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很想抱住玄衣说我愿意只要你想要我愿意把全部妖力都给你，一遍又一遍地说，说到他相信自己以及自己的感
情为止，然而他只能这样看着近在咫尺的玄衣，却无法伸出手。这种碰触不到的感觉比妖力失控更让他害怕。
灰衣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要与你双修……”眼角忽然涌出水珠，划过鬓角，落在发
丝上，渗进枕头里。
玄衣心中一痛，瞬间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充实感，硬要确切地描述出来，大概……如获至宝。
这下子，玄衣知道自己彻底接受灰衣了。
第41章
玄衣抱起灰衣，舔掉他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边吻着他的额头、眼皮、鼻尖边呢喃，“不要哭，我知道了，不要哭…
…”面对这样的玄衣，没法回抱他的灰衣眼泪掉得更凶了，仿佛这么久以来追逐玄衣的伤心难过委屈等都在触碰到
他的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吻着吻着，灰衣的妖气逐渐平稳下来，当他发现自己紧紧搂着玄衣颈背时才意识到身体
的控制权回来了。
“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灰衣摇摇头，抽抽噎噎地问：“怎么看，我们之间的，差异？”
玄衣正经地想了想，“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怎样才算，平衡——你骗我？！”灰衣叫起来。
“嗯？”
“你这——不是很清楚双修这事吗？”
“是又如何？”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害我去寻什么图……你还变那些女子来捉弄我。”
玄衣笑道：“吃亏了？好，我连本带利给你还回来……”
灰衣被压回床上才察觉他眼底的不怀好意，“做什么？”
玄衣吮干残余的泪珠，“双修啊。”
“不是已经——”
“谁说的？”
“可是……嗯……”
玄衣堵住灰衣的嘴，开始正式享用眼前的美味，定要让他沉沦于自己。
待到两人终于裸裎相见，灰衣被玄衣捉过去抵在墙上。“呀啊！”灰衣惊喘出声，玄衣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那么
狠那么重，灰衣吃痛，却把玄衣搂得更紧。
“嗯……别、别再弄那里了……”
“不弄怎么证明你是我的。”
“我……我一直都是你的，只是……你以前，嗯……不要我……”
玄衣的动作一顿，然后抬起头，终于被放过的锁骨处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就差没破皮出血，灰衣凑上去舔他的唇含
含糊糊道：“我一直，都是，你的。”玄衣回以激烈的吻，灰衣用同样的方式与他纠缠。
留完自己满意的印记，玄衣摸到灰衣腿间，一番扩张湿润后，将他的腿分开到最大，附在灰衣耳边低哑地说：“灰
衣，你是我的。”说完用力一挺腰，两人终于以最亲密的方式贴在一起。
屋外严冬冰冻，屋内欲情火热。
“啊啊，你怎么又——”
玄衣颇有些无赖地说：“我清修十几年了，是你点的火，你要对我负责。”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展开掠夺。
“好了没，可以出去了没……”
“嗯。再做一次好不好。”
“什么？——嗯啊！”
“灰衣，你里面好舒服，我舍不得出来。”
“不……不行，做完这一次，就……就够了……啊，啊，啊……快……快点……”
“灰衣，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嗯！……”
……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不能骗我……”
“灰衣，灰衣。”
“啊……啊……不要了，不要……我受不了了，不要啊……”
……
将近天明时分，玄衣才放开累得一个指头都不愿动的灰衣，给两人做了简单的清理便从后背抱着灰衣休息。灰衣眼
睛也不睁，迷迷糊糊地抱怨，“你才骗我，这床明明……能睡两个人，你明明说了最后一次了结果还做，你明明知
道双修……你骗人……”
看着倦极睡去的灰衣，玄衣突然想到妖与妖的双修就是，获得的那一方趁给予的那一方情迷意乱时卸除所有防备包
括有护体妖气的，以自己的妖气打开对方的灵穴，便可控制对方的一切了：妖力，魂魄，生死。还是不要说了，真
相扰人兴致，只要灰衣认为双修是件趣事就足矣。玄衣亲了亲灰衣的肩，低低地道：“以后不会了。”
第42章
灰衣苏醒的时候，睁眼一片黑暗，只有屋角的火盆闪着暗红的光。他一下坐起身，不顾这个动作带来的疼痛叫道，
玄——叫不出来，嗓音已经哑掉了。这时玄衣执灯推门，灰衣朝他伸出手，神色因发不出声显得迫切。玄衣放下油
