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密回去，立即上马自动寻路回天合关。
奔回天合关不多时，欧阳如墨的组队邀请又弹了出来。
我看了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确定——如果他打定主意跟着我，看得见他总比看不见他心里有谱些。
而且，组队说话总比忘记密语就变成当前频道要来得保险。
可是刚一组队还不等我开口，欧阳如墨倒是率先问了。
“你是谁？”他开门见山。
“冰心堂，梓忆。”我如实回答。
“你的本尊。”他显然不信。
“我是新手。”我没有本尊了，这是真话。
“你不是。”他斩钉截铁。
“……”
“新手不会知道以前天下贰的满级是75级。”
“……”好吧，这次我想掐死我自己。
“本尊。”他继续问。
“没有。”就算我不是新手，但我没有本尊这也是事实。
“……”这下，换欧阳如墨沉默。
“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巴蜀。”我见他沉默良久便说了一句，并且准备退队。
“不准退队，我跟你去。”欧阳如墨回得迅速，我却已经点了退队。
然后，欧阳如墨的组队邀请立即弹出来。
拒绝。
再弹出来。
再拒绝。
继续弹出来。
继续拒绝。
……
等到我跑到巴蜀境内的时候，组队邀请已经弹出来不下10次。
“欧阳如墨，你到底想怎么样！”拒绝了最后一次，我忍不住密他。
“无聊。”他两个字回了我一句话。
“无聊你去打JJC下MYJ打势力战啊！再无聊你去蹲流光杀人啊！！”我的确不想承认我不是个新手，可是这货真的很烦人……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这货能这么烦的！
“你果然不是新手。”他淡定回话。
“……擦！”除了这个字，我想不出来我还能接什么。
“把你本尊开出来跟我切一次，我就不烦你。”他继续道。
“……都说没本尊了！”现在，我真想砸电脑。
“那么，组我。”他继续一个组队邀请弹过来。
“……”我看着这个组队邀请，除了头痛没别的想法。
“是说……你老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看着执着闪烁的组队邀请，忍不住揉额角。
“因为你是阿沁招呼我带的。”他倒是答得利落。
“我去跟阿沁师姐说我不要你还不行么……”我突然不知道，再回来看他们到底是对是错。
“不行。”
“……”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阿沁招呼我带的人。如果你不愿意开本尊出来，那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毕业。”欧阳如墨的话语间从来不带任何表情符号，所以看他的每一句话你都能看出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欧阳如墨！”我终于忍不住了。
“嗯？”
“算你狠！”我最终咬牙切齿地点了组队邀请里面的那个“确定”。
第三章
第二次遇到沁澜的时候，我已经40级了。
而这第二次见，不过只与第一次遇见相隔一天而已。
“小梓忆，你还升得挺快！”沁澜偷窥了我一下，继而笑着调侃。
“因为有打手。”我淡定道，队伍里一直隐着的身影便瞬间破空而出。
“哎呀黑子，这次你可真负责。”沁澜看到他，只惊讶了一下便重新笑起来。
“因为是你的人。”欧阳如墨直话直说。
“黑子，姐好高兴！”沁澜立即跑过去拥抱他。
欧阳如墨立即重新隐身。
“真不解风情……”沁澜哀怨地瞪着他消失的地方，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次偷窥了我。
“……阿沁师姐，怎么了？”被这样看了两次，我觉得是个人都会反问。
“你竟然是杂装……还有白装！”沁澜满脸不可置信。
“不下副本，哪来装备。”当前频道，欧阳如墨的话跳出来。
“黑子！你竟然都不带小梓忆下副本的！”沁澜跺脚，一副“我看错你了”的痛心疾首。
“没兴趣。”欧阳如墨继续道。
沁澜闻言，突然没了动静。
正当我开始疑惑的时候，一个天罚突然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我瞬间黑白，欧阳如墨也被打出来去了半条血。
不等欧阳如墨出声，我就看见一大串风七雷水入梦止行鬼哭藤醉梦仙花等等等等不间断地招呼了过去，没几秒钟，欧阳如墨扑街倒地。
“……”
这个时候，除了沉默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等到欧阳如墨扑街，沁澜立即把我拉了起来。
“小梓忆，这身装备我们就不修了啊，待会师姐给你换一身——从头到脚换一身！”沁澜一边说着，一边还鄙视地瞥了眼躺地板的某人。
