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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封琉下——by我很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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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事便耽搁下来。

孰知,这一耽搁,便是别后无期。

自成亲至此已有月余,他再未见过封琉,也未得到封琉的半点消息。

前段时日有人治好了西麓国三殿下陆源的顽疾时,他曾派人送礼祝贺顺便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自那之后,便是越来越思念。

念得久了,任君也觉得倦了。

就那么单单念这一个人,太累。更何况,那个人早就明示与自己断绝关系。

手抚上无名指上的同心环,想到,说不定那人此时已经投入了那陆源的怀抱,早已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又何必在此单相思?

这般想着,抚摸指环的动作却是并未停止。

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人更近些。

说是累了、倦了;可这心里,却还是巴巴的念着。

或许对于任君而言,封琉,便是他过不了的那道坎儿。

亏欠太多,便是放不下。

曲子仍在继续,可任君已经收拾好心情。他决定,若日后见到了封琉,便一定要问个明白!

如今,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他是万众瞩目的逸王爷,怎能在儿女私情中蹉跎了意志?!他要开始紧锣密鼓的部署,要得到皇位,那把绝世神兵,便是势在必得!

眼中精光乍现,更添神采!

******

凛然庄在雪后更是显得圣洁无比,被皑皑白雪覆盖分担不显得单调死气,反而更添生机。

“大哥,这是我命人采来的灵芝草,熬成汤滋阴润肺。若是大嫂服用,应该会有些好处。”炘崖指了指齐忠手上捧着的灵芝,诚恳道。

“难为你如此费心,只不过你嫂子的病,唉!”炘玉长叹一声,便摇了摇头坐在堂中的上座。

而炘崖则是坐在下首,细心劝导。

炘玉听后也不过时略一点头,就连齐忠都束手无策,进补又有何用?只是枉费炘崖的一番苦心,他这个做兄长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大哥,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再说,长嫂如母,大嫂身体抱恙。我这个做弟弟的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炘崖一番话说的圆滑得体,令人无从挑剔。

只不过,炘玉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弟弟。

前段时日自己因为风寒昏睡过几日,醒来后一切安好。可是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再仔细一想,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炘玉觉得很奇怪,明明什么都记得,可为什么总觉得脑子里好似有什么地方被空白占据了呢?他曾询问过齐忠,齐忠闻言只是叹息。之后,则是煎一些要来,说服用后便会安下心神,不会再胡思乱想。

果然,那药很是有效。

服用过汤药之后,那种不适感渐渐退散。心里那种迷茫感也渐渐消退,只不过,每次在面对他这个弟弟时,那种感觉又会再次涌上。

“大哥?大哥?!”炘崖高声呼唤,炘玉才回过神来。

“大哥,你在想什么竟是这般入神?”炘崖状似不经意问道。

炘玉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再想到底是何人能令那西麓国三殿下这般重视,要打着幌子为他四处找寻大夫。”

“呵,这事要问齐叔了。只是,齐叔什么也不肯说。”炘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齐忠只得将身子躬得更低,装聋作哑。

“算了,他不愿说你也不要逼他。”炘玉摆摆手,示意齐忠退下。

退出去的齐忠,长长地吁了口气。

为了庄主,他不能透露任何口风。就连二少爷,他也未禀告。此时他什么也不说,二少爷最多以为封琉是在那陆源的庇护下生存。若是说了封琉性命堪忧,恐怕,就连二少爷也会陷进去!

堂中,他们兄弟二人相谈甚欢。

只不过,一个是蒙在鼓中。

而另一个,则是坐享渔翁之利。

有的时候,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不能尽信。

这,只能说是不幸。

却,无力挽回。

有的路,一旦选择,便会有人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任谁,都无法阻止。

******

陆源踱步走到那间房前,思忖良久,最终没有推门进去。

他的身体依旧虚弱,这时候进去,也只是招人嫌。肩上的雪狼甚是安静,看来也是不想惊动房中之人。就在陆源要提步离去时,却被房内传来的歌声,给牵绊住。

就连皎月,都竖起耳朵听。

那声音虽然很小,却字字听得分明。其中的悲伤、无奈,令闻者心酸。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象是温馨的墙……真爱带我走说分手”简练却大胆的曲子,在旁人听来或许太过洒脱。

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懂。

真的,能做到放手吗?

