平静呢?到达古寨的时候大家打过照面,当时算上厉寒,他们统共也只有4个人,现在平白无故多出一个,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对于外来者如此敏感的一个群体,却总是对新面孔无动于衷,不管是纳西还是厉寒都没有对猫佐的来历进行询问,这到底是他们毫不在意,还是他们的计划里根本就不包括这种细节。在见到厉寒之前,余佑觉得自己没办法想透这个问题。

天很快黑下来,中间有个男人进来给他们送饭。晚饭的内容很丰富,除了馒头还有几个小炒,但是为了警惕起见,他们谁也没吃送来的食物。小图带来的压缩饼干还有多余,潦草的吃过,他们便先各自分散回房间去。

一切都是为了让行动看起来如常无恙,余佑回到厢房点了根蜡烛。

他已经全副武装起来,衣服鞋子都是便于行动的配置,身上携带的东西也都精简了一遍。小图在傍晚的时候偷偷烧毁了随身带来的一些重要材料,剩下的东西也不多。

余佑静静的坐在桌子前,盯着那一苗跃动不已的烛火。猫佐被他装进了背包里,光露出个脑袋,左看右看仿佛是这紧张气氛里唯一的脱团者。

不知道为什么,余佑忽然想起一桩事情,就是他入住这里的头一天,在窗格子外面看到黑影的事情。

此时,在蜡烛微弱的光线里,周围的一切都在黑暗的包裹中,包括那扇窗格。空气是静止的,房间里院子外的空气也是静止的,余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慢慢的扭过头去看,心里不禁的想,如果自己回头,刚好再看到那个黑影,会怎么样!

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可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把自己逼入更加难以面对的情景里,这好比你在走夜路,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描绘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到这里,恐惧似乎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习性。

余佑就是出于这种略微扭曲的心理。

然而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顿时僵在了当地。

被月色照亮的窗格前,清晰的,准确的,映出一个人影!

这个人不说不动,贴着窗格余佑明显的看到那轮廓——分明是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余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视线却被那黑色的倒影完全牵制住了。

这难道是小图?是不是他背着包让自己有这样一个视觉上的错觉,以为那是一头披肩的长发?

他慢慢地站起来,弓着脊背试探的低声向外喊道:“小图?是你么?”

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他稍微提高了一些:“小图,别站在门口吓人,一点也不好玩。”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道人影忽然动了起来。

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走方式,像是脚下有道滑板在推着他,匀速的,毫无波动的,就这么从窗格子前,移到了大门前面,不,是飘过去的!余佑看得清清楚楚!

他头皮发麻,死死的盯住门栓的位置,等着那人影推门进来。

“走……快走……”一个女人的声音!

余佑瞪大了眼睛,他听过这个声音,在他的梦里,当那只手牢牢的抓住他的时候,他听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到底,到底是谁?”

15.未亡者

……

“你是谁?”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到底,到底是谁?”

余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能是恐惧过了头,也可能是那扇门背后的黑影实在是太让他好奇,他居然壮着胆子走了上去。

屏住呼吸,他用颤抖的手指抓住了那两个冰凉的圆环,黑影还在。

数到三,数到三就把这门打开。

他这样想着,开始在心里默念。

一,二……第三个数字还没出来,忽然,门外响起了小图的声音。

“谁!”他显然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黑影,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余佑猛的拉开前的房门!

这是一个长着狸猫面孔的人!

余佑倒抽一口凉气,因为那面孔笑容诡异,狭长的嘴角几乎飞到耳际!她的头发很长,很黑,瀑布似的披散下来露出当中苍白而怪异的脸。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小图全副武装,飞快的从隔壁厢房冲出来,一把攥住了这女人的胳膊。她起初挣扎,因为受到惊吓,但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摆脱对方的钳制。

月光徐徐的从她身后照过来,这女人非常的瘦,四肢颈脖,简直像个随时都可能崩坏的人偶玩具。

“你是谁?”余佑问,“我们第一天到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在这里了?”

女人低下脸孔,并不立即回答,张开枯瘦的手指挡到面前,一会儿才幽幽的说:“我……我是厉寒的前妻。”

余佑和小图全都愣住了,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么!

