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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残志不残 下——by诸葛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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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迈进电梯的瞬间,脑颅中突然一阵裂骨的剧痛,仿佛有把钝刀在锯拉着头骨,神经被死死揪拽住,萧典的脸

色刷得白了,他站立不稳,连忙一手撑住旁边的墙壁,一手捂着口,不可遏制地呛咳起来。

那是一种几乎要把心肺都呕出的剧烈呛咳,萧典咳得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跪在地上,手死死抓着光洁的墙面

,指甲都要翻起。

咳到最后,突然喉咙里翻腾起浓重的血腥味,萧典眼前一黑,整个人跪跌在地,行李噼啪落下。

他颤抖着把捂着口的手挪开,眩晕中,看到苍白的掌心中全是呛出来的污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残忍刺目。

萧典脑子里突然可笑地逃出一个令他宽慰的想法来——还好……还好这里没有人……没有人看见他萧典,也有这么

狼狈的一天。

真好……

天地好像都在旋转,萧典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不能自如进行,强烈的痛苦折磨着他,他再也支持不

住,身子一倾,倒在了电梯门口。

这样也好,自生自灭,没有人陪着,看不到他哭……心里……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

一阵一阵得疼,鲜血淋漓,如同刀绞。

萧典模模糊糊地想着,眼皮却重得再也掀不开。

如果这样就死了……会不会有后悔呢……

混沌的意识里只有那个圆脸的小男孩在对自己笑着,温暖的手掌抚过键盘,声音很轻很温和,他对他说,你叫小电

吧……你就叫小电好吗?

萧典觉得眼眶有些潮湿,他想说好,想说,只要你不抛弃我,什么都好。

可是,他却连轻动枯槁的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的电梯门在这时叮得一声开了,有人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萧典,手中的钥匙啪的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有一个惊惶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音色很模糊,像是隔着水传来的。

萧典觉得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起来,那双手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六七年敲敲打打,每一丝掌纹的触感,他都默

默铭记在心里。

他在氤氲不清的水汽里看到了那个圆脸的男孩子,看到了最初遇到的,那个在柜台前打量着电脑的男孩子。

萧典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个带着倒刺的刀子戳了进去,然后刀柄狠狠一划,血肉全部翻起。

萧典好面子地想要装出平日里完美的笑脸,那种带着自信和气度的笑脸。可是他动了动嘴角,却僵硬地笑不出来。

“告诉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抛弃我……”萧典尽了最大的力量,却只能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呢喃,连蚊咛都不

如的呢喃,“我也是有感情的……这是最后一次,我要走了,你再也没有机会……丢下我……扔掉我……”

他说着,缓缓合上了眼睛:“林灼阳……你这个人渣……你说,我怎么就偏偏跟你拴在一起了呢……”

他说完这些林灼阳根本听不见的话,轻轻咳嗽几声,意识完全沉沦进了黑暗里。

Chrisskinner拿着几份最新的体检结果凑在日光灯下看,看着看着,金色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他嘀嘀咕咕一阵,

迷惑不解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林,又推了推眼镜,仔细再看了一下X光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露出了非

常费解的表情。

老林的心沉了沉,转头对杨雅说:“你让他有什么话就说吧,没事儿,我心里有准备。”

杨雅点了点头,和Chrisskinner交流了一番,然后像是传染似的,杨雅也露出了非常费解的表情,她又问了那英国

佬一遍,表情更奇怪了。

“……他说什么?” Chrisskinner语速太快,老林的英语也不是特别好,听不太清楚。

杨雅转过身来,慢慢地,像是在迫使自己理解一样地说:“他告诉我……您……您只是肺炎,并没有癌变……?”

这是家私立医院,医院设备都是引进国外最先进的,属于茂林集团控股的医疗机构,老林其实就是这些医生的衣食

父母,得小心照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医院里的大夫对老林都是悉心照管,站在旁边的刘主任听到Chrisskinner的

这番言论,气得脸色都变了——这个英国佬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林董的病他们敢误诊吗?他们能误诊吗?这么

多月的药呢——要真没癌症,正常人吃了还不得噎死?!!