******

有的时候,放手并非如此简单。只不过必要时,是要痛下决心的。

想要放手,放开了,或许便不会如此痛苦。

第二十九章:诉请

“西湖河畔情,怎奈断桥阻。梨木,你觉得这词如何?”一少年含着笑,挑着眉问花梨木。

“恕梨木才疏学浅,不敢妄自评价。”花梨木淡淡道,顺便将那少年身上的裘衣紧了紧。

“呵呵,我记起来了。这里是没有《白蛇传》这一说的,唉,有时候想想。或许,我来这就是一个错误。”那少年蹙着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

花梨木觉饿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懂他了,自从他劫后余生醒来之后,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不,不,也不能说是变。只不过,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到底是那不同了呢?梨木盯着他,见他从容的在院中走来走去去。不时地微微挑起嘴角,又或者在原地转上一圈。

终于,梨木知道是哪不同。

笑容,之前几乎没见过他展露笑颜。

可是现在,几乎总是能看到他笑靥如花。

只是那笑容中,好似并不是真正的开心。更多的,像是苦涩。又像是,无可奈何。花梨木只觉得,他越来越不懂这个少年了。现在的他就好似戴上了一个面具,在面具之后隐藏着怎样的面容,梨木看不清。

有的时候,花梨木甚至想。或许他没有醒来更好,现在的他,给人一种不真实感。摇了摇头,花梨木甩去脑中的烦闷。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她不应该再胡思乱想。她要安守本分,照顾好眼前的这个人。不然的话,主子怪罪下来,自己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千年等一回,报恩结姻缘。爱子方诞出,却被压塔下。啧啧,自己现在真是出口成章呢!”只见那少年脚下跳着奇怪的步子,转着圈,嘴里还叨叨的念着。

“遇见何事,如此高兴呢?”陆源豪放的笑声,回响在院中。这样一来,仿佛院子都变小了。

要说这驿馆的后院小可是一点也不地道,就这么个院子都比得上寻常百姓家的整个房室,只不过陆源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性情本就豪放。再加上他武功不凡,这一笑起来自然是回声无穷!若是被旁人听着了,估计是要吓得站不稳了。

可是那在雪地上转圈的少年却不为所动,只是嘴里念念有词。脚下的步调倒是一点也不见乱,仔细看看,倒是很有节奏。

“你人还未到,声就先飘到耳朵里了。做人这般高调,也就只有你了!”那少年熟稔的念道,脚下依旧是有节奏的跳着。

“哈哈哈!在这东穹国敢这般跟我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人!”那陆源走近少年,似笑非笑道。

“那还不是你处处让着我,我才敢这般放肆?!这要怪啊,也只能怪你人太好!”那少年好似不怕触怒陆源,自顾自道。右脚画了个圈,左脚尖点起。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能跑能跳。不过还是多歇息的好,这天寒地冻的。雪也未扫清,你”陆源不知不觉的话又多了起来,倒是显得他真性情,不掩饰。

“你懂什么,咱这叫锻炼。这个舞估计三国中也就我会跳,你不安安静静听着真是不动感的欣赏!”那少年面色不善,瞥了陆源一眼。

闻言,陆源跟花梨木都怪异瞅了那少年一眼。还是陆源这个主子开口问道:“你,这是在跳舞?”这语气里,多是不信。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在这转圈?”那少年倒是毫不守礼,说话大大咧咧,粗枝大叶。

陆源无奈的逗弄了一下肩上的雪狼,撇撇嘴。

没办法,他现在还是病人。得处处让着,不过也怪了,自己就是对他发不起火来。唉!怪哉啊怪哉!

不过如果让人知道,堂堂的西麓国三殿下竟然对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束手无策的话,估计这个面子,可就是丢大发了!

当然,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前提,不把雪狼算进去。

“问你个问题,皎月除了能收放自如。还有没有别的特异功能?”那少年总算停了下来,用右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迹。

“特异功能?”陆源反问道。

“呃……”那少年一愣,接着道:“就是其它的本领,比如会飞起来之类的。”陆源听后又是夸张的笑起来,待到雪狼不耐的乍起身上的毛,他才停止。对那少年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雪狼是狼,又怎么会飞?!”

“可是《犬夜叉》里的云母就会飞。”那少年小声的嘟囔,撇了撇嘴。

“不过。”陆源面色一整,道:“我们西麓国倒是有个传说,说在几百年前,雪狼的始祖曾经幻化成人,还跟皇室的人相恋并且生下了孩子。只不过,这也只是传说。”那少年闻言,突然嘴角又勾起一抹弧度。神神秘秘道:“或许,是真的呢!”

******

很久很久以后,陆源抱着怀中的恋人时都会想:某个人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不然这般离奇的事又怎会被他言中?

不过陆源也庆幸,幸亏说中了,不然自己又怎么会抱得美人归呢?!

每到这个时候,陆源都会“嘿嘿”的笑出声来。这时候便会吵醒他怀里的人,那人便会猛地睁开双眸,特鄙夷的瞅瞅陆源。然后缩成一小团,钻进陆源衣襟里,继续睡。

每每这个时候,陆源通常都会欲哭无泪。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今晚又要抱着怀里的“他”睡。虽然毛茸茸的也挺可爱,可这哪有哪有人的身子抱起来舒服?!

