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太残酷吗？”
克久看着我的惊愕眼神微微地眯细了。
我默默地回视着他。
因为，如果我在这时候卸下替身的角色——
那难以处理的激情要往何处发泄？
失去宣泄的管道之后，我不会再找另一个替身吗？
就像在找到我这个宣泄口前，找过几个女孩子一样，克久一定——不，绝对需要代替品的。
这是真正了解（爱恋一个不可能的对象）的心情的我可以确定的事情。
“——你是说……继续扮演阿熏的替代品？”
“是的，那还用说？”
克久的眼底燃起熊熊的怒火。
可是……我觉得那也无所谓。
就算他认为我太自以为是，太肤浅，因而轻亮我，都无所谓。
与其要把克久让给哥哥以外的人，我宁愿去忍受这些事情。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要接受克久所有的一切。
我绝对……不把替身的角色交给任何人！
我带着坚定的眼神看着缓缓地站起来的克久。
“你可能……还会错死过去哦！”
那仿佛狙击猎物地捕捉住我的野兽般的视线里，让我产生一股陶醉般的欢愉。
为了不让克久察觉我的心思，我故意身走近床边的克久挑衅。
“那是因为克久太差劲了。”
“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过，你没有跟男人做过的经验吗？为了预习和哥哥之间的互动，你多少也该去磨练一下自己的技巧。”
“你……你这个笨蛋！既然你这么说……”
克久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倒在床上。他狠狠地看着我，粗暴地剥开我的衣服。他的粗野让我想起昨天的冲击
和恐惧。
我的身体萎缩着，心在淌血。
可是——对我来说，我一切都代表着幸福。
“——你可别后悔哦！因为我会要你让我有机会彻底磨练技巧。”
克久一边说着一边跨骑到我身上来，脱掉自己的衬衫。
眼前出现一个体格跟我迥异的男人。
宽大的而结实的肩膀，单薄但匀称的胸肌，紧绷的小腹。他整个人充满了离成熟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有着青涩男人
的味道，煽动了我的情欲。
“……阿贡。”
被他这么一叫，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和小时候一起洗澡时的记忆大相径庭的裸体压在我身上，我的血液开始在全身奔窜。
克久的手摸上我的脸。尖锐的眼神靠了上来。
可是，我动都不能动，一直没发现他种行为代表什么意义。
“小贡。”
“……不要……”
我倏地把脸别开。
心脏剧烈地跳着。
“我……只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接吻。克久也不用勉强。”
瞬间，克久仿佛被雷击似地僵住了。
扮演哥哥的替身吧——为了完成我这项要求，克久大概企图从一开始就彻底扮演吧？
可是……对不起，克久。如果此时跟你接吻的话，我恐怕会整个人崩溃的。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要……照我喜欢的做……”
克久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
我大吃一惊回过头来，此时克久的嘴唇滑向我的脖子。
“阿熏……”
克久用力地吸住我的喉头。
“啊……”
全身发热，那个部位开始燃烧了。
这股热流仿佛灼烧着我所有的一切，一股目眩般的愉悦感涌了上来。
克久会怜爱在他怀中的这副肉体吧？
他抱的不是我，是哥哥的幻影。
第32章
“唔……”
克久扭动着我的乳头。一股痛感窜过全身。
就算这种拥抱是虚假的。
就算他的心不在这里。
这种痛感和快感却如假包换是克久给我的。
我感受到的克久的一切，现在都只属于我。
这样就够了。
我不再奢望什么了。
就算这种感觉会带来多大的痛苦和悲哀。
“……克久……”
因为贯穿我的这个身体绝对不是幻影。
我喜欢你……克久。
对不起……哥哥。
因为欺骗而起的罪恶感，在我心头漫溢开来——
我偷偷地紧抱住这种名为幸福的惩罚。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
我跟克久表面上仍然持续家庭教师与学生的关系。
克久总是在哥哥比较早回家的日子里，把上课的时间拉长，享受过“团圆”的乐趣之后再回去。而他提早到家里来
，陪老妈跟我吃饭的模式也没有改变。
大家聚在一起时讨论的话题也几乎都是哥哥的事，我们总是津津乐道网球社和学校的事情，有时候还会争吵，斗嘴
。
就好像哥哥期盼的，回到往日那种温馨的时刻。
有时候，我会暂忘却啃蚀着心房的黑暗面。
