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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薏——by红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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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推他道,“你再这么着我可恼了。”

连城只是嘻嘻笑着,“别哄我,你再不为这个恼的。”

淇奥别过脸去,“少得意些罢,仔细我捶你。”

少不得又是一番拉拉扯扯,他只管想着去,又哪里去得成。长天久日的,又是一双干柴烈火,没多久就扯到床上去

了。一宿痴缠。

去了两日,淇奥果依着前言来了。

掏出一张纸契递去,“这是我的卖身契,既是你赎了我,你便替我收着罢。你我也算是靠它系着了。”

连城笑道,“这话奇了,难道你从此在我身边还要靠一张纸系住?”

淇奥只不说话,静静对着他瞧了又瞧。

连城正觉心下没个着落,又听他问:“你怎也不去查访查访,只管和我混。”

连城便把那缘故细细说与他听。

“哟,你到是长进了。”淇奥点头赞许道。

“不得已而为之啊。”连城苦笑着。之前也算是领教了这官场的厉害,到底学会了多长几个心眼儿。只是那时官小

人微,有这些也不省事。如今坐到这个位子上,倒真的是得其所用了。

余下便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无非都是问些近年间的境况。一时淇奥又催着他去办事,又说再来等话。

连城本还想着问他多早晚同自己走,结果就混忘了。待想起来,便又自然觉得等自己办完了事,也就一道去了,便

没再问。

如此这般来往了三、四次。眼见要查的也都差得不多,他便安心等淇奥来了,便说与他到时去的事。

再料不到,等来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那日泉泽从外头回来,报告完了该说的事,却仍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不走。他正奇怪时,却又听说,现在外面流传

着一个消息,说是花巷的那家南院易了主,而原来的头牌“莲薏”不知所踪。

正没个头绪,前儿见的那个小僮又来了,听他道:“连大人,主子请您过去。”

他更是纳罕,“他不是说不让我去么?”

“确是主子说的,您请放心随我来罢。”

一路到了那儿,果见里里外外忙乱着,似乎真是要改朝换代一般。

连城跟着墨儿从后面绕上去,弯弯绕绕到了最上层,只见一派清静,同底下全然相反。

墨儿引至此便退下了。他只得上前开门,头一眼,便是那人和着清朗的月色握笔描画的情形。

听见他进来,遂抬了头含笑道,“你来看看这几个字儿好不好?”

他心下狐疑,走去一看,只见纸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碾香楼”。

抬头看去,只听又道:“明儿叫人镌在匾上挂了,这就算完成一件大事了。我取的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

故’这个意思,所谓真香,便是愈碾愈揉搓才愈香气浓郁,你道可好不好?”

“好是好,可这是何意?”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么,这楼之所以挂无字匾,就是因为男妓身份下贱。我这才寻思,怎么着也得取个名呢。”

连城越听越不对劲,“你人都要去了,还关心这个作什么?”

那人笑曰:“我何尝说要去了?”

第二十三章

“我何尝说要去了?”

脑中一片茫然,他反笑了,“淇奥,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了呢?”

易淇奥这回敛了笑,“我说我并不去。”

“你这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你这是为何?!你不是赎了身么,怎么这会儿反又说不去了!”五内如雷轰电掣一般,连城面上已尽数变了颜色

“我现如今是这碾香楼的主人了。”

“……你,你说什么,买了这楼的人是你?!”

“不错。我跟妈妈说,这几年我替她白作了许多工,早就够这一座破楼了,足又添上我一半的积蓄给她,劝她有这

样累的倒不如拿了钱去养老享福,她倒是没理论,撒了手就给我了……”

