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
“我魏甄看人从来没走过眼,呵哈!你只需要做个听话的男宠就够了,守在凉身边直到将军交出兵权,那末以后的
你就是自由身了,这算是我们对你的酬金。我不保证凉碰过你我不会吃醋,就像这次。但凡你入了宫后凉有需要的
话,你就必须交出自己的身子。即使我心里不高兴,但为了凉着想我会少些自私,而你也得少些羞耻,你还记得一
年内学的床技吗?就知道你会有用到的一天,不过没想到是用在我所爱的人身上。所以,往后我不会在风流事上为
难你……过些时日等他来接你入宫便可,退下吧。”
木清伶点头退身,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住了身形,“老板似乎忘记了一点,清伶为什么要帮老板呢?我宁愿一辈子做
倌……自由不自由无所谓。”
“「老板认为清伶一生都要做小倌、孪童?」这是你说的,我可不觉得你讨厌自由?”
一个聪明的男人很可怕,尤其是一个细心到能把别人每个字都记下来的男人,木清伶干笑一声,冷漠的看着他道,
“如今是我别无选择了。”
“呵呵,”魏甄玩笑似的说:“伶儿,还记得一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吗?”
“……”木清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耐着性子等他继续。
“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美人,后来就摸你亲你,甚至还想上你。”
“……”木清伶淡拧娥眉,这件事也是他想报复魏甄的理由之一。
“还好当初没有碰你。”魏甄笑眯眯的重新装回千年不变的老狐狸脸,“否则我随时都有被阉的可能,常言道最毒
妇人心,我却发现你的心也软不到哪。因为和你接触久了,才发现你和凉是一类人,袒露事实真教人轻松不少。”
他是在提醒自己魏凉的心肠狠毒。魏甄,你怎能如此诋毁爱人,反而帮一个举首抬足间无分量的兔爷,该说是厚道
还是无聊?木清伶没有转身回看魏甄,而是加速离开了卧房,正欲阂门之时,又听魏甄悠悠传来一句,“传兰语来
夜侍。”
闭上门后木清伶才垂下直挺的肩背,魏甄的性子和自己一样不好捉摸,害自己在刚才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不过
就算给了他微薄关心,还是抵不住仇恨带来的快感,双方为目的都在利用彼此的价值,魏甄需要有人替魏凉保帝位
,自己需要进宫“拜访”爹亲,顺且“抢”走一些魏凉的感情,一分一毫也可以,定要让魏甄后悔的跳脚——后悔
在为什么让木清伶入宫。思来复去,惟独少了一个人,大概是潜意识不想去多做评价。
提及到兰语,亦不过是个被魏甄利用的可怜人罢了,木清伶适才明白兰语留在倌坊的重要缘由,如果得不到爱人的
心那么固执的相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这办法却不怎么好,牵扯别人还要伤害自己,被关在后山毒打了三日再
回到爱人的卧房得到“召唤”,只是因为所爱之人的欲望又或者是他本身犯贱,木清伶想不出多大的道理,他未经
历过爱不明白这么多付出是为什么,单纯的认为可能真的是兰语比较贱罢。
齐安城内
夜晚出行不是明智的抉择,如若是遇到强盗或是歹人该多么可怕,故晚上独行被渲染的异常可怕,而街道上一个绿
绸的男子却笑意满满的张开双臂转着圈,莫是疯了吧?稀疏的路人看到绿绸男子的行为,无一个敢驻足停留。伸出
右手做出柔媚的蝴蝶之姿,抬起左脚一个跨越,右脚轻巧的回转,划出漂亮的弧度,整个身体变成了翩翩起舞的绿
蝶,熟练完美的舞着一个又一个动作,路人不禁看痴了,纷纷停留在原地指手画脚的评论,大多都是满意的表情。
清伶,我终于获得自由身了,来找你了呢。你还怪我吗?但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见到你了。——绿衣男
子笑的温柔,连路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你的颐主子,你的舞颐;我的清伶,我的小傻瓜,我们要见面了……
翌日
“真的是舞颐!他怎么来了啊?”
“对哦对哦,他一个人来的?怎么不见苏公子?”
