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天沉吟,终究还是问了一句,“请问小姐可有夫婿?”
爱夜仰头,“有!”而且好很多呢!
“可是真话?”问这话的,竟不在是方才的秦落天,竟是仍旧在台下的秦浩!只见他仰着头,双眸中带着不确定性,眼瞳闪烁。
爱夜转头,正对着秦浩,脸色一整,很肯定的回答了两个字,“真话!”
只那么一瞬间,秦浩的眼眸灰白,随即便自做强硬,“那谢过小姐帮忙了,小姐请吧!”
爱夜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大步流星,离去,众人皆自动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路来,可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吵闹声。
“公子!”家丁甲
“浩儿”秦落天
“这秦家公子怎么突然晕倒了?”路人乙
爱夜站住,无奈的长叹,腹诽,“我就知道那针上有问题……”再次抬起脚边,走一步自语一句“管?”再走一步在说一句“不管!”就这样一直循环着“管?不管!管?不管!……”
最终……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雄伟的石狮子立在门前两侧,火红的大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四个大字“威猛镖局。”
比武招亲最终是以秦浩的晕倒结束的。
爱夜当时又走了回去,不由分说的将手放在了秦浩的脉络上,片刻便抬头告诉秦落天秦浩已经中毒了。
之后便是谁都可以想到的事态发展了,见爱夜精通医术,秦落天便邀请爱夜回镖局为秦浩解毒……
此时的爱夜已经跟着秦家一帮子人回了镖局,看着秦落天将秦浩轻轻的放置在床上,还没等他上前去查看伤口,突然从门外闯进了一个中年男人,只见那男人飞快的跑到床前,扑到秦浩身上,焦急的喊了句,“浩儿!这是怎么了?”
秦落天上前,扶起那个中年男人,柔声道,“意扬,没事,絔花来捣乱,浩儿被她暗算,现在都没事了。”
原来这位男子便是秦浩的父亲李意扬。
“絔花?她来干什么,她不是被你逐出家门了吗?”李意扬回头,看向秦落天询问。
秦落天苦笑,拉着李意扬走向一旁,同时安抚的说着,“一会我再和你细说,你先让夜姑娘帮浩儿解毒。”
李意扬皱眉,回头看去,这时才发现在床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见李意扬终于注意到自己的爱夜心底轻叹,但表面上仍旧是那抹淡笑,点头行礼,“伯父好。”
“好好!”李意扬连忙点头回复,伸手轻拽秦落天的衣角,小声问,“这是谁呀?”
秦落天低头道:“絔花暗算浩儿,这人赢了絔花……”
“哦——”李意扬拖长声音边点头边回答,“原来是赢了擂台的人呀……”
“完了!”爱夜腹诽,“这事儿又麻烦了,就知道不应该多管闲事!”心里虽然这么想,手下的事却丝毫不耽误,用小匕首将秦浩的裤子划卡,将银针取出,黑紫色的三个针眼,在秦浩那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异常的狰狞恐怖,爱夜抬头,“有没有长筒形状的封闭似器皿?”
“有!”李意扬点点头,便吩咐身旁的下身去取。
用罐子拔出淤血,这时,刚进门的时候爱夜吩咐去买的药材也已经配好,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患处,包扎。
爱夜起身,走到桌边,挽袖,握笔,重新又写一副药房,将药房交于一位仆人手上,谨慎交代道:“一日两次,坚持五日便可痊愈。”
长出一口气,爱夜抬手拭汗,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秦家夫妇点了点:“秦公子应该已经没事了,在下就此告辞了。”轻拱了拱手,爱夜举步离去。
“哎!”秦落天刚要出声喊住即将离去的爱夜,却被一旁的李意扬拉住,他对这秦落天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别有深意,同时扬声道:“谢过夜姑娘了,夜姑娘慢走。”
此时爱夜已管不了这么多了,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早好呀,他可不想做了人家的上门媳妇~~~~
走出威猛镖局爱夜直接用上了瞬间移步大法,甩开了跟在他身后的秦家家丁……
刚一踏进客栈,那个热情的小二又一次的迎了上来“哟!客官,这么晚才回来呀,累了吧,用吩咐准备热水吗?”
爱夜笑着摇头,“热水是要准备的,不过我现在想先吃点东西,饿了一天了——”
“好嘞,您请楼上等,一会小的就把饭菜给您送上。”小二对这楼梯做出个请的手势。
爱夜欣然向楼上走去,看到人家这服务没?这么周到的服务能不赚钱?
威猛镖局内,秦家主卧——
灯火通明
“意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拦住那个夜姑娘呀?”这是秦落天的声音。
“今天这个样子,那夜姑娘摆明着对我们秦家没兴趣,哪是你拦就能拦住的?”李意扬的声音也接踵而至。
“那怎么办?这次比武招亲,要不是絔花来捣乱估计也没什么结果,这好不容易出来个一表人才的,就这么放弃了?”秦落天的声音里透这无奈与遗憾。
“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这个夜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来咱们县城肯定是有事要办,咱们不急,只要浩儿真喜欢她,在县城还怕她跑了去?”李意扬的语气上扬,一句道出深意。
“也有道理,还真的要等浩儿明日醒来再做商量。”秦落天终于认同了李意扬的观点。
“好了,别瞎想了,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灯灭,夜寂……
第63章:千里迢迢只为寻我?