“谁问着你这个了!”连城着实气急败坏,“你这是要作什么,究竟说个缘由出来!我……我哪里不好了……”说

着不禁气短,几乎要哭喊出来。

原来那连城是个天生的呆子,一半的心思给了天下,那另一半,便全都在这易淇奥身上了。

他花了两年工夫拼死拼活考上功名,却不料那时候时运不际,只得忍下心来做个小官职,待要回来,又自觉没脸见

淇奥。他一心想着,只要自己埋头苦干也定能做出功迹来,到那时再回去不妨。可哪里又承望着官场黑暗,向来是

以上欺下,他又不知手段运作,反是自己作的东西都叫人拿去邀功请赏了。糊里糊涂,半挣半扎之间,一年半载也

便过去了。

到了这一年,却又是想不到的造化。新皇帝是个古来少有的明君,自己更因着老太傅大人的赏识,一举成了宰相。

上任之际,皇上下了一道旨,命他几个先后到各地寻访,务要核准实情,也是对他们的一番历练。另就是可因着这

个机会,把各自的家眷接来,以免后顾之忧,今后一心为朝庭作事。

真真是体恤下情,皇恩浩荡。他欢喜异常,当下就收拾了直奔楼城而来。半路上想尽了重逢时的场景,却再想不到

,竟是这样一番情形。先是有些灰心,后来依着他替他赎了身,想着这下可定准了,却不料那人又一转,仍说不走

,这叫他情何以堪?失望之余也伤了心,更兼着几分气。待要甩袖而去,又千万舍不得。

说到底,就是搞不懂他真正的心思。

而这易淇奥,前半生卖惯了笑,己是耗尽了精神,如今也只见了连城才方能显一显真性情,打定了主意旁人跟前再

不露半分。

等也等了,盼也盼了,如今人终于来了,心里虽然喜欢,却也由不得想到了更多。想他的将来,自己的将来,还有

他们两人的将来。那个呆子再想不到这些,而自己却不得不替他筹划着。

他之所以不走,一面他要顾忌到那人的名声,总没个宰相才上任就赎了个男妓回去的道理,果真如此,那人还要不

要当官要不要前程?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出头之日,他不能毁了他,绝不能。另一面,他心底也有惧怕,怕自己会和

母亲当日一般,怕有恩断情绝的一日。那时,他必定是活不下去的。如此倒不如先维持着眼下的局面,这算是他软

弱了。而这主意他只有埋在心底,断不能让那人知道。

买下这间南院,他虽是打着尽力赚钱的念头,却当真不是爱钱。他只不过是念着这世道里,钱还是少不得的,趁眼

下能赚时就多多的赚下,以备着将来有不时之需。

只是到了如今,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却成了青楼老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停留在当初,反而更加遥远。他

不仅不能让旁人知道那人与自己有任何瓜葛,就连他从前在这里作工的过往也要一并替他瞒了去。即使帮不到,也

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软肋,拖他的后腿。

他明白,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兴许会更加艰难,只是……

他将自己的顾虑拣了那主要的,一层一层告诉他知道,末了道:“连城,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我作了什么,

我是真的爱你,在这世上,只有我易淇奥绝不会害你。”

连城这下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淇奥一向较他心思细密,却再想不到,到了如今,自己仍是不及他万分之一。

可他仍是着急,“如此说来,你我到何时才能在一处?”

淇奥轻轻笑了。

“还是我当日的话,我即使出得这门,却出不得这名。只要这样处所在一日,我就无法光明正大的同你在一处。但

是你记着,你虽现在身为宰相了,却并不能贸然行事,强行除尽天下的花街柳巷,即便你如此作了,也是治得表,

治不得根。听好,我要你作的,是给我一个不需要这种地方的清平盛世。”

“那……那岂不是要等一辈子都……”这样重的誓言,认真花上一生也不见得就能实现,却为何还要如此说?“你

明明就清楚的……”

连城终是红了眼圈。那样辛酸的事,要他如何去承受?他,又要如何承受?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但是我更相信,这件事唯有你才办得到,这也是你必须去做的。我情愿你负我,也不要

你负了这天下的百姓。去做一个清贤的宰相,这才是你的责任。需知国家盛败,便是平民草莽亦有担当,何况于你

?”

淇奥忍着心,把一切重担都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即使再苦再累,他希望他可以名垂青史,成就一番事业,就

算自己只能一直躲在他的背影之中,亦无怨,亦无悔。

“然后,想我的时候,就来罢。我会一直在这儿。”

第二十四章

又一个呵欠。

淇奥揉揉眼,伸展着四肢站起来,打算四处走走。

昨儿回来之后,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些往事,哪知这一下就想到了晚上去,连作梦都是那些,究竟不曾睡好,连带

着早起这一天都不受用。

墨儿早看着他一脸倦意,沏了壶浓茶倒上来,劝道:“主子,好不好也出去逛逛,只管这么坐着,那精神儿可愈发

懒待了。”

他也不应,接过茶吃着,心下琢磨,那景佑吾一连好几日不见了,难不成是看出什么来了?半晌摇头,应该不会。

自己尚未同他打听过什么要紧事,犯不着惹他起疑。况这样纨绔子弟,一向散漫惯了的,又喜扎堆顽闹,这两日不

过是新鲜,一时才陪自己清水冷茶的,想是耐不住又与人去放纵也是有的。

只不过……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位景大公子虽表面上装得十分如此,却仍是被他看出了几分破绽。他几乎可以断定,此人必是藏龙卧虎之辈。若

真是浪荡公子,又怎会对一个相貌平平之人起了兴趣。如若这双眼看得不错,过不了几日,他定会寻上门来。不需

心急。

想至此,他心头也算宽慰了些。于是自去寻笔来描画,再转回脸来,便又成了那个毫不起眼的“怀袖”。

走下楼来,客栈里比起先前热闹了不少,到处都有考生在洋洋洒洒地大谈些仕途经济学问,他侧耳听了一阵,发觉

并无一点有用的消息,便撤身去了。

大街上逛了半日,更觉索然无味。印象里京城总是较别处更繁华一些,只是也不过如此了。倒是墨儿从未来过此地

,这摸摸那闻闻兴得不得了,眼睁就是个小孩儿。看他平日里那么老练油滑的,还担心他有一日变成自己这样,现

在这么一看也无需劳心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淇奥忽然想出了一件事,叫过墨儿来吩咐。

来了这儿也有些日子了,少不得要去那人住的地方瞅上一眼罢?