可是——当我跟克久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整个情况就为之改观了。
“——要先做吗？”
我反手带上门问道。
当然，我所谓的“先做”是指在念书之前。
“连续四天耶！你不累吗？”
还好。你呢？今天不想？”
“……只要你可以，我无所谓。”
克久说道，开始脱下身上的运动服。
我们就这样，对彼此的需求与日俱增。
没有家教课时，我会到克久家去，两人拥抱在一起。可是，和以前最大不同地地方就是，克久几乎不再主动要求了
。
是因为一开始我们的性关系，带有点强奸的味道吧……？
第33章
不只一个科目，而是所有的科目……也难怪四周的人会为他担心。
我虽然注意到克久的变化，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他的改变，会对他的日常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为自己感到羞耻
。
“……是我的……缘故。”
我愕然地说道，哥哥缓缓地摇摇头。
“不是的，小贡。要追根究底说来，是强迫克久的，而且还自以为是地为你们重修旧好感到高兴……以后就由我帮
你看功课。……今天我也跟克久说了。“
我大吃一惊，看着哥哥的脸。
“——我告诉他，还是别当家庭教师了。“
所以克久今天才没来。
突然有急事——老妈说他打电话来这样说。
理由原来在这里。
“……那么……克久怎么说？“
我一边问道，一边将视线从哥哥身上移开。其实我根本不想听答案。
今天他滑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点点头说‘嗯，对不起，就这么办吧’。”
我明白。
可是……明白归明白，我还是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因为那是我们诀别的话。
“……小贡？”
哥哥很体贴地看着默不作声的我，向我道歉。
“对不起，没有先跟你说……不过，说穿了都是我的问题，而且你们两个人又都有很固执，我想还是我主动提起比
较好……”
“没关系。”
我打断哥哥的话说。
“没关系……如果克久这样说的话……”
于是我收回移开的视线看着哥哥。
“——我也无所谓。”
现在正是个机会。
我这样想。
背部渗出了汗水。
再怎么渴求也无法获得满足的欲望，使得我的身体发疼。
为什么？明明这么有感觉，明明绷得这么紧，为什么就是射不出来？
我拼命地苛责着手中的东西。
每一次愉悦的血流，侵蚀着我的细胞，将我逼到尽头。
然而，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达到高潮？
“唔……”
好痛苦。好悲哀。好焦躁。
好想干脆将身体撕裂开来。谯来救求我呀！
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喊，带是长不到可以满足我的人。
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沉溺于淫靡的行为当中。
就算没办法达到高潮，我也只能自慰。
因为，我已经——
“——！”
我浑身是汗，一跃而起。
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被恶梦惊醒。
老是梦到沉溺于自慰的迷宫当中，找不到出口。
“唔……”
泪水涌了上来。我躲进棉被中，拼命地忍住。
人们都说，梦境会清晰地显现出无法实现的梦想。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忍耐了。
如果心灵没有办法获得满足，至少身体——只要像缓和对哥哥的爱慕之情一样，应该就不会做这种恶梦了。所以…
…
“……克久……”
我呼唤着他的名字，用颤抖的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悲叹着一开始就得不到的东西。
与失去原本扔有的东西的悲哀是无法比拟的。
我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
我没有自信能够承受自慰之后，席卷而来的强烈失落感。
当天一早就乌云低垂，天气阴阴的。
进入十一月中旬的星期日。
哥哥在吃早餐时体恤最近不太有精神的我，开口问道“待会儿我要到南高中去打练习赛，小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
“南高中……就是今年双打获得优胜的学校？”
我搜索着记忆回答道，哥哥盈盈一笑。
“嗯，没错。明天那对搭档一定也是我样最大敌手。所以我希望小贡能够一起去观摩观摩……今天就放自己一天假
，松口气吧？”
我一听，大吃一惊，然后支支吾吾道：
“……嗯……可是……”
