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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鸿煊——by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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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焱昭几乎是嚎叫着,将浑身是血的阿纳从马车里抱了出来。随着两人一同出来的,是阿纳的水晶球。

咕噜噜一水晶球滚落了马车……

鸿煊看了一眼水晶球,才去看焱昭怀里抱着的阿纳。一面伸手探了探阿纳的鼻息,还有些微的气息,心念电转之间,对焱昭道,“速把阿纳送回西区,找龙沉寻禹救他性命。”

“他不知道割腕多久了,流了一车的血。”

鸿煊镇静地用手帕缠住了阿纳的手臂,阻止他手腕处汩汩不断冒出来的浓稠的血。一边对焱昭道,“商盛翼与东刃浔九的军队就在不远处,你从里面找一匹最快最好的马,把阿纳送回西区。放心,龙沉寻禹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更何况,阿纳还没死。”

看着焱昭抱着阿纳离开的身影,鸿煊一边弯腰捡起了滚到脚边的蓝色水晶球。

子蝉穆青走了上来,“太子殿下在想什么?”

“阿纳定然是在马车里占卜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割腕自杀。”鸿煊眯起了眼睛。

子殚穆青错愣,转移了话题,“德罗塞的人,就这么放过?”

“不。给他们一封信,说,三日后,约个具体时间与地点,好好商议一下,总比一开始就动刀动剑的好。”鸿煊说。

子蝉穆青点了点头,“也好,是你的风格。不过小心鸿门宴。”

******

西区大营。

众人陪着焱昭与鸿煊静候在门外,等着屋里龙沉寻禹救治阿纳。千夜皇的脸色极其难堪,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鸿煊,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焱昭,心里想说,看你们干的好事,把占卜师给掳来了,还是半死不活的占卜师。万一龙沉寻禹一个故意,弄死了占卜师,这件事情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几个时辰过去了。

天空中逐渐浮现出了鱼肚白。

小六哈欠连天,早就跟闹闹一起蹲在墙角打起了小盹。而鸿煊与焱昭众人则格外精神,尤其是鸿煊还在琢磨着子蝉穆青使用金戒指的事情。人一旦深入沉思的状态,便很难觉察到时间的流逝。

当龙沉寻禹打开门的时候,鸿煊这才回过神来,迎了上去。

龙沉寻禹说,“一切安好,太子殿下请放心。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对您说一下……”

鸿煊忙问,“什么事?”

龙沉寻禹迟疑片刻。

“没关系,大人尽管在这里说。都没有外人。到底怎么了?”鸿煊打消了龙沉寻禹的顾虑。

龙沉寻禹看了子蝉穆青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鸿煊的问题,反而问子蝉穆青,“你是知道阿纳是什么人的吧?”子蝉穆青点了点头。

鸿煊着急,“到底怎么了?阿纳是什么人?德罗塞民族的人?他有预言的本领?阿纳还有别的特殊的地方么?”

“他很美。”焱昭插嘴道。

龙沉寻禹看着焱昭,“对,大殿下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美么?”

为什么?

焱昭笑然,“有原因?难道漂亮有原因?”

龙沉寻禹笑不出来,直接打断了焱昭的话语,“他是双性人。”

焱昭的笑容顿时冻结了。他僵在当场,不可置信地看着龙沉寻禹,下一刻,便冲进了房间,飞奔到了阿纳的床前。跪在地上,便去扒阿纳的裤子,看个究竟。被鸿煊从身后拉住了。鸿煊对焱昭摇了摇头,“哥,别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呢。”

“我不信!”焱昭吼道,也不顾吵醒阿纳,手指指向龙沉寻禹,“你这个庸医!我才不信他是双性人!他是我焱昭的人,怎么可以男不男女不女!!”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使得焱昭的恕吼,格外的突兀。

第145章:搅局者

鸿煊无言地坐在了椅子上,抬头看着焱昭。焱昭的这句话真是太残忍,幸好阿纳还处于昏迷状态,若是被他听到,恐怕他又得萌起轻生的念头。

阿纳是喜欢焱昭的,从他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些许。否则当初也不会这么贸然去问他。鸿煊心想,不知道焱昭有哪条优点吸引了阿纳,明明一个大咧咧的少年,举止凶残狠毒,且好色风流。但是鸿煊是明白一个道理——赢得放心的秘诀,往往与风度、气量、学识全然无关。

鸿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纸卷烟,缓缓地燃起,无声无息地抽了起来。纸卷烟如今被圣零鹭泽限制在十天一根,不到必要时刻,鸿煊是不会轻易用它来解忧舒愁。现在,鸿煊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诚如焱昭所说,双性人便是男不男、女不女。也许是老天爷太过公平,没有给这种人性别,既有男性生殖器官又有女性生殖器官,一同发情,好生尴尬。却在另外一方面格外补偿了他们,让他们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人见人爱。

