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将军们也拦不住,都说一起去,然后有人说:“也带上公子师丹吧。”
师丹被带到和保皇军的战场上,不是跟人质一样吗?师丹好像早想过这事一样,低着头等偃武说了算。
偃武没说一句话,不置可否。师丹只好跟着他们出了营帐,外面下着细雨,天冷的很,师丹在路上走了这么多天也
没有人给他一件衣服,还穿着单薄的中衣,但他也不说话,沉默的跟着大家走,偃武在队伍前面,也不知道看到他
了没有。
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大军驻地的旁边,上了一个山坡就可以看见波涛汹涌的雪花江,从山崖下流过,盘桓曲折像一
条巨龙一样,几个将军都四散开来,看看地势,偃武看见师丹站在崖上突出的一块岩石上,迎风而立,几乎要被狂
风骤雨挟去,快走几步拉住他的袖子,师丹回头看着他,十分凄迷的一笑,说:“偃武,前尘往事就像这滔滔的江
水,一去不复返,你放了我吧!从此后我们恩仇两消,再也不要为难对方。”
又扭过头看着江水,说:“对你,是我错了。”
狂风细雨呼啸着吹过,打得脸上水湿一片,视线模糊,偃武看着师丹的侧脸,紧紧的抿着唇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压低声音咬牙说:“休想!”
粗鲁的拉起师丹就往山下走
师丹任他拉着走,一点也不反抗。
到了大营,偃武也不管别人的眼光,拉着师丹径直进了营帐,掀开毡帘,把他推到床上,紧跟着压下来,太监们跟
到门外也不敢进去。
师丹毫不反抗,偃武撕开他单薄的中衣,摸着他冻得冰凉的肌肤,情不自禁的一口咬上,只要一想到他在外面冻了
这么久,心里就有一股热流涌出,冲动的像吃了药一样想把他抱在怀里,一整个晚上变了无数姿势的占有他,几乎
要把他吃了。
守门的士兵们听着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忍不住面红耳赤。
这场仗比预想中的难打,来回过了几次手,都没能摆平这小小的保皇军,偃武整日忙着打仗的事,只要一得空就回
来折腾师丹,像疯了一样要他,师丹没有一句怨言,完全不抵抗。
但是大部分时间师丹都在犯病,什么也不知道。等醒过来,就呆呆的坐着,好像在想什么。
这一天晚上,偃武摁着师丹做得很凶,事后睡得也很沉,半梦半醒中,感到有人在人轻轻的摸他的脸颊,没有很大
力,只用指尖触碰,小心翼翼,跟做爱时的接触不一样,这个触碰是饱含感情的。
偃武在梦中似乎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还很愿意他这样触碰似地,又在梦中模糊想到有一次在春光明媚的柳树下,他
躺在竹藤椅上,有人就是这么抚摸他的。
当时梦中的那个人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伤心的事,哭得他心都碎了。
但是现在抚摸他的人却没有出一声,也没有呜咽一声,只是轻轻的无声的抚摸他,偃武却觉得他比以前还伤心。
轻微接触的指尖,仿佛舍不得却不得不走,终于抽开手,决绝的离开。
偃武在梦里几乎喊出来,不要走。
然后梦魇一样吓醒了,本能的摸了摸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顿时浑身冷汗,一下跳起来,冲出门一看两个守卫已经睡着了,一脚踢醒一个,那人吓坏了跪在地上直哆嗦,偃武
咆哮着问:“师丹呢?见师丹了没有。”
那人已经软的像摊泥,忙说没有。
偃武立刻让他叫人,也不顾外面风大雨大,连外袍也不穿就四处去找,不一会全军营都知道了,大家都战战兢兢跟
着找。
偃武突然想起雪花江,转身就往山坡上跑去。
山坡很陡雨越下越大,土让雨水冲得成了烂泥,每走一脚都深深的陷进去,偃武的衣衫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双手抓
住树枝又用上轻功,好不容易爬上半山腰,抬头一看他果然在这里。
师丹站在上次站的岩石上,下面是雪花江,连着几天都是大雨小雨连绵不断,雪花江的江水又凶又急,呼呼的气流
像风一样把人的衣服都撩起来了,师丹站在高处,一身白色的中衣,黑发散落。
偃武看他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心里大急。大声冲他喊:“师丹!”