“挺奇怪的。”
嘈杂的嚷嚷声全部传入木清伶的脑袋,没有嗡一声炸开脑袋的感觉,只是有些后怕,后怕什么?一年前,他对舞颐
说出绝交的言辞是那么决断,不可原谅,虽说他也不想原谅舞颐,但是回忆却像是恶魔可以捆住他的手脚心脏一样
,让他害怕的不能呼吸。他怕面对舞颐,不管舞颐此行的意义他都不想去见舞颐,害怕想起脑里长淤血时候的所有
记忆——跳舞的时候可以掠夺他心房的男人。虽然现在的感情不再浓烈,但是那种深邃的爱慕植入血液,一旦拒绝
,就会疯狂的滋生自卑和悲哀。时间可以冲淡激情,却抹杀不了悸动的理由,如果舞颐在一年前心回转意带走自己
,或许二人的命运线可以粘连在一起生生世世,但可惜彼此都没有给予机会,如今空剩回忆连悸动都显的微弱不堪
,所幸一了百了也倒痛快。
“清伶,我回来了。”木清伶在想着怎么拒绝比较好,舞颐冷不丁的冲了进来,他可要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这间房—
—二人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卧寝。
“……唔。”比一年前印象中的头牌更成熟了,身板结实了许多,个子也窜了不少,温柔的笑脸仍然是一分也没有
改变,他的舞颐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只可惜他不想认识现在的舞颐。
第二十章:倌跃皇门
“舞颐,好久不见。”木清伶屏息后一个深呼吸不让自己太过做作,可是心角的呻吟在蔓延,在痛楚上撒盐的感觉
无非此般。
“清伶,我……我……”舞颐激动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展开一个漂亮熟悉的笑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的舞颐
完全忽略了木清伶眼底的难过和若隐若现的冷漠。
“舞颐擅自闯清伶的卧寝,好象不大符合规矩,是吧?”木清伶一心想把舞颐赶出去,他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舞颐幡然醒悟,清伶竟还在厌恶他,一听就知道是没有原谅的口气。
“清伶怎么敢呢?舞颐现在是正经人家,清伶区区一个小倌有什么胆子来生舞爷的气。”木清伶话中带刺的毫不留
情,舞颐是傻子么?比自己还要“傻”吗?怎么可能会不生气?一年前苦苦哀求的画面只要映照在脑里就能让自己
喘不过气,仅有的自尊和信任都被他踩踏的一文不值,还说什么不要距他千里远,都是鬼话。
“当初是我不对,我……我现在带钱来赎你了。”舞颐把自己头牌当了那么多年存下来的银两包在一起,他举起包
袱中的银两高兴笑笑,刻意不看清伶此刻愈来愈陌生的表情。
“那么当初为什么你不用这些钱赎走自己?”木清伶调整好感情,把最后一丝对舞颐的感情都抛弃,终才可以轻松
的面对他。
“因为我要用这些钱来赎你,不想让别人带走你。”舞颐说的感动,眼里闪过的情波分外动人。
“可惜,你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吗?”木清伶压抑的冷笑声,直视他的时候在眼眸里带了几丝水气。舞颐手足无措
的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
“我等你等的心寒!一年前,被你拒绝带走的我就已经对你彻底死心了。以前我舞颐主子啊舞颐主子的天天叫也不
生厌,喜欢在花台下偷偷看你练习,在你入睡后会习惯性的为你揉脚,不然你以为你的肿块每次都消失的很快是怎
么回事?”木清伶语气虽冷漠,眼中流露出的幸福却不唬人,“颐主子,这个称呼好久不叫了有些生疏,不过我想
我能适应的。反正你有了苏公子的庇护,应当不会觉得太过孤单寂寞,而我,无所谓余下的日子。”话锋一转,木
清伶眼中的水气愈积愈多。
舞颐听的羞愧又暗喜,忙低下头,“清伶,我对不起你。错了,我真的错了。”
“舞颐,以前的清伶死了,你难道还没发现吗?”木清伶不接受舞颐的道歉,而是另抛话题。
“呃?”舞颐仔细品话中含义,加之所有回忆,双瞳突然涣散,嘴巴略张久久不能闭合。
清伶走到舞颐身边,凑近,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脑里的淤血已经好透,不再是从前那个傻子了。”说罢
,看也没看舞颐一眼,大步离开了房间。
清伶,我醒的太晚,自私的以为安排好生活我们就可以再无芥蒂,但我忘记了生命中变数大于定数,你定是永远不
会原谅我了对吧?
“清伶,你不傻!傻的人是我。”舞颐回过神来,想再寻找清伶的身影却终究没能寻到,口中的语句单调重复,木
清伶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暗角,听的心酸,不禁滚下泪来,过去的东西擦拭去了还是会留下伤痕的。舞颐,你能碰
到比我更好的人,或者娶个好女人,我原谅你了,真的原谅了,冲你说我不傻那句话,只是,我们不能再有交集了
。
木清伶不知道舞颐有没有想通,于自己来说是真的放下了那段感情,如果不原谅舞颐,则说明他对舞颐还是有一丝
期待的,如若是真的原谅了他,也就是任何期待感情的余地都没了。往后的日子,舞颐倒是再也没来过金弥阁。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转眼倌坊又过了一年,在这时间内,祁楚胤照样是木清伶的主客,其他客人一律拒了。
“木公子,我可以赎你吗?”祁楚胤商求着询问他的意见,得到的答案却总是淡笑。
将军,若我说出我是你的敌人,你还会眷恋我吗。
祁楚胤总是尴尬的红了脸,不再说什么,也照例不会碰木清伶,偶尔会讲些沙场上的事和街市的趣闻,木清伶对趣
闻抱有的兴趣更大些,诸如不停的问他,街口王麻子烧饼的滋味到底如何。许是十六岁了,木清伶摸捏着自己的岁
数,他没有生辰八字因为魏甄没有告诉他,许是魏甄买他的时候没有过问那对夫妇——自己的姑叔。上一次与他们
谈话太过匆忙,也没来得及去问,反正没人会记住自己的生辰所以知道不知道都没什么大的区别。
又是新的一日来临,太阳刚挂上天空,光线还未打落在人们的睡颜之上,齐安城内的马蹄声已愈发响亮。金弥阁外
站着一众铁骑,魏甄带着吃惊的表情出坊迎人。
“这是……”魏甄瞧着御骑们,心底全然明了,这是魏凉找到时间来接木清伶了。
最前方的侍卫潇洒下马,口嘱圣喻,“皇上口喻,宣金弥阁颜倌木清伶进宫,封号伶妃。”
“这样啊,”魏甄装做思考了一会儿,才点头。“涵蕴,去叫他起来。”立在靠门处的涵蕴一脸不屑,冷冷扫过众
人一眼,适才进坊叫清伶起床。
“起来。”涵蕴掀开木清伶的被。又快入冬了,气温干冷的吓人,木清伶立刻被冻醒,没好气的瞄了眼涵蕴,“干
吗呀涵蕴!”
