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眸子反射着黝黑的光,直直的看着鬼面,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到底要如何?”
鬼面血色的眼睛中的温柔也褪去了,邪恶放肆的盯着蓝亦尘绝美的脸蛋儿。
“我可爱的小澈儿,你怎么能问这样可爱的问题……嗯?”
覆在蓝亦尘身上的身体,故意的摩擦着蓝亦尘裸露在外的肌肤,身下硬挺的欲望带着火热的温度,耀武扬威的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蓝亦尘脸色微微泛白:
“鬼面,我们好好谈谈……”
“哈哈哈……”
鬼面大笑起来,修长的手,强迫式地抬起蓝亦尘白嫩如玉的下颚。
更加凑近他的面庞,温热的呼吸喷在蓝亦尘的脸上,引起他一阵微微的不适。
“谈什么?
谈你原来的情人?
还是谈你将会怎样逃离这里?
或是,你昨天的提议,咱们以后做兄弟?
嗯?”
鬼面,他竟然叫他鬼面!
血色的眼眸中,重新聚集起惊涛骇浪般的血光,鬼面手上愈加用力。
明明是很痛的,可体内那该死的药,缺硬是让他在疼痛中体会到了一丝丝的快感。
修长的指尖狠狠地刺进手掌心中,努力的保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
蓝亦尘眸中划过一丝黯然哀伤,并没有回答鬼面那一连串的提问,而是也问向鬼面:
“你打算锁我多久?
你锁我在此,为的就是做那些事么?”
很简单的问题,鬼面却明显的一怔。
显然,他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只要锁着蓝亦尘,能看到他,能让他永远属于自己就好,不用想那么多的……
不过,既然澈儿已经问了……
稍稍沉思了一下,鬼面认真的答道:
“这些铁链,会锁你,到——我死……
我离开这个世界时一定会带着你……
到了地狱,我们接着纠缠吧~
哈哈,澈儿,对于玉哥哥的回答你满意吗?”
蓝亦尘本来稍稍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
“疯了……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这样的鬼面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为什么当初会遇上他?
竟然连死了也不愿放过自己?
鬼面温热的唇滑过他的耳侧:
“对,我是疯了……哈哈哈,澈儿……
就算我疯了,也是你逼的……
你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要说你有别的情人?
为什么要离开无回楼,离开我去找你的旧情人?
我不疯的话怎么能得到你?”
说着,修长又略带粗糙的指,缓缓的在蓝亦尘白嫩细腻的身子上游走着:
“这么漂亮美丽的身子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你是我的人……
即使在锁着,我也有权利得到你,不是吗?”
蓝亦尘的身子本就因为体内的药,变得敏感无比,鬼面稍稍一碰便有了反应。
粉色的唇瓣间溢出一丝难耐的呻吟:
“唔嗯……”
他轻启唇,微微喘息着,漂亮的墨色眼眸中盈满水汽,秀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好讨厌,好讨厌自己的反应啊!
明明该是厌恶的,该是生气的……
那该死的药……
该死的该死的鬼面!
疯子,鬼面真是个疯子,比起他现在身体的反应,还不如像他昏迷前的那次,鬼面用强。
至少那时候,他的灵魂还属于自己,而现在,在药力的作用下,,他的神智已经随着身子,一起背叛了他的灵魂。
紧紧的咬着下唇,用更深的疼痛来凌虐自己,为了惩罚自己向药力的逐渐屈服,更是让为了让意识再清醒一些。
鬼面望着那张绝美脸,快乐与痛苦忍耐的矛盾表情,在那上面混杂成一副难以语言的美感。
平时他那么宠爱澈儿,从来不舍得让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痛苦。
没想到,带着那样表情的他竟是那么的诱人。
恋恋不舍得从温热细腻的肌肤上收回手指。
放在那被凌虐成血红的唇瓣上摩擦着:
“这是我的……只有我能伤害它……”
鬼倒抽一口气,另一只手看似温柔的抚上蓝亦尘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咔嚓’一声卸下了蓝亦尘的下巴。
蓝亦尘倒抽一口气,突如其来的疼痛,要他剧烈的挣扎起来。
然而‘哗啦哗啦’的链子,仍是无比固执的束缚着他的动作。
“呜……呜……”
脸上带着明显的惧意,现在的鬼面,一点都不后悔怜惜他了。
总是那么的粗暴与可怕。
粉色唇瓣被迫分开,漂亮的银色的液体,从嘴角滑过白皙的面颊,滑到了柔软的枕头上。
“真美……”
鬼面着迷的看着他潮红的脸,水雾弥漫的眸子,用手指挑起银色的滤液,放到唇边舔了舔:
“真甜……
被卸下下巴的蓝亦尘不能说话,只能哀求的望着鬼面,不要让他这么痛苦好不好?