整个房间里,每个人都保持缄默。

连向来冷酷的千夜皇都悄然帮阿纳拉起了床帷,龙沉寻禹跑去向鸿煊借了火,一同抽起了烟。

忽而之间,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人,他来到鸿煊面前,双手毕恭毕敬地将一封信交给了鸿煊。“太子殿下,德罗塞的回复。”

“他们倒是积极。”子蝉穆青从来看手里取下这封话,放到鼻尖轻轻闻了闻,又用手指来回触摸了棕黄色的信封,确定无毒无诈的时候才拆开了信,同时将信纸递给了鸿煊。

鸿煊抬起头,对子蝉穆青笑道,“师父,验毒的事情不需要你来亲自做。你的命比我的值钱。”

子蝉穆青说,“兵不厌诈,小心为上。”

鸿煊不再言语,捧着信读完后,才将话交给了焱昭,一边端起茶杯,慢慢地呷抿。世人都说塞浦路斯盛产铁观音,而此刻鸿煊手中的铁观音刚过了沸点,正是恰当的时候饮用。喝上一口,果然沁人心脾。

焱昭读完了信,脸色格外阴沉,一边将信交给了子蝉穆青,一边环视了众人。顾忌到阿纳还在休息,压低了喉咙,“草,他们竟然要求我们出一名人质。”

“因为我们手里有他们的宠物闹闹,所以要求我们也要出一名人质。”鸿煊说。

商盛翼说,“无稽之谈,这个条件毋需理会。”

“话不是这么说,商盛将军。”倒是鸿煊,不以为意,轻轻道,“接照常理来说,他们提出的条件确实荒诞,但是请大家换个角度想想,站在德罗塞的立场。”

“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用意?站在他们的角度?那群妄自尊大、乌合之众的匪徒有什么好说的?”

鸿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卒先走出了门外,朝众人挥了挥手,他有话要说。在鸿煊的示意下,众人纷纷走出房间,来到了空旷的营区内,抬头便是一望无垠的夜空。

******

德罗震。

山塞大堂内。老三焦急万分,来回踱着步子,表情惆怅忐忑。而老二与老大分别坐在椅子上,同样也是坐立不安。周围的下人们还在忙碌打点着刚刚死去的头领的丧事,无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只能看到成群结队的仆人们排成长队,披白戴孝,机械地挪动着脚步,摆放着灵位,祭品……

轮椅被推进了山塞大堂。一个老太太坐在上面,被格外标志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推着,来到了三兄弟的面前。轮椅一停,丫鬟便跪在了地上,给三位少主请安。

三兄弟也纷纷来到了老太太面前,鞠躬道,“母亲。”

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全白,宛若雪一样,看不到一点点原本的色彩。脸颊上布满了斑,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如果让外人看到了,恐怕只会猜疑这老太太是这三兄弟租母,而不是母亲。他们的父亲也只是中年,而母亲却已经年过八旬。

“谁杀的他?”老太太的精神很是清明。

三兄弟对视一眼,老大开口道,“回母亲大人的话,从西区来的朝廷的人。”

“死于何因?”

老大说,“心脏被踢裂,没有及时救治,又被喉咙刺入了一镖。”说完,便将鸿煊行刺的飞镖毕恭毕敬地捧到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眼晴格外敏锐,她低头端详了半晌,只觉得这枚飞镖做工精致,轻盈,却格外锋利。小小的镖柄处竟然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不由得叹息道,“是皇家血脉。”

“不知母亲何出此言?”老大问道。

“龙,便是皇室。使用这飞镖的人,定然是龙子。”老太太说,“你们岂止是在与朝廷做对?是在玩命呐!”只见她爪子似的手,将飞镖狠狠地扔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锵’的一声尖锐。

老二忙上前一步,插嘴辩解道,“母亲……”

老太太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转身对丫鬟做了个折回的手势。丫鬟便推着轮椅,伺候着老太太折身,打算离开山塞大堂。只见老二老三眼神会意之后,便拦住了老太太的路,单膝跪在地上,“母亲!请留步!父亲尸骨未寒,难道母亲将父亲弃之不顾,就这样一走了之?”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难道龙子杀人,就可以被赦免?况且皇上对我们德罗塞族一直都由安内政策。”老大厉声道。

老太太不出声。

沉默了良久,三兄弟才意识到他们的口角太过莽撞,脸上流露出羞愧之色。

“三儿,”老太太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老二与老三,叹了口气,“是不是你父亲死于占卜师的宅院上?”

老三点了点头。

“为什么深夜,他不在家里呆着,孤身一人前去占卜师的宅院?”老太太问道。

老三脸色尴尬,父亲垂涎占卜师的容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整个山塞都知道,唯独不敢告诉他们的母亲。

老太太冷冷道,“死不足惜。”

现在根本不是谈他们父亲的风流史的时候,老大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双手奉上了信,对老太太一脸正经道,“母亲,总之现在朝廷派来的人要攻打我山塞,并且寄信过来,请母亲过目。”

老太太瞥了一眼信,根本没有伸手去接过来,只是轻轻嘲讽道,“你们兄弟三人带去了不亚于上万的人马,他们却仅仅三人……你们却狼狈而归,如今,还有何颜面与他们再度交手?还嫌不够出丑?”