“有人飞上枝头做凤凰咯,”涵蕴的脸色不大好看,任谁都觉得是他在嫉妒木清伶,“伶妃,多好听的名号。”木
清伶的床气在那两个字以后灰飞湮灭,他想知道的是——魏凉来了吗?……他终于想起来接自己了。涵蕴见到木清
伶那喜出望外的神态,不再多言,眼中竟多了一份不舍。
快速的漱口洗脸后几乎是冲出金弥阁后院的,看到了浩荡的队伍,再望眼队伍中最中间的豪气马车,里面的人是魏
凉吧,除去利用的性质,他是真的想念魏凉。
侍卫们看到木清伶后眼中无一不充满惊艳,除了侍卫头冷静的再一次宣布:“皇上口喻,宣金弥阁颜倌木清伶进宫
,封号伶妃。”
“木清伶接旨听封。”木清伶跪下身来,倌坊的众倌们包括魏甄全都跪下身,涵蕴虽是不大高兴却也不能和皇上作
对,“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马车内传出一句低混好听的男声,那是魏甄日思夜想的声音。
木清伶刚起身时就听到了金羽的啼哭,他无措的转头一看,金羽哭的梨花带雨,“清伶,羽哥哥舍不得你。”
“羽哥哥。”木清伶笑的醉人,走上前拥住金羽,“清伶也舍不得你们。”
“清伶,进宫后别忘了我……我们,如果可以出来的话,不要忘记看看我们。”金羽哼哼红鼻子,继续说,“举坊
上下只有你一人才知道阿蒙娜,你懂了我的意思吧。”
“是是,羽哥哥待我最好。”木清伶怎会不懂金羽的含义——金羽很把他当回事儿。轻蹭着金羽的胸膛,天真的模
样让人想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侍卫头走到马车说了什么又走来,对木清伶说,“皇上让你上马车。”
“是。”木清伶再一次向众人告别,金羽虽仍是依依不舍,却也只能放木清伶离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众人头
顶,围在金弥阁外圈的百姓们多了起来。木清伶进了马车后,侍卫们举起马鞭扬起尘土,包绕着马车离开了金弥阁
。
“没想到幸运儿是金弥颜倌。”
“听说他的初夜之权完全是天价。”
“不过他真的很……”
“恩?”
“美?不对,很难形容。”
百姓们唧唧喳喳的讨论着所想,掩在人群中的一个男子低垂着头,晨光打在他的身上,拉出了细长却孤单的影子—
—原来你婉拒我的理由是皇上,那末我确实比不过皇上。男子再一次看了眼远去的马车,心下不禁凄酸。男子舒服
的容貌此刻悲凉极了,仿佛被中药化开了。
提起黑色官靴,他无声无消的又一次隐没在人群。
金弥阁
魏甄低头沉思着一个萦绕了他很久的问题,兰语看不过去,只好问:“老板,到底什么事儿。”
“皇上好象还没付赎金……”
“……”兰语黑着脸走开,不再理睬魏甄。
凉,虽然你总是占我便宜,我却提不起心情来讨厌,魏甄又一次笑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除了你以外我都很小气…
…
齐安城内某客栈
舞颐听闻木清伶被皇上宣入宫的消息后,第一反映是理好包袱,无论如何守着他就可以。
第二十一章:刺客第二风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清伶跪在马车上,额头紧贴着木板,黑发散下来垂了一地,是舞动的黑蛇在扭动身躯
。
没有任何应答,甚至连细微的吭声也听不到,木清伶亦不敢擅自抬头,毕竟身前的男人是一国之君。约莫是半柱香
过后,木清伶的脖子僵硬的酸痛不堪,实在保持不了尊敬的卑微之态,只有冒险抬头。木清伶看到真龙天子的表情
后,再也忍不住的暗骂一句自己够蠢。
世人们亲爱的皇上此时正旁若无人的闭目酣睡着,银网金底的锦服被肌肉撑的均匀有力,细长的睫毛在轻颤,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