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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未迟 下+相性100问+番外篇——by叶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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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感到很危险。

天巽眼眸微微一黯。逼得太紧,他果然便想挣脱而去。罢了,如此下去,渐渐地侵蚀他的意念,他的梦想,迟早有

一日,他会承认自己的情意,会回应他。感情之事,不能操之过急。

想到此,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怀里的身体愈绷愈紧,浑身难耐地战抖起来。

洛自省陷入短暂的晕眩之中,待清醒过来,身体内已经多了异物。他并不觉得难受,但一想到这回狐狸既没有用灵

力丝困住他,又没有趁他不备出其不意,反倒更似“两情相悦”,便不由得冒出将他踢出大帐的念头。

当然,他尚未来得及付诸实行,便从最隐秘之处渐起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潮。

天巽十分耐心,待他完全适应之后,才将他的坐姿略作调整,挺身而入,就着始终温热的水波,从缓到急、由轻渐

重地抽送。他的嘴唇紧紧贴着洛自省颈项的脉动处,热度犹如微火,却带动了洛自省浑身的反应,迅速燎原。但,

洛自省却同时生出一种错觉──情到浓处,这人便会狠狠的咬下去,将他连血带肉,全部吞下。

大帐之外,大胜的朝廷军将士燃起巨大的火堆,拍开大酒瓮的封泥,酒肉飘香,划拳对盏,欢声笑语,击节而歌,

踏鼓而舞。

大帐之内,数日小别却远胜新婚的二人,在朦胧的水气之中拥抱着,颈项相交,耳鬓厮磨,情浓难耐,颠鸳倒凤,

翻云覆雨。

“你都听见了罢,以为如何?”

浓浓的情欲气息尚未消散,洛自省跨出浴桶,优美矫健的身体上覆满了或深或浅的痕迹。天巽的声音中还残留着欢

爱的余味,他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怔了怔,方回过首。

天巽亦立起来,微微翕合的双眸里带着笑意:“我与他,孰对孰错?”

默默地擦干水珠,简单地披上外衫,洛自省略迟疑了一会,才道:“为何你执意如此?”改变一群妖怪的生存方式

,何其困难。而且,就连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为何?你,还不懂么?”对方微微苦笑,御风飞掠至他身侧,揽紧他的腰肢。

不懂,不想懂,不愿懂。

两人复又开始纠缠,倒在柔软的大床之上。

“我不求永远,不求很快便与溪豫皇室一般。可望而不可及之事,不必我来做。只想在我能见能顾之时,让周围变

得稍有不同。”一百年也罢,一千年一万年也罢,要改变周围,留下他。除此之外,再不奢望能持续千秋万代。

洛自省默然,伸手捧住天巽的脸。

眼神依然那么浓烈。即使他无声拒绝,即使他并不回应,那些情意也似乎永不会消亡。

可是,不行。

他无法想象,失去自由,全身心都只缠绕在一人身上的生活。

这人的感情太重,太纯粹,太过独占,他背负不起。

他并不是,他最理想的伴侣。

所以,最后一次放纵。

下不为例。

洛自省慢慢地,将唇覆了上去。

天巽眼眸大亮,宛如星辰,光华璀璨。

不多时,轻微的呻吟与沉重的喘息再度交错。无限贴近的肢体,无比高昂的情欲,却是渐行渐远的决意。

洛自省醒来的时候,天巽仍在睡梦之中。即便睡着,他的唇也是微微勾起,眼角眉梢带着化不开的绵绵情意。

洛自省凝望着他,想起夜里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留在我身边”,而他的回应,是青涩地摆动腰肢。他记得他欣喜若

狂,不住地吻他,不住地喃喃他的名字。然而他,心里却充满了涩意。

但即使如此,他仍旧要离开。

危险。这个男子浑身上下都让他觉得危险。留在他身边,他将会远离家人,可能会与小六为敌,还会失去自由,忘

记梦想。而这一切,对他而言,与求死无异。

洛自省悄悄地起身,无声无息梳洗过后,便消失在大帐内。

他足不沾地,来到营地边缘某座素白的军帐中。本以为只有自己,却未想早已有人先到了。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望着正坐在祭台边,专注地俯视着析王尸首的天离。

早有人将面目全非的尸首清理干净,露出那张依然带着不甘与狰狞的脸。尸体穿着衮冕,九旒冕冠,玄衣纁裳,九

章纹饰,与寻常大祭服并无二致。只是,大裘冕,十二旒冕,十二章衣,却是至死也穿戴不上了。何其可悲,不过

一件祭服而已,一生向往,汲汲营营,阴谋诡计,死后却还是未能得到。然,得不到又如何?不管是衮冕还是大裘

冕,王爷或是皇帝,终究都会化为一杯黄土。

“是你下的手?”

“不错。”

“倘若我死了,洛五,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给我收尸罢。”

天离抬起首,笑了。

洛自省皱了皱眉,回道:“我待不到那个时候,实在有心无力。”这人根本不明白,有一个人,必定拼尽全力,即

使抛弃性命,也不会让他死。然而,却也有另一个人,尚不知道,得到该得的一切之后,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天离一愣,眸光闪烁:“你要走?”