灯过去坐在床边，将灰衣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怎么了？”
灰衣指指自己的喉咙摇头。
“谁让你昨晚那么卖力的叫。”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灰衣连瞪他都懒得了，把全身重量都依在玄衣身上作闭目养神状，爽是爽够了，可代价也很大
，全身上下酸痛不已，私密之处更是稍微一动就抽痛，嗓子还叫哑了。玄衣将他的头发拨到后面顺了顺，喂了他一
大口蜜花露：“饿不饿。”
灰衣有气无力地点头。
“变衣服出来穿上。”
灰衣照做，玄衣掀开被子将他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灰衣扯了扯玄衣的衣襟疑惑地看他。
“吃饭。”
来到外屋，玄衣放下灰衣的时候听到他嘶嘶地抽气，才记起灰衣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他忍着笑又抱起灰衣坐在自
己腿上。灰衣不知道玄衣其实是想笑，还当他是默默体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桌上摆着一个盆状大碗盛着满满的酸菜鱼还热乎乎的冒气，旁边两碗白米饭。灰衣愣在那里，玄衣提醒道：“怎么
，还要我喂你不成？”
灰衣本来是要摇头，脑袋动起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点头，说不准是出于试探的心理还是不吃亏的心理。玄衣毫不犹豫
端碗持筷夹了块鱼肉就往灰衣嘴边送，后者一边诧异地张嘴一边观察玄衣的表情，只见玄衣目光温温沉沉，表情淡
然与平时并无差别。灰衣高兴起来，心安理得地享受从未奢望过的服务——因为他没看到玄衣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
喂着喂着，烟刺拉着澈斩在桌前现身，澈斩一脸要笑不笑快忍不住的神情，烟刺竟然一副双颊泛红目光游移的模样
。玄衣面不改色地望着他俩，灰衣疑惑地来回看。烟刺扭捏了一会，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嗯……你们……
你们双修的时候，如果有人来偷袭，你俩都会有危险，把我和澈哥哥插在院子的东南角，可以保你们……呃，不被
打扰地、那个……双修……”烟刺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简直就是从齿缝挤出来的。
灰衣脸有些发热，赶紧低头咬下筷子间的鱼肉。
澈斩朝玄衣使了个眼色。
玄衣点头，淡淡地应道：“嗯。”
耐心地喂灰衣吃完饭，玄衣再速度解决了自己的需求，又抱着灰衣去厨房洗澡。厨房正中摆着一个大木桶，灶台上
正烧着两大锅水，玄衣轻按灰衣酸疼的腰说，泡了热水会舒服些，你要是想睡了就再忍忍。灰衣心中大为感动，原
来玄衣一旦认准了就会变得如此温柔体贴，殊不知这是玄衣去镇上买酸菜鱼时顺路向游千山讨来的经验之谈。
入夜，玄衣抱紧灰衣挤在不适合两个人睡的床上，底下铺着厚厚的棉花上面盖着厚厚的棉被，小小的一点地方两人
的身子紧密相贴。一开始灰衣由于不禁回忆起昨晚的疯狂而僵在玄衣怀中不敢动，后来才渐渐在玄衣安静的姿势里
以及只有温馨没有暧昧的气氛中放松下来，困意立刻袭上，灰衣在沉入梦乡前迷迷糊糊地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季府
两只猫挤在一个窝里睡觉的时候。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经过这一次，玄衣与灰衣之间的相处变得更加默契。玄衣面对灰衣时表情不再淡漠，依旧时常平静无波，却变得柔
和；灰衣不再整天费尽心思在玄衣身边转悠，在有月亮的晚上还会在屋外修炼，反正能通过双修一起升仙，早升早
还债才是要紧事。
就这么着，一转眼，已近年关。玄衣和灰衣为了过年的问题有了点分歧。
玄衣主张去赵从麒家去过，吃他俩的用他俩的——游千山来治爪子的时候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灰衣希望在家里两
个人好好的过——过个年都还要有个游千山摆在那里，真不知自己和他谁欠了谁。
第43章
最终还是玄衣说服了灰衣。跟着玄衣下山的路上，灰衣郁卒地闷不吭声，还是玄衣先开了口。
“我们该修习飞天遁地术了。”
飞天遁地么，灰衣在心里附和，确实，掌握的话，上天入地来去自如，还可以时不时来个季府一日游。
“怎么不说话。”
“……玄衣，一定要去游千山那里过年吗？”灰衣很别扭，总感觉游千山是个威胁。
玄衣侧过头看他，大约明白，唇角扯了扯：“当然，这不都走一半了。”灰衣暗暗咬牙，好，游千山，待多久我就
让你维持多久的人样，你好好跟赵从麒折腾折腾。
延云镇上已经有了忙于准备过年事宜的气氛，看得灰衣不禁忆起在季府过年的情景，末了忍不住道：“元宵节能放
花灯就好了。”玄衣不语，元宵节于他除了修炼没有更多的回忆。
到得赵从麒的宅子，玄衣先是礼貌地敲门。赵从麒出来开门一看是他俩立刻垮下脸，“有何贵干。”