才刚入夜,冷清的官道笼在暗紫的天色下,路上稀少的行人匆匆而过,爱夜和夜云飞散漫地往前走,微凉的夜风扬起他的衣摆。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幽暗的林间,一抹不为人知的黑影转瞬飞掠而过,只是惊鸿一瞥,爱夜却甚觉眼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雷柱?!
不能完全肯定,一向好奇心淡薄的他这次竟鬼使神差地跟了去,望见那黑衣男子倒在地上。
“夜,你认识他?”
“恩!”
爱夜扶着那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斜倚在树枝上,面罩早已被揭下,一张本应英雅俊逸的脸庞渗出一丝无力的苍白。雷柱警戒地盯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在指间扣着三根银针,随时准备射出。
“若你不想血气逆行而死,就不要强行运功。”爱夜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轻笑着提醒道。
一丝惊慌掠过雷柱的双眼:“你……究竟是谁?”
趁着雷柱张嘴的空档,爱夜反手将一颗圆润的药丸塞入他口中,雷柱猝不及防,只得硬生生吞了下去:“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爱夜邪恶轻佻地嘿嘿一笑:“这是‘飘飘欲仙丸’,凡中者每个三个时辰就会欲火中烧,想找人交合,如若不然就会毒发,啧啧,那叫一个惨,先是气孔流血,肠穿肚烂,然则皮肤溃烂,缩成一坨,最后脸上长疙瘩,流脓水,流哪儿烂哪儿,全身变得黑黢黢臭烘烘的,再慢慢腐烂……”
“……恶——住口!混蛋!你……你不如一刀把我杀了!”靠!居然还有这么变态的药!雷柱刷白了一张本就苍白的脸,就快发青了,胃里一阵翻涌,恶心的表情就像吃了十只蚊子。
爱夜将他一副强忍着要吐的神情尽收眼底,再接再厉到:“真是可惜了这张俊俏的脸,啧,啧。”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在他青筋爆起的脸上捏了一把,爱夜闷笑在心里,又一副贼兮兮色眯眯的样子道:“不如先让大爷我舒服一下,再卖到『媚凤阁』,倒还能卖个好价钱,如何?大爷我对你够……”
“我呸——!咳,咳……”雷柱一阵气血上涌,发泄不得,只想将眼前这个混蛋千刀万剐,猛然一阵血腥涌上,一口黑脓的血吐出,他还没来得及喘过气,嘴里又被硬生生塞进一颗丹药,囫囵咽下,雷柱赤红着眼盯着爱夜,似要将他烧出个洞,咬牙切齿道:“你、又、给、我、吃、了、什、么?!”只顾着火冒三丈,却没发现刚受毒箭所伤的右肩伤口渐渐麻痹,体内翻绞的逆血已平息许多。
爱夜见他铁青的脸渐渐生出些气色,收起轻佻痞子样,淡淡笑道:“要是我说又是一颗‘飘飘欲仙丸’呢?”
“飘个屁!我要你不得好……你,你!”雷柱感觉这样的对话很熟悉,这是以前蟠龙王挑逗他曾说的吗?“你是蟠龙王?”气归气,知道是他,心里却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呵呵!你认出来了?”爱夜卸下易容术。
“你干嘛扮成女子!”
“好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来找我的吧?”爱夜笑意更甚。
“为什么救我?”
爱夜微怔,随即笑得一脸戏谑的眼眸:“我不是说了吗?治好你的腿,你就要以身相许,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救你了。”
雷柱惊愕地望着爱夜,瞪着两眼珠快要爆出来,一张俊脸一阵红一阵白。
听着这话夜云天心中无由的一紧,原来他已经有爱人了,后来又苦笑的想:这样出色的人又怎么会没有爱人呢!
“你……”他的话还没讲完雷柱只觉意识丝丝抽离,完全消散之时,似觉有人轻轻啧了一声,便倒在一个温暖的怀中昏睡过去。
清晨几缕稀疏的阳光从叶缝中点点渗出,透进微微泛黄的叶后一个隐蔽的洞中。
“痛——!请点儿!”