忍受鬼面的铁链囚禁,就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他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鬼面选择无视他的表情,将手指上的滤液舔食干净后,再次将目光望向那张未合拢的唇瓣。
洁白如珍珠般的贝齿,在粉色的唇瓣中若隐若现,鬼面眯起血色的眼睛,将修长的指探入到那张粉嫩的小嘴中,轻轻地搅动着。
无边的羞耻,感到混合着身体深处,因药力而起的骚动,让蓝亦尘无地自容。
白嫩的身子泛着粉色的色泽,迷离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不甘和绝望。
鬼面的动作和态度,都好想把他当成一个玩物,只想玩弄他的身体。
他不想也不要做鬼面的玩物,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难道鬼面把他囚禁在此,只是为了这副皮囊?
根本不是他先前想的那样?
为自己的猜想,蓝亦尘的心愈痛,身上明明想要抵触的欲望,却违背着他的意愿,以星火燎原之势到处燃烧着。
可是,他明明感到那么苦涩那么痛,却为什么阻止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呢?
再无奈,再不愿意他也无法挣扎……
好悲哀……
一刹那间,蓝亦尘的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了灰色,原来存在的一丝愿望也灰飞烟灭了。
只剩下无尽的无奈与悲伤……
认命么?
不认命的话要反抗吗?
四肢上冰冷的铁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处境。
这样的他,又如何能去反抗?
用死么?
他的身体是不好,可是,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不是因为胆小不敢,只是不想对不起那些关心他的人,不能辜负他们的一心希望他好好活着的愿望。
第84章:消息(一)
“驾~驾~驾~”
浑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赶了多日的路,夏问天的身上,已经是风尘满目了。
英俊的脸上长满了来不及刮掉的胡渣,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只希望能早点到夏侯一族——真称得上是望眼欲穿了。
蓝色的衣袍已经变成了深灰色,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酸臭味。
如今身边没了那人的存在,是否英俊潇洒,是否引人瞩目或是被人唾弃,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自从几年前,‘醉仙楼’下那不经意的一瞥,那人就成了他的一切,就在精神方面主导了他的世界。
虽然在表面上,更像是那人依赖与他,可谁又知道,在内心深处,真正脆弱的是自己,那人才是他所依赖的温暖啊!
迎着风,夏问天仰头,目光坚毅无比的望着前方……
夏侯一族……就要到了呢!
与夏侯湛,夏侯泠兄弟也有一些年份没见了,‘玄灵冰星草’是否要的到,还是一个谜……
不……不!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得到‘玄灵冰星草’。
即使用偷,即使用抢!
骑马急行了将近一个月,带着对爱人身体的担忧,带着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他拼尽一切一切的力气和精神,来加快自己的速度。
那段时间,他所追求的就是,快,快,更快一些。
而马,更是在路上就累死好几匹,换了好几匹。
一路上,坐在马背上不停的赶路的他,脑中除了残天的音容笑貌和‘玄灵冰星草’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在那个夕阳西下,云雾遮天的黄昏,他终于到达了夏侯一族所在的无名谷地。
夏侯一族,神秘难找,选择如此隐秘的地方,自然是不希望那些求药的人来打扰他们。
夏问天,予夏侯一族的人来说,并非外人,事实上,在残天出现以前,他来无名谷地的次数,要比太子云典多的多了。
话虽如此,但当夏问天真的走到无名谷地,夏侯一族的入口处,还是受到了阻碍,原因很简单,没有人认的出他。
没有人会想到那个看上去像叫花子的人,会是皇位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之一——南明王。
自然的,也没有人能将叫花子与岚国的南明王联想在一起。
连日以来,一直绷着神经赶路的夏问天,没有任何悬念的,在那些并不强大的守卫者手下,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这是武功高强,有点小小腹黑的南明王,最脆弱的时候。当然的,在日后,这也成了最让他出丑的事情之一……
不止如此,可怜的夏问天,还正好赶上出去保护夏侯湛的夏侯风和紫炎。
夏侯风和紫炎正抗着,被他们打晕的夏侯湛回来。