Chrisskinner看刘主任脸色不善,很无辜地把手里的体检结果和片子都交给了她,并且用不标准的中文说:“主任

,你不信就自己再看看,真的没有骗你啊。”

61.亡

萧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宽敞的席梦思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被面散发出熟悉的柠檬洗衣粉味。

他侧过脸,看见自己的行李又被搬了回来,靠墙放着。床头柜上丢了几张揉成团的餐巾纸,纸上是斑驳的鲜血。

略微舔了一下枯槁的唇,有些苦涩,淡淡的铁锈味。

“你……醒了?”背后突然传来林灼阳的声音,萧典微怔,但并没有回过头去,而是兀自从床上坐起,修长的手捏

着被面,揪出细细的褶皱。

林灼阳从旁边走了过来,站在萧典面前,萧典闭了闭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去。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是林灼阳打

破了沉默:“……你还是躺下吧,你刚才一直在咳血……”

床头那些揉成团的斑驳纸巾无声地应合着林灼阳。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萧典冷冰冰地说,然后掀起被子下了床,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要走。

事实证明萧典高估了自己,他的体力根本没有恢复到可以支撑他离开的程度,萧典只迈出了第一步,脚下就一软,

踉跄着倾摔下去。

“小心。”林灼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可是萧典狠狠甩手避开了,他跌坐在床上,第一次抬起眼去正视林

灼阳——

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没有胖也没有瘦,圆滚滚的眼睛总是带着无辜。

萧典突然觉得很好笑,看来林灼阳离开了自己,日子也一样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很强势

,林灼阳那小子似乎只有跟在自己后面提鞋的份儿,可是现实却并不是这样。

现实是,他没有了林灼阳,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林灼阳不一样,他有女朋友,有爸妈,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也只不过是林灼阳夜里拿来小忧伤的一段回忆,这段

回忆的色彩会越来越淡,扎人的棱角也会慢慢磨平,直到林灼阳再也不会想起,再也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萧典的

男人,总是欺负他,总是气得他哭。

其实很多时候,表面上强大的人并不是强者,他们只是怕被人伤害,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伪装成一副难以侵犯的

样子。

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萧典……”林灼阳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得低着头轻声问,额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你生病了?病得这么重……

为什么不说?”

萧典凝视着他,那死小孩无辜的样子让他恨不起来,萧典觉得自己真的很无奈,同时他也不想再和林灼阳多有纠缠

——

因为多在他身边停留一秒,心里的不甘就会疯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会扛不起,会一时冲动把真相都告诉林灼阳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这是竖在他们之间的一堵危墙,只要打破它,林灼阳就能看到对面的萧典已经遍体鳞伤

,但萧典不能把墙推倒,因为砖瓦碎片会伤到那个猝不及防的圆脸男孩。

如果他受伤的话,萧典想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死也死不瞑目。

所以,既然一开始自己就戴上了恶人的面具,那就把这个角色唱下去罢,至少在自己死之前,不想让林灼阳知道真

相,不想让林灼阳动摇自己好不容易狠下的心。

萧典这么想着,轻车熟路地将嘴角勾成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弧度,他支着下巴,冷冷对林灼阳说:“我生了什么病

和你没有关系吧?你算什么?你是我老婆呢,还是我老娘?你有管我的资格吗?”

林灼阳蓦地抬起脸来,耳根都涨红:“成,就算这样,我也是你老板,我难道……”

萧典眯起眼睛打断了他,幽幽道:“你错了,你不是我老板,林灼阳,我已经向林威递交了辞职申请,他也同意了

。”

顿了顿,萧典神情漠然地说:“所以现在,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要走了,这些日子租房钱我已经和房东结清…

…”

他说着,直视着林灼阳的眼睛:“我什么都不再欠你,我们两清了。”

他说着,缓了缓身子,慢慢站起来,去拿靠在墙边的行李。

林灼阳突然大声叫住他:“你不准走!”

萧典去握拉杆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他冷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握住箱杆,偏执地向外面走去,林灼阳从后面跑

了过来,止住了萧典的去路,他瞪着圆眼睛,一字一顿:“你不准走。”

萧典注视着他,然后他随意地笑了一下,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我是不该

走。”

他说着,低头去翻自己的钱包,然后从把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包括那些丁丁当当的硬币,他把它们捏在手心,

甩开垂落在眼前的额发,非常讥讽地对林灼阳说:“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哥们儿你要和杨小姐结婚了,这是我送

你们两位的份子钱,没有用红包装起来,你自己拿去包吧。”

他把钱一股脑儿全塞进了林灼阳手中,转过了身,不知是什么表情:“我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喜酒就不喝

了,新娘恐怕也容不下我。”

他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两步,背后就传来林灼阳愤怒的声音:“你够了萧典!分手了我们难道就连普通朋

友都做不成?!有你这么小心眼儿的吗?背着我欺负小雅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拐弯抹角的讥讽她,到底是她容不下

你,还是你容不下她??!!”