“阿沁师姐，其实，我也对下副本不感兴趣……”我觉得在下副本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有责任说句实话的——至少，欧阳如墨的确问过我要不要去副本。
“不要帮他说话了小梓忆，作为一个大号，不管小号有没有兴趣他都有义务带副本的啊！”沁澜索性站到欧阳如墨身上，还跳了几下，“——黑子，我服了你了！”
“……阿沁别闹了，赶紧拉我起来。”欧阳如墨万分无奈。
“阿沁，让他躺地板吧，我们去刷副本——从14本一直刷上来，正好做幻化任务。”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了刚刚天罚我们的云麓：她叫夜泠，同样是一个75级的红翅膀，穿着云麓门派时装，跟沁澜是同一个势力。
“要去也先把我拉起来。”欧阳如墨锲而不舍。
“黑子你飞复活点就好了嘛，小梓忆我们带他刷装备去。”沁澜打定主意不拉他。
欧阳如墨没声音了，但他的尸体也没消失。
没过多久，他自己爬了起来——看起来他刚刚没动静的原因是他跑商城买六道轮回了。
“……黑子，你太夸张了吧。”沁澜那个汗，有必要这么执着地原地复活吗？
复活之后欧阳如墨立即消了保护，我立即反射性地给他刷满了血。
“小梓忆，一天不见你刷血意识就这么强了，看来上手很快嘛。”沁澜看见我的动作，不由赞了一声。
“哈哈……”我干笑一声不再说话，因为欧阳如墨血满之后立即便磕了瓶药回蓝，明眼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阿沁，传说中的睚眦必报看来是真的了。”夜泠见他满蓝满血之后，微笑。
“黑子你不要较真啦，刚刚是我跟泠子一起黑你的不算你单挑输了啦。”对于欧阳如墨这种死不服输的性格，有时候沁澜也忍不住扶额。
欧阳如墨不答话，但他瞬间隐身，夜泠则立刻踩云退开老远。
夜泠掐准时间率先一个风七雷砸了出去，但是风七雷却并没有砸出欧阳如墨的身影；夜泠立即开始移动，却没走多远就立时被催眠了。
欧阳如墨一记狂影剑破空而出将夜泠打醒，夜泠立即一个水缓行招呼过去，可是已经转到她身后的欧阳如墨却并没有缓下脚步；夜泠见势不好立即转身急退想要水入梦了他，但欧阳如墨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个疾影剑接暗器再次睡了她。
“……这不可能吧。”看到这里我不禁抽了下嘴角。
魍魉动作快我知道，但是这个直接追上云麓在她吟唱结束前暗器催眠她又是怎么回事？——而且看夜泠的吟唱速度，她的疾语肯定不会低于35%才对。
“哈……竟然连小梓忆你都能看出这不可能，那这肯定就是一个BUG。”沁澜挠挠脸颊，笑的无奈，“我不知道黑子的追电现在到底有多少，但我知道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在高价收风行石——而且，只收70级以上的风行石。”
欧阳如墨没有给夜里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记失明接疾影，夜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等一下，那个会心一击出现的频率……又是什么？
“顺便，黑子的会心也高到不可思议，所以只要不偷袭打他就根本占不到便宜。”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我在惊讶什么，沁澜接着道，“只可惜他现在不打JJC不下战场不参加势力战，要不然我还真想逮他一起去刷声望——跟黑子在一起，绝对有肉吃。”
“为什么啊？”我问。
“我也不知道呢，谁知道他到底怎么炼化出这么变态的属性的。”沁澜敲了个敲木鱼的表情。
“……不，我问的是，他为什么不打JJC不下战场不参加势力战了？”我看着躺在地板上沉默不语的夜泠，继续问。
沁澜沉默了一阵，我不知道她是突然离魂还是不想说了。
“也许是厌倦了……或者只是没需求了吧。”过了一阵，沁澜重新开口，“他老人家战场齐了钻满了该刷的都刷出来了，不再执着于声望很正常。”
“可是现在满级是80级，75世界套也出来了，这些不该都是新需求吗？”我继续问。
“小孩子家家有什么好问的，小心待会黑子知道你打听他八卦他切了你。”沁澜见夜泠并没有自己起来的想法，于是便跑了过去，“——泠子起来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赖地板……”
“阿沁，我以后再不砸这家伙了，鬼知道这家伙下次会不会直接开红先捅了我。”夜泠被拉起来之后坐下休息，极其无奈地看着欧阳如墨。
“没事，下次你继续帮我砸，我会帮你刷血刷本脉的。”沁澜却不在意，给夜泠刷满血之后又跑到我这边，“小梓忆，待会我们去刷本你可不许跑了，我们去刷幻化顺便给你刷装备哟。”