洛自省点头,肯定地道:“我要走。”

“他可知道?”

“走时自会告诉他。”

天离沉默了一会,长叹道:“真是冷血。”

洛自省很想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的确冷血,可以毫不在乎地为他冲杀为他拼命,甚至为他斩杀析王,还

想除掉皇后,但唯独,不能留在他身边。

良久,天离站起来,从容优雅地步出帐外。

洛自省依然静静地矗立着。

帐外掠过一阵风。风声里,有人问:“只你一个人?”

他没有任何迟疑,答道:“只我一人。”

……

大军凯旋,益明帝立即召见太子与惊鸿内殿。

天巽与洛自省随着帝宫正司前行,越过依稀可听见群情鼎沸的议政殿,相较之下寂静无声的御书房,与层层叠叠的

宫殿楼阁。当两人停在帝寝宫的一座偏殿前时,皆有些惊讶。这是天巽第二回入帝寝宫,而洛自省明面上仍是头一

次。帝皇竟在此处见他们,委实有些令人意外。

“进来罢。”殿内传来益明帝的声音,隐约带着一分哀意。

天巽轻柔地朝洛自省笑了笑,率先推门而入。洛自省盯着他的背影,垂下首,怔怔地立在原处。

“自省。”发觉他并未跟上来,天巽回首,微微拧起眉来,眼里透着几分忧色。

洛自省心里一动,略有些僵硬的笑起来:“无妨。”说着,他也踏入殿内,随手合上门。

素幔乌纱,沈香白蜡,素幡高悬。这显然是匆匆布置起来的灵堂,祭台上空空如也,无灵牌,无牺牲瓜果,一眼便

可望见后头的棺木。帝皇便立在楠木棺前,俯首静望,神情端穆,看不出任何悲喜起伏。

洛自省倏然觉得,他的身影与散发出的莫名气息,无不与那时的天离相同。是悲伤,亦非悲伤;是叹息,亦非叹息

;是决意,亦非决意。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罢。”

益明帝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天巽与洛自省也静立一旁,始终垂首不语。

“连朕也未曾想过,如此短的时日便能结束。你们,是早有准备,或是,请君入瓮?”

“无论如何,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么?父皇。”天巽依旧浅笑自若。

“是啊,这正是最适当的局面。”益明帝侧过首,瞥向他们,“以勾结叛逆之罪,连坐诸世族,朝中官职空出了二

成,正好可将先前下放的人安回来。五十万无法掌控的叛军,无论劝降或是卸甲都风险无数,如今杀了大半,余下

的或早已投效或再不敢生异心,也容易相互挟制。而且,罪魁祸首,也终于亲手了结。”

听罢,天巽抬起眸,笑望着他:“父皇可是觉得,儿臣有任何做得不对之处?”

“不,做得太好了。”益明帝的目光中掠过几分深色,“朕很后悔,未能早些发现你的能力,一直都只盯着你两个

皇兄,而且左右为难。”

“但儿臣很庆幸。”天巽道,“正因如此,您才将自省送到儿臣身边保护儿臣。”

益明帝自嘲地笑了:“是。没有省儿,也就没有今日的你。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没想到朕活了这么久,却愈

来愈不干脆,愈来愈昏庸。明知希望渺茫,竟妄想顾得两全,最终落得如此混乱不堪的境地。”

天巽躬身行礼:“不,父皇始终是英明的帝王。但,再如何神武之帝,也难断家务之事。”

帝皇的神色略转好了一些,无奈笑道:“你倒是说得好听。”说罢,他顿了顿,凝视着洛自省:“省儿,你脸色不

太好,是过于疲惫了么?”

“儿臣……”

“那你且先下去歇息罢。”

“是。”洛自省低声应道,仿佛对天巽担心的目光毫无所觉,径自出去了。

“你待他情深意重,可看起来,他并非如此。”益明帝淡淡地道。

天巽勾起唇角:“无妨。再过些时日,他便会习惯。不,儿臣会让他习惯,也会令这宫廷内外都习惯他。”

益明帝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或许自己最不了解的儿子,良久,释然地笑了:“巽儿,陪朕去一趟冷宫。”

“父皇?”天巽微讶。

“朕要做个了结。”益明帝道,又往棺中看去:“虽然是个逆子,犯了不可饶恕的恶行,但毕竟是朕的儿子。既然

死了,便罢了,给他一个谥号,让他与艮儿先去地下等朕罢。”

“父皇仁慈。”天巽轻轻笑起来。他并不在意“谥号”,或是能入帝陵陪葬的尊荣。人既然不在了,这些小小的迁

就,也不过为自己添了宽容的名声罢了。而且──“说不定,儿臣也会先走一步,再与皇兄决一胜负呢。”