“别绷着,放松,待会儿就舒服了……”
“慢……慢点儿……”
“你老捂着,我怎么上啊……”真是,又不是小娘们,这点痛都忍不了。爱夜蹙眉按着雷柱不住扭动的双肩,他还从没感觉这么累过。勾心斗角,舞刀弄剑,他样样在行,可这疗伤上药倒真把他给难住了。
药膏涂完,爱夜拿着一条碎布准备包扎,望着身旁的雷柱,一时间有种大脑短路的感觉,狠掐了自己一把,咬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布条缠上他的右肩。
倒也难怪,雷柱此时正极无自觉地斜倚在石壁边,衣衫半褪,白皙的双肩和微微起伏的胸膛全无保留的裸露在外,青丝凌乱散在身后,只余几缕贴在耳际,逐渐愈合的右肩显出淡淡的红痕,在幽暗的洞中更添了几分暧昧,之前苍白的俊脸恢复了些许红润,略带些愠气得双眸直直地盯着爱夜。见他拿着碎布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勾起一抹坏笑道:“想你堂堂蟠龙王也有笨拙若此的时候,哈哈……痛!你干什么!”雷柱吃痛的惊呼一声,瞪着爱夜。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么?”爱夜邪笑着,“轻轻”拍了拍他受伤的右肩。见他又是一脸有怨发布得的羞恼神情,不由心情大好。
“哼,本少爷不与你计较!……这,你这叫包扎?!”雷柱看着自己背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右肩,嘴角不禁有些愁绪,忿恨地瞪了爱夜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蟠龙王还真是‘心灵手巧’!”
“多些夸奖。”爱夜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的一脸欠扁,“现在该让我解解惑了罢,‘雷柱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雷柱动作一僵,道:“我路过!”
“呵呵!真的来找我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
“呵呵!”这家伙,从这么远来到玉泉国就是为了见他,可能是传言蟠龙王失踪了的关系吧!“蟠龙会还好吗?”
“好个屁,现在乱成一团,全在找你!”
“哦!”爱夜微蹙修眉。
“天天!你先带他回客栈吧!我先去为你抓些药。”
“恩!”
雷柱望着爱夜身旁一直不说话的男子,心里一直就在猜测他的身份,现在瞧他叫得那么亲密,想必不是寻常关系,他只觉心一疼,很是难受。
见他们俩走了,爱夜苦笑道:“该怎么办?情人太多了!”
第64章:闯入正在沐浴的寒洌房间
正想走的他,爱夜看见一个墨黑的人影立在不远处。待看清那人,他立即刹住了脚步,寒洌?居然在这里看到寒洌,但眼前浑身弥散着肃杀之气的俊冷的寒洌很明显的不认得他?!这也难怪,自己换了身体,他怎么可能认识。
爱夜痴痴望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美男子。星目剑眉斜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翕,丝缕青丝飞舞于额际,颀长的身影伫立风中傲然独立若青松,每处皆似精雕玉琢,却又全如浑然天成。男子清寒的凤眸冷冷地看着爱夜,眼中有着一股狠绝,冷漠,轻视,更无善意的杀气。
爱夜仍只是随意的微笑挂在嘴边,心想着寒洌找他有什么事?
寒洌冷冷的开口道:“把冰魄寒玉交出来,留你全尸。”
啧,啧,这样的寒洌还第一次见呢!这是爱夜闻言的第一反应。只是他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冰魄寒玉的?爱夜脸上的微笑又扩大几分:“这位仁兄,认错人了罢。”
“少废话,交出来。”寒洌不为所动。
“你确定没认错?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知道名字才怪。
“……”寒洌破天荒的皱了一下眉,不再多费唇舌。银光闪烁,刹那间,墨黑人影已然跃至眼前。
爱夜眼神一凛,侧身轻巧的避开,凌厉的剑气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寒洌似乎被爱夜的功夫震惊住了,心想着自己可能有几分的把握。
爱夜眼睛一眯,十指合拢心里默念秘诀,突然只见浑身金光围绕,从身体里浮出了一把雪白色的形状奇怪的剑——琗雪。
寒洌见他手中的剑腾空出现,更是大惊,但他不能让自己退缩。
夹杂着浑厚的剑风向他斜切而去,两剑相抵,一声清脆的峥响划破残空,寒洌被震开数丈。可恶!他能感觉出对方一直在闪躲,或许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而自己居然……这太恐怖了,那还是人吗?只是三成的功力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竟被死死压住。
爱夜发现寒洌的动作竟逐渐不似先前的敏捷,甚至有些迟缓,内力已略显不足。淡漠的眼神依然未变,只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愈显苍白。爱夜只能从他额前愈见细密的汗珠和微微颤抖的手,隐隐感到他似乎极力忍着巨大的痛苦。
“难道他身上有伤?”爱夜心中一动,骤然跃起,直直朝他奔去。
寒洌以为爱夜向他攻击连忙以剑相刺,爱夜见状,习惯性的衣袖一挥,寒洌竟脱手而飞出几丈开外。
爱夜心暗叫“糟了!出手太重了。”
殷红的血飞溅而出,散落一地妖冶的血花。血,是从寒洌口中喷涌而出。
在爱夜担忧的瞳眸中,寒洌缓缓闭上了眼睛昏厥在地。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天色已然完全入夜,漆黑的天幕中稀朗地缀着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