“过年。”玄衣拉着灰衣就往里走如进自家门。赵从麒跳脚，“你们不问过我的意见？！”
“给它养伤的时候，你俩赖在我那问过我的意见？”玄衣拎起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晒到睡着的游千山。
“我没有赖！”
“可是他赖了。”灰衣伸手放在花猫头顶。
可怜游千山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人的样子，在大冷天的裸奔冻得直哆嗦，还被出卖了。
赵从麒一脸受伤：“小游，你是故意装作养伤不走吗？你就这么不想回来吗？”游千山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地搓
着双臂转身进屋找衣服去了。“小游，小游——”赵从麒亦步亦趋。
灰衣偷笑，心情大好，乐颠颠地跟着玄衣去客房。
当灰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咣当一声，赵从麒拍门而入，咬牙切齿地兴师问罪：“你们为什么不待在山上偏要来找
我晦气！欺负我收不了你们吗？！”灰衣瞥了一眼赵从麒，慢吞吞地回答，“人多热闹好过年不是。”这就是来用
他的喝他的吃他的骚扰他的理由吗！赵从麒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盘子。却见灰衣顿了一顿，然后发泄似地高举菜刀猛
砍案板上的鱼，有些幽怨地咕哝：“你以为我想来好不容易跟玄衣两情相悦过个年还要看到游千山……”赵从麒一
听，怔怔地说不出话，表情说不出是后悔是愧疚还是悲伤，良久才小声地问道：“玄衣成仙时，真的要把小游带走
么。”
“那不是约定好了的，你以为玄衣修炼这么些年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嘛，还不是为了满足游千山的一个要求。”
赵从麒苦笑了一下：“我能请玄衣不要答应小游这个事么。”
对于赵从麒和游千山之间的过往，灰衣是隐约有所察觉，只是不知道具体细节，见他如此，更觉得有必要探究清楚
，说不定能借此铲除威胁——“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从麒索性一边给灰衣打下手一边讲他和游千山的事情，待晚饭做好以后，来龙去脉也讲清楚了。“我不想让玄衣
把小游带走，我不想他走……”赵从麒最后无奈地翻来覆去念着。
“你不要太过分了。”灰衣出声打断。
“呃？”
“游千山喜欢你的时候你不要，等他心死的时候你反而又缠着，赵从麒你这不是玩他么，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灰衣一手托着清蒸鲈鱼的盘子一手托着煎黄鳝的碟子大步跨出厨房，留赵从麒在原地发呆。
饭桌上，游千山带着挑剔的神态吃灰衣做的菜，装出一副勉勉强强的表情怪里怪气地说，“看在灰衣手艺的份上，
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年。”灰衣本想顶回一句，但见赵从麒魂不守舍神游天外的模样就忍住了，还是不要挑起事
端厚道一点比较好。
睡觉前灰衣痴痴地望着正在宽衣解带的玄衣，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死死抱着他，玄衣有些好笑地轻轻拍灰衣的手，“
你这样我怎么脱。”
灰衣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一下。”
说实话，在那之前，灰衣真的不知道假如玄衣一直没有任何回应，自己会不会死心放弃；然而在绝望前，玄衣终于
停下来朝自己伸出手，能握住玄衣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第44章
大年三十那天，灰衣在年夜饭将扶钱传授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游千山和赵从麒吃到撑才满意地扶着肚子挺在椅
子上，看着灰衣收拾完桌子又端出糕点酒茶什么的，游千山有些酸酸地对玄衣说：“在哪里捡到这么个对你死心塌
地的宝？”
玄衣拈起一块指头大小金黄透亮的南瓜饼放进嘴里，清甜不腻，糯软绵滑，浓浓的南瓜香化开充斥在唇舌间，吃完
舔舔手指上的油，玄衣慢条斯理地回道，“大概我前几世积了不少阴德。”游千山鼻子里哼一声扭过头去，视线只
围着桌上的美食打转，寻思着什么时候肚子空一点好塞糕点。灰衣忙完回来，一边斟酒一边提议： “就这么守岁未
免太无聊，长夜漫漫——找点乐子吧？”
赵从麒有气无力地说：“四个男人你想怎么乐……”
“莫非赵兄的意思是需要女人？”灰衣故作恍然大悟状。
感觉到游千山斜过来的目光，赵从麒正了正身子，瞪了灰衣一眼说：“不要胡乱推敲！”
“哎，恐怕赵兄不能如意了，延云小镇哪有那些什么院什么楼——”
“不如赌骰子吧。”玄衣打断灰衣的捣乱。
“骰子？可是我这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