萧典的肩膀一颤,然后他回过了头来,浅褐色的瞳孔有那么一瞬的收缩,然后林灼阳手里捏的钱就向他劈头盖脸地

砸了过来,萧典拎着行李站在原地,那些硬币砸在他衣服上,又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房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几枚硬币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最后一枚硬币滚到床底下,啪嗒跌倒不动了,萧

典才慢慢开口,声音很古怪,像是在极力按捺着什么。

“我小心眼?背着你欺负她?”萧典靠在墙上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狠狠拧紧了眉,目光几乎锐化成刀,“林灼阳

,你太可爱了!你丫根本不是脑残,你他妈的根本没有脑子!”

他死死盯着林灼阳的脸,当初被抛弃时,心里的那种不甘和仇恨又死灰复燃般烧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对他说:“

我们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我从来就没把你当爱人来看!你顶多就算我的床伴!免费的,不用付钱!你就得

瑟吧,你也不想想看,有哪个长得好看头脑又好的男人会看上你?!别白日做梦了!”

萧典甩出这些话完全是气昏了头,他只想看林灼阳恼羞成怒的样子,也算是死前最后的任性,最后的坏心。

林灼阳果然被刺痛了,他的嘴唇都在颤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哭,或许人在最愤怒的时候是哭

不出来的,他点了点头,好像在努力嚼咽下萧典这番话,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很好……”他轻声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对吗?”

他转过身,疯了一般在床头抽屉里翻找,然后他找到了一张薄薄的纸,他把它扯了下来,用几乎已经抖得握不住笔

的手在上面写下了什么,然后他走到窗前,一下子拉开了窗户,风瞬间灌了进来,薄薄的纱帘被吹得肆虐纷乱。

林灼阳狠狠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二话不说,将它朝着外面眩目的光线扔了出去。

萧典被强烈的天光刺得几乎要流泪,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传来一阵火炙般的剧痛,他下意识地握住

了自己的手掌,眉头紧锁着。

林灼阳朝他走了过来,紧紧绷着脸,他把刚才从床头柜里找出来的那张纸塞进了萧典怀里,声音在颤抖:“如果你

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个给你!”

萧典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林灼阳,然后忍着无名指上火辣辣的疼,把皱巴巴的纸头展开——

那是他送给林灼阳的生日礼物,已经签了名的爱情支票。

上面林灼阳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话: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萧典盯着那张支票,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轻轻咳嗽几声,笑了。

他当着林灼阳的面,把那张支票对折,然后慢慢地,平静地撕成两半,再对叠,再撕。直到支票成为零碎的纸片,

纷纷扬扬从萧典冷白修长的指间飘落,飘在泛着金色光斑的地板上。

这个过程中,萧典一直在微笑。

他对林灼阳说:“我不会接受它,因为我说过,它是爱情支票,而我已经不再爱你。”

他说完,最后一次带着胜利者的假面,向林灼阳勾扬起唇角。然后他转身,踩着一地纸片和硬币,一手插在口袋里

,一手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套房子。防盗门在他身后合上的瞬间,萧典觉得无名指的疼痛已经到达了让

人难以忍受的极点。

他进了电梯,剧烈地咳嗽几声,然后抬起手细看,就在这时,那枚婚戒发出令人惊讶的苍白光晕,然后戒身燃起了

明亮的,却又不烫手的火焰,在那微弱的火光中,戒指慢慢枯槁,慢慢融化。

最后,随着一阵清脆的裂响,它化成了星星点点的齑粉,从指隙间无声无息地飘落下去。

萧典知道,就在这一刻,被林灼阳抛掷下去的另一枚戒指一定也碎了,在冰冷的积雪中,零落成灰。

萧典走出了这栋楼房,他知道林灼阳所在的屋子里有一个窗口,从那里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可以看到他离去的背

影,他没有回头,不知道林灼阳是不是正站在窗台前看着自己远去,他只是咬着牙,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

口腔中满是血腥味,身体仿佛像被钝刀一下一下地劈开,砍断血肉筋骨,砍断血管肺腑。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靠着什么,才终于走到了小区僻静无人的窄巷里,终于走出了林灼阳所能看到的范围。

也许是凭着那一口闷气,或者……只是不想让林灼阳看到自己再次跌倒的狼狈模样。

左手在淌血,点点滴滴的红色,顺着修长苍白的无名指淌下来。

在指根处,原来戴着戒指的地方,有一道狰狞的血痕,死勒在皮肉上。那是林灼阳给他的所有痛楚里的万分之一,

但却是唯一清晰可见的。

其他的,只能烂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

萧典跪倒在阴暗的小巷深处,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蛇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他捂住口一阵呛咳,咳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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