“这个……阿沁师姐，我能等32本再去吗？我现在这个等级刷32本的装备就好了吧？”知道完全回绝是不可能的，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行。”谁知沁澜想都不想就否决了我的话，“你必须跟我们从14本刷起，就算你不要低级本的装备你的马还要马粮呢，你这主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不是……”我真不明白这跟我狠不狠心有什么关系，这号我又不要练得有多强，马有经验就升，成长值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去啦去啦，小梓忆你不去信不信我下次满地图追杀你？”沁澜围着我转了一圈，邪恶至极地笑。
“……”
我还能说什么？虽然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但是……我知道沁澜是真的待我好，她是真的将我当作一个叫“梓忆”的新人来帮。
这么久，也许只有沁澜还在一如既往地帮新人，而我们——包括我在内——都已经或多或少地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对新人们视而不见，有时候最多也只是在无聊时帮个举手之劳而已。
所以我不想伤害沁澜，一点都不想。
“小梓忆，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沁澜笑眯眯地绕着所有人跑了一圈开始组人，“黑子你去当打手，我们划水！”
“云麓比较好群怪吧。”欧阳如墨一边说着一边入了团。
“冲锋陷阵可不是女士的责任啊，先生。”夜泠在团队频道里调侃到。
“……你是女士吗？”欧阳如墨沉默一阵，接话。
“阿沁，待会14本出来我要继续红了他！”夜泠立即对沁澜道。
“啊……说到这个，泠子最后那一下是你砸的你挂红时间比我长不能进本呢。”似是受到提醒，沁澜抱歉地看向夜泠。
“……”
“……”
第四章
过14本、21本和24本，速度快得夜泠挂红都只挂到一半。
为此，夜泠不得不在团队频道里一个劲地咒骂唯一出力的打手——“你妹的！还我幻化任务！还我的日钻！”“你打慢一点能SHI啊你敢去刷狐狸洞试试！”“32本不等我摸牛你死定了我追杀你一辈子！”“慢点！……你倒是慢点啊你！你赶着投胎啊你！！”
“你果然不是女的。”面对这么多话，欧阳如墨在刷完最后一次24本之后只说了一句就把对方呛了个半死。
“走，去狐狸洞。”然后，欧阳如墨继续说了一句让夜泠抓狂的话。
“……你妹的！老子直接飞狐狸洞门口刷你啊！”夜泠敲出一连串“猪头！”的表情符号。
“泠子……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这时，沁澜弱弱地插了句话，“你既然是在挂红，那刚刚你就不该在势力频道答应十六他们去打群架么……就算你要去你也可以先退个团先啊……”
“……”从夜泠随即敲出的一串长长的省略号可以看出，她压根就忘了这茬。
“二。”欧阳如墨一个字对她作出点评。
“欧阳如墨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这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听见了某人脑海中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的声音。
“泠子冷静冷静，没事的，明天我们继续抓他做打手刷本！”沁澜连忙安抚，深怕夜泠真的继续红了欧阳如墨——对于预有准备的欧阳如墨来说，夜泠除了是送入狼口的肉……就是送入狼口的肉。
“没兴趣。”欧阳如墨继续火上浇油。
“……黑子你敢不敢不说话！”这个时候沁澜真的好想打人，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咳……其实，我还没做狐狸洞的前置任务。”知道这个时候打断他们的情感交流不好，但是我不得不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去玉狐宫门口接任务，我去丹坪寨等你。”欧阳如墨二话不说立即上马跑向石头。
“走吧，我们去狐狸洞接任务。”沁澜催我赶紧上马，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对了小梓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狐狸洞就是玉狐宫呢？”
“……”我发誓，下次再出现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我立即就去删好友改名！
“我问过他要不要刷狐狸洞。”幸好这时欧阳如墨适时给我解了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