师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慢慢的回了头,看着他来的方向。
但是离得太远,偃武看不清他的表情,树枝挡着他也不知道,师丹到底有没有看见他。心里更加焦急,拨开眼前层
层的树枝,几个起落跳到山坡上,一看,已经空无一人。
刚才师丹站的岩石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一棵老柳树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不停的摇晃。
波涛汹涌的雪花江像一条吃人的巨龙,无情的奔腾而去。
第23章
偃武看着四周,风大雨大,如置身一副阴霾的水墨画中,柳树飘摇,大雨磅礴。
他呆站了一会,走到雪花江边上师丹刚刚站过的白色岩石上,低头看着江水。
这块岩石向外突出,站在这里如同置身空中,脚下的雪花江,遇到了春汛,正是涨水猛地时候。像是暴怒的龙君,
怒吼着要吞掉一切一样。光是站在岩石上看向下看,就会膝盖打颤。
如果有人稍有不慎落水,就会立即被这激流吞没掩埋,给龙君果腹。
而……而师丹刚才还站在这里……
偃武只能清楚的想到这里,脑子开始发昏,不能思考下去。他刚刚上山的时候,心里有几千万分的焦急,可是现在
却不像刚才那样焦急,脑子里很混乱。四周明明噪乱的不行,可是他却觉得万籁俱静。
心,像是忽然被扔到一团白色大雾中去,不知何去何从。
后面的士兵看见偃武上了山,马上跟过来了,他们来的时候,大雨把偃武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湿透了,他却好
像没有察觉一样,茫然的望着江水。
听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是他们,偃武用尽全力才微微裂开冻僵的嘴角,说:“下去找,把这条河翻过来,也要找
到师丹。”
他的表情平静,声音却很嘶哑,说出话来显得十分恐怖,士兵们吓一跳。
他们心里也叫苦,这条河本身就迅猛,现在又是春汛,这时候下水根本不是人干的事啊,但是大王的样子似乎……
不太对劲,也不敢有一点迟疑,纷纷手拉着手下了水。
这春天的时候,河水冰冷,河流湍急,将士们一会就显得支持不住了。
偃武完全看不进眼里,不肯让人撑伞,也不肯坐下。拼命地指挥下面的人,他在河边走来走去,眼神飘忽,心神不
宁,后面几个将军紧跟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进江里。
偃武并不激动,只是心里有种闷闷的痛,像是迎头被人擂了一棍,辨别不了东西南北。
半夜过去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搜索网已经拉了一里长,还是没有搜到什么,前边的副将受了有苦难言的的士兵
们的托付来求见偃武。
“启禀大王,手下已经沿河搜了一里地,仍没有搜到任何东西,是否还要搜下去?”
偃武看看前方被晨曦照亮的山涧,河水仍然在流着,不过比昨天晚上和缓多了。他说:“搜!接着搜,搜不到不收
兵。”
他穿着昨天淋湿的战袍,在大冷天里站了一晚上,说起话来都牙齿打颤,浑身僵硬。
“可是已经拉了一里地……”
“那就再拉一里地,去下游搜搜,再派人去沿途村庄搜查,看有没有人打捞师丹,提供线索者赏,隐瞒不报者杀!
”
偃武铁了心要搜到底,副将正心中叫苦。却听到一向从容狡猾的傅白虎,慌慌张张的跑来跪下,说:“大王,不能
再捞了,赶快收兵吧。”
偃武看都没看他,问:“怎么了。”傅白虎咽了口唾沫,说了一件偃武绝对想不到的事。
“国舅爷反了!”
偃武冻得僵硬的身体,豁的转过来,“你说什么?”
傅白虎跪在地上低着头沉痛的说:“国舅一直佯装在京城善后,其实是居心不良策划良久,专等我们陷在和叛军的
战场上脱不开身的时候,断我们的粮草,而且恐怕叛军支持这么久也是他们在后面撑着,现在他在京城自立为王,
我们前后两面受人夹击。”
又磕了个头,沉声说:“大王,收兵吧。”
偃武彻底让这一棍子砸蒙了,好久才缓缓地举起手,示意收兵。
士兵们都从水里爬起来,在江边整治队伍,他们的处境一下艰险无比,不仅对下一场战斗忧心忡忡起来。
雪花江再没有人阻拦,迎着初升的红日,滚滚的波涛尽情的自由的流去。
回到大营,所有的大将要员,全都集中在偃武的营帐里议论纷纷,偃武和傅白虎一出现,大家全都站起来义愤填膺
的喊“大王,咱们打回京城,削了那狗男女的脑袋!”“给他点厉害颜色瞧瞧!”“敢在咱们不备的时候做手脚,
奸诈小人!”