益明帝的身形倏地滞住了,脸上血色尽褪,惨败无比。他再望过来时,天巽只觉得,原以为已经冰寒彻骨的胸臆之

间多了一分暖意,他的眼神也不由得真正柔软起来。

“巽儿……”帝皇极其痛苦地唤了一声,带着些小心翼翼,更有无尽的煎熬与悔意。

“父皇,倘若这百年之内,儿臣有任何过于冒进、激烈之举,或许,便要让您再费神了。”

“别说了!”帝皇道,眉头紧锁,“一定还会有法子。朕绝不会让你死。”

天巽微叹一声,神色愈发柔和:“父皇,起驾罢。”

冷宫位于皇宫西面的偏僻角落中,早已荒废多时。爬满藤蔓、半塌的宫墙,几乎湮没在荒草中的小径,浮萍遍布的

死水湖。几株参天古柏遮天蔽日,透着难以言说的阴森之感。柏树的后头,便是一座久未修缮的小宫殿,尘灰满地

,门窗破损,乌漆褪色,散发出腐败的气息。

益明帝与天巽留下侍从与卤簿,走入虚掩着门的殿内。

与殿外全然不同,殿内干干净净,烛光明亮。坐在简陋的摆设之间的女人,依旧盛装华饰,精心装扮,且泰然自若

。更为奇异的是,如此优雅的贵妇,却与周围的破败景象没有任何违和之感。见他们来了,她双眸流动,唇带笑容

,仿佛她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有多落魄,都仍是母仪天下、华贵雍容的皇后。

“陛下,来得真迟。”她略带娇嗔,情态状若正等着情郎的少女,却丝毫不减皇后的高贵威仪。

益明帝怔了怔,双目幽深难测:“你在等朕?”

“是啊,等了许久。为何陛下不早些来?”

“你有话要对朕说么?”

她微微侧首,好像听到什么俏皮话一般,脆生生地笑起来:“真奇怪,陛下不应该怒气冲冲地质问罪妾么?原来,

以我洪家九族,数万人自愿祭献的性命,也诅咒不了太子殿下与睿王殿下?”

“你──”帝皇终于抑制不住积压已久的怒火,如暴躁的虎,来回踱步,“你害了巽儿还不够!竟敢诅咒我昊光皇

室断子绝孙?!”

她越发容光焕发,笑容恬美地颔首:“除了我的艮儿,我的自在,陛下,您不需要别的血脉。”

帝皇听了,猛地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惨然一笑:“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或许艮儿出事之后,你便很

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是啊。我怎能容忍他人窃取属于艮儿与自在的位置!既然他们已经得不到了,天氏皇族、昊光……都已不必存在

。”

“你疯了。”

“不,我再清醒不过。”

“那么,朕不能再留你。”

天巽神色微动,唤道:“父皇……”

“朕知道,你许诺了歆儿,必须留她性命。但,留不得了。这与你无关,是朕,朕绝不能容她。”益明帝打断了他

,转过身,将一瓶毒药掷在地上。

她捧起那瓶毒药,巧笑嫣然。

益明帝不再回首,迅速起驾离开了。而天巽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毫不动容地望着她。

“诅咒,需要生辰八字罢。”

“怎么?你以为我永远不会知道,离儿与你生辰相同?”

“呵,您竟然知道了。数万人的诅咒,或许,真能令我与他无法传承血脉罢。”

她眸波婉转:“与血咒一样,你们逃不过的。”说着,她含笑饮下毒药,缓缓在一旁的榻上合目睡下。

天巽弯起眉,笑如春风:“您真觉得,能与二哥在地下相见了么?”

她有些警觉地睁开眼。

天巽走近榻旁,在她耳边极轻地吐露着秘密。

她的神色迅速变幻,极喜,极哀,继而极恐惧。最后,疼痛扭曲了她的表情,她似乎想呼唤爱子的名字,伸出手向

虚空探去,死不瞑目。

天巽敛去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而后,缓缓地朝着德妃所在的辰无宫的方向走去。

同时刻,一个蒙面黑衣人跃出冷宫,身形迅疾,宛若虚影,几个起落,便在紧追不舍的暗卫眼皮底下消失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赶到冷宫的时候,正逢益明帝赐毒,所以未能手刃那女人。如此也好,析王已经死了,皇后也死了,那人将会安

然无恙地登基,成为新的帝皇。他身边再无强大的威胁,当年他们的契约,已经完美地实现了。

京城西郊,鸿威军营外的群山之巅,一人靠在孤树边,捧着酒坛,扬起首痛饮。辛辣的酒液从喉咙一路烧下,灼痛

了愁肠。他身旁已散落一地的酒坛碎片,山风也刮不去越来越浓重的酒香。分明浑身都已酒气逼人,但他却依然十

分清醒。他忍不住心里抱怨,在最想醉的时候,总也醉不了。

“还是要走?”

树后倏然多了一人,洛自省斜睇了一眼,依然自顾自地豪饮。那人看了看满地的碎片与堆起的酒坛,也随意地提起

一坛酒,拍开封泥,猛灌起来。

“你确定,不会后悔?”

“以后之事,我无法确定。但眼下若真留下了,便一定会后悔。”

洛自悟长叹一声:“他不会放你走。”

“我若想离开,他无论如何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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