院子里的门吱呀一声打破这短暂的沉默,是郝多黔从主屋出来。

“怎么了你们?”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身后背着包,手上还摆弄着相机。走到门口,他看到了这僵持在门口的三个人。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呢!”他高声说话,像是故意说给屋外那些盯梢的听。随即便抓住女人的胳膊,把余佑和小图一起,塞回了洞开的房门里。

又点起根蜡烛,四方的桌子就被这四个人团团围住了。狸猫脸的女人坐在正对房门的位置,烛火跳跃的映出她诡异的面孔。刚才在门口没看清楚,这会儿对着光源仔细看,余佑发现那并不是她真正的面孔,而是一张墨水绘制的面具。

纯白的底色上寥寥数笔勾勒出栩栩如生的五官轮廓,因为边缘被黑发所遮挡,乍一看这面具就像长在她脸上一样逼真。

余佑悄无声息的吞了口唾沫,几天前女人脖颈后充血的眼珠和干裂的嘴唇还令他记忆犹新……如果正如厉寒所说,那眼前这位前妻的面具下,是不是只剩下半张脸!

他想着,不由的神经紧绷,几乎有些无法应对。

倒是郝多黔和小图显得尤为镇定。郝老板像个主人似的给这女人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你说你是厉寒的前妻?”

女人点点头。

“可是,我们去过你住的地方,长老说你死了。”

不知道是听到她死了,还是郝多黔跟她提到了长老,女人的身体开始发出细微的颤抖。昏黄的光线下,她的恐惧似乎在慢慢的增长。

“他……他是个疯子。”

“谁?你说谁是疯子?”

女人不说话,她缓缓的举起右手,摆到了那张狸猫面具上。

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这屋里的三个成年男人心惊胆战!

渐渐移除的面具之下,根本就没有脸!

不,不是没有,是那扁平的面孔根本就无法被称为是一张脸。

她没有五官,发际线以下便是大片毫无起伏的皮肤,那些皮肤可能是遭到了什么药物的侵袭,或紫或红的色彩斑驳,中间还混杂了许多疤痕。可怖的面孔上零星分布出几个空隙,这大概是她的眼睛,鼻孔和嘴巴。

看着这位已故人,余佑的心狂跳不止,差点从喉咙里窜出来!

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毒手?

女人很寂寥的冷笑一声,又把面具带回了脸上,接着用一种凄凉而悔恨的口吻说:“纳西是个疯子,他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得赶快走,不然到了明天就走不了了。”

“他,他不是你弟弟么?”余佑问。

女人叹了口气。

“他曾经是我弟弟,可早就不是了。”她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现在外面全是他的人,走正门我们肯定出不去。这儿有密道,我带你们逃出去。”

小图迅速的站起来,抓过余佑的包准备跟着这女人出去,这时余佑说:“厉寒被他抓了,我们不去救他么?”

女人猛地怔住,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他不会死。”说完,她便推开门步伐利落的走向黑洞洞的院子。余佑,郝多黔和小图跟在她后面,很快便来到了主屋后方的一堵石墙前。

黑暗中,女人不知道在石墙的什么位置触到了开启的机关,一声巨石摩擦的吱呀之后,月光向着石墙内部突现的凹槽射进去——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拱门状的入口。

郝多黔和小图交换了眼神,小图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了手电筒。女人说的密道里漆黑一片,没有光。电筒的光柱四下打了打,便照出了底部青石铺就的路面和石白的内壁。

“这真能出这古寨?”郝多黔有疑惑,转身问那女人。

女人没说话,毫不停留的向拱门的黑暗里走去,她脚程极快,就像个走惯夜路的人,光明和黑暗,完全不会影响她前行的脚步。

小图不废话,跟上这女人就往密道里进,郝多黔推了一把身边的余佑说:“你走中间,我在后面。”

余佑没多想,背好装着猫佐的旅行包也跟着小图走进去。

密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沙沙的踩在青石板路面上,远远的还有回声从四壁弹射而来。

小图的电筒照出女人的脚跟,余佑这才注意到她的衣着。她穿一套深色的衣裤,上下两件分开,色泽暗哑压抑,经纬纵横的细纹中间还印有大朵大朵的团面暗花……团面暗花?!余佑顿觉汗毛直竖!这不是纳西给他们准备的衣服么!为什么这女人身上也会穿着!

他止住脚步,身后的郝多黔走得疾,当即就撞到了他后背上。

“你怎么了?”他问。

“这女人……到底是死是活?”余佑的脚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他受够了未知所带来的折磨,这次是有些怕了。

可郝多黔显然比他镇定,一把握住余佑的手,他抓着小学弟就往小图那里追上去。

“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郝老板见过世面,他懂得在这种情况下,坐以待毙就只有死路一条。往后既然不能退,那就向前走,前路虽然黑洞未知,却未必没有转机。

余佑跟着他的步伐,半跑半走,猫佐团在身后的旅行包里,脖子上的铃铛正在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等等!”他喊道。

话音未落,眼前只有一方电筒光的密道骤然亮起,余佑定睛一看,原来是两边石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许多火把。通透的火光照亮前方的来路,有个人影一步一步,气定神闲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我不是叫你们好好休息么?怎么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不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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