咳咳,这个话扯得有点远了。

******

“喂,我给你来上一曲可好?顺便让你长长见识!”那少年笑的很,很不正常。

可是陆源想到那少年空灵的声音,便很高兴,很高兴的点点头。而花梨木也是喜上眉梢,往前走了几步,盯着那少年。

就连趴在陆源肩上的皎月,都竖起了耳朵。

而那少年则是将身上的裘衣紧了紧,防止送掉。右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几个简单的动作还是能做的来。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眉微挑,唇轻掀。那类似于说唱的词,便一个接一个的溜了出来。

“几位且细细听小生道来,这曲子名为《白蛇传》。讲的是修炼千年的白蛇为报恩化身为美貌女子白素贞而嫁与凡人许仙的故事,你们且听我唱:西湖暮雨缘人遇几世情弦堪续也许这相见,并非巧合雨中相见,真心付烟柳依依何人低首诉垂此乃白素贞跟许仙初见谁戏言试真心惹谁化相思成病为君付真心,不悔这是再见钟情峨眉佛光显观世音指夙缘清明雨绵延登高终相见——不羡鸳鸯不羡仙——谁吟痴成颂刻相思入骨成痛遥记那时执手相携伴君悬壶救难济人悬壶济世,救人几许无奈人妖殊途,终不能厮守百年后物是人非,雷峰塔倒蓦回首,泪空垂往昔已矣——再续前缘——谁执笔但记情成卷只空忆此去经年”那少年只用了几句唱词,多还是自己的自己的见解。只不过是押韵了些,听起来还顺耳。把那白娘子跟许仙的恋情,描绘的栩栩如生,好似就在眼前一般。

那般缠绵痴情的故事,好似活了一般。听的人再根据自行想象,那怅惘忧思之情更是郁结于胸前。

久久,不能散去。

陆源跟花梨木听得都有些迟了。直到一曲终了,皎月跳到那少年怀中,两人才回过神来。

真想不到,两人竟是像呆子一般,给愣住了!

不过这故事,倒也是痴缠。

在这里的人又怎会听过这些妖狐鬼怪报恩的故事?

更何况是封琉这般讲述?!自然是初听时便会禁不住细细品味,回想。

同一个故事,听起来确实有不同的风情。

陆源回味着方才的故事,盯着那少年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更多的,却是怜惜。

只是在那怜惜中,还夹杂着些旁的。

指什么,确实耐人寻味。

只是到底心中作何感想,却是无从得知。

不都说人心还隔肚皮吗?

更何况是看人呢?

而花梨木,则是眼角微湿。毕竟是女子,听到这凄美的故事,垂泪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不是那白蛇。而她是否会有许仙,自然是没有人知道。

不过总的来说,还算好吧。

毕竟将来的事又有谁会知道呢?若是未卜先知,那人也不会活得这般苦恼。

那少年逗了会皎月,便对陆源道:“我拜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看那神态,倒好似陆源是他的仆人一般。这般理所当然,若是被外人瞧见了,还不一定要传成怎样的风言风语!不过也好,这样看来到真是不当成外人。而且能这般的不拘束,想来也是好事一桩。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只是这朋友有几分真,便是不知晓了。

挺封琉说这话,花梨木的眼中不知为何,竟是闪过不知名的光亮。她的身份,她所做的事,或许连陆源这个主子都不甚清楚。

而陆源,则是心思转了几个弯,才做出那恍然大悟状。

陆源闻言一沉吟,想了想,便开了口。

第三十章:糟糕

陆源闻言一沉吟,想了想,便开了口。

“如你所料,最近那逸王爷的确蠢蠢欲动。跟朝廷里比较重要的官员来往频繁,看样子,他是要有大动作了。”陆源毫不避忌的说了出来。

那披着雪白裘衣的少年,当然,也就是封琉,不仅蹙起秀眉。

随即又似想起什么道:“你支持的是宇王爷?”很明显,这话是对陆源说的。闻言,花梨木不禁为封琉捏了一把冷汗。虽然主子待他如友,可是这般明言指出,终究是不太好。若是主子发起怒来,这“如你所见。”这次,陆源依旧毫不在乎的说出。

封琉浅浅一笑,眉间微上挑,道:“你答的这般爽快,就不怕我日后将此话说与别人听?”陆源不怒反笑,面色安然,道:“我信你,你不是这种人。”闻此,封琉心下一动。原来一个见过不过数面的人就可以轻易说出这番话,那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我呢?呵呵,又想得太远了。

“那,我先谢谢你的信任了。只不过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旁人的信任,想来我也是不需要了。”封琉淡淡道,看不出悲喜。

可是那话语中的悲伤,却是任谁都能感觉得到的。

有的时候,一个人受了太多的伤害。于己于他人,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梨木,那墨砚可化好了?”封琉话锋一转,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往屋里走。那雪狼则是趴在他的肩上,悠哉悠哉的摇着毛茸茸的尾巴。

而陆源则是跟在封琉身后,嘴角噙着一抹笑。

莫名的,令人觉得心里冒寒气。

而走在前面的封琉,并未发现。

封琉走到放有暖炉的书桌前,抱着手炉,看着梨木帮他研好墨放好笔摊开宣纸,这才恋恋不舍得放下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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