所以在心中因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上,变成这样而心情恶劣的他们,当即让人把夏问天扔到地牢去~
这段时间的夏侯一族,在夏侯湛疯以后,就一直由夏侯泠一人,肩负夏侯一族族内起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
那个昔日有些骄纵任性的少年,也逐渐成长起来,脱去了原来的稚嫩,变的坚毅起来。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再也没有去过‘怡情阁’厮混。
他本就是个聪明的人,如今更是变的日益稳重成熟,也严谨了许多,让那些因夏侯湛疯掉而特别担心的族人们,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因为一系列的原因,夏侯一族,除了在无名谷地的直系族人外,没有人知道夏侯湛已疯是消息。
太子云典,不知与疯前的夏侯湛达成何种交易,竟是步步紧逼。非要夏侯湛露面,夏侯泠自然只能拒绝。
在心中,也对那个太子烦到了极点,可是对方身份尊贵,他就只能忍耐了。
忍耐归忍耐,他毕竟不是夏侯湛,不知道在血缘上,他与云典有着怎样的关系,总是担心云典会对不断违逆他的夏侯一族下手,因此近段时间,对那些来到无名谷地的陌生人也格外注意。
抓到那些试图进入无名谷地的外来人,他们总是先将他们一一审问,再关在地牢中决定是否放他们离去。
而刚到夏侯一族狼狈无比的夏问天,很凄惨的没被审问就被华丽丽的扔到了地牢,最可怜的是,被扔到地牢后,所有人又把他抛到脑后……
当夏问天醒来后,看到自己的处境,脑子一黑,差点又昏了过去。
幸好他的心脏够强壮,在地牢里昏睡了几天,身体也稍稍回复一些。
夏问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回过神就开始大吵大闹,自然的引来了夏侯风等人。
当夏问天说出自己身份时,已经因为夏侯湛疯掉,而阴郁许久的夏侯一族里,终于传来了他们左右护法,和二少爷久违的笑声。
已经梳洗干净的夏问天一身浅蓝色长袍,下巴上的胡渣也刮了去,一双剑眉皱的死紧,望着那笑得到过分的三个家伙,心中不平到了极点。
从来都是他笑别人,把别人气的跳脚的,没想到今天他竟也会被别人笑。
想到先前自己一副叫花子的样子,被关在地牢,他更是郁闷的想要吐血……真是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夏大哥,你这么狼狈的赶来我们这里,可有急事?”
夏侯泠慢慢的收敛笑意,一脸认真的望着夏问天。
当年夏侯湛与夏侯泠的母亲华贵妃,被先帝强行带回宫中,抑郁而终后,正是当年还是少年的夏问天,把她的尸骨调换出来的。
因为夏问天的帮助,苦了一生的双亲,才能同眠与一隅,夏侯湛对夏问天一直心存感激。
所以,夏侯湛在介绍夏侯泠与夏问天认识时,就教导夏侯泠,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夏问天,不明真相的夏侯泠,只以为时因为夏侯湛与夏问天的关系好,才那么说的。
而且在残天出去之前,夏问天来夏侯一族走动的时候,对夏侯泠也总是相当的好,夏问天也是夏侯一族唯一欢迎的一个皇室中人。
夏侯湛对夏侯泠保护的相当好,夏侯泠也相当的听夏侯湛的话,对夏问天一直很尊敬……
不过,貌似在蓝亦尘那件事上,是夏侯泠唯一不赞同他哥哥的地方……当然那只是开始的时候。
事实上,现在清醒的夏侯泠比疯了的夏侯湛要疲惫的多,他对蓝亦尘行踪的重视,绝不下于他的哥哥。
夏问天被夏侯泠一问,痛苦的记忆浮上心头,现在即将六月,六月初六,‘玄灵冰星草’是成熟之日……
还要那么长时间的等待煎熬啊……
在心中无奈的叹息,夏问天在唇畔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泠……不瞒你说,我此次来的目标,是‘玄灵冰星草’”
夏侯泠其实早已猜到了,以夏问天的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
能让他那么狼狈的赶到夏侯一族的,除了‘玄灵冰星草’,也没有别的东西。
夏侯泠沉默了。
在蓝亦尘还在夏侯一族的时候,他拼命的讨厌蓝亦尘,中伤蓝亦尘,诬蔑他对‘玄灵冰星草’抱有非分之想。
可是当蓝亦尘真的离开夏侯一族,生死不明的时候,他却拼命的想为他留住那个能治疗他身子的药。
甚至,在私底下,与疯前的夏侯湛一样,在疯狂的寻找能够保留‘玄灵冰星草’的万年玄冰盒。
他一沉默,夏问天就知这中间会有难度,不禁目光凄厉,声音也充满了哀伤和绝望,带上了几分决绝的味道:
“泠,若是我此次得不到‘玄灵冰星草’,救不活我挚爱之人的话,我将绝不独活于世。”
又是挚爱之人呢……
夏侯泠怔怔的望着他,如果,蓝亦尘去世的话,哥哥会不会独活于世?
不会吧……
毕竟,他只是不见,哥哥就疯了……
可是,为什么在他的心底,并不恨他让自己的哥哥疯了……
他甚至也想就为那么一个原因,变成那样的一个疯子……
夏侯泠的心突然柔软下来,他目光温柔,却依旧带着拒绝:
“对不起,夏大哥,‘玄灵冰星草’……是有人用的……”
万年玄冰铁盒……
找到它就可以为蓝亦尘……尘儿将那些‘玄灵冰星草’储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