打听来了才晓得,那宰相府原来同这里也隔不上几条街,于是有些兴致勃勃地走了去。

可他哪里承望着,顶头才瞧见大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身后突然赶上来一乘四人抬的青布小轿,唬得他好一跳的,可

又见那轿旁只随了一人,心下忖度着这当朝宰相不说前呼后拥也再不至如此冷清的,待要安下心来,再一看,嗳呀

!那佩着剑随行的可不是小四!

这可真真是孽缘了,好死不死地这样赶巧。他登时就慌得不知怎样,待要躲,却又想起来,自己如今是易了容的,

有什么好怕的。可突然又想到身边跟着的墨儿,又是一慌,忙回头一看,身边哪还有半个人影?

身上已是出了好几层冷汗,这会儿也顾不得那死孩子跑哪儿去了,定下心神来仍往前走去。待到那人从轿中出来,

他眼前一亮:只见头上端正戴了双翅乌纱,一身挺括的石青织金蟒袍,脚下登着厚底皂靴,正是才下朝的样子。高

视阔步,气宇轩昂,端的一派朝庭命官模样。他连喜的工夫都没有,忙忙地趁没人理论下死眼钉了好几眼,这才算

心满意足。

一时心里大为受用,他继续向前走着,不防一拐角正撞上墨儿在那儿立着,“哪里逛去了?”

“从那边小道儿抄过来的,怕万一撞见连大人,主子就掩不过去了。”墨儿眨眼笑道。

淇奥也掌不住笑了,“鬼机灵。”

“主子,容我多句嘴,咱们这回上京,为何不去见连大人啊?”

“时候未到。”

心里痛快了,少不得又多逛了一阵,还去尝了一碟梅干菜的柳叶包子,又在古玩行看了一回。再出来时,天色早沉

了。这才觉出身上有些乏了,便往回走去。

待回到下榻的地方,进屋前便叫墨儿去要水洗脸,自己则走去坐下,略歇一歇腿脚。不料墨儿尚未回来,就听得外

面走廊上脚步声“咚咚”的,末了,自己门上敲得两声山响,有人笑道:“怀袖,我来了!”

淇奥心下猛然一惊,这可不是景佑吾!虽也想过,却没料到他真就寻到这里来了,亏得今儿自己脸上的妆未卸,不

然就麻烦了。忙去开了门,“你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那景佑吾一面走进来一面笑着说,“这可不是巧了,你才刚进门的时候正叫我瞧见了。我可是呆了,那日见面时也

忘了问你住在哪里,我还愁怎么寻你呢。”

淇奥只是点头,心下却说:你可不呆。刚见面那会儿,泉泽就告诉他说有人跟在他后面,他早料着是这景佑吾的人

了。亏得他扯谎扯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若是不知道这个缘故,当真叫人以为是凑巧呢。只不过,自己也没什么立

场说他便是了。

“怎么这般时候了还有兴致来我这儿?”

听他如此问,景佑吾哪里肯说出真正的由头来。

第二十五章

原来他白日间在酒楼里被罚了东道,吃过酒又相约着去了青楼,正搂着美人嘻嘻哈哈的当儿,忽一下脑中闪过一双

眼来。沉吟半刻,叫了老鸨来说话,又丢下一锭银子去。

不出一会儿,楼里的姑娘就齐刷刷站了一排,他靠在桌旁,拿眼这么挨个儿溜过去,居然就没一个满意的。那老鸨

凑去谄笑着说,“这位爷,我们眼睛漂亮的姑娘都在这儿了,就没一个合您意的?”

他哼一声,“这还叫漂亮?一个个都同鱼眼睛一样!”

扫了兴,也不顾人在后头叫他,站起来甩甩袖子去了。出到大街上好没意思,眼见着天黑了也不愿回去,心思一动

,当下就奔着这儿来了。

“前儿不是说好了,来瞧瞧你的扇子么。”

淇奥看了看他,微微笑道,“既是来做生意我当然欢迎。”说着,便要去取。

却见他拦道,“忙什么,便是做生意也不先让过一盏茶去。”

“我这儿可没好茶。”淇奥说着,到门边叫小二,又回头道,“一会儿有什么你便吃什么,可不许嫌这个挑那个。

“那是自然。”

聊了两句,便有小二送来一壶茶并两碟果子。

“今次来得急了,下回我带好酒来。”佑吾抓过一把花生剥着,一面往口里扔一面还不住地叨叨着,“你生意做得

如何了?我见你好像也不曾出去摆嘛。”

“我又不是做小本生意的,也不惯抛头露面的在路边吆喝。不过是寻几个有眼力的行家,先赚回本钱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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