傅白虎赶快安慰大家,众人才稍平复了一些,偃武一言不发,安静的坐下。
大家坐在各自座上,又讨论者该怎么办,有出谋划策的也有骂人的,傅白虎看见偃武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
说,嘴唇苍白的像白纸一样,还起了干皮,心里叹了口气,沏了一杯茶,给他递过去,偃武没什么反应,傅白虎只
好递到他眼前,偃武像是才看见一样,慢慢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喝。
傅白虎凑到他耳边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没人在你身边,也要自己撑过去。”偃武听了,
勾了下苍白的唇,挤出一个微笑。向这个如他长辈一样的臣下,表示他知道。
然后努力收敛心神,听着大家议论。
国舅这次除了封自己为顺天王之外,还封椒太夫人做王后,椒太夫人竟然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原来他俩早就狼
狈为奸,勾搭到一块了,椒太夫人是他的表妹,本来他们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出了事只剩他俩活着,带着偃武流亡
到素氏,俩人孤男寡女,难免日久生情,椒太夫人虽然看起来柔弱甜美,却是个野心极大又守不了寡的女人,而国
舅对她又仿佛着了迷一样,椒太夫人虽然看不上他,但是上次出了师丹的事之后,国舅几次三番冒着风险,在偃武
气头上给她说好话,费尽心机才把她保她一命,最后,椒太夫人也认了,决定一心一意跟着他。
偃武才明白过来,刚才大家为什么骂狗男女。但是听着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国舅和椒太夫人,他却一脸麻木不仁。好
像天下万物再也伤不了他似的,
舅舅做大王,姨妈做王后,那他们的孩子就是太子喽……他们一点一点把我养大,难道就是为了等我夺回皇位,给
他们加官进爵之后,再杀了我……
杀了我,就给他们的孩子扫清障碍了。
舅舅对姨妈这么痴情,估计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吧……这么多年……难为他这么隐忍的养着我。
姨妈就更迫不及待了,被师丹拒绝之后,就立刻和舅舅合作。
偃武想起那天椒太夫人说的话,“他对我再好,也是别人的儿子。”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自己……真是……算什
么呢……
这样想着就停不了的笑着,肠胃都扯痛了,好不容易抚着肚子,等它缓过劲来,喘了两口气,半靠在坐椅上,垂下
眼帘,但依然流露出低迷却冰冷的光,淡淡的对屋内的人说;“你们放心吧,我既然能夺一次王位,自然还能夺第
二次。”
屋内人本来正在窃窃私语,听了偃武的话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他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声音虽然透着一股
疲乏,却比之前更安定人心,隐隐中他们已经看到一个毒爆却成熟沉稳的君王。
傅白虎赶快趁势呈上地图,大家立刻开始全心全意的讨论起现在的形势,再没有一个人骂脏话。
大家清算了自己可用的士兵粮草和地势,又估算了一下这些粮草还能顶多长时间,雪花江旁边可进可退的几条路线
,京城动向,百姓舆论。最后偃武又冒着大雨去亲自看望士兵检查后勤。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偃武回到营帐,看见营帐里还站着两个太监伺候,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是怎么了,他现在看
见有人靠近自己私密的空间,就觉得厌烦。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但是剩下他一个人,帐篷里却显得更静了,偃武抱
紧双臂觉得空虚起来。
怅然的独自睡下,盖着凉凉的被子,看着空旷的床,昨天还有个人睡在旁边,经过混乱的一天,就永远消失了,再
也看不见了。
偃武睁着眼睛看着月光下的枕头,然后伸手摸了摸,脑海中又想起那个人苍白的脸,好像近在眼前。还很温和的向
他笑笑,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笑脸,偃武就会想到他的舅舅姨妈,然后回忆里一句遥远的像是天外来的声音说:
您当了这么久的大王难道还不明白,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这么好呢?
偃武听着这飘渺的声音,心像擂鼓一样剧烈的响起来。
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
偃武看着眼前,师丹苍白的脸冲他温和的笑笑。莫名其妙的突然泪流满面。
而且越流越凶,偃武自己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失去的时候也只是心里闷痛而已,而且忙碌起来就会忘掉
,怎么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这样明显的显现出来。
而且而且,为什么想起那句话的时候,他本能的想起师丹的脸呢……
第24章
偃武听着这飘渺的声音,心像擂鼓一样剧烈的响起来。
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
偃武看着眼前,师丹苍白的脸冲他温和的笑笑。莫名其妙的突然泪流满面。
而且越流越凶,偃武自己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失去的时候也只是心里闷痛而已,而且忙碌起来就会忘掉
,怎么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这样明显的显现出来。
而且而且,为什么想起那句话的时候,他本能的想起师丹的脸呢……
偃武一直流泪流个不停,不知何时累的睡着了,第二日天还未亮眼,副将便冲了进来,偃武立刻警觉,坐起来眯着
双眼问:“怎么了。”
副将见大王起来,一边叩首一边说:“刚刚粮草仓被人放了火,各位将军惟恐这里已经已经不安全,请大王移驾到
安全的地方去。”
粮草着火了!这可是唯一剩余的粮草了,偃武微皱眉头,马上穿起衣服出去了。
凶险的处境让偃武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撩起毡帘,一看天还是黑压压的,后方放粮草的地方,果然是火光冲天。
傅白虎等几个将军都是灰头土脸的赶过来,见偃武站在外面,立刻迎上来说惊慌的说:“大王你怎么出来了,外面
这么危险。”
偃武正诧异,不是你们请自己出来的吗,还未开口,黑暗的四周突然射来数十道暗箭。从四面八方直冲着偃武射来
。
傅白虎在看见偃武诧异的一瞬间,就心道不好,暗暗准备,眼见这些飞箭射来,立刻拔刀,唰唰砍下数十支,其他
人纷纷站在偃武身边,把他围住,但是这是真正的枪林弹雨,不一会就有无数人倒下。黑暗中的杀手现身,各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