哥哥的笑容顿时染上担心的色彩。
我明白，可是我还是简短地回答“我的进度有点落后，下次再说吧！”
“是吗……？好吧！”
哥哥难掩失望的声音让我心口发疼。
“……哥哥，对不起。”
“嗯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还是以课业为重。虽然遗憾，不过还是下次再说吧！”
哥哥努力地装出很开朗的样子，我的心头再度窜过一阵剌痛。
只要我到网球社去，一定会看到带着相机的克久。
我害怕这种事。
停止家教已经十天了。
第34章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克久。
当然克久也没有打电话来，我也没打过去找他。
因为，我觉得这是忘记他最好的方法。
可是……
我停下茫然地翻着参考书的手，脑海里浮起一些话。
‘明年那对搭挡一定是我们最强的敌手。’
哥哥刚刚说的话再度提醒了我。
如果我通过东阳的考试，和哥哥搭档找球的话，就一定会与克久对峙。
只要再过几个月，心灵的创伤或许已经愈合。
可是，或许……不管再经过多久，我仍然没有自信可以以平常心面心面对克久。既然如此——
下瞬间，我毫不犹豫地想着“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参加东阳的考试了”。
随即自己又猛然一惊。
总有一天要和哥哥搭档在大赛中获胜！一定要！我一直这样梦想着，不管练球再怎么辛苦，比赛再怎么累，我仍然
不放弃，一直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难道在我心中，克久的份量已经大到足以让我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个梦想吗？
或许，克久以前也是怀着这种想法离开网球社的？我隔着窗户，看着好像快掉下眼泪的天空，茫然地想着。
“啊……下雨了。”
吃过中饭，老妈微微地打开凸窗上和窗帘说道。
我一听，把原先茫然地看着电视的视线转向窗外。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玻璃窗上，形成了几道小水流。
此时——“铃~”地，电话铃响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我还来不及站起来，原本就站着的老妈上前一步接起电话。
“喂，佐佐木家。”
老妈明亮的声音将我的预感整个赶跑了。
什么嘛……果然是天气在作怪。当我这要告诉自己，靠上沙发椅背时——。
“……是的。……啊！？”
屋内的空气顿时紧绷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望着老妈的背影。
“是……好。好……是吗？三冢综合医院吗？”
老妈拿着话筒，回头看着我。
我吕叫一声“综合医院……老妈！！”，一跃而起。
老妈制止我，和对方交谈了几句话之后挂断电话。
“妈！？”
我赶忙上前，老妈深呼吸了一下说。
“东阳的交通车在比赛回程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车祸！？”
“听说是为了闪避对向车道冲过来的车子，结晶撞上了电线杆。”
“撞上！？”
我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老妈顿时松开了紧绷的脸笑了。
别紧张！别紧张！阿熏只是轻微地挂伤而已。球队顾问也说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到医院去，阿贡呢？“
“——克久呢！？“
我不由自主地抓住老妈的手。
“啊？“
“克久没事吧？克久应该也在车上的！“
“阿贡……“
老妈的眼睛瞪得老大。
看到她的表情，原先消失的预感化成了不安，一口气涌了上来。
“那家伙……一定跟哥哥在一起！比赛时……他一定一起去了……“
我的嘴唇在颤抖。全身窜过一阵寒气。眼前一片漆黑。
我摇晃着老妈的身体大叫。
“妈！克久呢！？克久呢！？“
我不知道已经被护士责？“不要在医院里奔跑！“多少次了。
追在后面跑的老妈也一再骂我“阿贡！”，可是最后大概也放弃了吧？我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这是没办法的事。我简直坐立难安。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好像快变成什么了。
快一点，快一点——因为我的心快被撕裂开来了。
“——哥哥！！”
听到我的叫声，哥哥从四人房间最后面的布帘后探出头来。
“啊，小贡！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