“其中一人着实厉害,他有一种力量,能瞬间改变我们的武器。”老大纠结万分。

老太太道,“那就赤手空拳与他打。”

“这……”

“你可知,如今整个塞浦路斯传言,我们山塞到处强抢民女,寻衅滋事,杀人无数,污蔑朝廷,有造反之心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老太太转移了话题,她靠在了轮椅上,闭上了眼睛,格外淡定地问自己三个儿子。

三兄弟对视了一眼,“不清楚。”

“你们总归没有经验,在江湖上混的时间不长,还不清楚这造反的罪名,是要诛九族的。我知道你们父子均没有造反的心思,我派人也下山去打听过这些谣言的出处。可是派去搜寻消息的人都杳无音信,有去无回。可见,这个造谣者,并非寻常人家。他的幕后定然有操纵者。他们假扮我们德罗塞的人,到处掠夺各家钱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老三说,“我们德罗塞向来安顺,每年每月按时进贡,金银翡翠不曾缺少,为何还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待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老太太缓缓地摇了摇头,非常非常疲倦道,“朝廷起先派来的那个千夜皇将军,连问都不问,见面便打,毫无说话的余地,更不给我们辩解的机会。”

老太太说的没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在众人均愁云满目的时候,老大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大喜过望,有些激动有些忐忑有些心悸地说,“不,母亲,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朝廷新派来的那些人,里面也许就有您说的那位龙子!只要向龙子禀明我们根本没有谋反的心思,而是有些奸臣在造谣,这样,龙子便可以将我们的心思传递给皇上,皇上知晓后,便可以还我们清白。”

三兄弟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点头觉得此计甚好。压根忘记了,他们前一刻还在商量着该如何杀了龙子鸿煊。

“母亲,西区寄来的信里,说,三日后,要我们约个时间与地点,与我们商议。”

老太太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是谁?”

“信上没说……”

“没说?”老太太毫不怀疑自己的猜测,“看来,这次,朝廷来了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老太太不再解释,“只要这次见面,没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搅局。我们便有辩解的机会。”

******

老太太所言极是。前提是无人作梗,他们的回信中根本没有索要人质一事。相反,他们是故意放走猫人闹闹下山,仿佛想对千夜皇澄清他们并无造反之意,熟知猫人闹闹还没有到达千夜皇的身边,就已经在路上被人用毒药陷害致哑。

猫人闹闹为了保全性命,便没有将此事声张。

鸿煊对此事完全不知晓,他只是冥冥中感到了事情的不太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只是直觉在告诉自己,事情中另有一番蹊跷。

德罗塞将时间定在了中午。

地点定在了虎门关。

老太太亲自坐镇,希冀于见到这位不简单的龙子。而那一天,鸿煊并没有出席……

第146章:深夜回宫

德罗塞山寨脚下的虎门关。

静安亭。

亭子不大,里面摆置了一张梨花木桌子之后,也就能容得下八九个人站立的空间。老太太早已坐在轮椅上,等候前来赴约的朝廷之人。三兄弟站在他身后,脸色平静,却能从里面看出一丝蓄势待发的不平之气。

只见焱昭带着子蝉穆青、千夜皇、龙沉寻禹走入亭中,堆着一脸笑容,却没有一点笑意。他坐下后便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悠然品了起来。而两位率领军队的商盛翼与东刃浔九则站在了亭外,没有入内。

当德罗塞三兄弟看到子蝉穆青的时候,不由得脸色大变,抖了抖身体,指着子蝉穆青,低声吼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能瞬间改变我们兄弟的兵器。”

子蝉穆青早已猜想到怎么回事,但是脸上一点声色不露,背着手、昂首挺胸地站在焱昭身后。恐怕那天晚上的场景,已经在三兄弟脑海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而当三兄弟又看到站在中间的少年千夜皇的时候,脸都变绿了,“怎么他也来了?”

老太太轻咳两声,低声斥道,“休得无理!皇将军也是朝廷之人。”

三兄弟视线又移到了龙沉寻禹身上,嗯,这个人挺陌生的,没有交过手。

只听焱昭微微一笑,声音低哑怪异,“看够了?”

三兄弟没有看口,低着头去探索着他们母亲的脸色。老太太摇了摇头,这四个人,并没有她要找的寄信来的那位龙子。不由得惆怅地摇了摇头,连连叹息。

既然东家不开口,焱昭便不客气地抢了话题,“不知面前这位长者如何称呼。”

老太太丝毫不给焱昭面子,拍了拍轮椅上的铜铃,很快一个丫鬟闻声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推着老太太打算离开。

焱昭脸色微微难看了一下,眉梢眼角却还堆着笑,当轮椅侧过他的身体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臂拦住了老太太的去路。他站起身,带了几分恭敬,“不知长者为何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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